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帶著紅袖章的人聽到江雨說,劈柴時將衣服給劃爛了,一副正氣凜然、憤憤然道:“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呀!絲毫不知道珍惜東西,好物件放在你們手上都讓你們給浪費了!!!真該好好改造改造。扒了你們這層虛偽的皮子,還特麽是個怕老婆的主,真丟臉!呸!”


    還不等江雨說話,現在他旁邊的人就已經替江雨說話了。“隊長,這是我們的老熟人,每次我們來的時候都配合的不得了,您啊大人大量就別難為他們了啊?”朝著江雨使著眼色。


    這人看來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剃了個板寸頭,倒不像其他人一樣“一臉正氣,直衝雲霄”,反而麵上隨和,是個麵善的人,對人也都是笑笑的,並不無端尋釁滋事。雖然帶著紅袖章合是個圈子裏人所說的“惡狼”木偶,但江雨卻一直覺得此時絕是個“披著狼皮的小綿羊”,外表看來兇神惡煞,實則溫和的不得了。


    後來江雨才知道原來這個“披著狼皮的羊”原來曾經還是自己的學生,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偷偷飄來的眼神也不同其他人那般自覺高人一等的樣子,到像極了平常的對話,投到江雨的眼中不一會兒便將他方才眼中所流出的慌亂給壓了迴去。


    眼神射過來,江雨就立馬懂了。無論是在何時何世,必要的人際關係或是互相交往,或是不平等的討好什麽的都是需要的,這並不是代表著是什麽不正當的走後門。隻是凡在有人的地方,群族而居的必要。


    聒噪得停不下來的蟬聲擾的人有些煩躁,當然心境煩躁的並非江雨。他雖不是什麽大有成就的文人墨客但對於自然隻因還是極為喜歡的。


    為首的紅袖章,聽著聒噪不停的蟬聲,隻覺得一股無名之火噌噌從胸中冒出,把他燒的渾身發燙,滲出來的滾燙的汗水也將他搞的有些不耐煩。人常說心靜自然涼,但他心中本就不靜,整天想著如何憑自己得天獨厚的紅色底子如何進某某著名大學混個有分量的證證,好顯擺顯擺。前幾天他認識的一個兄弟就是如此的,隻不過那人與某某“大官”甚熟識,論關係什麽的他是一件也比不過。要不是他後台不足,誰特麽願意在這直接能熱死個人的天氣裏出來檢查呢!


    幽幽地瞪了眼,若是眼神能放出利劍來恐怕江雨此時早已是千瘡百孔了。都怪這群不安分的“老先生”們,扣著反叛的帽子,害得他們時不時的都要來轉一圈,費時費力,簡直可惡。


    他越想越是氣憤,屁股一台就做到了大板凳上,一腳還踩在上麵,手裏拿了個不知從哪兒變來的扇子唿扇唿扇的扇著,與他一行的其他人,現在他的身邊很是豔羨,但也隻能眼巴巴地看著,他們都是些小嘍囉消受不起,也不敢如此,他們深知“風水輪流轉”的道理,誰有能知道未來是什麽樣子呢?萬一他們某一天失勢了,就憑曾經對其他人的欺壓還不是人人喊打嗎?


    玉秀在做姑娘的時候便受母親的影響,很是愛幹淨。每日起來的除了刷牙洗臉,整治衣容,還有一件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將裏裏外外都打掃一遍,哪兒都不放過,每日都是如此。


    因為玉秀的原因,就連江雨有時把不必要的地方弄髒了,玉秀都要重新打掃一般。如今眼睜睜看著。


    玉秀抿了抿嘴,鼓起勇氣就要開口斥責“哎,那誰……”,卻隨即便住了嘴。


    原來就在她要說出口時,江雨立馬拽了拽她的衣角,在隻能他倆知道的角度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這是小事不要在意,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玉秀啊?你不是還要去拿衣服去縫縫補補嗎?怎麽還不迴去?”江雨朝她使了個眼神,讓她快快離開。


    “噢,嗯嗯,對對。”連聲答道後便轉身向後院走去。


    還未等玉秀走到門口江雨的聲音便響了起來“玉秀啊——我們後院不是還種著些瓜嗎?快拿來給客人們解解渴。”


    “好,我這就去。”


    “這西瓜呀,是前幾天才熟的,就種了那麽幾秧子,但是這每一秧都借了那麽兩三個,瓤多皮薄,吃起來呀這汁水馬上就充滿了整個嘴,甜而不膩。”江雨指了指天上火熱的太陽又說


    “在這火熱的天氣,整個天下就好像個大熔爐,吃上一瓣西瓜,簡直清爽的不得了。家裏孩子多,五六個都眼巴巴地看著,孩子們貪嘴一吃就停不下來,我厲聲嗬斥才留下來那麽幾個,讓我家裏的拿來兩個給客人們嚐嚐!”其實天氣雖然熱,孩子們卻不是如江雨那般說的貪嘴,畢竟最大的已經是快二十歲的大小夥子了,知道細水長流。


