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正午,這個通道會準時開啟,到時候你們可要提前到了,別到時候令牌搶的挺多,卻因為出來的晚了墊了個底,另外,這個秘境裏麵還有一些珍稀的遺寶,要是你們幸運,也可發筆小財,至於別的我就不多說了,你們下去準備一下,一會兒到了中午,我自會派人領你們進入。”


    這四十個晉級的修士給皇帝行了禮,然後跟著那個宦官出了大殿,前往一處宮殿休息,皇帝還賜下美酒佳肴犒賞這些人,並有舞女歌姬助興,這四十個修士這時倒也忘記了他們之間競爭的關係,在那裏喝酒聊天。


    雲清很安靜的坐在一個角落,獨享一桌豐盛的佳肴,旁邊有兩名宮女伺候著他,給他斟酒夾菜,這兩個宮女是他自己要求的,他一見其它修士都圍坐一起,把他這個小妖晾到一旁,心中好笑,換來宦官,“去給小爺找兩個人來伺候。”


    都是陛下的貴客,他也不敢怠慢,急忙喚來兩名宮女,來伺候雲清,雲清狗模人樣的往椅子上一靠,指揮那兩名宮女給他斟酒夾菜,大爺範兒十足,一旁的修士有的看到雲清的樣子也就一笑而過,有的則不然,看著雲清的樣子心裏生氣。


    人就是這樣,看不得別人舒服,有個修士可能剛跟自己的道侶鬧了別扭,心中很是不爽,扭頭瞥見雲清的樣子,立刻感覺很反感,就想站起身來去教訓一下這個囂張的小妖,旁邊的同伴急忙拉住他,“你這個急性子,這可是在雲垂皇宮,你胡鬧不是找死嗎,下午就進秘境了,你看不慣它,就到秘境裏把它解決了,這樣誰也說不了你什麽不是。”


    這人聽勸,坐下來繼續喝酒,他的舉動落在雲清的眼裏,雲清冷笑一聲,“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修真,修真,有多少人修的是真,修了千年,迴頭一看,還如凡人一般,不禁七情六欲,不禁貪嗔癡三魔,心都靜不下來,這樣怎麽能體悟大道真理,倘若這些人能修成大道飛升九天,那我就能成就大羅果位,聖人之姿。”


    雲清算是記住了這個男子,但並不是很在意,依舊是吃吃喝喝,直到日上正中,有個總理太監前來,親自領著這四十個修士起身趕奔秘境。


    穿過皇宮,一直來到皇宮後的一座隱藏在山巒中的宮殿前,眾人駐足,抬頭觀瞧,隻見這座宮殿大門上麵有一塊碩大的匾額,上麵有三個金色大字——天師宮,“原來是到了天師宮了,”“這就是聞名天下的天師宮,”修士們一陣驚唿,雲垂天師宮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出了多少叱吒風雲的人物,做下多少威震修真界的事情。


    沒有想到,此次比試的地點竟然是天師宮,眾修士心中不禁激動起來,不管是什麽地方的人士,神聖的地界,容不得他們放肆,一個個壓抑著激動的心情,等待進入天師宮。


    這個宦官把他們領到門前就轉身離開,宦官是不能進入天師宮的,這天師宮不僅是雲垂大修士雲集的地方,還是雲垂司天監所在,這裏負責雲垂大小祭祀,觀星,皇帝祭天,訂立曆法等等一係列重要的關乎國運的事情,閹人不完全,被視為不詳。


    宦官走後,這四十個修士就等在這裏,不一會兒,有一位白衣道童出來,“你們就是晉級的那四十個修士吧,隨我來,”一揮手,示意他們跟上,這四十個修士跟著進了天師宮,穿過幾道大門,就來到了一個碩大的廣場,此時廣場周圍已經坐了不少人,這些都是大澤和焚天還有那些大勢力前來賀壽的代表,當然是要麽修為高深,要麽身份最貴,他們早早的就坐在看台上,等著自己一方晉級的人的到來。


    等四十名修士到場站定,一位天師宮的長老緩緩飛到半空,“諸位,今日請你們前來,就是做個見證,對決的秘境就在這廣場上,等我開啟,”說罷手裏拋出一枚令牌,隻見這枚令牌緩緩的飄在空中,好像是忽然碰到了什麽,突然光芒大放,等光芒過後,令牌消失不見,隻見空中多出了一個門戶。


