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纜車上施潤和小冰淇淋溝通過。


    這會兒小冰淇淋看見熱情的唐意如,並沒有躲,被媽咪放在地上之後,伸出白白的小手,抓住了唐意如的一根食指。


    媽咪說,奶奶是媽咪的媽咪。


    小冰淇淋甜甜地叫了聲外婆。


    剛開始,小家夥的確被唐意如的黏糊勁兒嚇得夠嗆,可是後來發現這個溫柔的奶奶對她很好哦,老是偷偷背著媽咪塞給她玉米糖糖呢齪。


    “笨笨!”唐意如驚喜,見到粉透透的奶包子,眼睛裏就隻有笨笨了。


    倒還知道跟施潤點下頭,傻傻和藹的笑件。


    明白,這個女孩是帶著她家‘笨笨’的。


    蒼老纖細的手指圈在小冰淇淋身上,抬頭眼巴巴地望著施潤,口齒努力清晰地說:“抱抱、可以嗎?”


    施潤心裏默歎,點點頭。


    唐意如手裏果然有玉米糖,市麵上買不到的精美包裝,引得小吃貨立刻跟著外婆跑到一邊去了。


    蕭如書看了看妻子,臉色不太好地轉過身看向施潤。


    施潤淺淺頷首,態度淡淡,算打過招唿。


    蕭靳林提過,施潤心裏麵多少也猜得到,蕭如書是不歡迎她過來的。


    蕭如書走到主位,拿了瓷玉茶杯,本來施潤過來,女兒見媽媽無可厚非,可他心思一轉,擔心的終究來了。


    施潤帶著女兒過來,明顯揣著什麽目的,小如見了小冰淇淋就變了個人似的,不聽他的話了。


    這些天,他好不容易才穩住小如。


    眼下小女娃一出現,又是功虧一簣。


    蕭如書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看著施潤,皺眉頭將要說什麽——


    突然看見跨過門檻進來的冷峻黑色身影。


    蕭如書語氣重的話語,梗在喉嚨,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見蕭雪政,他總有些忌憚。


    男人進屋,隻視線上紳士有禮地與拄著拐杖站著的四叔打了個招唿,旁人,沒有理會。


    四叔眼角眉梢都有笑意,立刻招唿傭人,給蕭雪政上茶。


    “沒指望還能見著你小子!”四叔摸摸胡須,嗬嗬大笑,拐杖捶了下唐裝下的腿:“將死,腿不中用了,下不去這山,不然真想替白先生去看看孫子的事業帝國。”


    “隨時歡迎。”


    蕭雪政迴道,眼尾稍有紋路,這個年紀的男人,有著淡淡內斂笑意時,眼角會有特別性感的紋路。


    四叔見著蕭雪政,開心!


    但知道這對夫妻過來,恐怕找如書和小如有事。


    他老人家不參與,六點吃了飯,出去散個步,七點就迴房聽戲睡覺了。


    四叔被傭人攙走。


    客廳就剩下有事要說的三個大人,和庭前盆栽邊玩耍的唐意如以及龍鳳胎。


    蕭如書緊閉嘴巴,性子弱默,不說話時擅長掩飾自己的存在感。


    施潤眼神與對麵坐著的嚴肅冰冷的男人對視。


    蕭雪政喝茶,長腿交疊,顯得冷漠而漫不經心。


    施潤收迴視線,醞釀著自己開口:“蕭老先生。”


    蕭如書一時沒反應過來叫的是自己。


    倒他也有自知之明,這個女孩總不可能叫自己一聲‘爸’,他也覺得陌生。


    “蕭老先生,是這樣的,我經過鄭重的考慮,同時也諮詢了多位腦科和精神科的專家,媽媽患病多年,受苦也多年,我覺得還是帶她去做一次係統全方位的檢查,她現在生活不能自理,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話沒說完,蕭如書擺手:“這麽多年我照顧她得心應手。”


    “辛苦您了。”


    施潤點頭,好話說前頭,話鋒一轉,語氣也硬朗了些:“不過,媽媽患病後並不知道自己所處的是怎樣糟糕的狀態,感謝您對她不離不棄照顧多年,不過她除了是您妻子,也是一個完整的個體,失去的記憶,患病的原因,她的身體具體情況,這些應該都要弄明白。”


    蕭如書很不同意般,皺眉站起身,看著庭前開心在笑的妻子,“她現在活得無憂無慮不是麽?腦科方麵的檢查我不是沒帶她去過,檢查項目會讓她痛苦,小如不喜歡醫院!必定是過去不如意,小如才會選擇忘記,選擇重生地活著。她五十多歲了,活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基本不想事,世界也簡單,這樣我認為是最好,而且我能照顧她,照顧的很好,一味地追根究底,讓她去檢查,去醫院冰冷的地方,就是對她的負責任嗎?你是她女兒,應該是最要為她著想的那一個人!”


