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團藏之所以關注鳴人,甚至不惜精銳部下的生命,不單單是為了鳴人死而複生的秘密,他有著一直深藏在內心身處的野心,那就是操縱九尾。


    從何時起,在他的心中,禦使九尾即為力量的象征?


    是了,應該是在那個恐怖的男人,宇智波有史以來的最強者,宇智波斑襲擊木葉的時候。


    當年的他還是一個毛頭小子,當他第一次看到九尾那毀天滅地的力量,還有那驕傲矗立在九尾頭頂的身影,他沒有如身邊的小夥伴一樣恐懼地抱頭鼠竄,而是在心底爆發出難以抑製的渴望。


    他渴望像那個男人一樣,擁有這種令所有人畏懼的力量,那樣他的夢想、野望即會變得觸手可及。


    從那時起,他就在內心深處認定,擁有操縱九尾這樣的力量才是他獲得一切的前提。


    他一生都在追求這條路上,奪取止水的眼睛、覆滅宇智波一族,甚至不惜給大蛇丸提供人體實驗的材料,隻為能夠融合初代火影的細胞。


    這些他都做到了,控製九尾所有需要的萬花筒寫輪眼以及初代細胞現在全部植入了他的身體,萬事俱備,隻要將眼前垂死掙紮的人柱力帶迴去,他多年的夢想即將實現。


    “死而複生是嗎,哼,人柱力的小鬼,最好在抽出九尾之後你真的能活過來,要是就這樣死了,你的屍體就給大蛇丸那小子當玩具吧。”輕鬆地閃避著鳴人不斷扔過來的投擲物,團藏露在外麵的獨眼中混合著貪欲與惡毒。


    是的,他自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真心和大蛇丸合作,正如小孩子才做選擇一樣,不論是複活的秘密還是九尾,他全都要。


    這也是他卡著這時派人動手抓鳴人的原因,不止是他從未信任過大蛇丸,更是因為他不可能放任對方的計劃成功,畢竟下一代火影,他在內心早已經預定了。


    要不是為了兜底必須親眼見證大蛇丸的失敗,他早就親自過來了。


    好在結果令他相當的滿意,常年壓製他的摯友日斬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而大蛇丸也在日斬最後的反擊之下受到重創,隻得倉皇撤退。


    同時,以三個小隊的代價讓九尾變得唾手可得,今天是他的幸運日,此刻的團藏幾欲仰天長笑,收獲果實的心情出乎預料的甜美。


    “小子,不管你今天過後還能否醒過來,九尾注定是老夫的!”無視鳴人的垂死掙紮,拔腿迅步上前,團藏左手一把掐住鳴人的脖頸,將其提了起來。


    多年夙願乃成的興奮幾乎將他的雙腿微微顫抖,這一刻,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成為木葉有史以來最強火影的加冕典禮場景。


    “呃……”


    比起興奮激動的團藏,鳴人這邊完全是冰火兩重天的感受,脖頸被擒,窒息之下他雙腳無力地蹬動,連番大戰後的虛弱使他連最基本的瞬身術都用不出來,但凡他還有一點氣力,也不至於躲不開如此明顯的擒拿。


    虎落平陽,龍遊淺水不過如此,自從他踏上忍者之路起,還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像隻猴子一樣被人隨手提起。


    「放棄吧,反正能複活,按照上次的經驗複活後狀態全滿,到時候再想辦法不遲。」


    意識逐漸模糊的過程中,這時心裏好像有個聲音在勸他。


    「不要總是一副被害妄想症的樣子,‘你’看,團藏根本沒有對‘你’用別天神,一定是因為他注意到‘你’根本不懼幻術,什麽失去意誌的傀儡,那些都是‘你’臆想出來的,暫時放棄吧,再找機會就好了。」


    迷迷糊糊中鳴人開始覺得這聲音說的有道理,以他現在的狀態,繼續掙紮下去又有什麽意義,不如暫時放棄等待機會,說不定逃生的機會之後就會出現。


    現在隻要他放鬆意識睡過去,就不會再體會這些痛苦了,他已經崩緊得夠久,能做的也都做了,何必還那麽辛苦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就算再也醒不過來也沒什麽可抱怨的吧。


    “對!管他呢,這波反正不虧,先睡一覺再說,去他的陰謀論,去他的別天神吧……等等,別天神?!”正迷迷糊糊著,突然,前一秒還重若千鈞的眼皮此時猛地睜開,想到了某種可能的鳴人狠咬自己嘴唇,借著這疼痛,他那原本變得灰白的視野迅速清晰起來。


    隻見這時的他迎著團藏略帶詫異的目光中,滿嘴血沫地咧嘴一笑,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但是,我拒絕!”


