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江潮和安溪帶著兩個小家夥往香山玩了一趟,直到下午才從外麵迴來。

    夏天天熱,即使是下午四五點多鍾熱氣仍然在翻滾著,熱浪從腳底蔓延上來,把人烘地熱汗直流。這樣的天氣是不適合去外麵玩的,不過江潮好不容易能抽出時間陪她們,她舍不得浪費這樣的時候。

    她雖然不大管江潮生意上的事情,但也大概了解他前段時間剛從古玩市場抽身,現在準備進軍房地產。

    她對房地產的具體情況了解並不深。大概知道至少未來五十年,絕對是暴利行業,她那個年代北京房價漲得有多厲害她體會最深。不過她從一開始的想法也不過是趁著低價的時候在北京買幾套房,然後等房價走高,坐在家裏等著被搶砸死。

    她作為一個鹹魚追求也就這樣了,卻沒想到江潮比她更狠,她隻是想占幾套房吃穿不愁就夠了,他卻想直接把人家整個房地產市場拿下來。

    這中間的難度她無法想象的,光是批地這一項就足夠她眼前發暈。反正她也沒有賺大錢的誌向,之後在醫院找個工作能夠保證自己吃穿用不愁就行了,征服世界從來不在她的人生規劃裏頭,該留的還是留給她男人去幹吧!

    “江潮,我想吃冰棍”,安溪指了指在那邊擺攤的小販說道。

    安溪說後,兩個小家夥紛紛在原地跳躍不已,“爸爸,買冰棍。”

    江潮拍了拍兩個小家夥的腦袋,好笑地往小販那邊走去。他這是往家裏養了三個孩子,大的比小的更長不大,還好當初有了兩個小的之後,就沒打算再要孩子了,不然還不知道要怎麽鬧騰呢!

    望著江潮離去的背影,黃樹深已經趴在車上的方向盤處觀察了許久。軍綠色的吉普車停在一棵樹下,透過樹葉縫隙間的光斑落在他臉上,那張粗獷的臉蒙上了一層光影。

    在他眼中,安溪正蹲在地上給兩個小孩擦著臉上的汗。這是他第一次知道他們已經有這麽大的孩子了,而且是兩個。如果她自己不說的話,沒人知道她會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她和江潮走在一起,安溪穿了一件無袖的白色連衣裙,衣服襯地她臉白的像象牙一樣。她在和孩子比著手指,隔著很遠,就能聽見清脆的笑聲。

    那雙大手緊緊攥住了方向盤,閉上眼睛又睜開。

    安溪真的很愛他,從她看向那個人眼神中的依賴他就可以深切的感受到。

    “江潮,哥哥叫你走快一點”,安溪朝他揚了揚手。

    “爸爸,快點走”,兩個小家夥齊聲脆脆地喊道。

    江潮上到跟前,把買的冰棍遞到母子三人手中。

    “江潮,你自己怎麽不買。嘍!給你吃一口”,安溪把冰棍紙拆開,遞到他嘴巴處。

    江潮含著冰棍舔了幾口,才把冰棍放開,“很甜。”

    安溪把頭偏開,自顧自的含著冰棍,臉上卻不自覺的染了一層紅暈。她咬了一小口冰棍,含混地說了一句,“哪裏甜了。”

    那反應怕是不知道想歪到哪裏去了,江潮眼底不由多可一層深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想什麽呢!玩了這麽久是不是餓了”

    安溪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把臉埋進地縫裏,江潮是不是正經跟她說話她能聽不出來。

    兩人牽著小家夥往前走著。

    “江潮”,見兩人越走越近,黃樹深不由喊道。

    順著聲音望過去,江潮看見黃樹深從車上跳了下來,他眉頭微擰,眼中帶著審視。

    一年時間沒見,黃樹深的突然出去讓他猜不出緣由,想著他把安溪擋在了身後。

    江潮的防備,讓他心頭一陣發苦。

    安溪不清楚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她以為黃樹深專門過來一趟是來找江潮的,說:“你們聊,我先迴去了。”

    江潮點點頭,握著安溪的手鬆了下來。他不想安溪和一個對她有企圖的男人待在一起。

    安溪剛要牽上哥哥的手,黃樹深開口道:“安溪,我專門過來找你的。”

    江潮眉頭皺地更緊了,黃樹深卻像是沒察覺一樣,徑自說道:“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麽?”安溪問道。

    “我來一方麵是想向你道歉的,昨天你去我家的時候,我媽沒有拿出該有的態度招待你,讓你受到了怠慢,我替她向你道歉。我想再請你再出手一次,幫忙治療我爺爺的病。你放心,隻要我黃家能辦到的,無論什麽要求你盡可以和我提。”

    黃樹深的話和他的行事風格一樣,簡潔有力。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開會做報告呢!

