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心裏頓了一下,有些憤憤不平地為自己開口道,“我也是很複雜的。”


    “你?”蕭蕪暝瞥了她一眼,輕輕嗤笑道,“一眼就能將你看清,裝什麽深沉。”


    少女不服,張牙舞爪地要去揍他,可她哪裏是這男人的對手,幾番下來,躲避的人倒成了她。


    天道不公,奈何女子與男子的力量天生就是這樣懸殊的。


    最後,筎果躺在床上,為自己又輸一局默哀著。


    翌日響午,蕭蕪暝和寇元祺關在書房裏不知在商議著什麽,影衛守在門口,連筎果都不讓進。


    “這身子才沒好幾天,他又要折騰,這是存心折磨我。”秋歌兒端著雞湯,看著攔在麵前的問天,低聲與筎果說道。


    筎果兩手空空,見她還端了雞湯,相比之下自己倒是顯得不那麽的賢良淑德,想著蕭蕪暝這人好麵子,若是寇元祺有雞湯喝,他沒有,指不定日後怎麽揪著這事情來與她算賬。


    她想了想,便作罷,寬慰著秋歌兒,“聊聊天罷了,不會出什麽事情的。”


    筎果正想拉走秋歌兒,就聽到書房內突然傳出爭吵的聲音,伴著瓷器落地的響聲,嚇了她一跳。


    “昨夜我確實出宮了,但是我的私事,你竟是懷疑我?我沒你這樣的兄弟。”


    砰地一聲,寇元祺破門而出。


    秋歌兒臉色一僵,顧不得手上的雞湯,隨手放在地上,就跟了上去。


    筎果倚在門旁,看著兩人越走越遠的身影,眉頭微蹙,“萬一試探不出什麽,豈不是更傷感情?”


    “與你說過了,這是不同的。”蕭蕪暝低沉的嗓音在她的後頭想起。


    筎果哼了一聲,為秋歌兒打抱不平,“我看不出有什麽不同。”


    “那我問你,若是你試探一個人,是出於什麽原因?”男子不在意她這小脾氣,薄唇微揚。


    少女想了想,隨後道,“自然是出於懷疑。”


    “你看,這就是不同,寇元祺要試探她,是因為要她露出馬腳,而不僅僅是懷疑。”


    若隻是懷疑,大可敞開了說個清楚明白。


    筎果垂眸,淡淡的哦了一聲,小臉看上去有些不高興。


    “怎麽了?”見她神情不對,蕭蕪暝湊近了她,低聲問道。


    她抬起頭,眨了眨眼睛,緋色的紅唇帶著笑,隻是這笑未達眼底,有些牽強,“你說的話深奧,我琢磨琢磨。”


    但其實蕭蕪暝話中意思,她聽得清楚明白。


    定是寇元祺已經知道了秋歌兒做了一些事情,隻是沒有證據,所以想詐她一下。


    筎果還沒來得及多想秋歌兒的事情,就見破浪來報,說是關在牢獄中的那些大臣們按捺不住了,都嚷著自己是冤枉的,但卻不是要見蕭蕪暝,而是求見她。


    “那我去嗎?”筎果轉頭看向身後的男人,她對和這幫老泥鰍打交道是沒有半點興致的。


    知她如斯,隻見蕭蕪暝臉色沉了沉,“當寡人是死的不成?”


    最後,她沒去地牢,蕭蕪暝也沒去,不過這幫大逆不道的臣子都被押到了禦花園中。


    “今日難得沒有下雨,諸位卿家都站出來曬曬日頭,去去身上的黴味。”


    蕭蕪暝如是說著,牽著筎果坐在了禦花園中的涼亭裏。


    立秋後有一段時日迴熱,氣溫堪比夏日,尤其是響午過後,人走在外麵簡直就是暴曬。


    這幫臣子就這麽跪在了烈日下,麵前是三鼎青銅火爐,炭火燃燒的聲音劈啪作響,光是看著這上頭冒出來的熱氣就已經覺得熱得受不了。


    跪在最前頭的皇甫佑德聽聞殿下要處理這些逆臣,丟了手上的收編冊跑了過來。


    他年事已高,臉色發黑,唇色卻是白的,他硬挺著身子,倒是比身後比他年輕的的臣子跪的還要身子板直。


    “你們都說冤枉,倒是說說,寡人怎麽冤枉你們了?”蕭蕪暝漫不經心地喝著麵前的涼茶,挑眉問道。


    一眾臣子七嘴八舌地說著,一時間誰的話也聽不清。


    蕭蕪暝挑眉看向並沒有召見的皇甫佑德,沉聲問道, “皇甫大人為何出現在此?”


    “殿下仁厚,免去老臣的牢獄之災,讓老臣做些輕鬆的事情,美名其曰戴罪立功,可老臣心裏頭愧疚的夜不能寐,還望殿下重罰老臣。”


    筎果看著麵前這一幕,覺著十分的有意思,密謀造反的人都說自己冤枉了,被他們牽連的倒黴老臣卻是認下了這樁罪名。


    “皇甫大人為殿下保住了親胞弟,這何錯之有!”史官大人高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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