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報色調森冷,上麵是一艘懸浮在空中的破舊大船。


    旁邊用血一樣的紅字寫著‘幽靈船長——幽靈船載著怪物重返人間,本該沉入地獄的噩夢再次歸來’,下角還有著放映日期和製片人等信息。


    “這是去年播出的《幽靈船長》係列電影,裏麵有一些很有趣的東西,似乎是在暗指組織的某些事,而那些情節幾乎都是由製片人福浦千造一個人決定修改的,那個家夥從去年開始行事就有些鬼鬼祟祟,雖然不排除是巧合,但那一位很重視,讓我們盡快確認,看看他做出這種事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背後有沒有人指使,”貝爾摩德又拿出一張照片放到桌上,拿手機翻出郵件,讓桌前的琴酒和池非遲能夠看到,語氣也帶上幾分認真,“那一位的意思的是,確認之後,不管有沒有聯係,都把人給解決掉。”


    池非遲看過去,郵件地址沒錯,內容沒錯。


    至於照片上麵,則是一個留著八字胡、臉頰瘦削、眉毛很粗的中年男人。


    琴酒掃了一眼郵件內容,“朗姆呢?”


    “mi6那個女人在倫敦出現了,”貝爾摩德將照片翻轉過來,倒扣在桌上,“朗姆要為潛入mi6的計劃做調查,至少也要查清那個女人跟mi6的聯係方式和時間、尋找能夠把她鏟除掉的時機,本來我是想在脫不開身的時候,讓拉克幫忙易容去倫敦轉上兩圈,方便抓住那個女人的行動軌跡的,不過他感冒了,明顯沒法再跑那麽遠,而且也不方便偽裝身份,就隻能辛苦朗姆多費點心思去調查了,至於其他人,目前也都有事要去查。”


    池非遲:“……”


    好好說話,就算沒有他的事,貝爾摩德也會想辦法把他們都支開,別說得像是他感冒嚴重破壞了節奏一樣。


    不過,‘可能知道組織的事’、‘可能接觸警方’這兩點,確實足夠把這人列入‘盡快確認和清理’的範疇了。


    “你打算怎麽做?”琴酒冷聲問道。


    “三天天會有一艘從東京碼頭出發的遊輪,那個製片人會在這艘遊輪上舉行化妝舞會,匯聚著一群打扮成鬼怪的人,趁這個時間安排對他的住所和辦公地點的搜查,另外,再安排人混上船去刺探情報,這是邀請函,”貝爾摩德又拿出兩個烙了火漆印的信封,放到桌上,“我已經把可能有關的人都引過去了,雖然不出意外的話,到時候大概不需要我們親自動手,但要是我的安排沒有起效的話,那就想辦法把相關的人一起解決掉吧。”


    琴酒冷哼了一聲,“那麽你呢?準備去搜查還是準備去遊輪上參加那個可笑的派對?”


    座位間光線昏暗,貝爾摩德的雙眼被墨鏡擋住,看不清眼裏的情緒,唇畔卻再次帶上神秘的笑意,“我這裏有一個重要的線索,必須先確認一下,你們不用等我,有收獲的話,我會告訴你們的。”


    池非遲拿起桌上的信封,沒有刻意去看琴酒的反應。


    不用看,不管琴酒什麽表情,心裏估計都到了炸毛的邊緣……不,是已經爆炸了。


    貝爾摩德好像一直是這樣,對,還有波本,行蹤不明、做什麽也不透露,被問到也就是一句‘有線索,保密,等我確認了會告訴你的’。


    雖說情報人員隱藏好自身行蹤是好事,想掩飾個人的調查手段也沒關係,但連調查進度、計劃之類的信息都一點不露,被問起還遮遮掩掩的,也難怪琴酒討厭神秘主義者。


    琴酒冷著臉,沒有問貝爾摩德到底是什麽線索,問了也問不出來。


    “好了,別生氣……”


    貝爾摩德輕聲說著,察覺服務生過來,停了下來,轉頭看服務生。


    服務生彎腰,讓托盤隻比桌麵高出一點,動手把三杯雞尾酒放到桌上,輕聲道,“這是您點的silverbullet,照您的意思,用了茴香酒那個配方,茴香酒也是用您指定的拉克酒。”


    池非遲沒有看貝爾摩德,拆開信封後,看著裏麵的邀請函,心思卻不在邀請函上。


    silverbullet,銀色子彈,用幹金酒40ml、荷蘭琴酒10ml、檸檬汁10ml,搖晃均勻,倒入杯中。


    而由於荷蘭琴酒是藏茴香的酒,銀色子彈還有一種配方,30ml琴酒、15ml茴香酒、15ml檸檬汁。


    既然服務生這麽說,那貝爾摩德應該是指定了第二種調酒配方,還指定拉克酒。


    不過話又說迴來,傳說中銀色子彈是消滅狼人、僵屍、吸血鬼這類邪惡生物的東西,如果不是貝爾摩德今晚突然點了‘銀色子彈’,他都沒想起‘銀色子彈’的配方,除了琴酒還是琴酒……


    對,後一個配方不算,最開始的配方就隻有琴酒。


    他是不是該懷疑一下琴酒有問題?


