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武說完一個閃身就要下去,被老頭太叔申屠一把就揪住脖頸,“老實點,辦正事呢,怎麽總想著享受,修士一生當清心寡欲,清靜無為,你可倒好,逮機會就想逍遙一把,沒門兒,不抓住那個閻魔,你休想沾一點葷腥。”


    桃武哭著說道,“不用這麽狠吧,我們各退一步,我不吃人,你讓我多少有點自由吧,”將提溜著的桃武放下,摸了摸他的頭,“你這小子,越活越機靈,想你剛化生,蠢得要死,真是自然造化,奧妙無窮,我們能有機會追尋自然大道,當勤勉,當自律,你可記下了。”


    “記下了,記下了,你說了一百遍的話我當然能幾下,”“誇張,我有說過一百遍嗎,”“沒有,你隻說了一百零一遍,既然不能開葷,那我們還待在這裏幹嘛,走唄,”“就走,”太叔申屠往一旁的虛空看了一眼,然後架起祥雲帶著桃武離開皇城。


    等他們走後,虛空中突然出現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鐵鷹秘境裏的五祖和九祖,隻見孩童模樣的九祖問老五道,“這兩個就是清涼觀的,”“正是,”“我看也沒什麽了不起嗎,”“你知道什麽,整天就是瞎胡鬧,那人跟鐵鷹太祖差不多。”


    “騙人,誰信,你說差不多就差不多啊,我看他倆我一拳就能打死,”“跟你說也白說,走了,迴去,”九祖看看下麵的情形,“這一個爛攤子,我們不搭把手,”“不用,太祖有令,不到生死存亡之時,我們皆不能直接出手。”


    兩人身形隱沒虛空不見,皇城裏,正熱火朝天的血拚之中,從空中看,四團黑色人浪拚命的拍打著各自的目標,同時,皇城的四麵八方又有無數人前來支援,半路各有埋伏,一時間整個皇城戰火四起,喊殺聲不絕於耳。


    白心燭這時正坐鎮天師宮指揮一眾天師前往其他幾處支援,同時,有無數人馬正在進攻天師宮的大門,這是自天師宮建成後第一次被襲擊,天師宮雖有準備,但明顯準備不足,人家奉天來了七位元神,天師宮雖然元神眾多,但除去支援出去的,閉死關的,外派的,出任務的,留在宮裏的也不是很多,被人家這麽突然的來一下子,大門差點被攻破。


    好在天師宮家底子殷實,撐起大陣奮力抵擋,等不遠處的元神真人趕到,等人員到位,分別找奉天那七位元神對上手後,奉天的攻勢減緩,七對十四位元神真人,在天師宮上空激烈血拚,手段盡出毫不留情,下麵的奉天教眾也是嗷嗷的喊叫這往上衝,打不過就自爆,一時間天師宮門前是鮮血四濺,血肉橫飛,有膽子小的嚇得都尿褲子了。


    但這些都是牽扯,這七位元神是國英苦苦哀求才從教主手裏要出來的,自然不能有絲毫折損,他們在這裏隻是吸引目光,讓地下的七十二具元鬼進入天師宮,這七十二具元鬼都被貼上了一張五行遁甲符,一個時辰內可以在五行以內任意遁走。


    雖說符籙時效很長,但架不住元鬼走的慢,這些元鬼是從天師宮外五裏開始遁地,在地下十丈,不敢走快,一步一步的挪著往前走,一旦走快了,附近五行之氣有了異樣,肯定會有元神真人能感知的到,到那時,辛辛苦苦製作的元鬼就有可能毀於一旦。


    天上元神牽扯元神,地上真人牽扯真人,都在竭力打鬥,對地下的動靜就忽略了,這七十二具元鬼很順利的進入了天師宮的下麵,按照計劃,朝著天師宮的中間走去,據說,在天師宮的主殿下麵,有雲垂的龍脈,它承載著雲垂國無盡的氣運,要是能把龍脈破壞了,雲垂不攻自破。


    天師宮裏麵還是一片安靜,眾人該幹什麽還幹什麽,絲毫沒有受到門前戰鬥的影響,和往常一樣,小天師宣子真這時要到大殿裏打掃,他帶著一應應用之物走在去往大殿的路上,猛的就感覺有些不對。


