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竟然用普通市民做自己的墊腳石!”菲蓮澤低聲說了一句。她迴首抬頭對尼克拉斯主教說:“尼克拉斯主教,我們是否可以試著將市民們勸迴去,這種時刻不正是我們教會該登場的時刻嗎?”

    尼克拉斯主教顯然沒有想到菲蓮澤會出這種提議,但站在自己的立場上也不好拒絕。吸血鬼議員們顯然也希望這件事情不了了之。如果這件事情演化為流血事件的話,教廷的強硬派可能會以此為借口宣戰。雖然跟人類打起來沒什麽好怕的,但這樣的國際問題顯然會引起女皇強烈的不滿。

    尼克拉斯主教不情不願的走到廣場前。她看著靜坐的市民,目光顯得慈祥而純淨。

    “上帝的子民們……啊!”尼克拉斯主教剛開口就感到臉上一涼,她下意識的尖叫一聲,抹了一下臉發覺是個爛番茄。

    “看吧,教會早就成為吸血鬼們的走狗了!”不知道誰高喊一聲。接著更多奇怪的東西砸向尼克拉斯主教,馬賽衛隊長勞艾爾趕忙派人把她“撈”迴來。

    菲蓮澤把在修女裝裏放了許多天沒有使用過的手絹遞給尼克拉斯主教,對方視而不見的接過了康伯涅主教遞過來的手帕。

    煽動這次示威的修德先生從靜坐的人群裏走出來。他的樣子跟前幾天有些不一樣,麵色鐵青帶著歇斯底裏的表情,眼睛裏布滿了血絲,仿佛處於一種疲憊而又極端興奮的狀態。

    跟前幾天被從議會大樓拖出時狼狽的樣子不同,今天的修德頗顯得意洋洋一幅有恃無恐的樣子。

    “不覺得有點奇怪嗎?以修德前議員來說這麽做明顯不是他的作風啊。他不是一直很能隱忍嗎?怎麽會突然做出這麽有血性的事情?”菲蓮澤看似自言自語。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修德前議員突然仰天大笑,嘴已經張到了一個極限的程度,順帶表情扭曲的不成樣子。

    砰砰砰,三聲槍響劃破了詭異的氣氛。槍響過後尼克拉斯主教尖叫的跟市議會裏其他的吸血鬼女議員一樣響。

    “勞艾爾衛隊長!”

    勞艾爾衛隊長被擊中,當場倒下,隊員出於一種恐懼心理選擇了先查看自己長官的傷勢而不是捉拿行兇者。勞艾爾隊長混著銀的味道的血腥味讓他們選擇了逃避。這也是吸血鬼女議員們尖叫的原因。

    銀彈,吸血鬼們恐懼的根源,對於他們來說這是致命的毒素。

    “嗬嗬嗬。”

    陰惻惻的笑聲配著鐵青的臉色,修德前議員手裏的槍口還冒著青煙,隻因為一把小小的槍支,他從眾人輕視的對象變成了恐懼的對象。在麵對生命威脅的時候,吸血鬼和人類一樣恐懼和懦弱。

    “嗬嗬嗬嗬…咯!”

    修德前議員細碎的笑聲還沒有結束就被打飛出去了。菲蓮澤走到被她打飛落地的修德身邊,抬腳踩了對方兩下。

    “善良的市民們,此人已經被魔鬼蠱惑,偏離了主為世人所指之路。大家迴去吧,主會原諒你們的!”菲蓮澤高聲說。

    看來教會在世俗還是很有力量的,人們聽了菲蓮澤的一句話之後竟然乖乖的離開了。而剛才尼克拉斯主教的遭遇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衛隊的閣下,可以來一個幫我把這個暴徒綁起來嗎?還有塑像後英雄救美的閣下,您可以出來了。”菲蓮澤笑眯眯的說。

    馬賽衛隊的隊員這才不好意思的走上前來。勞艾爾隊長很不幸的被銀彈擊中要害,英勇殉職了。

    廣場上真血帝國女王像座後走出來一個人,黑色的頭發和棕黑色眼裏嚴肅的目光讓人印象深刻,他以人類的年齡看來是個清秀的少年,並且略顯瘦,個子挺高,左肩上像抗麻袋一樣扛著一個人。從被抗者深橙色的裙子看來應該是個女人。

    “放我下來!”

