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蕪暝聽出她的激動,大掌反握住她的手,眉梢眼角皆是挑起,沉聲道:“你慢慢說。”


    “那會兒你不答應帶我來齊湮,讓我給皇爺爺賀壽,我不是偷跑了麽,尉遲元駒趁機打了我的頭,發現我見血了以後,就害怕地跑了,狄青雲帶我去看了大夫,說我腦子裏有血塊,導致了失憶。”


    “那你是什麽時候想起來的?”


    筎果看著他如玉的麵容上溫潤被陰鷙的神情掩下,她把腦袋抵在了他的心口處蹭了蹭,蕭蕪暝隨即低下頭看著她,手掌抬起,覆在了她的後腦勺上,就好似那處還有著未消下去的傷。


    她被他從村子裏祭天的火架子上救了迴來,夏老頭幫她檢查身體的時候,就告訴過她,她的腦袋受過傷,當時他還以為是被村民所傷,沒有想到這其中還有他不知道的蹊蹺在。


    “就前段日子,巫馬祁拿那通天的犀牛角粉來熏我了,我才想起來的。”


    她想那巫馬祁應該是想測她有沒有行逆天之事,卻不想助她看到了前世一些未曾想起來的事情。


    “他還有做好事的時候。”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


    尉遲元駒領兵迴了自己下榻的客棧,夜風拂過,他竟是打了個噴嚏,一股涼意從腳底冒起,直竄上後頸。


    他還納悶著,就聽到那小二迎上前來,問道,“怎麽就尉遲大人您迴來了,尉遲夫人呢?”


    “她沒有迴來?”尉遲元駒有些驚訝。


    他還以為她早就迴來了。


    小二見他臉色不對,直覺自己說錯了話,幹笑著給了他倒了杯茶後,就離開了。


    尉遲元駒端起茶,卻是沒有飲下,他將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隨即起身,喊道,“備馬,我要進宮。”


    衛馥璃的護衛兵正在宮裏到處逛著,按照衛馥璃的意思,齊湮皇宮的守衛如此嚴密,不可能有人會在今夜帶走她,所以筎果一定還在宮裏,她要她的人找到筎果,將筎果帶到她這裏。


    他們見那尉遲元駒去而複返,覺著其中必有異常,隨即跑去向衛馥璃稟報。


    “你說,那尉遲元駒沒有老國主的命令,自己返迴來了?”


    為首的護衛兵點頭,“屬下聽聞是他不見了夫人。”


    “究竟是不見了夫人,還是想趁機帶走某人?”衛馥璃冷笑著抬起了眼眸,“給我好好盯著。”


    護衛兵應了一聲,領命離去。


    草叢堆裏,滄南國的護衛兵蹲在那裏,緊緊地盯著尉遲元駒。


    尉遲元駒好歹是個少將軍,身旁有沒有人監視他,他自是有所察覺了。


    隻是他不知道這些人不去找筎果,反而來盯著他做什麽,所以沒有管。


    草木被風吹動,有幾道人影一閃而過,似是背著一個黃衫少女匆匆而過。


    尉遲元駒腳步一頓,隨即跟了上去。


    這些人走時留下了不少的痕跡讓他追蹤,顯然不會是蕭蕪暝那幫訓練有素的影衛。


    尉遲元駒這般想著,跟上了前。


    可他發現無人的時候,自己已經身處在禦花園中的重巒疊嶂的太湖石中。


    世人都知,這齊湮國主最喜怪石,也曾經送了不少的奇石給各國,共同欣賞,卻不知他喜歡這些石頭,是有原因的。


    這些太湖石在平日裏看著,隻是一處別致的景觀,可若真的走進去,這裏頭崎嶇的小路倒成了一座迷宮。


    “糟糕!上當了!”他發覺不妥,當下轉身就走,卻怎麽也找不迴原來的路了。


    那些跟在尉遲元駒身後的滄南國的護衛兵也深陷著迷宮裏,他們找不到尉遲元駒,也想著要原路返迴去。


    他們幾人在裏頭兜兜轉轉了許久,也找不到出口。


    “頭,歇一歇吧,哥幾個真的是走不動了。”幾個護衛趴在石壁上,擺著手,“這伺候公主的活還真不是人幹的。”


    為首的那護衛兵瞪著他們,正要開口訓斥,卻聽到有人得逞講話聲音從最暗處隱隱傳來。


    他們幾人屏息聽著。


    “尉遲大人,棺材子就在這裏,我們得快些將她運出宮去才行。”


    “我這裏有齊湮皇宮的密道,你們照著這地圖走,必定能走出去,若是遇到齊湮的巡邏兵,就說是我夫人喝醉了酒。”


    那幾個滄南國的護衛兵對視了一眼,心中了然。


    太湖石堆的外頭,立著四五個影衛,其中一個身穿女子的黃色長裙,披頭散發的,正是破浪。


    問天舉著手掩住了自己的眼睛,臉別到了旁出,“這都一炷香的時間了,他們怎麽還沒有從裏麵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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