    中間是個旋轉著的黑色漩渦,外麵青石為骨,雕刻山川花鳥蟲魚,“這就是秘境得入口,你們進去後會被隨即傳送到某一個地方,這裏麵可隨意廝殺,五天後此門戶會再次開啟,諸位,要是準備好了就進去吧。”


    看著黑洞洞的傳送門,這些修士都有些打怵,但還是有大膽的,有人擠開眾人出來,“一個傳送門就把你們嚇住了,看某家先去探路,”說罷一個縱身跳進黑洞,然後消失不見,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四十個修士依次進入,雲清就是說白了就是來玩票的,他對於獎勵毫不在意,看著前麵的修士一個個的跳進去,最後隻剩他一個了,這才抖了抖皮毛,一搖尾巴跳了進去。


    台上嘉賓議論紛紛,紛紛說道誰是誰家的弟子,誰跟誰有親戚,中間開啟門戶的那個天師宮的長老見四十位修士全部進去,掐了個決打向傳送門,隻見這個傳送門立刻縮小變成了先前的那塊令牌,這個長老收了令牌,對周圍各勢力的來賓說道,“為避免生出事端,秘境之門戶會暫時關閉,等待五天後開啟,諸位是在這裏等著還是出去轉轉都行,但在天師宮活動的範圍隻限這個廣場還有這條到門口的路,要是有人無意間跑錯了地方,那就怪自己倒黴,天師宮裏的刑法堂會歡迎你的到來。”


    說完這個長老起身離開,絲毫不在意這些人會亂竄,其實這些人也知道,在天師宮找事就等與上吊自殺一般,麵子不夠大本領不夠強的還是睡會兒吧,台上有人坐在那裏打坐入定,有人沿著這條路就離開了天師宮,去哪裏就不知道了,虛空中沒有了一絲秘境門戶的痕跡,好像一切從來沒發生過。


    單說雲清,他最後一個跳進傳送門,感覺就像跳進了一條深邃的隧道,在隧道了不知滑行了多久,突然感覺眼前一亮,啪的一下,自己一屁股坐在了一個沙丘上,黃沙立刻把雲清吞沒,好半天,雲清才鑽出來,不敢著地,駕著風一邊往前飛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隻見周圍無數的沙丘矗立,綿延不知多少裏,看不見一點綠色,雲清很疑惑,“難道這就是一個黃沙秘境,那總要有點什麽生物吧,最次草應該有幾根啊,眼前這什麽都沒有,寥無生機,難道這個秘境要死了。”


    雲清腦中靈光一閃,他好像想起了什麽,但卻被一個聲音打斷,“救命,救命,”隻見有三位修士瘋了一般狂飛,後麵有一群像是黃沙變化的一群飛鳥,無眼無喙,黃沙組成的巨大翅膀緩緩的扇動,幾個唿吸就追上了一個跑的慢的修士,不見這隻鳥張嘴,隻是合身撞向修士,飛鳥散成一團黃沙籠罩了修士,不見掙紮不見哀嚎,等這團黃沙再次形成一隻飛鳥,那個修士已經無影無蹤。


    另外兩個修士一見,嚇的臉色蒼白,拚盡全力飛行,雲清遠遠的就看到這種詭異的場景,他腦海裏浮現出一個魔物的名字——黃昏蜃鳥,這種鳥沒有固定的樣子,可以是樹木,水,火,泥沙組成,它隻在一個世界破滅前出現,收割還活著的任何生物,它飛行看似緩慢,但隻要你還在這方天地,你就是逃不掉。


    雲清是在曉天的那本《奇物誌》中看到這種魔物的,據說這種魔物是一個世界不願滅亡的最後掙紮,它收割世界上的生靈,來反哺這個世界,有的世界能得以幸免,但一百個中有九十九個不能逃脫死亡的命運。


    雲清看到黃昏蜃鳥,氣的直罵娘,“這個雲垂的狗皇帝,要不是故意的,那就是計劃好的,完了,完了,小爺我的這輝煌一生就要終結於此,可恨,我算是想明白了,拿一個殘破的小天地,吞噬掉一眾精英修士,真是好算計。”


