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清落落地一句,轉眼看電視去了。


    許願這邊心跳撲通撲通沒個停了!


    算……這是他第一次正麵說讓她嫁給他這種話?


    難怪每個女孩心底都幻想過無數遍,將來的另一半對自己求婚的夢鰥。


    被求婚,被男人真摯又炙熱的眼神這樣看著……


    真的好醉,充滿幸福和甜蜜的感覺。


    不過他這句‘不如你嫁給我’,似是而非的,倒像是在逗她。


    許願瞥這人清籟的側臉一眼,心說,進步不少,之前還說他純真呢,女人方麵,男人果然無師自通。


    還會逗她,時不時地調會兒情了。


    “願願!”——母上叫了。


    許願那幾乎是一個彈起,細細的腰在男人的手掌裏一顫,迅速抽身。


    驚得紀遇南扭頭,微微蹙起清然的眉。


    許願衝他做口型:“我媽剛才探頭出來了。”


    望一眼,又說:“夜宵好啦。”


    這人點頭,斯文地起身,“辛苦伯母,我去端來。”


    許願按住他的肩,男人清瘦卻有型的肩胛骨有些咯她手心,他的襯衫應該是手工定製,觸感極好,許願摸得出。


    “我媽說了你是客,我去端。不過等會兒你得誇我媽做的好吃,專門為你下廚呢,不能太現行,你不經意地誇,明白不紀醫生?”


    他覺得好笑,眼眸漆黑又澈,是那幹淨裝滿了深邃的溫暖,似笑睨她,點頭道:“明白,許實習。”


    “……”


    倒迴到了去年兩人在泰仁,互相對對方的稱唿了。


    現在的關係,這樣稱唿又有些那調/情的滋味,撓人心弦。


    許願臉熱熱的,轉個身往廚房快步走。


    男人瞧她背影,低了密長濃黑的眼睫,略作思考。


    紀遇南倒不著急,求婚這事兒。


    瞧她剛才那反應,羞得都不願意看他了。


    這是她正常的一麵嗎?


    畢竟之前用完餐後兩人出來飯店,進了車裏,她突然的熱情是那火花般,燒灼他的妖嬈的模樣,也迷他。


    紀遇南現在明白,為何世間的男人為女人所傾倒了。


    他之前沒嚐過葷,沒吃過甜頭,愣青青的,不知道女人這種生物,其實八麵玲瓏,在你麵前,她一會兒一個樣兒。


    如常的知性理智,偷看你的小女生調皮眼神,她偶爾的放鬆大膽,在他上麵腰能扭成小溪水帶,那嗓音也像貓叫一般,撓你,不停地撓。


    他性子淡如水,便喜這女人渾身的濃情。


    許願發燒那晚,住在他的別墅。


    他被她一撩再撩,各自入睡後身體和眼睛裏卻都有邪火在冒。


    他一再三思過,下樓遇她,給她煮藥,看見她粉唇那一點點藥汁,便再不能忍。


    與她再次發生了關係,是他浴望所作,但他卻鋪好了路,南邊出差迴來就找到她的媽媽,給了鄭重承諾。


    不然,那晚上他再難受,萬蟻噬心,也不會碰她。


    這愛情的滋味,酥甜入骨,像那幾伏的電流,激蕩了再激蕩,刺激神經刺激身體,確實是好。


    從前無法理解雪政為了潤兒,傷心傷神自己虐自己,四年活得不像個人。


    現在紀遇南懂了。


    他很自信,這女人是他的了,誰要也不成了。


    婚,慢慢求,邊戀愛邊求也行啊。


    ……**……


    周雪娟沒搞什麽花樣,樸實的一碗甜酒釀糯米團子。


    紀遇南特別遵照某人指示,誇得不經意又自然,一碗見底,周雪娟笑得合不攏嘴,問他還要不要?


    這人飲食清淡,食量也少,已是吃撐。


    紀遇南陪同許願在廚房洗了碗。


    男人全程雙手插在口袋,安


    然靜望。


    許願扭頭,瞧他露出來的白皙手腕和小截結實的手臂,“從沒洗過碗吧紀少爺?”


    他落落點頭,真沒洗過。


    許願噘嘴:“從你那手我看也看得出來。你全身上下,手最好看,這種幹淨和清澈的美感,我用詞語都沒法形容。”


    “還好吧,醫生的手不都這樣?”


    他倒謙和,也不大懂女孩子分手控顏控聲音控這些噓噓。


    許願笑了,低頭一陣,忽而抬頭看他,杏圓的眼睛水亮亮的,有點調皮:“我說萬一啊,我倆結婚了,婚後我就想讓你洗一次碗,你給不給洗呢?”


    這人不迴,若然安靜的樣子,徑自伸出那上過保險價值千萬的雙手。


    “別。”許願窘了,“沒真讓你洗啦呆子,你這手,做手術就好。”


    紀遇南蹙眉,不曉得她一時要洗一時又不同意了,是小女孩的什麽心理?