    不太可能,要是琴酒這個殺人狂魔都能洗,那這個世界就沒罪犯了。


    ……


    正事說完,三人沒有多留,甚至連桌上三杯酒都沒人碰。


    池非遲從隔壁大樓滑繩迴家後,把離開這段時間對阿笠博士家的監聽錄音聽完、把視頻刷完,拒絕了無名上床提供‘咕嚕療法’的建議,洗漱,睡覺。


    第二天,池非遲帶無名去醫院複查、拆線,迴家之後,繼續待在家瘋狂窺視別人隱私。


    去搜查的事不急,琴酒還沒確定怎麽安排行動,在確定之前,他不想到處亂跑、引起公寓外那兩個fbi的警惕。


    到時候,他還得高空滑繩離開……


    而另一邊,朱蒂已經向學校提出了辭職申請,在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的提議下,準備跟兩個女孩子一起開個送別派對,隻是在去買東西的時候,遇到了事件。


    也不是殺人事件,隻是超市失竊。


    毛利蘭在偵探小隊集體缺席的情況下,自己想到了答案,在不確定的時候,又接到了柯南以工藤新一名義打去的電話。


    “……大多數偵探在說出答案之前,心裏也會有所不安,因為有可能有什麽沒注意到的地方,”名偵探鼓勵著,“所以,當推理正中目標的時候,快感也會比別人多一倍!我隻是不想把最快樂的那一部分從你那裏剝奪過來……”


    “我、我知道了。”毛利蘭臉紅紅地應聲,“雖然好像不是所有人都會喜歡推理,但我應該會……跟你一樣。”


    柯南腦海裏突然冒出‘嫌棄推理池非遲’,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很快又把池非遲的形象甩出腦海。


    這種甜甜的時候,想那家夥幹嘛!


    對,嫌棄推理的都是怪胎,小蘭肯定會跟他一樣喜歡推理的。


    掛斷電話後,毛利蘭頂上空缺的偵探席位,完成了推理,成功在超市購買到零食、啤酒,和鈴木園子一起到朱蒂家開派對。


    朱蒂還去樓下叫上了磯貝渚,雖然被磯貝渚煩過一段時間,但好歹也當朋友相處了那麽久,在她的送別派對上,她最先想到的還是磯貝渚。


    聽著毛利蘭、鈴木園子、磯貝渚聊近期的潮流,聊學校內外的八卦事,甚至聊起因感冒陷入自閉狀態的池非遲,朱蒂就有些好笑又心生感慨。


    鈴木園子懷疑池非遲是偷偷談戀愛、跟女孩子約會去了,但她知道,這幾天池非遲還真的是生病死宅在家。


    照現在的情況看,在那個女人的四張照片中,池非遲和毛利蘭一樣都屬於被隱瞞的那一類人。


    那個茶色頭發的女孩和偵探事務所的小鬼在瞞著,貝爾摩德那個女人不知怎麽也在瞞著,他們fbi當然也樂意瞞著。


    沒錯,無論暴風雨將臨還是風暴已經過去,普通市民隻要這樣安穩寧靜地生活著就好了,血雨腥風就交給他們來麵對。


    看看年輕女孩們單純活潑的樣子,想到白天她向班裏同學提出告別時大家真切的不舍,她突然也有些舍不得了。


    一個小時後,心裏裝了太多事的朱蒂喝醉了,趴在桌上,腦子裏懵懵的,一時以告別的心態懷念這段時間認識的人,一時腦子裏又不斷迴放自己父親被貝爾摩德殺害的那一天。


    毛利蘭打電話告訴毛利小五郎會留在朱蒂家休息一晚,掛斷電話,就發現醉醺醺的磯貝渚起身,有些意外,“磯貝小姐,你還要迴去嗎?”


    “是啊,我明天還要去看店裏的裝修,會起得很早,就不打擾你們睡覺了,”磯貝渚一臉醉意,散漫地擺了擺手,往門口走,“反正就在樓下,走兩步就到了。”


    鈴木園子呆呆看著門‘嘭’一下關上,半天才迴神,笑著感慨道,“磯貝小姐的性格很不錯哦,不過酒量不怎麽樣,老師也是一樣,開個送別派對居然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


    “老師是因為喝得太多啦,”毛利蘭笑著起身,“我先去上個廁所。”


    “好,”鈴木園子挽袖子,“那我就先把這裏收拾一下!”


    毛利蘭關門上了廁所,準備洗手的時候,突然發現鏡子下角有一個白色的小角伸了出來,好奇伸手拉開鏡子,隨即僵在了原地。


    鏡子後麵貼著一張張照片。


    帝丹高中園遊會上工藤新一穿騎士服的照片、同在園遊會上服部平次的照片、池非遲走進學校時的照片、她在學校下課時趴在桌上跟鈴木園子說話的照片、柯南摸著下巴思索的照片……


    所有照片都是偷拍出來的角度。


    而其中,柯南的照片上還用紅色簽字筆寫了‘coolguy’的英文。


    毛利蘭迴神,神色沉肅地伸手取下上方的照片,看被壓在下方的照片。


    她的照片上有‘angel’,非遲哥的是……‘coldhighness’。


    以前好像有聽朱蒂老師說過,但不管怎麽樣,偷拍這麽多照片都是不對的,像個變態。


    再加上朱蒂白天跟她們說‘一直在找拚圖,終於找到,所以要離開了’這種話,她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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