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往往很難!


    人在最需要理智時,往往卻深陷情緒的泥沼而難以自拔,就如此刻,蕭曄隻想將他的小女人親得軟趴趴的,乖乖的,別再問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而錢大雙眼裏容不下沙子,是的,這粒沙子昨晚就有了,此刻更大了些,弄得她的眼睛極不舒服,心裏也澀澀的。


    小雪,蕭雪;小鵬,蕭鵬,這名字倒真是內涵得很!


    某人曾說他是閻大豹的朋友,等她說朋友妻不可欺時,他又說與閻大豹不咋熟,隻是泛泛之交而已。


    閻大豹這個泛泛之交,卻幫他撫養著和他同父異母的妹妹蕭雪和弟弟蕭鵬?


    特麽拉倒吧!


    那個閻大豹是腦子缺根弦兒的二愣子,還是善心泛濫成災的轉世佛祖?


    楚千樓柿子園裏埋著的那個閻大豹,八成是個替死鬼吧?


    錢大雙猝然推開蕭曄,離開他的懷抱,在一旁坐得筆挺,她微微仰著臉,卻沒有直視蕭曄,因為擔心情緒崩潰。


    她真的是滿腹鬱氣,但真不捨得吵架,是了,吻別也可以算是和平分手,好聚好散!


    「星川,閻大豹吧,是真的好命苦,你消閑時去楚兄的柿子園裏看看他,燒紙就算了吧,容易引起火災,你和他喝幾盅,嘮嘮嗑!」


    蕭曄深深地埋著頭,如尊雕塑似的,「雙雙,你想不想知道我的真名兒?」


    錢大雙嗬嗬噠,他們已經近乎夫妻關係啦,他因為被逼無奈才想說他的真名兒,「沒興趣,也沒必要啦!」


    嘴上說得這樣輕描淡寫,其實錢大雙心裏有興趣,特別有興趣,她忍不住暗暗捋起來。


    眼前人擅長打獵,所以扮作閻大豹時以打獵屠宰為生,所以他和文六斤等人那麽熟,對於文家屯子更是了如指掌。


    可是,眼前人清俊如芝蘭玉樹,如何怎樣才能裝扮成一個三十多歲,五大三粗的絡腮鬍子?


    還有,那個首飾盒算是物歸原主了吧?


    如此,如此的疑問,錢大雙卡在喉嚨這兒,卡得好難受,卻冷臉憋著,憋著大招。


    蕭曄驀然輕咳起來,錢大雙想,很想湊過去給他拍拍後背順順氣,但是她咬牙忍著而一動不動裝冷情。


    蕭曄的聲線綿長迷離,「雙雙,當初,你初來時,在靈棚裏說過祝他投胎快樂,投胎到富貴人家!


    還有你佯裝不會寫字,蕭鵬給他寫的靈牌,最後一個字的偏旁,蕭鵬寫錯了,看著好像個『狗』字!


    他的靈牌被你用破布裹著,丟到了堂屋牆旮旯裏,已經黴掉了,所以,人,還是活著好啊!」


    錢大雙不會想到她當初在靈棚胡謅了一頓,蕭曄這個正主都聽了個一字不漏,他這會兒沒都說出來是幾個意思?


    他想讓她因此而內疚嗎?


    哼,做夢去吧,他占盡了她的便宜,她沒和他攤開來算帳就不錯啦!


    「雙雙,對不起,原諒我好嗎?」


    說著,蕭曄捉住了錢大雙的手,就要親她的指尖,錢大雙掙開,故意冷臉。


    「你為啥不早點說清楚?因為不管怎樣,你們都是一家人,而我是個外人,那好,我出局,分手!」


    蕭曄俊顏泛愁,墨眸裏湧動著慌亂,「雙雙,別鬧好嗎?你知道我不會同意分手的,到現在為止,我隻有兩個重要的親人,先是對我有撫育之恩的師父,然後就是我的妻子你,而且,娶你為妻是我師父的意思。」


    師父!


    又是他師父!


    那個男人肯定是個超級厲害的怪老頭兒!


    錢大雙這樣想著,越發心煩意亂,她將吃剩的糖炒山楂紙袋子塞給了蕭曄,「嘴巴還可以吃東西,吃完了再說話!」


    蕭曄隻好慢條斯理地吃著一顆顆山楂,外麵很甜,而距離果核越近就越酸。


    他的小女人想告訴他……她的心就是如此複雜矛盾,外麵甜而裏麵酸!


    那麽等他吃完了山楂,他告訴她,他用餘生守護著她,那她的心可以裏外一樣,都是甜甜的嗎?


    但是蕭曄沒有表明心跡的機會了,因為就在距離金記還有半刻鍾的路程時,一個金記夥計趕著馬車出現,給了錢大雙一個信封。


    錢大雙撕開一看,就是主店掌櫃的筆跡,大意就是皇後穆藍珠派來了一個太監張公公,還有趙嬤嬤和馬嬤嬤,他們傳皇後口諭帶錢大雙進宮問話。


    看過後,錢大雙將字條和信封都丟進炭盆中,當橘黃色的火焰沉寂時,蕭曄捉住了錢大雙的手。


    「雙雙,不要去,我馬上帶你離開京城,去一個你喜歡的小城安居!」


    隻有錢大雙自己知道她有多眷戀眼前的少年,他精準地說出了她的美好夢想。


    但是前麵縱然有刀山火海,也是她自己選的路,她得從絕境中開闢出來一條生路。


    「星川,你冷靜想想,如果我不去的話,皇後很可能會查封了金記,那樣,我就對不起楚兄!」


    蕭曄無法冷靜,「雙雙,你別去,我答應你如數賠償楚千樓的損失!」


    錢大雙笑而不語,麻溜地擦去臉上的脂粉,換上了女裝,上了金記夥計趕的那輛馬車。


    兩刻鍾後,錢大雙和趙嬤嬤,馬嬤嬤坐上了皇宮專屬馬車,太監張公公和車夫坐在車轅上。


    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真不假,在哪兒都行得通,錢大雙深諳此理。


    她在金記店裏給張公公三人各塞了三十兩銀票的小費,反正她還沒花到一百兩銀子呢,這諸多的好處就一樣接一樣來啦!


    先是趙嬤嬤將一個炭盆放到了她的腳旁,「錢掌櫃,我十歲前都在山村裏生活,說起來我們還是土生土長的老鄉呢!」


    好吧,錢大雙第一次聽說這樣認老鄉的,她不動聲色地扮土包子。


    「趙嬤嬤,我這個窮鄉僻壤的小寡婦可沒見過啥大世麵,我一來京城就覺得自己小得像顆沙子,我一聽到皇城,就心慌得不行!」


    聞言,馬嬤嬤滿麵堆笑著,她湊近壓低了聲音,「錢掌櫃,你這個女人比好多男人都強,進了皇城步行街,你盡管沉住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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