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檢查室,池非遲順便試了一下自動行駛功能和手動操控行駛功能,又試了一下上下樓梯功能,確認舒適感不會受影響之後,到儲物櫃前,試了一下座椅升降功能,從儲物櫃裏拿迴了自己之前存放在儲物櫃裏的東西。


    手機、鑰匙、藥盒……


    輪椅有分區儲物功能,簡單分類存放之後,池非遲將一把匕首存放在一個小格子裏,見池真之介盯著匕首,解釋道,“戶外安全防護。”


    池真之介:“……”


    池非遲又繼續往小格子裏放東西。


    鐵絲漁線,身上放兩根,輪椅裏放兩根。


    鋼針,身上一盒,輪椅裏一盒。


    繩鉤,身上要綁輪椅固定帶、也不方便取拿,放輪椅裏。


    池真之介看得一頭黑線,沉聲提醒道,“這段時間你安分一點,別再飛上爬下地亂來。”


    戶外安全防護?他看這是戶外行兇設備吧!


    ……


    菲爾德古堡。


    池加奈雖然擔心,但還是穩住心神,招待客人進行了騎行活動,隻是剛出了事,取消了賽馬環節,再三叮囑其他人注意安全。


    一群人趁著去草野上騎馬溜達時,順便也去牽迴池真之介栓在樹林邊的馬。


    兩匹紅馬被池非遲囑咐過,乖乖待在樹腳,不時低頭拱一拱附近的草地,尋找著新鮮的嫩草下口。


    越水七槻沒有騎馬,跟著飼養馬匹的傭人到了樹林邊,發現有大片壓痕的草地,走了過去。


    草地間有熊類龐大身軀跑過的痕跡,很多重要痕跡都被破壞了,但一塊凸起石頭上褐紅發黑的痕跡,還是看得她心驚。


    柯南跟了過去,在石塊前蹲下身,伸手摸了摸石塊上的黑痕,湊到鼻子下嗅了嗅,“是血,已經凝固一段時間了,從顏色來看,應該就是早上留下來的。”


    灰原哀走到一旁,蹲下身看了看一片細小草葉上的血點,又扒開草葉,看著顯露出來的大小血點,“這裏應該就是非遲哥墜馬的地方,真之介叔叔說,非遲哥摔下馬的時候,腰好像落在了石頭上,看樣子出血量不大,軟組織傷得不是太嚴重,骨頭可就說不好了……”


    越水七槻迴神,看了看在那邊騎馬慢行的人群,“你們怎麽也過來了?不去跟大家一起玩嗎?”


    “我覺得奇怪,所以想來看看,”柯南站起身,抬頭向越水七槻賣萌,“七槻姐姐不是也一樣嗎?”


    “是啊,”越水七槻看向石塊上的血跡,微微皺了皺眉,“池先生的騎術水平很高,總算縱馬飛奔、在馬背上開弓射箭,他也都應對自如,我很難相信他會墜馬。”


    柯南點了點頭,皺眉走向傭人牽過來的兩匹馬。


    他見過池非遲的騎射,就算是鬆了一側腳蹬、整個人附在馬身另一側放箭,池非遲也沒有被馬甩下來,那是他見過的最強的騎射水平,堪稱一場充滿野性的藝術表演。


    看這裏的痕跡,兩匹馬過來時並沒有狂奔,池非遲這樣還會墜馬,實在讓他很難相信。


    越水七槻和灰原哀跟著上前,沒一會兒,工藤優作也擺脫社交吹捧活動過來了。


    四個人把兩匹馬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從馬鞍檢查到腳蹬,從馬的身體狀況檢查到精神狀況,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七槻,你們調查得怎麽樣了?”毛利小五郎在毛利蘭的陪同下走上前。


    “毛利先生?”越水七槻站在紅馬前,轉頭好奇問道,“你們怎麽也過來了?”


    “你們不是在調查嗎?”毛利小五郎打量著兩匹紅馬,“我也有點在意非遲墜馬的事,這才過來看看。”


    “我是在想,以非遲哥的身手,就算他不小心墜馬了,也不應該會傷到腰才對,”毛利蘭神色認真,“在墜馬的時候,他應該能避開要害,比如頭部或者脊椎,就算傷到腰,也隻會是扭傷。”


    柯南低頭沉思。


    沒錯,以池非遲的高強身手和遇事冷靜的心態,就算真的墜馬了,也不該傷到那麽重要的部位……


    ……


    騎行活動結束之後,所有人準備搭乘灰原哀的飛行船迴倫敦。


    就在一群人準備上飛行船時,自天際飛來的直升機在附近降落,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艙門打開,池真之介先抱著裝非墨的盒子下來,隨後是蹦下去的團子,一個黑衣保鏢在艙門鋪了鐵板,再之後,池非遲才坐著輪椅下了直升機。


    看到池非遲,主角團一行人立刻跟著池加奈圍了過去。


    以前池非遲站立時,過高的身量容易給人更多的壓迫感,而坐在輪椅上時,給人的壓迫感是沒以前那麽強了,但身上那股清冷疏離的厭世感卻更濃鬱了。


    池加奈看到池非遲坐在輪椅上,心就揪了起來,走近再一看池非遲寫滿‘我厭世、我才不關心任何人任何事’的神情,更加擔心了,“非遲,你……感覺怎麽樣?”


