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靳林沒想到施潤這麽風風火火,上午才給他打完電話,這會兒已經來了。


    施潤對唐意如,比他預想的更著急上心。


    蕭如書叫他去書房件?


    不會是雙方爭執起來了吧齪。


    蕭靳林皺眉想事的功夫,手裏染血的繃帶被床上平躺著的虛弱的唐小夕全部搶走,慘白的小手,把繃帶擰成一團,緊緊攥在手心。


    她抬頭看他,這個角度,男人的下顎線條行雲流水,比寫真的男模更帥,也特別淩厲緊繃。


    這幅樣子,她已經習慣了吧。


    唐小夕輕輕揚唇,提到施潤,施潤的什麽事兒,大的小的,或者就是名字。


    他差不多心都能飄走了。


    站在門口帶話的傭人沒走。


    蕭靳林知道恐怕是急事。


    男人頎長俊雅地站定,一時不知該繼續手上的包紮動作,還是轉身去蕭如書的書房。


    唐小夕垂著眼睛,睫毛很長,卻比較稀,因此一根一根在顫動就顯得分明。


    剛好求之不得,不想自己的身體再以這幅樣子暴露在他麵前,夠難堪了已經。


    她輕聲而疲憊地閉著眼睛說:“我不強了,讓醫生給我處理,你離開行嗎?”


    手臂細弱,瘦的不行,惴惴抖著努力去夠身側壓著的毯子,她冷,急於遮蓋。


    蕭靳林視線下移,暗影下靜默如墨,三分遮掩地避開女孩瓷白脆弱的肌膚,因為身子緊繃,她的鎖骨格外突顯,越是弱而可憐了,微微挺了胸,內衣邊緣因此被撐得特別飽澫。


    他俯身替她把壓在身下的薄毯拿起,唐小夕奪過去,唿吸冷顫地裹住自己。


    終於感覺安全了。


    蕭靳林視線深邃地轉身,示意醫生可以過來了。


    他沒說話,直接離開。


    二樓公共的洗手間裏,男人沾血的一雙大手伸到水龍頭下。


    望著清水不斷衝刷自己這雙手,蕭靳林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抬眸盯著鏡子裏的輪廓,唿吸發沉,在想著什麽。


    小寶好像非常介意身體發膚被他看見,被他觸碰?


    給她包紮撕了她衣服時,她抖得很厲害,像是曾經受過這樣的對待而顯得害怕無措。


    望著他的眼神,那麽悲傷,含雜他看不透的內容,像一種無奈,夾雜著深刻卻不能言說的恨意。


    男人捏緊眉心,吹幹雙手,下樓出來西苑,朝正北方向走。


    ……**……


    正樓,二層。


    蕭雪政獨自上樓,並不清楚書房在哪裏,眉目嚴肅地叫住一個經過的傭人。


    傭人帶路,朝南第三間,門鎖著。


    走廊隻開了三盞射燈,光線偏暗,蕭雪政佇立,眼波極淡,微低頭點了根煙,沒有任何興趣打量裝潢結構。


    男人英俊深刻的五官,半明半暗極具危險與淩厲感。


    蕭如書隨後上來,開了書房的門,老式銅色外鎖。


    男人修長的拇指和食指撚著大半截煙,往門沿上一戳,煙頭的火星立時滅了。


    蕭雪政長腿邁進,單臂帶上門。


    眼中目視無人般,眉眼極是冷厲與不耐,“我沒那麽多廢話跟你扯,我的妻子想她媽媽了,我來接嶽母接到身邊小住幾日。”


    他說嶽母,聽在蕭如書耳朵裏極是諷刺!


    明知道小如是他的妻子,他怎麽說也是父親,承認是嶽母,意思就是壓根沒把他這個父親當根蔥?


    “你這是什麽態度。”蕭如書臉色鐵青。


    挺拔佇立在屋子中央的男人,聽見笑話般,此時轉過身。


    眼底寒戾悠緩地顯現,“對待什麽人,用什麽態度。”


    他伸出食指,鋥冷地指著書桌後的氣勢不足的老人,口氣生寒結冰:“樓下我太太苦口婆心放低姿態在求你,那是她在!她現在不在,我直接說,你不放人,我蠻起來,有的是千萬種辦法讓你放人。來之前功課做得很足,你和唐意如


    並不是唐小夕生下來那年領的證,唐小夕好幾歲了,唐意如完全糊塗之後,你們才有了結婚證成為夫妻!一個神誌不清的女人未婚生女,神智徹底喪失後與人結婚,是否自願?這裏麵我要深究,我就絕對有本事究出來,到時候,恐怕你不好看。”


    “放肆!”蕭如書臉沉如冰,氣得捂住胸口:“你什麽意思?就算我當年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拋棄了你和你媽媽,過去多年,你事業有成,如日中天,你來找我的麻煩?!蕭雪政,你再財大氣粗,這裏是蕭家,你跟我橫眉豎眼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不是怕報應,我他媽會把你送進墳墓。”


    “你!”