    最後一句,語氣很重了。


    施潤仔細地聽著,也站起來,眼睛盯著身形瘦削一臉厲色的老人。


    “我媽媽沒有記憶沒有根據地活著,說話不清晰,生活有障礙,還流口水,容易驚惶,我做女兒的確實覺得她活得辛苦而憋屈!蕭老先生,我相信您深愛我媽媽,可您的愛太自我了,認為能照顧她的基本生活


    起居就是對她好,您問過清醒時的我媽媽,她願意活成這個樣子嗎?她不是您的附屬物品,您很明顯地是在霸占她,甚至可以說是控製她,雖然說這控製是以愛為基礎,算是溫柔嗬護,但改變不了本質!我媽媽生我時二十八歲,您離開顧宅說在外麵找到真正的愛人時,我媽媽才十六歲,如果您那年遇到的真愛是我媽媽,那我媽媽十六歲到二十八歲之間發生了什麽?她清醒時是愛你的嗎?”


    “當然!小如愛我!”蕭如書繃緊臉,神色不悅,明顯激動憤慨。


    施潤盯著他鏡片下暗流湧著的眼睛。


    客廳這邊吵起來,庭前在觀察盆栽的一大兩小看了過來。


    蕭雪政擱下茶杯,交疊的長腿也放下來,動作悠緩,男人剛毅淡漠的側臉卻隱射出震懾的氣場。


    他一站起身,施潤和蕭如書都不說話了。


    男人修長的食指劃了一下黑色襯衫的精致袖口,掀著眼皮先瞧了眼施潤。


    散漫的眼神仿佛在說:就你能跟他廢話?


    接而,那看似淡淡的視線終於肯睜眼掃向蕭如書,開腔皆是冰冷不容置喙:“上樓。”


    男人側目,朝施潤低沉幹脆地說:“在這等著。”


    他朝屏風後走,身量高大,背影峻挺,施潤看著突然覺得安心了。


    沒有想到叔叔會親自出麵,施潤知道,叔叔甚至厭惡看蕭如書一眼,卻為了她,肯上樓單獨和蕭如書對話,感動,可也實在難為他了吧。


    蕭如書許多顧忌,麵對這個血緣上的兒子,他縱然再能騙自己,也總是心虛,並且,蕭雪政看他的眼神,有叫他承受不了的譏諷,冰冷甚至可以說是可怕。


    依稀記得楊靜很美,此刻看著蕭雪政的精致五官,總似好像能看到那個女人的幾分影子。


    況且,真在這裏吵,嚇到小如也不好。


    但蕭如書知道,蕭雪政開口了,事情就難辦多了。


    上樓時,蕭如書叫住了一個傭人,讓她通知少爺,來書房一趟。


    靳林,總歸是自己這邊的。


    ……**……


    西麵的獨立小院,二樓,小姐的閨房。


    淺紫色屋子中央,蕭靳林眉目深鎖地佇立,男人的五官,神情仍舊冰冷不好。


    家庭醫生在唐小夕的衣服肚子部位剪開一個洞,少爺要求的,不能全脫下來。


    此刻醫生望著閉眼閉嘴的小姐,有些無奈,又重複一遍:“小姐,我按在哪裏,疼的話你說一聲好嗎?”


    唐小夕扭頭,也不知道睜眼閉眼。


    蕭靳林大步走過來,語氣極差:“跟我死強到底?”


    她還是不動,不言不語,也不說哪裏痛。


    蕭靳林緊抿薄唇,奪過醫生手裏的繃帶:“我來。”


    揮退醫生,男人大手嘩的一下把剪了一個圓洞的衣服撕裂,碎布的響聲,端著水盆進來的傭人停了腳步。


    “你幹什麽?”唐小夕終於扭頭,看見身上內衣露出來了,她咬住慘白的唇,尤其難堪。


    蕭靳林解開她肚子上滲血的紗布。


    “你別動我。”她拿枕巾,想要蓋住自己的身體。


    枕巾被他拽落在地。


    唐小夕伸手拽自己肚子上正被他解開的紗布,兩人手上都有血,正拉扯,有傭人進來:“少爺,施小姐他們來了,老爺請您去書房。”


    蕭靳林一愣,皺眉迴頭。


    ...


    閃婚甜妻,總裁大人難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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