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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吃了我一個拐角馬,我便要下了你的當頭炮,由是,清廷在確認河南夏軍僅是牽製的偏師之後,便勒令前線務必要殲滅或至少留下夏軍一部來。


    為此,清夏雙方在整個七月間圍繞汶河防線進行了十餘次小規模的交手。


    鑒於己方並未做好全麵北伐的準備,無意浪戰的夏軍便隨後選擇了無視挑釁固守營盤的保守戰法。夏軍這邊不想跟清軍野戰,清軍那邊自然也不願意強攻夏軍煞是堅固的營砦,然而一味對峙的結果隻能是白白消耗寶貴的糧秣,於是在大戰已經不可能的情況下,雙方隻能圍繞著對手的糧道做起了文章。


    說到奔襲敵後的糧道,那最合適的兵種自然是騎兵,而且根據南船北馬的老皇曆,擁有漠南、漠北蒙古提供馬匹的清軍顯然要比來自南方的夏軍更有優勢。不過這話實際隻說對了一半,從數量上來說,夏軍的軍馬總數是出於絕對劣勢的,單從質量來看,卻並非如此。


    夏軍目前擁有四種類型的軍馬,最頂尖的自然是以阿拉伯馬、安達盧西亞馬為代表的純血戰馬。這些肩高幾近六尺、重千斤的巨型戰馬無論負重能力還是衝刺能力絕非清軍裝備的蒙古馬所能比擬的,甚至阿拉伯馬的耐力也不遜色一向以堅韌著稱的蒙古馬,因此可以說完勝清軍。隻是這些阿拉伯馬、安達盧西亞馬的種母馬價值萬金且長途海運容易死亡,因此盡管這些年鄭克臧不惜重金向泰西各國求購,可是每年運抵的種母馬不過隻有寥寥的數對。好在經過十餘年的繁殖,如今也形成了五千餘匹的種群規模,每年能從中選出三百餘匹適齡戰馬,初步滿足了夏軍部分高級將領及禁衛軍騎兵部隊的裝備,隻是還無力推廣到全軍。


    夏軍擁有的第二種類型的軍馬是阿拉伯馬、安達盧西亞馬與蒙古馬的混血品種,其肩高大致在五尺、五尺半之間,體重六、七百斤左右,雖然不如純血馬那樣具有壓倒性的數據優勢,但勝在數量上有一定的保證――夏軍在濟縣的馬場每年能提供三千匹左右,而蝦夷地、苦無以及蘭嶼等地的海島馬場也能提供近五百匹,基本上兩年就可以武裝夏軍一個主戰騎兵師――更重要的是,混血馬的種群數量和蝦夷地及苦無的馬場還在不斷擴大之中,相信再過幾年後,每年提供萬匹戰馬也不是不可能的。


    第三種類型的軍馬當然是蒙古馬,憑著朝鮮在濟縣留下的老底子,夏軍每年能獲取四至五千匹適齡蒙古馬,不過夏軍並不把蒙古馬作為驃騎軍、鐵騎軍等主力騎兵部隊的戰馬,而隻是充當飛騎軍這類龍騎兵部隊裝備的騎乘走馬。


    最後一種則是產自雲貴川的滇馬,這些個子矮小但耐力十足的小型馬則是夏軍目前最主要的馱馬和曳馬,主要裝備夏軍的炮兵部隊及輜重運輸部隊。


    馬戰、馬戰,自然最主要的影響因素是馬,夏軍的主力騎兵部隊雖然數量上及不上清軍的八旗馬隊、蒙古馬隊、綠營馬隊,但正是靠著混血馬的質量優勢每每能以少勝多,在總體上跟數目更多清軍打了一個旗鼓相當。


    不過話又說迴來,馬戰的巨大消耗,也讓夏軍方麵頭疼無比??????


    時間進入九月份,入魯清軍已經收複了包括莒州、沂州在內的絕大部分膠東、膠南、魯東南、徐東北的州縣,隻是夏軍之前已經利用民船撤走了大部分被攘攜而來的百姓,隻有少部分因為風期的原因滯留在日照附近,不過隨著夏軍軍輸船隊的冒險運輸,這部分不足萬餘的百姓和剩下的兩個夏軍師很快也將撤退完畢。


    九月十一日,在夏軍主力巡洋艦的護送下,最後一批夏軍撤離日照灣。第二天,懾於夏軍艦炮威力的清軍自日照縣城出發,收複了徹底被破壞的夏軍海邊營砦,藉此象征著山東戰事的結束。然而戰事的結束卻意味著朝爭的開始,清廷內部關於是不是要放棄黃河以南的爭論開始火爆起來,隻是因為康熙對淮安、徐州等要點的意義有著明確的認識,再加上清廷無法壯士斷腕般舍棄魯西、魯中、魯南、豫東等地的財稅,這才壓製一部分朝臣的意見,繼續控製整個山東,並以魯東南沿海為清夏之間的緩衝區。