    “我平生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對心裏的聲音說不,啊哈哈哈哈哈!”


    被人掐著脖子將他整個人提起操控,咬破的嘴唇還在不斷滴血,頂著這副模樣的鳴人卻狂笑不已,這般瘋狂的姿態即使落在團藏這等城府的人眼中,亦不禁心中一冷。


    雖然不清楚手裏的人柱力小鬼再搞什麽花樣,但心中莫名地不詳感覺還是團藏不想再聽到這樣瘋癲的笑聲。


    “給我安靜點,九尾。”


    手上用力,團藏這就想將鳴人弄暈過去。


    可惜他終究是慢了一拍,因為在這之前,懸空的鳴人已然再次將一團靈魂查克拉抓在手中。


    既然已經沒什麽可輸的,那就不怕再賭一次,是生是死,看老天和命運的安排,但賭不賭這一把,則由他來決定!。


    “啵!”


    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意,鳴人再次捏碎手中的靈魂查克拉。


    【餘火】


    【英雄們體內留有的餘火,是無火的灰燼們無法得到的之物,所以才會被其吸引】


    【能得到火的力量,提升生命上限,直到死亡為止】


    【僅有獲得火的力量的人能看見記號,召喚受到餘火吸引的協助者】


    【但同時也會籠罩在入侵者隨時到來的陰影下】


    手中出現的溫熱燃燒物即使隻是向他散發熱量,也立刻讓他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沁人舒適,仿佛之前的傷痛和疲憊正在被這熱量驅散一樣。


    就如同之前那些武器一樣,在這說明印入他腦海的那一刻,他本能地領會了此物該如何使用。


    “哈!這次終於站在我這邊了嗎。”被提在半空鳴人長笑一聲,當即按照本能的指引,將手中那團溫熱的餘火猛地捏爆。


    “轟——”


    幾乎就在這瞬間,一縷從未見過的火焰湧入鳴人的身體,在他的體表瞬間爆燃出層層疊疊的火花,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團藏甚至來不及使力,驚慌之下立刻本能地鬆手後退。


    謹慎是忍者的美德,可有時過於謹慎未必是對的,就比如此刻。


    團藏撒手後退的同一刻,鳴人身上爆燃的奇異火焰轉瞬間收斂了迴去,詭異的平靜下來。


    平靜這個詞似乎並不適合用來形容火焰,然而此時附著在鳴人身上的餘火卻正是如此。


    如同紙片燃燒那般,細微又明亮的火焰在他身上成不規則的流動,可當仔細看去時卻又能發現,當火焰流過,鳴人身上的衣服甚至皮膚都沒有任何被燒灼的痕跡,仿佛這火焰隻是幻影一般。


    但此時的鳴人自己卻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這股力量,在他將餘火捏碎之後,雖然之前戰鬥中留下的疼痛沒有完全消失,但那些疲憊則被這竄入他身體的火焰一掃而盡,體力瞬間恢複大半,就連之前風遁查克拉模式的後遺症也神奇地消失了。


    都知道查克拉是身體能量和精神能量調和的產物,既然體力和精神有所恢複,自然的,之前他那空空如也的查克拉此時亦充盈起來。


    嘴角露出驚喜的笑容,鳴人不做二話,趁著團藏驚疑不定的當下,立刻雙手結印。


    “風流·纏!”


    無需多言,麵對團藏這個級別的對手,一開始就全力以赴是最基本的常識,風遁查克拉模式再開!


    整個人如煙般散去,幾乎在他身形消失的瞬間,不遠處仍舊插在地上的伊魯席爾直劍同時消失不見。


    最後開出的餘火可謂救了他的命,按理說他此時應該全力逃命才是,畢竟餘火說明中隻是提升生命的上限,反映在現實中,不過恢複了他一些狀態而已,還遠遠不到巔峰的程度。


    隻是鳴人也有他的考慮。


    首先,風遁查克拉模式的持續時間隻有三十秒,如果敵人沒有寫輪眼也就罷了,他完全可以借助隱形,從容地撤退。


    可團藏不行,寫輪眼和大範圍風遁正是其所善長的,前者讓他無所遁形,至於後者,他就是再快,也快不過幾近和聲音同步的真空波。


    如果這時他轉身就跑,對方三發真空波過來,這餘火豈不是白捏了?


