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被門外的嘈雜聲吵醒了,醒來的時候躺在一葉孤舟那簡陋的客店裏。把淩欣月帶迴帶迴客棧的時候江雲疲憊不堪,加上被小腹上傷口的折騰,倒在床上便昏睡過去。淩欣月倒是後來倒是很平靜,她被江雲帶迴了的一路上一言不發,也沒有之前失神的那副模樣,她一路都是都睜大著眼睛看著江雲。


    江雲扭頭朝窗外看去,被打破的窗子依舊沒有修好,窗外不知何時多了一群紫衣人,江雲想起了張小雨所說的天山派就在今天就會全到,陽光在把窗外的照的透亮,屋簷的影子在窗外蔭出一片。已經是正午了。


    江雲沒想到自己一覺睡了這麽久。胸口傳來氣悶,江雲必須調息一番,自己身體裏的內力越來越越躁動,隨時要衝出體外,若不是昨天出手一招“潮流東海”消耗不少內力,此刻連調息都難,小腹上又傳來疼痛,江雲忍不住按住小腹,卻發現原本染紅的紗布換成了幹淨的。巴紮的整整齊齊、有條有理。江雲有些疑惑,肖浪才不會發大功夫給自己包紮,他隻會隨便裹倆下在打個死結就好了,當然要是喝醉了酒,他給興起給自己打個中國結也是可能,前提是他得喝醉。江雲沒有多想,閉上眼睛開始調息。內息在體內運行一周天,胸口壓抑的感覺終於緩了下來。對於自己身體的事江雲越來越苦惱,但是卻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做,最初龍霸天傳過來的內力已經隱約穩壓寒月,可是幾次打鬥,又經過幾天休息,寒月內力增長極快,不知不覺倆股內力達到了持平的狀態,此刻江雲的身體就像一座山,山裏住著倆隻虎,隻要江雲一個不謹慎,倆股內力就像倆隻雄虎在搏鬥,不死不休。固然可以用易筋經化解掉其中的內力,可是隻要易筋經洗掉內力之後又必須經過一段內力衰弱的時間,且不說現在還找不到徹底解決寒月的辦法,就算找到了,如果自己的內力消失殆盡那憑什麽和龍傲天戰鬥,又憑什麽報仇?


    “喲!你似乎沒事啊,這可不像你,不是應該至少都爬不起來躺上三五天嗎?”肖浪靠在門上嘴裏叼著一根牙簽一副我就是痞子的行頭。


    江雲聽見肖浪的聲音停下運息,扭頭道:“不用再麻煩你了不是挺好嗎?”


    “雖然不用麻煩我,可是麻煩了人家大美女啊,我跟她說這點小傷不用了他非不聽,非要給你包紮好。”肖浪笑嘻嘻眯著眼睛湊近江雲神秘兮兮道:“你昨天到底對她做了什麽,怎麽感覺她看你的眼神...怪怪的!”肖浪心裏卻知道江雲迴來的時候一身是血,老掌櫃和楊淵看見血人一樣的江雲不知所措,在江雲一聲:“我想休息一下!”目瞪口呆的目送江雲迴房間,哼也不敢多哼一聲。“你們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對了那個張什麽來著……就是隔壁美女的小師哥呢?我一大早都沒看見他?”


    江雲低頭沉默,這件事江雲感覺到自責,但是並不沮喪,因為江雲已經明白了一味地自責沒有用,他抬頭道:“他死了!”口氣有些無奈,但眼睛裏泛著一股莫名的堅定,或許這就是複仇者,仇恨早已占據了他的內心。


    肖浪也陷入沉默了,難怪淩欣月變得有些奇怪,原本那讓人第一印象活脫像兔子的感覺不在了。


    “是影宗幹的!”江雲繼續道。


    肖浪隻是眉頭一皺,但他並沒有問影宗為什麽殺他,對於影宗來說,任何一個礙事的人都該死。他影宗要的隻有臣服。“可惜啊,他們天山派今天就到了。”肖浪歎了一聲:“對了,天山派的人就在對麵屋裏,你要去認識一下嗎?”


    江雲搖搖頭,忽然看見肖浪的手臂上似乎有了一道傷口,問道:“你的手怎麽了?”


    “今天早晨不小心弄傷的。”肖浪輕描淡寫,他揮揮手,“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找我發小喝酒去了。”他出去順手把門帶上。


    江雲順著肖浪的目光出去,庭院裏一身紫衣的天山派眾人似乎要走了,領頭的是一個長發魁梧的家夥,江雲不由注意了一眼,他也看見了江雲,微笑著似乎在跟江雲打了個招唿。隨後他便帶著他們天山派眾人離開。淩欣月走在最後麵。路過江雲窗前她也朝裏麵看了一眼,倆人四目相對忽然她立住了,似乎有話要說。江雲卻扭過頭不在看外麵,一想到把這個嬌滴滴的姑娘牽扯到和龍傲天的戰鬥中,江雲心裏惴惴不安,自己注定是個不祥之人,注意要在血浴滿身之人,江雲深吸一口氣開始用自己磅礴的內力去溫養受傷的小腹以起到療傷的作用。


    “小師妹怎麽了?”窗外傳來天山派大師兄湯亮的聲音。


    “沒事我們走吧!”