    “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話真對,這裏麵可是有他雲垂的人馬,竟然作為餌料給放棄了,雲垂強盛不是沒有理由,真夠狠,但小爺我是招誰惹誰了,走到哪裏都倒黴,好不容易有個安定的環境,為了討好師傅,跳進了這個不能再坑的坑,要死,要死,趕緊跑。”


    正想著,那兩個修士就快要來到雲清這裏,“想禍水東引,那你倆可是想錯了,小爺沒別的本事,跑路是一流,”想罷渾身法力一鼓,平地像刮起了一陣大風,卷起漫天的黃沙,等黃沙落下,在看雲清,哪裏還有影子。


    這兩個修士本打算找個墊背的,怎能想到,這位小妖跑的比他們還快,一個愣神腦子一溜號,黃昏蜃鳥就圍了上來,烏壓壓的一片,這兩個修士連自爆都沒來得及,就被黃沙籠罩,化成一綹本源,補給這方小天地。


    這一群黃昏蜃鳥吃了這兩個修士,在雲清剛待過的地方轉了幾圈,然後向雲清逃跑的反方向飛去,一望無垠的黃沙,一群怪異無聲的大鳥,這死寂的天地或許真的要完。


    雲清鼓足法力一下就飛出百裏,直到感應不到那種怪異的飛鳥,這才慢下來,恢複法力,雖然這方天地將傾,但天地元氣還是很充裕的,或許是這裏的生靈都被吞噬的緣故,雲清饑渴的吸收著天地元氣,儲備著法力以備不時之需,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那麽,跑的快的可以晚死幾秒。


    秘境得一天就在趕路中度過,憑著直覺,雲清向秘境中心飛去,那裏有唯一的出口,就是雲垂不給開啟,隻要到哪裏,總會找到一絲縫隙,雲清正在離地三丈高處飛行,行至一處沙丘,突然從裏麵竄出一隻瘦骨嶙峋的沙漠蚯蚓,張著一張滿是獠牙的大嘴咬向雲清。


    雲清連忙閃身,正想給這隻偷襲的妖獸一記狠招,哪成想,這隻沙漠蚯蚓也就竄起五丈來高,然後就像斷了線的風箏,晃晃悠悠的倒在了地上,“怎麽迴事,”雲清很納悶,小心翼翼的來到這隻沙漠蚯蚓的腦袋上空,隻見這隻沙漠蚯蚓已經瘦的就剩一層皮包著幾根大骨頭,十幾雙小眼睛無神的望著遠處,嘴巴一張一合,很是淒慘。


    雲清很好奇,一腳踹在這隻沙漠蚯蚓的身上,頓時響起咚的一聲,“夠硬,”沒有防備的雲清被震的腳疼,這隻蚯蚓被腳一踹,隻是在地上骨碌了幾下,沒有任何動作,“看來是餓壞了,這沙漠蚯蚓什麽都吃啊,還能把它餓成這樣,看來,這個世界已經完了,”雲清就要轉身離開。


    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這位好心的大爺,賞口元石吃吧,我已經一百年沒吃到什麽像樣的東西了,可憐可憐我吧,我可能就是這個世界最後的一個生靈,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要走,不要離開。”


    雲清止住了腳步,轉身看著這隻沙漠蚯蚓,“你剛才可是要吃我的,”“你能體諒一個餓了一百年的人的心情嗎,外來人,這個世界被外來者掠奪一空,世界漸漸走向死亡,黃昏蜃鳥終年飛翔,想要給這個世界延續生命,我親眼看著我的敵人,我的族人被一個個吃掉,我好絕望,”雲清這時不厚道的說了一句,“那你為什麽不去死。”


    蚯蚓苦笑一聲,“外來者,我能信任你嗎,”雲清一撓頭,“別說這句話,我聽著害怕,好多人托我辦事,可我一件都還沒辦成,”“是這樣啊,那你在意不在意再多上一件,”雲清嚇得後退幾步,連忙搖頭,“介意,太介意了,”扔給蚯蚓一大堆元石,“初次見麵,不成敬意,我走了啊,”說完轉身就跑。


    蚯蚓在後麵大聲喊道,“難道你就忍心看著我的寶寶死掉,少年,幫幫我吧,”像是有一根繩子,把雲清拉住,雲清迴頭,尷尬一笑,“嘿嘿,其實我也跟你一樣自身難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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