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驚訝看了看立原冬美,又看了一下跟過來的上村陽一,麵無表情地看著池非遲確認,“我說……白天偷偷盯著我們的人,不會就是池哥哥吧?還有,冬美小姐他們見到我們之後,偷偷打電話的人,不會也是池哥哥吧?”


    池非遲點頭承認,“我說你們有不少小孩子,拜托他們照顧一點。”


    柯南更加無語。


    拜托別人照顧他們,需要偷偷跟蹤他們、屢次用冷冰冰的視線盯他們、跟人鬼鬼祟祟打電話交談嗎?


    他懷疑池非遲就是在故意捉弄他們。


    包括之後毛利大叔到村民家喝酒、七槻姐失聯,都少不了池非遲從中作梗。


    而且他得承認,他讓池非遲得逞了,白天膽戰心驚,剛才迴來的路上,還因為七槻姐失聯的事而焦急。


    他們丟下池非遲一個人、結伴跑來北澤村是不對,但池非遲狗也是真的狗!


    灰原哀也猜到了池非遲根本不安好心,見立原冬美還在看他們,不想再背‘孤立同伴’的鍋,“非遲哥以前掉進過海裏,之後的冬天他就一直在咳嗽,醫生說可能是掉進海裏導致唿吸道比較脆弱,遇到幹燥又寒冷的天氣就會咳嗽。”


    光彥點頭肯定並補充,“而且他上次感冒還進了急救觀察室……”


    “所以我才沒有叫上他,”阿笠博士不好意思地撓頭撓頭,“因為擔心他知道之後非要跟過來,我們也沒有告訴他就是了。”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池先生被孤立了呢,”立原冬美失笑,轉頭調侃池非遲,“沒想到任性的是池先生!”


    和柯南等人一起進門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朝立原冬美打招唿,“冬美,原來你們認識啊。”


    冰川尚吾朝男人揮了揮手,“嶽彥,你總算到了。”


    接下來又是一通介紹,互相了解情況。


    和柯南等人一起來的中年男人,名字叫武藤嶽彥,和立原冬美、遠野水樹、山尾溪介、冰川尚吾是從小一起玩的朋友兼小學同學,也是這次聚會的參與人之一,來的路上發現五個孩子在路邊,順便讓五個孩子搭了便車過來。


    同樣,立原冬美等人也向武藤嶽彥介紹了池非遲這群人,簡單說了認識池非遲的過程。


    上村陽一向一群人說明了池非遲多照顧朋友的‘托付’,這才離開了山莊。


    隨後,毛利小五郎一解釋自己在露天溫泉遇到池非遲、隨後和池非遲去上村陽一家裏喝酒,讓柯南總算把池非遲今天的動向串了起來。


    不過讓柯南驚訝的是,聽立原冬美說,池非遲也隻是比他們早到一天。


    一天時間就打進了本地村民內部,這件事放在高中、大學數年沒半個朋友的池非遲身上,科學嗎?


    聽聽大叔怎麽說的,今晚和他們一起喝酒的,有滑雪場值班室的上村陽一、上村陽一的老爸和叔叔、露天溫泉管理員吾勝先生、吾勝先生的弟弟再加上一個從北澤大壩下來的工作人員,不參加喝酒的女性也有四五人,如果不是冬美小姐要過來和朋友小聚,恐怕也會過去。


    總結來說,池非遲這家夥用了一天時間,已經跟滑雪場、露天溫泉、北澤山莊甚至是大壩的工作人員都有過接觸並交好,再加上若幹村民,大家都能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喝酒聊天了。


    他仔細想想,又覺得不是很奇怪。


    如果池非遲這家夥不是‘隱藏社交牛逼症’,能拖著案件嫌疑人聊上半個小時、給他時間去找線索破案嗎?


    如果池非遲這家夥沒點蠱惑人心的能力,那些被拖住的嫌疑人,又怎麽會到最後才發現自己被池非遲‘背刺’了,還都不敢相信、甚至會有‘真心喂了狗’的憤怒反應?


    池非遲上學時期沒半個朋友,可能是病情影響吧……


    這麽一想,一切都很科學。


    這也說明池非遲這家夥的病情確實是好轉了。


    灰原哀也為池非遲‘一天打入內部’的戰績而驚訝,不過想到池非遲也能跟深田晴二那些人聊個半天,也就釋然了。


    “我說伱們幾個小鬼,到了陌生的地方怎麽能隨便亂跑呢!”毛利小五郎聽說三個孩子偷偷跑出去玩,一臉嫌棄道,“還是在晚上,四周又都是雪地,一聲不吭地跑出去,不知道會讓人擔心嗎?”


    “你還說我們呢!”元太不服氣地懟了迴去,“最先一個人跑去其他地方喝酒的,就是大叔你吧!”


    “我可是在電話跟柯南說過的,”毛利小五郎借著醉意反駁,“也讓柯南轉告你們一聲,跟你們這群小鬼是不一樣的!”


