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京區。


    一所音樂學校附近,穿著西服的人三兩結隊,穿梭在冷清大街小巷中,要麽手裏拿著對講機,要麽臉色沉肅地觀察周圍。


    一個巷口,風見裕也盯著巷子裏,眼鏡下的雙眼銳利,對著對講機道,“包圍過去,這兩天學生放假,這一帶沒什麽人,由於附近都是學校,又不會娛樂場所在這裏營業,這個時間不會有什麽人在這附近活動,好不容易把人逼到這個地方來,千萬不要把人放跑了!另外,都打起精神來,對方手裏有槍,注意安全!”


    一旁,安室透穿了一身淺藍色西服,半跪蹲在牆角,盯著撿起的彈殼看了片刻,又抬頭看著不遠處牆上的彈孔走神。


    “……巷子裏沒有任何動物或者人活動的痕跡,他從巷口跑過去,不可能無緣無故朝漆黑的巷子圍牆上開一槍,他很可能是故意開槍,用槍聲把我們引到北麵來的,”風見裕也神色嚴肅道,“但他應該是打算從南麵的大路離開,總之,大家都小心一點,我現在就……”


    “等等,風見,”安室透站起身,把彈殼遞給風見裕也,“我們去東麵。”


    風見裕也接過彈殼,有些疑惑,“東麵?”


    “牆上的彈孔沒什麽異常,確實是今天留下來的,但彈殼有問題,”安室透轉身沿街道往東走,“他之前朝我們的同事開過兩次槍,一次是三天前準備逮捕他的時候,一次是今天晚上七點半差點被包圍、我們刻意放他往這邊跑的時候,三天前他留下的彈殼和今天晚上七點半留下的彈殼相比,雖然能夠看出子彈是同一批、使用的手槍應該也是同一把,但今天晚上七點半的彈殼上有一道很細的長痕,我仔細想了想,他開槍時,子彈的飛行軌跡也有點異常……”


    “應該是最近兩三天忙著逃竄,沒有好好維護槍支,他手裏那把老舊手槍出問題了吧?”風見裕也走在一旁,用戴白手套的手把子彈捏著拿到眼前,反複看著,突然瞳孔一縮,發現了問題所在,“這枚彈殼上沒有長痕,要麽不是同一把手槍留下來的,要麽就是……”


    “不是今天留下來的彈殼!”安室透嘴角揚起一絲自信的笑,目光篤定道,“彈孔確實是他路過這裏留下來的,但他當時不是在巷口,而是在對麵馬路上隨意朝巷子裏開了一槍,彈殼卻是早就留下來的,槍聲把我們吸引過來之後,我們的注意力會集中在巷子附近,而由於彈殼留在巷子口,我們會自然而然地想到他是跑過巷子時開槍製造動靜,但事實上,他卻根本沒有往這邊走,在我們趕過來的時候,他就進了對麵街上那家因經營不善倒閉、連門鎖都破破爛爛的便利店,從後門出去,正好有一條路……”


    風見裕也頓時懂了,“那條路連接著北麵的路口,通往東麵,北麵的路口有我們的人,他不可能走那邊,就隻能選擇往東走了!”


    “不,風見,這次的目標是個很狡猾的人,”安室透道,“不然你也不會跟了三天還一直抓不到人。”


    風見裕也:“……”


    這麽說真的很揭短!


    “他是有可能反其道而行之,反而往有我們的人在的北麵路口去,隻要在路邊找個沒人的商鋪或者公寓樓,往裏麵一躲,我們要搜查起來也很困難,”安室透繼續道,“我之所以確定他會往東去,因為那條路通往東都大學的附屬醫院……”


    “他想銷毀他往黑市倒賣違禁藥品的證據?”風見裕也猜測著,又不確定道,“可是這種證據我們已經掌握了一部分,就算不是全部,也足夠起訴他了,他這個時候急著去銷毀其他證據也沒用了吧?”


    “他想的未必是銷毀證據,”安室透走著,看向東都大學附屬醫院的方向,低聲道,“別忘了還有一個很值得考慮的問題,他手裏的槍是從哪兒來的?他平時都在醫藥分管處,接觸不到外界的人,很可能醫院裏還有另一個人主導著這一切,他出了事,總要找個能夠幫他逃出去、或者能夠讓他藏起來的人!總之,我抄近道過去,你從後麵追過去,自己小心!”


    抄近道?


    風見裕也轉頭,就看到安室透跑去牆邊翻牆,無語了一瞬,小跑著沿路往東去。


    抄近道就是走直線,遇牆翻牆,是沒毛病。


    嗯,降穀先生的身手還是那麽好!