    他眉眼極度安靜雅致,再懶得廢話:“我這人脾氣不好,沒耐性起來,什麽也幹得出來。你自私了一輩子,替蕭家蕭靳林想想,我不介意,再大動幹戈一番。”


    蕭如書眼神灰敗,竟是懼怕。


    “父親。”


    書房門敲響,蕭靳林進來。


    蕭如書立刻出聲:“靳林,他要搶人,要搶走你如姨!小如和我生活那麽多年,是我的妻子,他們憑什麽?你說說理!”


    蕭靳林預料到是這事,不過看見屋子裏是蕭雪政,著實一愣。


    倒是意外,蕭雪政竟會親自前來。


    施潤怎麽說服的這人?


    蕭雪政轉過身,長腿淩厲生風,看了眼蕭靳林,毫無商量的語氣:“就今天,把人帶走。”


    “我絕對不同意!”蕭如書十分激動地大吼,心髒不好,弓著身子喘氣。


    “父親。”蕭靳林走過去,從抽屜裏拿藥。


    蕭如書還要追出去,生怕蕭雪政這會兒真把人弄走,蕭靳林攔住,頭疼地說,“您先吃藥,穩住情緒,如姨這會兒不會走,起碼也得征求她的同意不是麽?”


    “她能有什麽主意?那個施潤狡猾,把女兒帶來了,小如見到那娃娃狀態就不對。”


    蕭如書吃了藥,攥住蕭靳林的手臂:“靳林,爸爸求你,你如姨不能離開爸爸,蕭雪政態度強硬不講道理!你想想辦法,小如,我不會讓她離開我半步!”


    蕭靳林不表態。


    關了書房的門,隔音之後,蕭靳林走到書桌前,雙手插進白色長褲的口袋裏。


    對視蕭如書,神色淡淡,“父親,您在擔心什麽?擔心施潤帶著如姨去治病,把病治好了?”


    “胡說!”蕭如書沒有抬眼,手抓著藥丸,力度很緊,“我愛她,也希望她好起來,這些年又不是沒帶她看過醫生,有用嗎?腦部檢查費事又傷身體,小如受不了……”


    蕭靳林眼底墨了幾分,冷聲打斷:“治病當然有一定代價。您別否認了,小寶出生,我11歲,二十一年過去,您沒有帶如姨求過專家名醫,做的檢查東一項西一項,這些我都知道。”


    “你想說什麽?”沒料到養子也不幫自己,蕭如書眼神驚慌而陰沉。


    蕭靳林看向別處:“現在施潤找到尚在人世的親媽,她想盡一份孝道的心情合情合理也合法,媽媽神經弱智糊塗,當女兒的帶媽媽看病求醫,說到哪裏也說得過去。反而是您,阻止妻子求醫治病,這沒道理。施潤懷疑您在掩蓋些什麽……”


    蕭如書目光低垂下去,恍惚而空洞。


    蕭靳林看著老人的神色,繼續道:“我勸您冷靜理智地考慮這個問題,真鬧到法庭上,一,沒有必要傷感情,二,您若真的在掩蓋什麽,不迷途知返,最後,您有可能會失去如姨。雖然她多年未曾清醒,但醫學上說,任何奇跡都在每天的發生著。您與其一味地偏執,不如放下,對自己坦誠,畢竟您和如姨這麽多年相依為命,感情真實的存在著,我不知道當年怎樣,但我知道,人心肉長,如姨在歲月裏,早已依賴你,對你有深厚的感情了,不管您放不放開她,我想,她都舍不得離開您的。”


    ————————————————


    二更正在寫,大概七點多出來。


    ...


    閃婚甜妻,總裁大人難伺候!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閃婚甜妻,總裁大人難伺候!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爺爺爺爺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爺爺爺爺爺並收藏閃婚甜妻,總裁大人難伺候!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