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礙事的王子跟大臣死了之後,國王舉杯慶祝的一幕,”女委托人介紹道,“當然,王子和大臣之間的戰爭都是國王一手策劃的……”


    池非遲靜靜看著舞台上的演出。


    默劇和啞劇都沒有台詞,但本質上還是有些許區別。


    他可以毫不客氣地說一句,他前世很小的時候就看出不少默劇了。


    不止是他,可能很多同齡或者年齡比他大的人都看過,小胡子卓別林的默劇可是在很多國家都上映播放過。


    相比起來,電視上的默劇場景較豐富,可以在室內、大街等地方變換,而舞台劇表演的默劇,由於身處演員麵前觀看、演出廳的音樂音效等原因,配合起演員的表演,會讓人更加投入,也會更加震撼一點。


    音樂聲再次變成緊張急促。


    台上,國王手裏的杯子掉落在地,雙手痛苦地往胸口捂,踉蹌著起身上前後,右手也顫抖著、艱難地往上方伸,似乎想要抓住什麽。


    但最後,飄落著雪花的舞台上,國王的手還是無力地垂了下去,人也倒在了地上,華貴的衣服上落滿了白色雪花,顯得異常淒涼。


    女委托人當起了解說,輕聲道,“在國王喝的酒裏,大臣已經事先放了毒藥。”


    演出廳裏的照明燈再次亮起,觀眾紛紛離席。


    “怎麽樣?”池非遲轉頭輕聲問越水七槻。


    越水七槻眼裏還殘留著感慨,點頭道,“很讓人震撼的表演,至於‘愚蠢的勝利’,應該就是指這三個人謀算來謀算去,卻都喪了命,根本沒有人勝利吧?”


    “沒錯,”女委托人也沒有起身,笑道,“這部劇想表達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還真是個血腥的故事啊。”毛利小五郎感慨道。


    “沒辦法,故事本身就是這樣,而且這部劇過去還曾經出過很多問題,”女委托人看向毛利小五郎,擔憂皺眉道,“聽說從17世紀首演以來,和這部劇扯上關係的人裏,一定會有人不幸過世……”


    觀眾走得差不多了,台上的演員這才站起身,摘了臉上的假麵,工作人員也上台收拾打掃。


    毛利蘭看到飾演王子的白公雞麵具男摘下麵具,露出粉色波浪卷短發和年輕英俊的混血麵孔,不由感慨道,“扮演王子的演員,本人也長得很像王子呢。”


    “他是我們的台柱,”女委托人笑了笑,“他的名字叫伴野羅伯特,今年隻有21歲,但演技已經很出色了。”


    “哎?那他隻比非遲哥大一歲嘍?”毛利蘭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池非遲,腦海裏冒出四個大字——煞氣十足。


    咳,好像也沒那麽足,但是比起舞台上顯得溫和幼齡的伴野羅伯特來看,非遲哥身上好像是有煞氣。


    池非遲看了看台上的伴野羅伯特。


    他,想挖人。


    他看伴野羅伯特有點眼熟,仔細一迴想,這人長得跟《火影忍者》裏的蠍很像,或者說,更像是蠍長大了幾歲的模樣,氣質也相對溫和。


    在他眼裏,伴野羅伯特好像左臉寫上了‘捧我我能火’,右臉寫上了‘我能幫忙賺好多錢’……


    等等,先冷靜。


    哪怕他對這一段劇情沒多少印象,但死神小學生出現在這裏,肯定會有什麽事發生,案件的氣息濃鬱,要挖人也得看伴野羅伯特是死是活還是兇手。


    “哦!”毛利小五郎看到台上扮演國王的男人轉過身來,驚訝道,“是駒塚宏先生耶!”


    “爸爸,你認識他嗎?”毛利蘭疑惑問道。


    “我還是學生的時候,常常看他出演的電影呢!”毛利小五郎感慨道。


    女委托人介紹另一個留著黑色寸頭的年輕男人,“扮演大臣的是矢吹散。”


    台上,矢吹散迴頭看了看欄杆,對工作人員道,“我掉下去那個升降台,能不能請你們再把平台放高一點?”


    女委托人歎了口氣,“其實練習的時候,可疑的意外就接連發生過,所以才會請名偵探毛利先生您過來一趟。”


    “請包在我身上吧!”毛利小五郎笑著拍胸口保證,“就用坐上一艘豪華遊輪的心情,請放心地享受戲劇的樂趣,其他事什麽都不用擔心!”


    池非遲:“……”


    他老師上過的豪華遊輪,已經沉過一次了。


    ……


    委托已經明了,就是讓毛利小五郎來當安全顧問,檢查一下哪裏有安全隱患。


    毛利小五郎也開始工作,跟著女委托人到了後台。


    檢查升降台,檢查演出時用的假劍,檢查……


    晚上還有一場演出,為了保證演出不出意外,毛利小五郎轉了一大圈,也沒發現哪裏有安全隱患。


    “並沒有什麽特別可疑的地方嘛,”毛利小五郎迴到大廳,轉頭數了一下人數,看看左右,“嗯?柯南小鬼去哪裏了?”


    池非遲也看了看四周。


    死神小學生之前明明還一路跟著,這會兒又跑去哪裏搞事情去了?