    安溪聽到的時候不由又是稀奇又是好笑,她沒想到昨天去的黃家會和黃樹深扯上關係,該說這是緣分好,還是說孽緣深呢!

    “黃教官,很抱歉,我還隻是一個醫學生,水平有限,恐怕是幫不到什麽忙了。”

    “安溪,我知道你是有這個能力的,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幫我家這一次”,黃樹深低聲哀求著。

    安溪轉頭看向江潮,江潮給了她一個隨心的眼神。雖然他不喜歡安溪和黃樹深待在一起,但他不會幹涉她所做的每一個決定。

    “我實話跟你說,我們治病依托的是醫患間的信任。如果你們還不能完全信任我,那麽再找我迴去結果也不會有太多改變,既然如此,我想還是別耽誤彼此的時間的好。”

    “我這次迴家隻有幾天的假期,待在家裏的時間不多,我爸叫我過來就是帶著完全的誠意。隻有你肯幫忙的話,我們願意給百分之百的信任。”

    “我這段時間比較忙,現在說這事也沒用,還是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黃樹深聞言也不再多的糾纏,隻是那雙眸子仍舊定力十足。

    迴到家中後,江潮掀開窗簾往外看去,那輛綠色的吉普車仍然沒有離開的跡象。江潮抱著胸,臉上一陣似笑非笑。

    “安安,黃樹深是打算死纏爛打到底了,你說你會不會被他的誠意打動。”

    “說不定呢!”安溪隨口答了一句,把在路上買的西瓜放進水裏浸著。然後甩了甩手上的水,在廚房裏忙了起來。

    “說不定啊!”江潮眼底的笑意加深了。

    大熱天的,安溪身上打了個冷顫,她不由搖了搖頭,對江潮道:“江潮,你把西瓜切了吧!黃樹深要是還在下麵,你就給他送塊下去唄。”

    “不送!”

    “你不送那我去送了啊!”安溪迴頭滿是戲謔地笑道。

    “你敢去我就敢打斷你的腿。”

    “哦!那我就趁你不在的時候悄悄下去”,她輕哼了一聲。

    威脅人誰還不會呢!

    江潮眼睛微眯,走進廚房握住安溪纖瘦的手腕往外扯著。

    “江潮,你還要做菜了,你拉我去哪?”安溪揮了揮手腕,不由己的被帶著往外走著。

    江潮把她拉到窗邊,下巴抵住她的頭頂視線往外送去。過了一會,他嘴角扯出了一抹笑。

    安溪尚還有點分不清狀況,就被江潮低頭吻住了嘴唇。

    “江潮”,尾音被堵在了嘴裏。

    她臉上羞惱不已,雖然和江潮不知道吻了多少次,但在窗邊隨時可以被人窺伺的地方,讓她心底泛上了怯意。

    安

    溪緊咬著牙關,任江潮怎麽威逼利誘就是不張開嘴唇。江潮幹脆放棄嘴唇,在她耳垂上輕舔了起來。

    她想叫出聲又不敢出聲的樣子愉悅到他了,他抱住她肆意地笑了起來。

    “安安,你真甜。”

    安溪臉上一陣羞惱,拳頭緊緊攥在一起,“今天我要是讓你上床我就不信安。”

    “沒關係,不姓安,跟我姓也挺好的。”

    “江潮”,安溪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在我在,我去切西瓜。”

    安溪捂著嘴,不由看了外麵一眼,臉上飛的紅霞能抵上外麵天空的顏色了。

    窗外,蟲鳴的聲音不絕於耳,黃樹深把臉埋在了方向盤裏,那兩抹糾纏的身影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再仰頭看著外麵滿天的紅霞,他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安溪叫我給你送下來的”,江潮跳上了副駕駛座地位置,把手上那塊西瓜擺在他前麵的車弦上,“看地還精彩吧!”

    “你比我想的還要小心眼”,黃樹深打了一下方向盤,已然恢複了冷靜。

    江潮冷笑了一聲,“你覺得我需要對一個覬覦我媳婦的人大方。”

    黃樹深眼底泛起了一絲波瀾,“江潮,說到底你比我就是占了點先機,要是我們在同一起跑線的話,你覺得你會有多大的勝算。”

    他知道在江潮這樣的人精麵前,所有的掩飾都是無用功。

    “我隻憑這點先機就夠了。我也不可能給你和我站在同一起跑線的機會。”

    黃樹深嘴唇抿成了一條線,往樓上那扇窗弦看了一眼,“我知道,所以請你放心,我不會動其他心思。”

    嘴仗打完後,他清醒的知道現實,他和她注定是兩條平行線上不相幹的人。隻是這清醒卻讓他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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