    不過要保證魯西豫東糧區不受夏軍蹂*躪,就勢必要加強河南前線的力量,因此清軍很快就把南援兵團調往汶河一線。可是夏軍預判了清軍可能的行動,從八月底開始,邊陸續向許昌方向增派兵力。盡管這些新建的師戰力十分可疑,但是清軍並不知道詳情,隻是知道夏軍同樣在增兵。


    考慮到如此堆砌下去,一來對於財政上的壓力太大,二來可能形成最終決戰的勢態,不敢輕易一搏的康熙不得不主動下令撤退,於是在魯東南兵團的策應下,清軍逐次後退至鄭州附近,進而分別退迴河中與魯南等地。而夏軍由於要消化魯東南的成果,因此也順勢後退,到了當年的十月份,在華北降雪之前,雙方恢複了原來勢態,至此武成四年之役宣告結束。


    五十多萬人口的獲得,對於華夏方麵來說自然是不小的收獲,而對於清廷來說,損失的就不僅僅是人口、賦稅這麽簡單了。正當清廷內部一小撮最清醒的滿漢官員為此長籲短歎之際,荷蘭人的到來,不啻是給他們注射了一針興奮劑。


    “這位尊敬的大臣,您說的沒錯。”diemen作為整個計劃的倡導者,自然責無旁貸的出現在使團中。“聯合東印度公司的確無法直接跟華夏,也就是你們說的反叛者方麵宣戰,但是基於敵人的敵人,可能是朋友的道理,我們來到了這裏,希望在某些方麵能給予一定的幫助。譬如,我們帶來了最好的船匠,能為貴國製造不遜於反叛者的軍艦,也帶來了足夠多的水手,能為貴國操縱並訓練合格的海員,甚至還有泰西最精銳的雇傭兵,可以教導貴國熟悉火器戰爭,更重要的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聯合東印度公司無償提供的,是的,我們不需要報酬,我們隻希望你們能戰勝反叛者,這樣的話,聯合東印度公司就能保證自己在(東印度群島地區)貿易上的獨占權??????”


    等到diemen連同翻譯的歐洲傳教士從偏殿裏退下後,躲在屏風後偷聽的康熙走了出來:“卿等說說,這個紅夷所言有幾分真假?”


    “皇上,奴才以為紅夷怕是真的遇到了危機。”文淵閣大學士席哈納躬身應道。“否則以夷人唯利是圖的脾性,絕不可能有無償贈送巨艦、派遣船匠效力這等作為的。既然如此,朝廷何必要拒絕,否則寒了外藩之心是一說,也絕了朝廷一大臂助。”


    “臣隻是擔心,這會不會是紅夷和海逆之間的雙簧。”由於海路斷絕,清廷已經處於雙眼一抹黑的境地,因此有這樣的猜測也不算是過分。“萬一這是昔日秦修鄭國渠的故智的話,朝廷原本不多的財力可就白白浪費了。”


    “張閣老是不是杞人憂天了。”席哈納對文華殿大學士張玉書的小心頗有意見。“如今海逆正是籍著舟船之利使得朝廷疲於奔命,又焉有把自身利器拱手讓人的道理。”


    張玉書反詰道:“怕隻怕船造好了,又來一次天津船場之變。”


    “天津海防道報稱紅夷進貢三條巨船不遜於海逆戰船,或可以先以此三船為天津水師之肇基。”接任熊賜履擔任東閣大學士的陳廷敬活著稀泥。“至於是不是要造船,可先看紅夷是不是盡心傳授操船技法再做定論。”


    康熙考慮了一下,點點頭:“陳卿這是老成謀國之語,如此就先設天津水師以協防京畿海口,著紅夷水手為師範,操訓水師官兵,以觀其用心。另再著禮部多加詢問在京泰西傳教士,以確實紅夷與海逆之間糾葛。”


    這就是正式的聖旨了,群臣一個個俯首聽著:“至於讓紅夷船匠閑著嗎?待確實紅夷與海逆糾葛之後,著盛京方麵於遼河口尋一處地方籌辦船場,一開始不必規模太多,先從小船造起,讓紅夷船匠一邊造船一邊傳授技法。”


    “皇上聖明,”新任武英殿大學士李光地稱頌之後隨即請示到。“然臣愚鈍,不知紅夷使節所謂陸師師範如此處置?”


    “且編入八旗。”清廷向來有把俘虜編入八旗的傳統。“與鄂羅斯參領混編,想來俱都是西夷,俱都善使火器,或可互相裨益。”說到這,康熙皺了皺眉頭。“紅夷蕞爾小國,萬裏海路來我中華無非是為了一些財貨,所謂無償供奉,朝廷也沒有這個臉麵收下。”關鍵時候,康熙又好麵子了,頓時就讓在場的戶部滿漢尚書愁眉苦臉起來,好在,康熙已經想出了省錢的辦法。“當然,如今朝廷用度也緊,怕一時是無力迴賜番邦,就先授來使一等精奇尼哈番,以下人等以五品以下敘用,勿使丟了朝廷的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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