    女人的聲音讓菲蓮澤吃了一驚。“伊琳娜?”菲蓮澤帶著不確定的調子說。

    伊琳娜隨即被放下來,就像放下一件行李一樣。

    “伊琳娜,你怎麽會參加這種聚會?”菲蓮澤不解的問,在她看來伊琳娜其實處事還算低調。

    “因為我認為馬賽城裏的吸血鬼占據了太多了人類的資源,這樣不公平!”伊琳娜義憤填膺的說,不是很大的眼睛睜的圓圓的。

    “哼。”伊琳娜話音剛落加帝亞森公爵冷笑了一聲。他冷笑著斜睨著伊琳娜,由於後者身高比他矮甚多,這個動作難度還是相當大的。

    鬧劇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因為馬賽衛隊隊長勞艾爾被殺,馬賽城開始了全城戒嚴。修德前議員被逮捕的時候就已經瘋了,他手裏裝有銀彈的槍不知從何而來。英維達爾本來想以此查辦聖保羅堂的,沒有想到聖保羅堂完美的物品保存記錄管理的機製讓其沒有理由下手。

    荷倫斯暫時接手了勞艾爾的職位。馬賽衛隊在他的管理之下夜裏增加了三條巡邏路線,覆蓋麵更加廣了,他自己卻從不參與巡邏。而負責白天治安、在馬賽存在感薄弱的當地警察這一次則大大的行動了一把,至少表麵上是這樣。馬賽警察局局長兼市議員威廉姆斯。f。貝克先生向來跟吸血鬼不對盤,所以這次行動敷衍的成分比較大。

    修德前議員的鬧劇並不完全沒有作用,馬賽市議會、主要是英維達爾中止了在馬賽建立“罩子”的議案,以他的性格來說真的是讓人萬分驚訝。

    被秘密關押在某處用各種高科技產品掃描腦部的修德某日猝死。他的死亡成了相當一部分馬賽吸血鬼們的心理陰影。到底是什麽人給他提供的武器,馬賽城對這種能夠殺傷吸血鬼的武器管製的相當嚴格呢。

    菲蓮澤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表現的相當低調,不過修女們看她的眼神從一開始的敷衍變成了驚疑和害怕,畢竟超越普通人類的力量會引起人們的恐慌,即使這種力量是保護她們的存在。

    後創世曆1553年8月6日,一具女屍從於。沃納河裏浮出水麵,後經過調查證明為已經失蹤三天的佩莉雅。拿朵特女議員。這個案件查了很久卻不了了之了,而她的緋聞情人同為馬賽市議員的吸血鬼郎伯倫男爵則很快離開了馬賽迴真血帝國,據說迴國以後因為悲傷過度鬧過幾次未遂的自殺事件。(情人被殺,巨大的悲傷讓他如此渴望死神的擁抱)。

    後創世曆1554年2月28日,失蹤了十四天的銀行家福緒斯伯爵千金慘不忍睹的屍體被吊在自己家院子的大門上。早晨第一個看到這一幕的福緒斯家的保姆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到現在還在療養院裏意識不明。由於福緒斯伯爵家在當地有一定的影響所以警察也花了一番精力調查。所有的線索都到伯爵千金跟來馬賽旅遊的真血帝國祿葛子爵私奔為止。而祿葛子爵在約定的那天就一直沒有等到自己的戀人。(少女啊,為情而踏死亡之路是哪般!)

    同年,後創世曆1554年8月13日,人們清理馬賽市內河流的淤泥時挖出一句傷痕累累的女屍。根據她身上的衣服和手裏還沒完全腐爛的籃子,馬賽警方判斷這是賣花女瑪麗尼婭。第二天《馬賽晨報》就刊登了這個案件,下午,吸血鬼議員倫巴德伯爵德兒子西哀耶斯。f。倫巴德便來認屍,號稱瑪麗尼婭是自己的戀人。據說沒多久西哀耶斯因為瑪麗尼婭的入葬問題跟家裏鬧翻,後,離家出走,目前帶著戀人的骨灰盒遊曆於歐洲。(戀人啊,讓我著帶你周遊世界!)

    後創世曆1557年9月15日裏諾丹男爵千金凱瑟琳的屍體在馬賽市郊山崗上的一座廢棄教堂被發現。唐尼竟然是那個少女的戀人!!!(痛失所愛的少年,親人的溫暖讓你的心靈重歸平靜!)

    看到這裏仰躺在床上荷倫斯啪的一聲合上了自己的筆記本。他喜歡自己就一些事情進行記錄,並且在最後加上自己風格獨特的評語。

    即使窗戶玻璃有隔絕紫外線的功能,一天當中接觸的第一縷陽光也讓荷倫斯感到極為不舒服。在帝都君士坦丁堡也不是沒有這麽明亮的陽光,為什麽普通人類聚居的地方陽光會如此的刺眼呢,荷倫斯眯起長而靈動的眼眸想。