    非赤窩在池非遲衣服下打盹,懶洋洋道,“主人,在離開後台倉庫之後,我們來這裏的路上,柯南又轉身往迴走了。”


    “可是是地方太大,柯南迷路了,”毛利蘭擔心往迴跑,“我去找找看!”


    對於不記得案子,池非遲還是有興趣的,“我也去看看。”


    越水七槻果斷跟上,“我也去,可以分頭找。”


    毛利小五郎一看轉眼就隻剩自己了,無語嘀咕,“那小子真是會給人添麻煩。”


    “柯南!”


    毛利蘭一路喊著,往後台走去,發現池非遲、越水七槻跟過來後,分成兩隊分頭尋找。


    “柯南!”越水七槻走了一段,發現走廊上沒人,看了看關閉的門,有些為難,“他會不會跑到哪個房間裏去了?可是要是不經允許就進去房間裏,說不定會給劇團添麻煩。”


    池非遲看了看四周,往倉庫走去,“我們去倉庫看看。”


    名偵探失蹤也不留點什麽痕跡,確實很難找,不過非赤說柯南是在他們從倉庫離開之後,才折返迴去的,說不定是在倉庫裏發現了什麽,迴去確認,那人很可能在倉庫裏。


    至少,倉庫那裏應該會留下什麽痕跡。


    劇團的倉庫用來堆放平時演出用不到的雜物,裏麵的東西放得淩亂,還有不少箱子。


    越水七槻打開門,走進倉庫張望了一下,“地麵有小孩子的腳印,但柯南之前來過……”


    “嗯——嗯——”


    倉庫最裏麵傳出輕微的悶哼聲。


    池非遲順著聲音找過去,移開一個木箱,又把木箱抵住的陶土道具打開。


    後方,柯南雙手被綁在身後,繩子緊緊在身上纏了好幾圈,嘴上也被貼了膠布,在陶土道具打開後,眯眼適應了一下光線,朝著池非遲‘嗯嗯嗯’。


    越水七槻上前,驚訝看著被綁住的柯南,“柯、柯南?”


    柯南見池非遲拿出手機,一愣後,開始不滿‘嗯嗯嗯’。


    “哢擦。”


    池非遲給柯南拍了張照片,然後從郵件上發給工藤有希子,“有希子姐說,你父母對你的生活比較關注,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都很想了解,這麽有意思的事,要跟他們分享一下。”


    柯南:“……嗯嗯嗯!”


    有意思個鬼!快點放開他!


    對了,還有越水偵……越水偵探……


    越水七槻笑著把柯南拎出來,“柯南平時都是一副老氣橫秋的小大人模樣,這一次這麽狼狽,還真是罕見耶。”


    柯南:“……”


    在感慨之前,能不能先幫他鬆綁?


    池非遲收起手機,才和越水七槻幫柯南撕了嘴上的膠布、解開了繩子。


    柯南重獲自由後,沒好氣地瞥了池非遲一眼,沒等好好喘口氣,往門外跑,“我聽到駒塚先生在倉庫裏自言自語,他要害死伴野羅伯特先生,而且還把演出時的道具劍換成了真劍,我們必須在演出開始前,讓伴野羅伯特先生知道劍有問題!”


    等池非遲和越水七槻跟到伴野羅伯特房間前,柯南已經趕在越水七槻抵達前,用變聲器喊完了‘什麽,練習時用的假劍不見了’,這才來得及鬆口氣,站在門外偷窺。


    越水偵探和池非遲兩個坑貨,還是靠自己、趕緊解決事情比較好。


    越水七槻走到房間前,從門縫往裏看了看,發現伴野羅伯特在檢查劍,又縮迴頭去,低聲問道,“伴野先生已經發現劍不對勁了嗎?”


    “嗯。”柯南點點頭。


    房間裏傳出伴野羅伯特的喃喃自語:“真劍?難道是……好危險,要去抱怨一下……等等,與其讓他在升降台觸電而死,還不如利用這一點比較可靠,反正搞錯劍的人又不是我,還可以當做是意外事故現場,問題是……怎麽才能在正式表演前更換角色?不過肯定有辦法的!”


    門外的柯南一愣,懵懵的抬頭看池非遲。


    這……伴野羅伯特也想殺人?


    在伴野羅伯特出門前,三人躲到了走廊另一邊的房間裏。


    柯南從門縫裏看著伴野羅伯特往另一個房間去,低聲道,“池哥哥,麻煩你們去看一下升降台被做了什麽手腳,我跟著伴野先生,看看他還想做什麽。”


    “你一個人去沒問題嗎?”越水七槻輕聲問道。


    “放心吧,沒問題的!”柯南笑了笑,拉開門跟上去,在跑開前,隱約聽到身後的越水七槻低喃。


    “要是又被綁了怎麽辦?”


    柯南:“……”


    這個黑曆史,咱能不能不提了?


    有麻醉針和足球在身,又有準備,他不會被綁了!


    池非遲和越水七槻去升降台旁檢查。


    升降台的問題很好發現,就是電線的塑膠被剝開了,還搭在了鐵台子上。


    現場就有工作人員留下的塑膠手套,隻要戴著手套,把電線挪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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