    他站在原地仔細的看看這裏,瞅瞅那裏,就是找不到不對的地方,剛想邁步,就看到眼前突然從土裏冒出無數怪人,隻見這些人赤身裸體,渾身紫色紋身遍布全身,目光呆滯,也不殺人,出來後就不停的上躥下跳,好像在找什麽東西。


    這是元鬼在找尋方位,七十二煞都天元鬼陣,按地煞變化排列,能接引地氣,七十二具元鬼本身爆炸起來威力就夠強悍了,再混雜著大地下麵的煞氣,更添威力,不多時,元鬼各自歸位,大陣成了,這時的天立刻就暗了下來,不是真的天黑了,而是被地下冒出的煞氣所籠罩。


    地底煞氣,一說是天地初開時,始祖夢中惡念所化,一說是人死後屍體在地下淤積,混合天地元氣,形成各種獨特的天地元氣,有炙熱的,有寒冷的,有陰邪的,有如風般無形的等等各種,它們本質還是天地元氣,隻不過被賦予了不同的屬性。


    被元鬼大陣引出的煞氣各種顏色,一瞬間就充滿天師宮,見煞氣聚集的差不多了,隻見元鬼各自揭去頭頂的一張符籙,立刻有無數元氣從元鬼體內衝天而起,混合地底煞氣,這時候天師宮裏就成了一個易燃易爆的大炸彈,隻要被引爆,就是元神真人進去了也得脫層皮。


    天師宮五裏外的一處小山包後麵,有一個修士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手裏的一個陣盤,隻見上麵有七十二個亮點在不停的變換方位,一會兒工夫,這七十二個亮點就不再行動,“好了,隻等前麵的人給我發令了。”


    他這裏隻能看到元鬼就位,看不到煞氣聚集的情況,得前麵的人通知他,就在這一會兒工夫,天師宮裏出來了一行人,都是修為精深,為首的正是白心燭,他看著這麽多駁雜的元氣也是心驚,不敢隨意處置,就問一旁的各位長老,“諸位長老,可有對症良方,我看不一會兒可能就要起爆了。”


    長老們議論片刻,一位紫衣長老就說道,“可把這些元氣吹散就是了,”“此計可行,我們速速出手,”這些高手雖各施展手段,開始往上吹元氣。


    外麵奉天的元神道人開始見元氣彌漫天師宮,很是高興,但不一會兒就看到這些元氣正在往高處飛去,並且越來越稀薄,這還了得,要是被吹散了,不就白忙活了嗎,急忙傳令“起爆。”


    小山包後麵的這個修士接到命令立刻往陣盤上打出禁製,也就在這時,彌漫的元氣裏好像無數閃電開始亂竄,白心燭一看“不好,退後,”眾位長老齊齊往後,可白心燭卻一往無前來到天師宮大殿的上麵施展渾身法力護住大殿,迴頭對一眾長老們說道,“我要是死了,立刻另立宮主,雲垂不能亂。”


    也就說話間,亂竄的閃電突然引燃了駁雜的元氣,一股令人心悸的波動開始傳播開來,接著是一聲悶響,無數雲霧狀的圓環向四周擴散,碰到什麽毀滅什麽,眼看就要掃到天師宮了,突然虛空出現了一隻大手,隻見大手一探,一握,劇烈的爆炸居然被握在了手裏。


    天空立刻風輕雲淡,那隻大手用力搓了幾下,手裏頓時冒出幾股黑煙,然後大手張開,把一把黑灰散在地上,又縮進虛空不見,抱著必死之心的白心燭等了半天沒見動靜,這時長老們竄到他的跟前急切的查看,“宮主,你怎麽樣了,我們真該死,活了一大把年紀了,臨了了到遲鈍起來,害的宮主冒險,罪該萬死。”


    見老祖出手解決了危機,白心燭一屁股坐在大殿的頂上,大口的喘氣,堂堂元神真人,麵對死亡,也不會那麽淡然,喘勻了氣,白心燭說道,“你們的反應那是正常,但我不比你們啊,我可姓白,雲垂不能死在我的前麵不是,你們不要自責,速速去門口對敵。”