    ……


    東都大學附屬醫院附近,一個男人戴著一頂棕色棒球帽,帽沿壓低,雙手放在外套口袋裏,低著頭匆匆往醫院後門的方向去。


    巷子旁的圍牆上,一個被黑袍籠罩的黑影靜悄悄跟著,行走在圍牆上方,腳步輕得沒有絲毫響動,就像被夜風吹動的幽靈。


    “喂?”男人接了個電話,腳步放慢了一些,很快又停下來,看向巷子前方。


    巷子前方,一個圍了圍巾、戴了帽子和墨鏡的男人放下手機,快步上前,背在身後的右手拿著一把手槍,還悄悄開了保險,語氣急切地問道,“怎麽樣?沒人追上來吧?”


    池非遲站在高處,看到了後出現那個男人身後的小動作,思索了一下,停步站在靠墨鏡男較近的一側。


    非墨軍團的情報是,安室透是今天上午重新出現在東京監控區裏的,之後就跟風見裕也碰頭,帶著一群人,似乎在抓一個持槍的男人。


    名字他是不知道,隨便打個‘a’的標簽就夠了。


    有鳥類監視著事態發展,他要鎖定a的行蹤並不難。


    他趕過來的方向,剛好可以和a在半路上碰到,也就沒打算不用往安室透那邊跑,隻要跟著a移動,安室透早晚能找過來的。


    要是安室透跟丟了人,他也可以順手處理一下。


    不過現在看來,情況有了變化。


    後來的男人肯定不是公安的人,不然不會假裝熱絡、又在背後偷偷準備開槍,那就是……想要滅口a的同夥?


    他不確定公安介不介意找到一個死的a,最好是別讓人死了,那就不管了,兩個都放倒再說。


    下方,兩個人互相走近,距離也在一步步拉近。


    被池非遲心裏默默打了個a標簽的男人語氣同樣焦急,“我用一點小手段先甩開了他們,但不確定他們多久會追上來,你之前說過,出了事會給我提供一個絕對安全的去處,我可是因為這個才同意幫你往黑市送東西的!”


    “當然……”後趕來的男人抬起手裏的槍,指向a,“是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a被嚇了一跳,看著近在眼前的槍口,整個人僵住,可就在這時,他似乎看到對方身後一個黑影從上往下落,沒聽到腳步聲或者喘息聲,站在他前方、用槍指著他的同伴就倒了,沒等他看清那到底是個什麽,一個漆黑又似乎閃著一抹銀亮的東西,帶著唿唿的風聲,快速朝他臉上飛了過來……


    下一秒,世界徹底黑了。


    巨鐮拍臉,一秒倒地。


    池非遲抬手把鐮刀重新收好,上前確認了人確實暈過去了,才把折疊、縮成長棍的鐮刀收迴黑袍下,退到一旁公寓樓牆後的陰影中。


    其實巨鐮這種冷兵器很難用,長柄盡頭加一個月牙型刀刃,本身重量靠前,距離手部又比較遠,使用時除了需要足夠的臂力,還要足夠熟悉,知道怎麽控製攻擊角度。


    總歸不會像棍子一樣,想往哪兒打就往哪兒揮,巨鐮使用的時候還需要一些發力技巧,比如想把刃尖往右下方去,發力的過程除了往右下,還得用上類似‘迴鉤’的暗勁。


    不過要是能把巨鐮用得好、用得靈活,就是冷兵器對戰中相當強勢的武器。


    巨鐮的長度比刀劍長得多,又比長棍、長槍多了寬大的刃口,也同樣可以用長槍的刺和挑,而前端的重量,也能在橫掃時加重攻擊的殺傷力,還能用‘逆刃’。


    甚至可以選擇握住握柄中段,雖然縮短了巨鐮的攻擊距離,但因為前端的重量靠近手部、可以跟後半部分握柄平衡一些,使用所需的力量可以減少一些,也會更靈活,握柄後端也能阻攔一部分來自身後或者刁鑽角度的攻擊。


    在冷兵器1對1的時候,巨鐮的優勢還不是那麽明顯,在冷兵器1對n的混戰中,殺傷力會顯得更恐怖。


    正確的用法,應該是他以前在119號實戰訓練場時開‘無雙’那種使用方法,不管是橫掃還是斜掃,直接遠距離打群傷。


    隻不過,前世他還能找到不少不得不用冷兵器、且必須1對n的情況,這一世倒是沒遇到過,好好一把鐮刀,不是用來割蜘蛛絲、抹脖子,就是用來刃側啪臉……


    就在池非遲考慮著要不要去混亂的地區找個犯罪團體、找機會開一波無雙一鍋端時,安室透翻牆走直線到了附近,發現巷子裏躺倒的兩個人之後,愣了一下,跳下圍牆,沒有貿然靠近,觀察著情況。


    巷口,風見裕也拿著槍,氣喘籲籲地跑來,停下後,也下意識地觀察情況,發現人倒了、安室透又在對麵,頓時鬆了口氣,“降穀先生,你把人解決了啊,看來我還是晚了一步!”


    安室透看了看風見裕也,沒吭聲,慢慢靠近地上的兩個人,準備看看情況。


    看來不是風見處理好的,那就別問,問就是他也不知道怎麽迴事,他好像也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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