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太子自小有個不好的習慣,一緊張就話多,父王也因此訓過我多迴。”


    他竟是承認自己緊張?


    筎果覺著麵前這個洛易平愈發陌生了,這性子與前世全然是兩個人。


    合著他還有兩副麵孔?


    筎果瞥了他一眼,依舊是懶得搭理他。


    午時一行侍衛手拿著黃紙自宮內走出,至城門與街市口停下,煞有介事地貼上了皇榜。


    待侍衛走後,眾百姓圍了上去。


    被廢了百年的武棋竟是要重新開局了!


    當年武棋被廢,原因其一是北戎一國獨大,其二是因為殺戮過重,人為棋子,人亡而棋廢。


    百姓們對此議論紛紛,有好事者大聲嚷嚷,“這棺材子可真是害人不淺!為了自己的大婚之事,就重新開局武棋,這武棋一開,天下大變!”


    “可千萬別強拉男丁去做這武棋,這得禍害多少好兒郎。”


    眾人附和道:“是啊是啊。”


    齊湮民心,一字一句,皆是對筎果的恨。


    一時間,城門對麵的酒樓裏和街市有人敲鑼打鼓,高聲喊著,“來來來,這棺材子到底是去禍禍北戎還是卞東,買定離手了啊,買了不吃虧,不買一定會血虧。”


    百姓蜂擁而至各個攤頭下注,其中最為起勁的幾個人,便是方才大聲嚷嚷的好事者。


    人群中有個俊俏的公子被擠來擠去,若不是有身側高大挺拔的錦衣男子護著,怕是要被人踩在地上當墊背的了。


    城門對麵的酒樓上有兩人坐著,破浪看著底下攢動的人頭,磕著瓜子,“幸好是在齊湮,不然讓殿下看到了,全城都得挨罰。”


    乘風瞥了一眼他腰間扁扁的錢袋,心中起疑,伸手一把將錢袋拿走,打開一看,裏頭就隻有一張紙,哪有什麽錢財。


    他打開看了看,這紙竟是下注的憑證。


    “你瘋了?想被殿下罰去守塔牢?”


    破浪一把將自己的錢袋搶迴,寶貝似得藏進了懷裏,“我這是在為殿下加油,你沒看見這裏頭下注的,有不少是卞東太子派來的托嗎?”


    “這事有什麽好當托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破浪得意地道:“這是卞東太子在為自己造勢呢,以前就說什麽北宸王東太子的,可大家心裏門清,他哪裏比得上咱殿下啊,這不,他就想借此機會,顯擺一下自己在民間的威望。”


    破浪又說,“別說做兄弟的不提醒你啊,眼下你不買殿下贏,那就是不支持,迴頭殿下想起來算賬,你看你怎麽交代。”


    “有道理,那我也去下個注?”


    “去吧去吧。”


    破浪揮揮手,乘風隨即站了起來。


    下注攤子生意火紅,人擠都擠不進去,筎果踮著腳在人群外遊離了許久,都沒有看到到底是買蕭蕪暝贏的多,還是洛易平的多。


    她看著看著,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驚訝地拉了拉身旁的錦衣男子,“蕭蕪暝,你看那是誰?”


    不是乘風是誰!


    可憐的乘風剛下了注,從人群裏頭擠了出來,還未來得及將下注的憑證放好,這一頭就撞見了自家主子。


    他見蕭蕪暝麵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看,如臨大敵,直解釋道:“屬下是見買殿下的人少,所以才想著給殿下加油助威的,這人氣嘛,咱也不能落後給卞東太子是不是。”


    乘風說罷,對著筎果擠眉弄眼,求她幫忙。


    “我就知道這洛易平不會老實!聽說他這次到齊湮來,帶了不少的錢,肯定是叫托了。”


    卞東國又不是什麽富得流油的國家,哪裏能讓洛易平這般的揮霍,哼!肯定拿的是當年牧遙偷給他的那些金銀珠寶。


    那些都是她的,是她的小錢錢!


    她越想越氣,越是覺著這洛易平愈發的渣, 騙人感情不說,還要花她的錢來踩蕭蕪暝上位!


    “拿來。”


    蕭蕪暝伸手,乘風隨即將下注憑證遞上。


    筎果側目瞄了一眼,這憑證上寫的清清楚楚,這麽一小會的時間,這下注給蕭蕪暝的竟是比洛易平低上百人了。


    看來這洛易平下定決定為自己造勢絕不手軟了。


    “殿下,需不需要屬下將此消息傳去鄲江,鄲江百姓一定會為你助威的。”乘風小心翼翼地說道。


    畢竟這兩人的人氣一下子就差開了太多,自家主子不要麵子的麽!


    “不必。”蕭蕪暝將憑證折好,放入了自己的懷中,語調溫淡慵懶,“他想要破釜沉舟,本王就給他來個釜底抽薪。”


    難不成洛易平還能贏了他不成。


    屆時洛易平輸了,那這張宸王贏的憑證可就賺大發了。


    蕭蕪暝抬頭瞥了一眼酒樓屋頂,“把破浪的憑證給本王遞過來。”


    “是!”乘風隨即飛身上了屋頂。


    一炷香之後,這本就熱鬧的街市口有人擺了台子,敲鑼打鼓了起來。


    “宸王廣招十六個身強體壯的男丁為武將,有厚酬領,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機會難得,給你一個接近宸王殿下的機會。”


    破浪坐在擂台上,敲著鑼,公式化地喊著口號,“隻要你能打贏台上的這個壯丁,十六個武將之位,就有你的。”


    這會兒百姓該下注的早就下好了,自是被這擂台給吸引了過去。


    圍觀群眾中,有人竊竊私語,“奇了怪了,這宸王怎麽不用自己的人?那卞東太子可沒像他這樣現場招人的。”


    “你還不知道嗎?北戎宸王手無實權,哪有人可用,卞東太子乃一國儲君,這手底下要多少的強兵就有多少,他還能派將軍上陣,宸王不可與他相比。”


    “呀,那我這注下錯了,我應該買卞東太子。”


    清秀的小公子用扇子捂住上揚的嘴角,連忙道:“那你還不快點去改?”


    那小哥便是匆匆離去,趕往了攤位。


    筎果偷笑著看著那小哥,與身旁的蕭蕪暝說道:“我這麽賣力,到時候贏了錢,你分我點唄。”


    “都給你。”錦衣男子微微垂頭,看向她。


    坐在擂台上的破浪耳力好,筎果與蕭蕪暝的這話一字不落的入了他的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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