    “為什麽那個修女總是那麽精神呢。”荷倫斯他坐起身來透著窗簾的縫隙看著窗外自言自語,他想起那日拖著行李的菲蓮澤對著自己窗戶挑釁式的微笑。

    白晝過去,夜晚來臨。這些天來議會一直籠罩在沉鬱的氣氛之下,由於接連出現疑似“僵死兵團”的襲擊和那天市府廣場的事件,現在議會幾乎是人人自危了。

    議會結束以後荷倫斯讓馬車先迴去,自己一個悄悄來到了上次市郊山崗上的廢棄教堂。教堂還是一如既往的破,這次荷倫斯才發覺教堂後麵竟然有個相當高的塔樓。推開痕跡斑駁的教堂門,裏麵還是縫裏都長了草的青石磚地。頂上的玻璃揮著彩色圖案,可見這個教堂也曾經繁盛過,這時候他發現已經有先客。

    “荷倫斯閣下,真是好雅興。”站在講台邊的菲蓮澤笑盈盈的跟荷倫斯打招唿。一縷月光透過教堂高高的窗戶找到她的臉上。

    荷倫斯有點呆了,他第一次覺得,或許宗教真有其神聖的地方,不然為什麽平時怎麽看都很普通的菲蓮澤會在此刻顯得如此高貴而莊嚴呢?

    不過月光的魔法也隻有那麽一刻而已,菲蓮澤接下來的話讓荷倫斯徹底跳出了想象。

    “荷倫斯閣下,這裏血跡什麽的還沒有清理幹淨,您帶鴉片水(可以緩解饑渴感的飲料)了嗎?”菲蓮澤問,她一下就讓荷倫斯想起這麽平和寧靜的地方曾經發生過的慘案。“不過今天比起案發現場來我更想看那裏。”菲蓮澤往教堂後的方向指了一下,她似乎吃準了好脾氣的荷倫斯一定會陪她。

    兩人沿著塔樓的台階緩緩而上,塔樓的牆壁上點點彈痕,仿佛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兵。

    “為什麽會有彈痕?迴去我好好查查。”菲蓮澤想。

    “啊,看來這裏曾經發生過血與淚的故事啊!”荷倫斯想。

    來到塔樓樓頂荷倫斯覺得自己五年來在馬賽白呆了,竟然不知道馬賽有視野這麽好的地方。不僅能夠鳥瞰馬賽全景還能遙望地中海。

    “沒想到這裏視野這麽好!”菲蓮澤眯起眼睛,仿佛正在享受夜風拂麵的快感。“真是奇怪,這樣的地方竟然渺無人煙?”

    “是啊,而且最奇怪的是,你們教會竟然放棄了這麽好的地方。”荷倫斯扶著塔頂白色的柱子說。

    “這真的很奇怪呢。”對於荷倫斯的疑問菲蓮澤微笑的表示讚同,卻沒有提供給對方一點信息,因為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我一直想來這個地方,所以,謝謝你帶我來。”女人的聲音。

    “沒什麽。”男人的聲音。

    從塔樓的台階處傳來人聲。荷倫斯突然好像被上了發條似的,拉著菲蓮澤就從塔樓頂上躥到地上,又跑進塔樓下麵,隨便找了間房間衝了進去,門一關,背一抵,長唿一聲,差點坐到地上。要不是菲蓮澤是普通人的話估計早被他拖成肉餅了。

    “不就是個加帝亞森公爵嗎?有必要怕成這個樣子嗎?”剛才一直保持沉默的菲蓮澤看見荷倫斯喘息定了便開始發難。剛才男人的聲音明顯是加帝亞森公爵而女人的聲音則是伊琳娜。

    荷倫斯沒有迴答,隻是苦笑了一下,精致的容顏擺出無奈狀反而讓菲蓮澤一時間不好說什麽了。

    菲蓮澤打開手電筒,環視這個房間,發覺這純粹就是修道者的宿舍麽。她撥開堵在門上的荷倫斯拉開了房門。

    “你要幹什麽?”荷倫斯警覺的問。

    “迴去聽聽。”

    “那樣多不道德。”

    “我擔心伊琳娜。主會原諒我的行為的。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不用勉強,留在這裏吧。”

    荷倫斯到底還是跟過來了,畢竟他不能讓女士單身涉險。如果菲蓮澤知道這個理由會覺得很好笑的。

    兩人躲在離頂樓很近的樓道裏,隱隱約約的聽見頂樓傳來伊琳娜的聲音。

    “我以前一直想來這裏看一次,也想帶您一起來看看。不知道是哪本書說的,預言之日以前這裏是一個叫賈爾德聖母院的修道院。常常有虔誠的女信徒來到這個塔樓上看著大海祈禱自己丈夫平安歸來。而且這裏還是馬賽看夕陽和星空最好的場所。”

    “突然有種自由的感覺,就像那天漂流在海上。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如此愜意。您能夠了解那種感覺嗎。”