    故而在這種情況,逃跑還不如正麵迎敵,起碼在中短距離下,他對自己的反應和速度有著絕對的信心,能夠在對方施術前預判對方的動作,再加以應對。


    再說,即使並不是完美狀態,他也不是完全沒有一點機會,他有兩個極為關鍵的優勢。


    一個是他的風遁查克拉模式極為克製同為風遁忍者的團藏,雖然機會隻有三次,但隻要抓的好,一次就足以改變戰局。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即為他和團藏之間的信息差。


    劇情中後期團藏與二柱子同學的那場戰鬥實在經典,就是他想忘也忘不了,故而他對於團藏所有的手段,包括風遁、通靈獸、右手繃帶下用來施展伊邪那岐的數顆寫輪眼等等都可以說了如指掌。


    這般優勢在握,就算他殺不了對方,但重傷或逼迫其無力追擊,他認為應該不難做到。


    抱著這樣的想法,鳴人當即展開了攻勢。


    “冰遁·冰輪丸!”


    縱躍至團藏的頭頂高空,手中的伊魯席爾直劍螺旋舞動,劍身上交織的寒霜頃刻間化作十數米的冰龍,向著下方的團藏咆哮而去。


    與此同時,鳴人的劍尖在冰龍的龍尾一點,借力空中換向,將風流·纏的速度發揮至極限,冰龍還未至,他人已經出現在團藏的身後,手中冰劍化作晶白的流光,直刺向團藏的後心。


    這才是他拿出全力的真正樣子,之前的我愛羅也好,根部眾也罷,若不是他受限與對方的體積或毒素控製,他自信沒有人能真正在他手裏撐過三合。


    “成了!”


    極限壓縮的體感之下,時間仿佛都變慢了一樣,嘶吼的冰龍還在半空,他的劍尖已經接近了團藏一米之內,鳴人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知道這時候的團藏必須做出選擇了,是立刻轉身應對他的劍還是即將落在他頭頂的冰龍。


    右手的寫輪眼封印完好無損,這就意味著除非團藏此時舍得止水的寫輪眼瞎掉,否則不可能現在用出伊邪那岐。


    然而不論他怎麽選,必定會產生極大的破綻,那麽接下來就來自他狂風驟雨的追擊。


    中短距離內,隻要被他抓到機會,團藏一個忍術也別想用出來。


    然而,團藏的選擇卻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風遁·真空大玉!”


    就見團藏仿佛不知道鳴人在他身後一樣,極為淡定地結印施術,守鶴練空彈大小的風球自其口中噴湧而出,正麵迎著下落的冰龍撞了上去。


    “什麽意思?”鳴人見此眉毛一動,心道這人找死不成,不過他手上的動作未變,反而更快地遞出手中冰劍,直取對方的要害。


    可緊接著更加令他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他劍尖自團藏後麵堪堪刺破衣服的同時,他整個人的時間仿佛被凍結一般,維持著前衝突刺的姿勢定格在原地。


    “這是?!”


    這時頭頂上空傳來轟然巨響,真空大玉和伊魯席爾直劍製造的冰龍相互抵消,化作漫天雪花似地冰晶飄落,使得此刻兩人所在的這塊區域溫度驟降。


    然而鳴人的心比這更冷。


    看著自己持劍伸直的手臂上那緩緩延伸的黑色咒文,他嘴角苦澀地扯動兩下,最後隻發出幹啞的聲音:“自業咒縛?你什麽時候……”


    “一開始。”團藏甚至沒有迴頭,隻淡淡地說道。


    “是那時嗎……”鳴人幾乎立刻在腦海中閃過之前自己被團藏擒住脖頸提起來的畫麵。


    想明白前因後果,他即失落又帶著幾分釋然地笑了,眼中那本來的鬥誌光芒同時迅速暗淡了下去。


    “咒印、束縛,嗬嗬,兩次都在同樣的地方栽跟頭,我還真是個白癡呢。”


    迴想起上次是死在大蛇丸的影蛇縛,這次又身陷於團藏的自業咒縛之下,原來他才是一直沒有成長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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