    諸位長老領命,前去門口支援,這時奉天的七位元神一看有元嬰出手,也沒什麽脾氣,跳出戰團,高聲喊喝,“卑鄙雲垂,竟然違背條約,元嬰上人悍然幹預,你還要不要臉,”這時虛空中傳出一個威嚴的聲音,“一群垃圾,也配跟我說話,你們教主張洪來此還差不多,速速退去,我不想殺人。”


    血淋淋的話語說出,這幾個元神還真就不敢久留,迅速領著手下退去,他們幾個商量,不能就這樣走了,於是一起到皇宮,看看那裏情況如何,也給他們說下,有元嬰出手了,是不是就此退走還是繼續進攻。


    雲垂的皇宮,也是戰火連連,這些奉天的教眾已經攻進宮中,正在尋找月華晟還有皇親國戚們的蹤跡,一個元神真人領頭,後麵是七具相當於元神境的人傀,各自拿著法器聽候吩咐,月華晟這時那也沒去,領著青龍衛玄武衛端坐金鑾殿之上,身前身後站立四位元神,靜等奉天教眾到來。


    進入皇宮的奉天諸人沒有費勁就找到了月華晟的所在,因為就屬那裏最高,就隻有那裏旌旗飄揚,於是這位奉天長老領著手下來到了大殿前,前麵有一千一百一十一層台階,剛要邁步上去,就有一位道人閃身出來,“道友要上殿麵聖,先要過我這一關,”那元神也不搭話,一揮手,後麵竄出一具執法傀儡,人傀戰住這位道人。


    這位長老繼續上前,一路上又出來六位道人,把剩餘六具人傀抵住,領著手下終於踏上了雲垂的金鑾殿,遙望端坐龍椅的月華晟,這位奉天長老高聲喊喝,“月華晟,可還記得我金某否。”


    月華晟答道,“金淮山,化成灰我依然記得你,沒想到你還沒死,竟然混到了個奉天長老,本事不小啊,”金淮山淒厲一笑,“本事不小,你可說錯了,要是本事不小,我的晴兒就不會死,”這時月華晟大吼一聲,“什麽你的晴兒,那是我的晴兒,要不是你冒冒失失的幹些無腦的事情,我的晴兒怎麽會離我而去。”


    此時那七具執法行者已經被毀,雲垂並沒有按照規矩一對一,等金淮山一上去,立刻竄出無數修士,把執法行者圍毆致死,然後一起上來圍住金淮山一行,可金淮山像是沒有看到自己被圍困,依舊盯著月華晟。


    “當時我隻是一個無名小子,晴兒與我青梅竹馬,而你,微服私訪到了我們村落,施展花言巧語騙走她,你這個騙子,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給她一生榮華富貴嗎,可人呢,難道你是給她燒紙錢來兌現諾言嗎,你這個騙子。”


    這時月華晟激動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一手點指金淮山,“我是騙子,那我就不會為了晴兒以放棄皇位威脅母後,我要是騙子,多長時間了,晴兒怎麽還會死心塌地的跟著我,”“那是你無恥,你卑鄙,你都有三宮六院一眾的宮女,為何還要來打擾我們平靜的生活,為什麽,難道就是因為你能,你有這個能力,你就胡作非為。”


    月華晟沒有再繼續辯解,“現在還說這些有用,可恨,我竟然不是晴兒去世之前見到的最後一人,是你,剝奪了我見晴兒最後一麵的權力,你,想怎麽死,”金淮山一陣冷笑,“對,晴兒臨死前是我在她身邊,她有話留給你,你想知道嗎。”


    月華晟聽罷緊走幾步來到大殿門前,“說罷,你想要什麽,”金淮山突然把手中法器往地上一摔,“月華晟,我想要什麽,我今天就告訴你,我隻想要替晴兒給你捎句話,你知道為了見你一麵有多難嗎,我費勁周折,幾次差點被禁衛軍當成刺客砍了,但終究沒有能見你一麵,晴兒臨死前摸著我的臉說著,淮山哥哥,是我活該,害了你一生,但是我就要死了,臨死前我有幾句話想對他說,你能替我說給他聽嗎,我答應了,我這後半生就是為這而活,今天,咱倆就做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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