    聽了江雨的一番話,紅袖章們早已經漏水泛濫了,若不是緊緊閉著嘴,泛濫的口水恐怕就要噴出來了。為了生了太多的口水就出來出了醜相,便在口水快要流出嘴時,急急咽了幾口。隻見眾人喉結上下聳了聳,隨後表示起起伏伏咽口水的聲音。聽到彼此貪嘴的聲音,眾人互相看了看,麵麵相覷,臉上盡是尷尬之色。


    而貪嘴反應最為大的依然是方才熱的直冒火的那位紅袖章隊長,仿佛這美味的西瓜已經被他品嚐到,身體中的燥熱隨即降了幾分,望梅止渴在他這兒體現的淋漓盡致。


    不一會兒玉秀便笑嘻嘻地端著一盆切好的西瓜。是個瓦盆,盆地留著鮮紅的西瓜汁,白黑的西瓜籽浸在汁中。


    一眾人見西瓜來了,都有些按捺不住了,屁股稍稍離了凳子便有坐了下來。江雨見了,心中暗暗笑到,大概是怕丟了麵子,不好意思吧?


    玉秀將盛著西瓜的瓦盆按照江雨吩咐放到了一眾紅袖章旁邊的桌子上後便轉身離開。


    紅袖章隊長,見了這冰涼的西瓜,方才才壓下去的口水頓時又泛了出來。眼裏雖然散出渴望的光,但為了顯示自己的風範,他還是拚命地壓住已經抬起的右手,僵著手臂,緩緩地、慢慢地伸了出去,但咽口水的聲音還是將他出賣。


    其他人則不想他那般注意什麽,見瓜一來,方才盛氣淩人的樣子什麽都沒了。也是這麽熱的天氣吃一口瓜才是正道呢!誰管他什麽儀表呢?


    但隊長還未拿,他們雖然十分想盡快吃的,但還是忍住了,直勾勾地盯著,摩拳擦掌好似要大幹一番的模樣。等到紅袖章隊長正襟危坐地拿到一瓣瓜後,其他人見狀,便一窩蜂的伸出手去,一時間紅紅的瓜瓤隻能從遮天蓋地手掌的指縫中窺的了。同樣是火一般的顏色,太陽給予人們的是火辣辣的灼燙,而這西瓜給予的卻是消暑後的無限清涼,緩緩滑入胃裏,涼了一片頓時精神了起來,再也沒什麽因天氣浮熱而來的陣陣困意了。


    臉上還掛著豆大的汗珠,手臂上的紅袖章也早已被黏黏的汗珠浸透,老舊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但嘴裏放出的卻是陣陣霜氣,真是冰火兩重天呐!


    他們隻希望這難得的霜氣將身上的火熱降下去,就算是暫時的清涼也不負了這甘甜的冰爽。


    吃完後,雖然麵上嘴上都沾滿了西瓜汁和西瓜籽,天氣炎熱幹的快,而幹了之後那種黏黏的感覺令人十分不舒服,但沒有一個人怪江雨請他們吃西瓜,再說倘若是怪罪了那豈不是倒打一耙、狼心狗肺嗎?


    紅袖章隊長吃的好幾瓣,身上一陣清涼讓他都有些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打趣到“老江啊!你看你這害得我滿臉的西瓜汁,黏黏的難受的很呐!”


    “哈哈,家裏的不會切竟然搞成了“洗臉瓜”,真是罪過罪過”邊說著邊擺著手。


    雖然是笑言笑語,但江雨還是打來了井水供他們去去那黏黏的感覺,順便洗把臉。


    紅袖章隊長一邊洗著臉一邊問到:“老江啊?你這瓜為啥這麽冰呀?感覺拿出來的時候上麵還浮著冷氣,結著一層霜呢!冰的真是爽極了。”


    “這瓜呀!我是提前摘下來放到了水井中的木桶裏,這口水井越是夏季越是炎熱,這裏麵的井水呀就越發的冰涼,用來保存、冰鎮西瓜是再好不過了的呀!就如同放在冰窖之中,寒氣逼人。”


    “真是口好井啊!”一眾人都忍不住讚歎到。


    得到了搜查之人的好感,自然事情就好辦多了,在這種特殊情況下,必要的放低姿態其實還是有必要的。知識分子們又說不上話,要是得罪了人那人家要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給你穿雙小鞋還不疼死你都不知道是誰搞的鬼!


    作為知識分子,清高是有必要的,但若是時時、事事都做了情感姿態,就未免太過做作了,讓人心煩。倒不如好好留下來,亂象終究會過去,光明仍將是永恆。一味地為了所謂的姿態而故作清高,倒不如保存實力為之後的和平之士增光添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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