    愛鬧。


    許願把他趕出去了。


    到了門口,這人後知後覺,扭頭皺眉:“你剛才叫我什麽?呆子?”


    許願耳根子有點燙,她心裏那是愛稱……啦。


    不解風情!


    “要找麻煩呀,叫你怎麽了,哪兒不舒服了紀遇南,過來把我打一頓,你來。”腦袋蹭過去,非常的噌!


    這人給她推迴來,沒了脾氣,無奈,不過問一句而已,能嗆你那麽多句。


    ……**……


    夜過了小半。


    周雪娟也困了。


    紀遇南拿大衣和車鑰匙,起身告辭。


    許願也跟著忙撈起沙發上的女款大衣和厚圍巾,衝那頭母上道:“媽,那我們……”


    周雪娟睜開打盹的眼,當媽媽的這時就嚴厲了,“我們什麽我們?你家在哪許願。”


    “……媽,我說我送送他。”


    母上點點頭,“送到小區門口,紀少爺認識路,不認路也車也有導航。十一點我要反鎖門了。”


    許願尷尬的偷瞧一眼身前的男人,好像迴到了上高中時,下樓和一個男同學討論一張卷子,要跟母上左說右說。


    結果,母上大人還開著窗戶,全程銅鈴般的眼睛監看著……


    換鞋出門。


    他等在門外台階,她下來,就被牽住。


    走出小院子。


    今夜無雨無雪,天空掛出半輪月牙兒,清輝縷縷垂墜下來,安靜的世界像在半透明中。


    寒氣從嘴裏嗬出白霧,兩道,隨著緊貼的男女身軀而糾纏在了一起。


    紀遇南把她的手捂著,揣進了大衣口袋。


    許願默默低頭,走路,不偏頭和他說話。


    母上在門口看著呢……


    走過了拐角,聽見關門的聲音,許願唿了口氣,有點不好意思:“我媽她平常不這樣,我都這麽大了,她鼓勵我找對象嫁人的。可能是因為我和你先上車了,孩子都有了還沒補票,我媽心裏介意這點,現在對我好嚴厲。”


    他側眸,笑來溫潤,搖頭,“不,我覺得伯母很可愛。”


    “那……”許願想了想,覺得也沒別的意思,就閑聊問了,“你媽媽呢?紀夫人是什麽樣兒?”


    紀遇南瞧她一眼,黑眸幽暗,迴答詳細:“我的母親很開明,會很好相處。她和伯母一樣是大家閨秀,年輕時嫁給一身脾氣的父親,夫妻關係中,我母親聰明,性子慢,不急不躁的,倒把我父親調/教好了。我從小受母親影響多。”


    順便的,也把自己暗暗誇了。


    許願不傻,聽得明白,小手指輕輕刮了一下這人幹燥的掌心,細聲嘟囔:“意思是你的性格也和紀夫人那樣好相處?”


    他瞧來,眼神清亮,點頭。


    許願噘嘴,嘁,還不知道呢,這才相處幾天?


    反正她要交代清楚:“紀先生,我可不是個很好脾氣的女人,絕對不是逆來順受的舊時


    代女性,我先說清楚。”


    “看出來了,不太討喜。”


    “……”


    “伯母說你還有些毛病,需要我給治治。”


    許願羞惱,母上什麽時候跟這人揭她的短了?


    她急:“我媽跟你說過什麽?”


    他走路,樣子安靜。


    許願扯他的一點衣袖,跟上他的長腿大步,“紀遇南。”


    他不言。


    “喂,你告訴我啊。”


    “我媽嚴厲,肯定把我的缺點放大了,小時候她就這樣,一丁點不對她老誇張地和鄰居說道,最煩這樣了。”


    這人停下來,眼睫半斂,嘴角擒了點笑意,“抱怨伯母做什麽,我問你,洗手間是真堵了還是別的什麽原因,不方便我進去?”


    “……”


    許願蒙圈,沒想到母上把她最大的缺點給捅了,喵的。


    這時惱羞成怒,麵對這眼神漆黑的男人,她臉尤其地憋紅,低頭不看他,覺得好丟臉,“你都知道了?”


    “你是指不讓我進門,急急忙忙把一屋子亂衣服往洗手間塞還是你不愛整理的懶惰毛病?”


    “那不是懶惰!”


    “是什麽?”


    許願抬頭仰他,理直氣壯:“我隨手放東西有隨手放的道理,你們不會明白的。就像我不明白,切一隻鹽焗鴨要用解剖手法,你剛才給我係圍兜,變態的打了個外科結一樣!紀遇南,每個人都有一點特質的,這是標榜你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標誌,你明白不明白?”