    “還好。”


    池非遲迴應著,視線越過人群,看向低垂著頭的越水七槻。


    越水躲那麽遠還不肯看他,這是什麽反應?


    “情況和我電話跟你說的一樣,沒有傷到脊髓和神經,隻是腰椎第四節、第五節有骨折的情況,事後他沒有過多活動,也沒有對附近軟組織造成二次損傷,”池真之介看了看身旁坐輪椅的池非遲,“腰部已經固定住了,他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會沒事的。”


    “那你們怎麽不留在倫敦休息,又跑過來了呢?”池加奈臉上沒有笑意,微微蹙眉表示不認可。


    “我還沒見過小哀的飛行船,”池非遲收迴看越水七槻的視線,很自然地移動到灰原哀身上,“不想缺席首航。”


    現在小哀就站在他前方不遠處,而他不用蹲下身,就能看到小哀的臉,不是隻能看到小哀的頭頂發旋了,這體驗過於新鮮,讓他有點不太適應。


    灰原哀想起和池非遲說好的‘首航約定’,怔了一下,上前一步,語氣緩和了不少,“其實你不用來的,飛行船什麽時候都能飛,等你好了之後,我們再飛幾次都沒問題,不過既然你都跑過來了,那就一起參加首航吧,但是一會兒要是有哪裏不舒服,要記得及時告訴大家……”


    說著,灰原哀又嚴肅起來。


    “腰椎骨折不比其他骨頭骨折,嚴重的話,會導致癱瘓,你近期也不要過多活動,能躺著就躺著……”


    “除此之外,如果疼得受不了,記得要吃止痛藥,但不能吃太多,以免對止痛藥成份產生抗藥性……”


    “我會幫你問問福山醫生,看看在服用止痛藥期間還能不能**神疾病藥物……”


    靜。


    池真之介和池加奈默默看著灰原哀。


    嗯,他們家的小孩子都比較奇怪,就算是教子教女也差不多了——早熟,鎮定,說話做事有條理得不像小孩子。


    阿笠博士臉上帶著充滿心理陰影的微笑。


    這種情況……他很熟悉。


    “當然,最好是不要吃太多種類的藥物,所以要注意心情,”灰原哀繼續一臉認真地交代著,“不用覺得生活不便、需要麻煩別人就很傷自尊,誰都有需要別人幫忙的時候,我們會有需要你幫忙的時候,同樣,也希望在你有需要的時候,能夠幫助到你。”


    池非遲看著灰原哀,目光深沉得意味不明,“聽你這麽說,心裏好受多了。”


    小哀自己都沒有這種心態,指導起他來倒是說得頭頭是道。


    灰原哀:“……”


    非遲哥的目光好奇怪。


    “池哥哥,”柯南疑惑問道,“你的騎術水平那麽高,怎麽會墜馬呢?當時發生了什麽特殊的事情嗎?”


    “被太陽晃了眼睛,我恍惚了一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落地了。”


    池非遲說了之前想好的說辭,隱約瞥見越水七槻抬頭看了他一眼。


    眼眶紅紅的,神情蔫蔫的,像隻生病的小兔子。


    “是這樣嗎……”


    柯南看向池非遲墜馬的地方。


    早上騎馬往那邊去的話,確實有可能被斜前方照射過來的陽光刺到眼睛。


    難道隻是池非遲的身體因素導致墜馬?


    池非遲右手食指敲了輪椅扶手一下,將輪椅行駛到越水七槻身前,出聲問道,“怎麽悶悶不樂的?”


    “你受傷了,大家都開心不起來啊……”越水七槻看了看池非遲,突然沉默了一下,跪坐草地上,歎了口氣,趴到池非遲腿上,聲音輕而悶,“我也不知道……之前想看看你到底怎麽樣,可是看到你坐在輪椅上,又覺得心裏悶悶的……”


    “擔心過頭了。”池非遲伸手揉了揉越水七槻的頭發,感受掌下柔順發絲不錯的觸感,又趁機多揉了兩下。


    其他人看到兩人這樣子,默契地沒有上前,找池真之介求證事發時的情況。


    池真之介早就跟池非遲商量好了,麵對問題,迴答一概是——‘不清楚’、‘我在靠前一個身位的地方,發現時他已經墜馬了’、‘之前沒什麽異常,大概就是個意外’。


    沒人注意之時,越水七槻微微抬起頭,下巴還擱在池非遲腿上,看著輪椅黑玉般的扶手,語氣鬱悶地輕聲道,“我之前還在想,會不會有人設計害你墜馬,結果什麽都沒調查出來,也沒有想到你的眼睛會被太陽光刺到,是因為……遺傳病嗎?”


    “不是因為遺傳病,是我有點分神,在想……”池非遲摸著越水七槻一頭亞麻短發,低聲道,“明年2月14日什麽時候才能來。”


    越水七槻在輪椅旁坐起身,避開了池非遲一直在揉自己頭發的手,一頭霧水地看著池非遲,“2月14日?情人節嗎?你想那個做什麽?”


    池非遲手掌下空了,多少有點不爽,垂眸看著輪椅前的草地,“在想明年收到的黑巧克力味道怎麽樣。”


    非赤嗖一下躥離輪椅,利箭一樣躥到灰原哀肩膀上。


    主人撒謊都不帶臉紅的!


    男人的嘴,都是騙人的鬼,不像它們蛇族,做蛇一直很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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