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紅子看了一場場戰鬥,再麻木,每次跟著菲碧,聽到又損失了一批人手後,還是會心疼,“喂,自然之子,藍魔法家族的最後一個人也死了,以後襲擊和放哨會更麻煩,這麽下去,人會越來越少,該怎麽打啊?”


    說著,小泉紅子不等池非遲迴答,自己懊惱起來。


    “我的祖先怎麽還不來啊!”


    “哪有期待自己祖先趕緊來送死的,”池非遲覺得小泉紅子就是觀影代入感過強那種人,不過看著小泉紅子霧團急得撞牆,還是指了一條明路,“菲碧需要犯一次險,最大程度利用我們的預警和協助,去報一下蒙格瑪麗家族的仇,暗殺掉那個國王和大王子,挑起繼承鬥爭,截斷軍隊與教會的合作,這一局就能破了。”


    “也對……”小泉紅子點了點頭,又開始用霧團身軀一下下,“可是我們沒法跟菲碧溝通,就算有辦法也沒法跟她說,這樣比不知道還讓人焦急。”


    “想開點,”池非遲安撫道,“其實他們的隊伍從一開始就不完善,根本不可能發展太久,就像我之前說過的,議會缺一個軍師,既然你的祖先到來之後二十多年,她的女兒才聽到她啲死訊,說明議會至少還能存在十年,沒有一個軍師,她們不可能發展十年之久,也就是說,議會注定會有的軍師還沒出現,等軍師出現了,情況就會好轉,迎來更好的發展。”


    “那還要等多久啊……”小泉紅子歎了口氣,想想某個人全程冷靜的態度,忍不住吐槽,“邪惡的自然之子!”


    池非遲:“……”


    這跟他有什麽關係?又不是他讓軍師不來的。


    大概兩個月後,議會的軍師到了。


    那是一個神情溫和的年輕男人,同樣是大家族的遺族,聽說了菲碧的威名,選擇迴來作戰。


    據聯絡的人迴報,這是空之魔法家族的後裔。


    披著黑袍的男人自稱阿克蘭,取下兜帽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菲碧大人,現在局勢緊張,我有一個建議,需要您犯一次險,順便報一下蒙格瑪麗家族的仇,下令傷害蒙格瑪麗家族的國王已經老了,他有一個優秀的大王子和五個不爭氣的孩子,還有野心勃勃的外臣,隻要能夠殺死國王和大王子……”


    小泉紅子原本飄在一旁打量男人,聽到這裏,高興起來,語調都恢複了作為魔女時的緩慢矜傲,“自然之子,你說的軍師來了,真是美好的一天啊……哦謔謔謔謔!”


    池非遲:“……”


    算了,這是近來紅子難得高興的一次,他就不吐槽了。


    複仇議會開啟了一場策劃時間長達兩個月的暗殺。


    阿克蘭到來後,還把原先混亂的人員分配了不同的職責,在原來大難能留下來的人。


    無一不是意誌堅定的精銳,有人開始負責聯係外界,準備將除了各大家族外、願意支持他們的人收攏起來,有人開始負責往各大勢力裏滲透暗線,準備用來提供情報或者挑唆敵人內部,還有人負責襲殺行動、有人負責清掃戰場,甚至對原有匯聚方式、聯絡方式進行了調整,確保敵人不容易掌握他們的行蹤。


    當然,對於這些人來說,在各個據點討論、進行自己的研究也是正事,個個都忙碌充實。


    而在菲碧準備行動的期間,好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赤魔法家族的人來了,還有更多的人匯聚而來,讓小泉紅子心情就沒差過。


    一直到行動的前幾天,菲碧對自己進行了身體改造,為了保證暗殺絕對成功,左手手臂說切就切,換上議會的研究成果,一個半魔法造物。


    看得小泉紅子心疼得不行,不過在行動時,也全靠那隻魔法造物手臂,才讓菲碧以最短時間在重重護衛下殺死了目標,由於用時太短,逃出宮殿時,池非遲和小泉紅子幫忙預警都輕鬆了很多,也沒有讓提前潛入的暗線遭受損失。


    如果不算菲碧自己斷的那截手臂,這一次行動可謂零損傷。


    而且這一次大勝之後,國王剩下的繼承人如願陷入了繼位之中,自己人鬧得不可開交,讓教廷也斷了一臂。


    在暗殺成功那一天,菲碧在總部移栽了一棵接骨木,然後又投入了新的行動準備。


    趁著混亂,獵殺尋巫將軍。


    抓住教廷重要人物身邊有安全漏洞的時機,進行殺戮和掠奪。


    阿克蘭對‘斷絕教廷追捕後人’的目標,還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研究出遏製教廷那些騎士力量根源的毒素,安排好暗線,一點點投毒,讓教廷人員徹底失去自身體內的奇異力量。


    “那樣的話,他們手裏就算有魔法製品,也沒有所謂的光明之力可以驅動,”阿克蘭說這話時,眼裏閃著瘋狂,“我們就不用四處尋找他們的寶庫進行銷毀了,從根源上斷絕他們的未來!”