    這人皺著清越的眉峰,舔了下薄唇,斯斯文文地講道理,“許願小姐,我給你翻譯一下,你的理論就是你不愛幹淨不愛整理的糟糕生活習慣是你標榜你與眾不同的個性所在?真是了不起的詭辯。”


    許願生氣:“你怎麽這樣講我?那我都沒說你解剖食物打外科結是怪胎!”


    他不說話,個子高,看著人時又那樣溫潤。所以給人的感覺就是,很溫和大度地,在俯視你。


    看小孩子胡鬧般,落落清然又有點無奈地看著你。


    許願沒想到兩人意見不合的沒法溝通的情況這麽快就出現了。


    “紀醫生,我覺得我和你性格上,觀點上,有的磨合了。你簡直頑固不化,一點都不會討女孩子開心。”


    低哼一聲,她轉個身往出走。


    這人默然跟在後麵,沒想到小姑娘還真來氣了。


    講道理似乎講不通。


    門口,賓利車前,他開了車門,許願望他,“您慢走。”


    被他大手攥住腕子。


    她掙了掙,沒想真掙出去,免得這呆子不會挽留,真上車走了,那她要氣死。


    “家裏的環境好了,心情才會舒暢,你這個毛病跟著我慢慢改,不急。”


    “是不急,和我一樣不愛整理的女生不多見,但男生嘛,多的是了,我找一個誌同道合的去。”


    男人擰眉,嚴肅了,“亂說話。”


    許願仰頭,半真半假就要惹毛他,“紀遇南我沒亂說話,你看這世上好多男女過不下去,原因並不大,都是些生活小細節磨合不了導致分手。咱倆還是多相處,各方麵觀察看看,我讓你看看,不愛整理的女生,許願她有多搶手……唔。”


    他倒沒耐性再聽,雙手捧了這順杆子往上爬的女人的臉頰,封住嘴唇就吻了下來。


    許願一秒軟了,一塌糊塗。


    原來這男人,也會像電視劇裏那樣霸道地吻女人的。


    許願以為他斯斯文文,這輩子都不會強吻她,一定會事先暗示,又征求她同意,那晚在床上,他溫柔得就是那樣。


    她這時心如兔子般大跳不止,臉廓通紅,那股子電流從腳趾尖直竄到了腦頂,為他著迷。


    吻了半分多鍾,都交出了she頭了,她又矯情,雙手無力地抵住這人跳的也渾厚的胸膛,“紀遇南,你……恩,你這是耍流/氓了。”


    這人頭迴不要了臉


    麵,俊臉卻是薄紅,也不知是吻的喘還是被她說的羞。


    薄唇勾咬一會兒,抵她額頭,閉眸清雋地低喃:“我不說你了,以後家我自己整理,你弄亂了我整理,成不成。”


    許願聽這把低沉又格外性/感的嗓音,甜了,噘著嘴轉著眼睛,點點頭。


    這還差不多。


    哪能還沒被求婚還沒過門就讓你給吃住。


    ……**……


    三天後,寶寶恢複了母ru。


    正好周末也過去,周一,精神抖擻的許願恢複上班。


    一早,來到泰仁董事大樓,第一件事就是上司通知她,辦公室換了。


    許願望了眼牆角工作了將近一個月的玻璃圍成的‘辦公室’,旁邊同事交頭接耳,她神色淡淡然,沒做聲,跟著上司通過格子間,走到了一間之前空置的小辦公室裏。


    心裏很甜,原以為那天他就是過來視察,沒想到還一塊把她的情況給視察了,記在了心裏。


    又過了一周。


    泰仁董事局果然傳出大動靜。


    許濤出現,宣布召開董事局大會。


    許願是作為端茶倒水的會議室主管出席的,但她一點也不介意,她的男人,尊貴清然地,坐在主席位上呢。


    會議開始,紀遇南眸色沉靜,五官靜然,看著許濤手中拿了文件,走向演講台,臉色灰敗眼底不甘,手指顫抖拿起話筒:“諸位董事,早上好。今天是20xx年xx月xx日,本人許濤在此宣布一個決議……”


    許願左手攥緊右手,眼眸一落,心情說不上好壞,隻是覺得外公泉下,當安心了。


    ---題外話---看了評論區,想說謝謝大家的理解,也謝謝指正。那天我說13號結局,的確是想在那天結局,各位可以迴頭看題外話的。我手裏沒存稿,便不能確定是哪天,有個毛病,愛越寫越多,之前正文說上中下結局,接過一來興致也寫了六七八。看到大家有不舍,所以還覺得親們也想看呢。其實要是非讓我結局,昨天的也能作為結局,畢竟甜蜜寫不完的。


    我這人隨性,有時不那麽原則化,覺得番外看個閑適開心,抱歉了,不說哪天結局了,哪天結了就結了。o(n_n)o隻希望親們看書圖個輕鬆愉快,別置氣,弄一身火不是我想要的,願大家開心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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