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孟冬連連點頭。


    嚴映才落筆寫方子,孟冬就來敲門了。


    他沒有停筆,也沒抬頭,薔薇去開了門,孟冬還沒進來,江鄴就率先進了門。


    “是江師弟啊,請坐。”嚴映寫好了方子,遞給了薔薇,“幫我去把藥抓來吧。”


    薔薇接過方子,離開了。


    孟冬還捧著頭發,他小步走到嚴映麵前,將頭發放在了紙上,嚴映沒說別的,將玉佩解下,遞給了孟冬。


    孟冬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過,他沒有表現得太高興,因為江鄴還在現場,他抱著玉佩,小心緊張地溜出門去,還不忘將門關上。


    “江師弟應該不需要我招待吧。”嚴映抬起頭看向江鄴,不客氣地笑笑。


    “我隻是來問你些事。”江鄴道,“刺殺你的人,你有沒有看清他是誰?是不是四鬼之一?”


    “不是。”嚴映道,“他蒙著麵,我看不出,但看功夫路數,確實不屬水火金風中的任何一種。”嚴映道,“不過他的招式,倒是很像一個人。”


    他抬眼又看向江鄴,眼裏露出幾分意味深長的笑:“我原本並不打算告訴你。他的招招式式,都像極了江家的橫江一刀。”


    江鄴眼皮一跳,唇線繃緊了:“為什麽不打算告訴我?”


    嚴映笑笑:“告訴你了,讓你去天塹穀找他挑戰麽?”


    江鄴:“……”


    嚴映:“你特意前來,不會隻是問這個問題的吧?”


    江鄴:“內鬼是誰?”


    嚴映:“為什麽問我?”


    江鄴:“你把孟冬和薔薇都叫走了,不是為了說這個麽?”


    嚴映歎口氣:“我確實不知道,也猜不出,這個問題江小姑姑也許是知道的。”


    江鄴:“連懷疑的人都沒有麽?”


    嚴映:“二長老門下能接觸到我的弟子,除了孟冬,還有一個人。”


    江鄴:“為什麽不懷疑孟冬?”


    嚴映:“我相信他。”


    江鄴:“另一個人是應鍾?”


    嚴映:“你知道他的身世麽?”


    江鄴搖頭。


    嚴映:“沒有身世的人,最好利用。”


    江鄴站起身,走到嚴映麵前:“不如將計就計。”


    嚴映:“現在的我們不適合動身。”


    “我隻是將主動權放在我們手中。要利用好現下每一個可利用的條件,製造暗刺之人可動的時機。”


    嚴映:“你說得這麽直接,就不怕隔牆有耳?”


    江鄴:“有的條件,就是誘人到讓人明知故犯。”


    嚴映笑而不語。


    孟冬又來拍門了:“嚴師兄!江師兄!長老叫你過去。”


    江鄴:“我推你吧。”


    江鄴推著嚴映一路走到議事堂,堂內隻有二長老和三長老,嚴映先開口問道:“為何隻有兩位長老在此地?”


    “結界有異動,掌門去看了。”


    江鄴:“二位長老有何事交代?”


    “這一趟要嚴映親自出馬了。”易承安麵露憂色,“不過……可能要江鄴你陪同前去。”


    “要去何地?”


    “火雲宗。”陽止道,“火雲宗忽現邪陣,仲宗主和數萬軍士都被困在陣中,陷入祭靈之災。這一趟我會同去,嚴映要負責恢複被祭靈的軍士,江鄴輔助我。”


    江鄴毫不猶豫:“好。”


    嚴映的眼神在陽止上停留了許久,又看向了江鄴,再落到了地上,神色意味不明。


    “消息是剛剛發出的。事不宜遲,你們先去準備吧。一刻鍾後便出發下山。”


    “是。”


    江鄴答應得很爽快,行了禮後便離開了,嚴映還坐在原地,沒有離開。


    孟冬正要上來推他,嚴映抬手製止,問:“陽長老,此番嚴映的同行恐怕會拖累行程。”


    陽止道:“兩儀派的書,你看得最多,療愈之術,也隻你最熟練。”


    嚴映沉默了一會:“……陽長老高看嚴映了,父親高超的醫術和母親絕佳的武藝,嚴映不能顧全,這些年在兩儀山當無用的閑人,實在有愧。”


    陽止:“你要立功,這便是機會。”


    嚴映神色哀傷:“那此番下山,嚴映還有個不情之請,若是長老覺得拖累了行程,可以不答應。”


    陽止:“講。”


    嚴映:“雙親故亡已十載,嚴映卻一直未有機會祭拜,甚至不知屍骨何處,嚴映想此番下山,去尋一尋他們的故地,在故鄉為他們立一個衣冠塚。”


    陽止似乎有所動容,他遠遠凝視了嚴映好一會,半晌,才低聲道:“已經十年了啊……自你摔下了望塔後……你便沒有提起過此時……是三師父疏忽,竟將此事忘記了……你想去,那便去吧。處理完火雲宗的事,讓江鄴和孟冬陪你走走。”


    嚴映:“多謝三師父……三師父,此番出行,嚴映還希望帶上一人。”


    易承安:“這……兩儀山內還有誰能調動?”


    嚴映:“十三師弟,應鍾。二師父,你忘了,應鍾是與我同一天上的兩儀山。”


    “喔……是那孩子……他今年幾歲了?好像比你小一兩歲,怎麽會忽然想起他?”


    嚴映:“嚴映這些年算不得交上什麽朋友,除了孟冬,能跟我說說話的也就是十三師弟了,十三師弟說過,他母親遠在長雲島獨居,礙於路途遙遠,他也很久沒有見過母親,嚴映想著將他帶上,讓他去一趟長雲島見見母親。”


    易承安:“想去便去罷,隻是長雲島常年漲霧,海路不好走,叫他走得慢些。”


    陽止:“那便準他獨自下山,不必與我們同行。”


    嚴映微微躬身:“嚴映代替十三師弟,多謝二位長老。”


    **


    關奚何手上拴著玄水鏈,站在一邊,臉色鐵青地看著眼前穿著白狐裘的少年在攤位上畫糖人,偶爾聽見他“咯咯咯”的笑聲,便不耐煩地轉過頭去。


    玄水這是拉著她上街的第六天了。玄水向域主提出助他上位的要求,域主答應了,現在的玄水是玄水殿真正的主人了,那個還不知姓名的魔正被域主關押在天塹穀穀底,域主要求七天內向玄水要關奚何,玄水答應了,然後照常天天拉著關奚何上街胡吃海喝。


    “美人姐姐!你看這個公雞像不像!像不像!”


    玄水舉著糖畫給關奚何看,眼裏映著亮亮的燈光,神色是十分虔誠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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