    池非遲覺得阿克蘭越看越順眼,順便在心裏思考大概的方案。


    投毒的暗線要考慮好,那也就意味著,他們需要訓練一些蠱惑人心的人,用套路把人安排到教廷重要人物之中,最好能夠一步步往上爬,接觸更多、更有權勢的人。


    再就是毒素的研究,這種毒素他沒有做過,蒙格瑪麗家族沒有試過,議會裏的任何家族都沒有想過,所以他們需要研究,既然需要研究,那以後就最好多抓教廷騎士和傳教士活口,來做實驗體,結合各家掌握的能力,多嚐試幾個方案才行。


    最後,議會不能徹底銷聲匿跡,那樣會招致懷疑,最好有行動配合一些暗線的潛入。


    比如給教會送一個‘狂熱崇拜教會的少年’,在某個大行動中,拯救一個議會本就不打算殺死的大人物,要是這個少年正好合對方口味,那就最好不過了。


    這樣的布置越多越好,不管是苦肉計還是美人計,一次不行就兩次,不斷地進行安排,用時間來累積成果。


    阿克蘭的計劃和池非遲相差不大。


    從那天之後,總部的接骨木旁邊多了一個實驗區,一個個被抓住教廷成員不斷到來,接受著以他們身軀為主要研究材料的各種實驗。


    很快,各據點也效仿了這種布置,一棵棵接骨木吸收了帶有奇異力量的鮮血,吸收了不少魔法因子,長得枝繁葉茂,又給魔女男巫們提供了絕佳的法杖材料。


    議會的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就像菲碧毅然斷臂,在拿其他人做實驗的時候,也不忘拿自己做實驗。


    與此同時,一些以靈魂與生命為代價、用鮮血來做祭品的極端魔法也隨之出現。


    一年,兩年,三年……


    議會的成員分成了兩副模樣,一邊是容貌出眾、長袖善舞的帥哥美女,一邊是身體奇怪、不似人樣的怪物。


    菲碧是最舍得對自己下手的一個,在不出去搞事情的時候,就待在實驗區,研究別人,也不斷改裝、加裝身軀。


    時間流速變快,小泉紅子分神了一會兒,再一看菲碧原本俏麗美豔的臉蛋沒了,變得像是長了鱷魚的裂口女,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不過再看到自家先祖差不多,也就隻能歎息一聲,放寬心態,和池非遲飄在接骨木上看著這群瘋狂的人。


    “自然之子,我覺得你很適合這個時代,如果換了你,我覺得你也會跟菲碧一樣,把自己改造得奇奇怪怪……不對,我們那個時候可不是這麽艱難的處境,你連自己都能剖。”


    “紅子,”池非遲認真道,“你要學一學前輩的研究精神。”


    小泉紅子無語了一瞬,很快又發現樹下阿克蘭和菲碧在說話,“對了,你有沒有發現阿克蘭和菲碧的關係越來越好了?我是說,他們兩個好像喜歡對方耶……”


    “他們不可能在一起,”池非遲道,“永遠不可能。”


    “為什麽?”小泉紅子看了看樹梢,“我覺得阿克蘭很好啊,他也沒有介意菲碧變成這個樣子。”


    “他介意的是自己,”池非遲看著下方神色溫和的阿克蘭,“為了讓暗線潛伏、讓自己人去送死的是他,利用女性、讓那些成員出賣身軀與靈魂去討好的是他,欺騙他人、利用他人、毫不留情丟下棋子、永遠不擇手段的也是他,麵對喜歡的人,就算自己不介意自己的心是髒的,也會擔心對方介意,擔心對方對自己其實是不認可的。”


    “菲碧肯定也會介意自己現在的模樣,”小泉紅子看著樹梢,歎道,“女孩子最介意這個了,他們兩個人誰也跨不過心裏那一關,那就真的沒辦法在一起了,阿克蘭能學學你臉皮厚一點、心態好一點就好了……”


    “那倒是。”


    池非遲沒有否認。


    其實他心裏還是有一樣的擔憂。


    人在喜歡一個人之後,就會放大對方的優點,也放大自己的缺點,他也不例外,隻不過他知道不能放任自卑發酵,能調整好心態而已。


    “黑暗議會中的女妖、惡魔都有了,極端恐怖的黑魔法也有了,”小泉紅子繼續感慨,“連傳說中,一說起就能魔女男巫的接骨木也有了,曆史還真是……”


    沒等小泉紅子感慨完,樹下的菲碧把骨玉摘了下來,遞給了阿克蘭,然後轉身進了實驗區。


    阿克蘭也沒有逗留,看了看菲碧的背影,拉上黑袍兜帽,拿著骨玉往外走,當然,也帶上兩個活動範圍限製在骨玉附近的霧人往外去。


    小泉紅子這才發現自己錯過了重要的信息,“等等,他們剛才說了什麽啊?菲碧為什麽把骨玉給阿克蘭了?”


    “他讓阿克蘭把骨玉送給自己的妹妹佩爾,讓佩爾帶著骨玉,離開這裏,”池非遲頓了頓,“一切就要結束了,他們準備一同執行第二個計劃,把教廷的重要成員引到這裏來,引爆毒藥。”


    “為、為什麽?”小泉紅子難以置信,“原本那個計劃不是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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