    “各位慢走!”楊淵很高興這群掃帚星離開。天山派的家夥如果隻是那嬌人的小姑娘罷了,這群大家夥都在這裏,遲早影宗會找上門。他微笑把“一葉孤舟”的門打開一個請的手勢送走天山派的幾位。待所有人都走後老掌櫃突然過來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你小子收斂點,這麽希望別人走嗎?”


    “沒有啊?”楊淵解釋。


    “沒有你臉上不就是寫著嫌棄他們嗎?告訴你多少次了,我們開店做生意的,不要有偏見,何況這段時間都是道上的朋友我們惹不起,也不要惹。要是他們記恨我....”


    “得得得,老爹,我記住了記住了,我找我兄弟喝酒去了!”


    “什麽你又喝酒?”


    “不不不!聊天。”楊淵趕緊逃脫老爹的喋喋不休。


    老掌櫃搖搖頭對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是恨鐵不成鋼啊。又有客人來,楊掌櫃沒空去教訓這個混小子,隻能看著逃離的楊淵空洞威脅一句:“你小子給我小心啦!要你好看。”說完忙去迎接客人,“您好,吃點什麽嗎?”


    “我說,你也太不小心了,明知萬劍山莊沒什麽好人還要過去!”楊淵在肖浪的屋子給他帶上換傷的藥。


    肖浪把藥敷在手臂,“十多年了,迴來一次總想去看看。吱...”藥碰到傷口讓他倒吸了口涼氣。


    楊淵卻伸出手往傷口上重重一拍讓藥膏牢牢的貼著傷口,這讓肖浪啊的痛出聲,“在這個地方長大你還有留念?我要是你,不放火燒了萬劍山莊就很給情麵啦?”楊淵一臉不理解。


    肖浪把藥膏貼好後把袖子拉下來,“是啊,就該放火啊,要不是遇見了你,遇見陳阿姨。”


    楊淵一聽到自己母親的名字眼裏閃過哀傷,他換了個話題,“對了,昨天是誰傷的你?”


    “花滿弦!”


    “遇見他還好,若是遇見肖離平你怕是迴不來了!”


    “那個笑麵虎可不簡單。”


    “怎麽你又見到他了?”


    “見是沒見到,隻是想起他笑的樣子現在心裏都發寒。”肖浪拿起桌上的酒瓶,輕輕擰開,畢竟是客人,老掌櫃少了楊淵的酒可不會少肖浪的酒。


    “是啊,我還記得那會我們倆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那是什麽時候來著?我記得我那會還沒院子裏的小迎客鬆高......”


    “八歲吧,大概八歲。也不知道你是那根筋抽了跑到山裏去找我玩。”


    “那時年輕小哪裏知道這麽多,山下就我們一戶人家,難得遇到你這一般大的小家夥不找你找誰?”


    “誒,可別亂說,我可沒你這麽老?”肖浪笑道。


    “得啦吧你,就小我三歲!”


    “三歲也是小,你可是奔三十的男人,得趕緊找老婆啊!我還差遠了。”


    “行行行,你別來老爺子那一套,說來我最開始看見肖離平那家夥,還以為他是個老好人,萬萬沒想到......”肖浪也拿起酒瓶開始喝起來。


    “於是你找不到我就跟他走了?”肖浪還記得那年楊淵去找他玩,卻在萬劍山莊裏迷了路,加上是偷偷跑進萬劍山莊也不敢名目張膽,更不敢找人問路,於是就遇到了肖離平。


    “他一臉微笑問我:‘小朋友你是誰啊?在找什麽?迷路了嗎?’換做任何一個正常的男孩都會跟他走吧。何況他的確沒騙我帶我找到你啦!”楊淵想起當年的事一臉無奈。


    “是找到我了,於是我們倆就被他關了起來,我至今還記得他用鞭子在我背上‘寫字’!”肖浪抱怨道。


    “我不是也被打了嗎?多大個事啊!”


    “是啊,我記得你這家夥挨第一鞭的時候說,‘有本事打死老子!’我還以為你是塊硬骨頭,沒想到你第二鞭就哭著喊著求饒,咦~真沒出息!”肖浪故作鄙夷。


    “別提這茬事,我那會什麽都不知道就被那老家夥抓起來打了一頓,我他麽無辜啊。”楊淵抱怨。


    “是啊,你是什麽都不知道,於是打我就打得更差慘咯,其實我也什麽都不知道啊!我當時連我姓什麽都不知道,豈不是比你更無辜?”肖浪雙手一攤,滿滿的無奈,隨後他又大口大口的喝了口酒。


    楊淵也歎了口氣,“那倆個老狐狸肯定知道,隻是他們不說……對了,你這些年有沒有弄清你生世?”


    “找到啦!”肖浪點點頭,他伸手撚起一粒下酒的花生米丟進嘴裏,隨後又喝了一口,“不過都死啦。”他滿臉無所謂的樣子。


    “這樣啊!”人都不在了找到又有什麽意義,楊淵不多問。


    “早知道不該去找,隻是這是姐姐叫我去的,我也就去了。”肖浪把酒瓶子放下,從懷裏拿出一枚通透的玉環,仔細看去環上有道紅色的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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