    毛利蘭見身邊總算熱鬧起來,沒有之前人一個個、一群群不見的奇怪氣氛,笑了起來,“好啦好啦,你們先不要吵了。”


    毛利小五郎瞥了三個孩子一眼,“哼……要是再不好好教育一下他們,我擔心他們下一次又亂跑。”


    等這邊的吵嘴消停了一些,山尾溪介才出聲問道,“話說迴來,毛利先生和越水小姐來這裏,是有什麽工作需要調查嗎?”


    “不是,不是,”阿笠博士連忙笑眯眯遮掩道,“哪有人工作還會帶著一群小孩子啊?”


    “我們是來參加冰雪節的,”毛利蘭對那邊沙發上的五人迴以微笑,又問道,“你們剛才說,你們五個人是從小一起玩的朋友啊?”


    “說是小學同學,其實我們村裏的分校,”山尾溪介一臉隨和地笑道,“一個年級隻有我們五個人哦!”


    元太驚訝了,“隻有五個人啊?”


    “沒錯,”冰川尚吾說著,看向其他四個人,“我們五個人有八年沒有見麵了吧?”


    “時隔八年的重聚啊,”光彥憧憬道,“真是讓人感動的久別重逢呢!”


    “可是為什麽八年都沒有見麵呢?”柯南疑惑問道。


    “這個啊……”冰川尚吾拿出錢包,從裏麵翻出了一張裁下來的報紙紙頁。


    那一頁報紙上,朝向這邊的是山尾溪介肇事逃逸的報道,時間是八年前。


    看到報紙,遠野水樹一怔,皺眉看向另一邊。


    山尾溪介坐在冰川尚吾身側,盯著報紙看了看,也一聲不吭地低下了頭。


    立原冬美忙出聲阻止氣氛惡化,“冰川,別這樣!”


    “啊?”鈴木園子看到報紙上山尾溪介的照片,“這是……”


    冰川尚吾沒有管氣氛對不對,看了看低頭不語的山尾溪介,把報紙紙頁收迴了錢包裏,語氣揶揄道,“八年前,住在東京的山尾這家夥夜裏開車迴村子,打算看望他獨居在村子裏的奶奶,可是他開車的時候還喝了酒,在路上撞到了一名年輕女性,出於恐懼,這家夥居然丟下遺體逃迴村子裏,過了幾個小時,他緩過神來,就向警方自首了。”


    光彥看了看山尾溪介,“自首了嗎?”


    山尾溪介一臉無奈,“是啊,車子損毀嚴重,我想自己也跑不掉的。”


    “當時他因為賭博借了不少高利貸,過著亂七八糟的生活,”冰川尚吾神情玩味地瞥著山尾溪介,“法庭判他超速、酒駕、肇事逃逸,加上當時正處於駕照吊扣期間,數罪並罰,直到今年夏天才放出來。”


    鈴木園子看著山尾溪介,“也就是說,在山尾先生服刑期間,大壩建造計劃開始了……”


    山尾溪介雙手抱在身前,低頭垂眸道,“是啊,村子沉進了水底。”


    “山尾的奶奶被他的案子打擊得一病不起,不久就離開了人世。”立原冬美一臉不忍地補充。


    “所以,她也來不及搬到新村落,是嗎?”毛利蘭輕聲問道。


    立原冬美沉默點頭。


    冰川尚吾似乎還嫌氣氛不夠差,看著山尾溪介道,“最糟糕的是,被他撞死的女孩就是水樹的妹妹,年僅十八歲的夏樹。”


    在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驚訝之際,遠野水樹也抬頭看著山尾溪介,臉上沒了之前聊天時的笑容,“山尾……我到現在還是沒法原諒你。”


    山尾溪介隻是一聲不吭地低著頭。


    “冰川,我也一樣無法原諒你!”武藤嶽彥突然看著冰川尚吾道,“建造大壩計劃開始時,你居然率先舉手讚成,拿到補償的土地就高價賣掉,搬去了東京,你們一家都不可饒恕!”


    冰川尚吾笑得有些尷尬,“喂喂,武藤,你……”


    “當初就是你唆使我父母答應建造計劃的吧?”武藤嶽彥憤怒道,“你出賣了我們珍貴的故鄉,你明白嗎?!”


    “哼,”冰川尚吾也笑不出來了,神色不屑道,“人活在這世界上,最重要的是識時務!”


    三個孩子見五個多年不見的朋友都有隔閡,心情也好不起來,默默看著武藤嶽彥哥冰川尚吾吵架。


    毛利小五郎坐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看著阿笠博士和孩子們道,“差不多可以吧?我們迴房間去吧,我可是困得不得了了!”


    “說得也是,”阿笠博士也覺得不能再讓孩子們情緒低落下去,對立原冬美等人道,“我們就不打擾各位了。”


    “非遲,你住在……”毛利小五郎轉頭想跟池非遲說話,卻發現自家徒弟不在附近,一臉茫然地左右轉頭找人,“咦?那小子怎麽消失了?”


    “在那裏……”柯南無語指了指站在窗戶前的池非遲。


    在他們專心聽著冰川尚吾說山尾溪介開車撞死人時,池非遲就已經跑到那邊去抽煙了,現在煙都抽完一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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