    風把伊琳娜的裙擺吹的高高,她短短的頭發也被風吹的零亂,煙水晶色的眼眸也在月光下顯得神采奕奕。吸血鬼公爵加帝亞森靠在柱子上,沉默著。

    在黑暗的寂靜裏,伊琳娜的聲音仿佛流水,緩緩流進兩個正在“竊聽”的“人”的耳朵裏……

    黑夜過去,白晝來臨。當然吸血鬼早在白晝來臨之前就撤了。陽光把賈爾德聖母院的的破落暴露的一覽無遺。誰也不會想到,之前的黑夜裏會有四個不同種族的男女來過這裏。

    荷倫斯照例躺在臥室的床上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著窗外,迴想起昨晚菲蓮澤後來默默的牽著自己的手離開。他伸出自己白皙而纖長的右手仔細的看了一遍,或許是為了迴想昨夜的餘韻。沒想到那個修女會主動牽自己的手。荷倫斯還不至於自戀到認為菲蓮澤對他有意思。難道對她來說牽一個異性的手算不了什麽嗎?想到這裏荷倫斯感覺有點鬱悶,完全忘記他自己未經允許牽了人家好幾次了。

    “不過聽得好好的她為什麽要離開呢。正是精彩的地方呢。”荷倫斯心理遺憾的說,他也不想想昨日是誰認為這種行為不道德。

    一大早起來跟眾普通修女一起進早餐和進行早課的菲蓮澤臉上沒有一絲疲態。

    為了迎接聖誕節前夜,修女們組織了合唱團,這幾天正在努力練習。被選進合唱團的修女是相當高興的,畢竟有娛樂的機會了。聖誕節前夜的合唱團表演恐怕是修女們一年到頭枯燥生活的唯一一絲潤澤了。不算前些日子從來沒有過的萬聖節的話。

    菲蓮澤對合唱團毫無興趣。在梵蒂岡教廷,這種合唱團是被排斥的,清修者應該拒絕一切娛樂。雖然梵蒂岡教廷擁有自己的合唱團,但完全是清唱,不像巴黎的聖瑪麗亞堂使用管風琴進行伴奏。富有金屬質感的管風琴聲讓菲蓮澤有種異樣的感覺,很不舒服的異樣的感覺。好像這琴聲會讓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卻又怎麽都想不起來。

    “菲蓮澤副主教大人,菲蓮澤副主教大人?”

    正在發愣的菲蓮澤突然被人聲給拖迴來,她迴頭一看原來是表情呆板的索彌修女。

    “什麽事?”菲蓮澤問,帶著淡淡的不悅。

    “尼克拉斯主教請您去一趟她的房間。”麵對菲蓮澤若有若無的氣場,即使神情呆板索彌修女也表現的惴惴不安。

    “我知道了。”

    推開房門,菲蓮澤心想“這幾天換成百合了”。尼克拉斯主教身上的香味仿佛百花園,一年四季各種花香不斷。

    本來菲蓮澤以為尼克拉斯主教會對她說些什麽有價值的話呢,原來是警告她不要太拉風了不讓愛出風頭的人不長命。

    “哼,如果我不拉風點,教會的臉都要丟光了。就算聖瑪麗亞堂是非戰鬥機關也不能讓人如此侮辱啊。”雖然這麽想著菲蓮澤還是表麵上溫順答應了。她的態度在尼克拉斯主教的眼裏就是敷衍。

    即使想著要提高馬賽教會威信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日子還要照樣過,晚上還要照樣去市議會。雖然這是菲蓮澤所要達到的目的之一,但每晚聽幾個小時完全不感興趣的話題菲蓮澤還是感到很鬱悶。

    好不容易挨到議會結束,菲蓮澤向前快走兩步跟荷倫斯並排,“今天怎麽沒有看到帕法特子爵?”她從今天的議會一開始就感覺不對,想了半天才發覺原來是每天都來總是抱著一隻可愛的熊貓兔的帕法特子爵不見了。

    “他邀請加帝亞森公爵去劇院看歌劇了,還借走了我的馬車。”荷倫斯說,他不經意的捋了一下落到耳邊的散發,讓菲蓮澤懷疑他在故意賣弄風情。

    “萊克那家夥的馬車明明也沒壞,真是的!”荷倫斯繼續抱怨著。

    “荷倫斯,可以送我去伊琳娜那裏嗎?”菲蓮澤微笑著說,笑的很溫柔,卻讓荷倫斯感到一絲寒意。即使菲蓮澤第一次稱唿荷倫斯的名字,而不是姓和頭銜。

    “沒問題,正好我也要去那裏取新衣服呢。”荷倫斯很自然的應承下來,似乎並不是因為收到了菲蓮澤的“威脅電波”。

    由於荷倫斯的馬車被萊克借走了讓菲蓮澤有機會坐上了萊克的馬車。

    馬車在夜幕中以緩慢而優雅的節奏行走著,這是荷倫斯的美學,他不喜歡匆忙的感覺。菲蓮澤的表情不知不覺凝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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