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大了啥鳥都有,偏偏也有和牛鑔臭味相投的,如是一來,斷斷續續的穢笑聲不斷。


    偏偏牛鑔這夥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完全不管不顧眾人鄙夷不屑的視線,隻當他們在眾人裏如是這般「脫穎而出」。


    在牛鑔身旁坐著的牛虹虹穿著清涼,盡管她塗抹了不少脂粉,但是依舊遮掩不住臉上的皴裂。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聽著以牛鑔為首的這些男人們的說笑,聽得津津有味。


    而且,對於不少男人投注在她身上的猥瑣視線引以為傲,一直坐得筆挺,藉以讓那兩坨更為凸出一些。


    沒多久,醉月樓掌櫃宮雲飛聞訊而來,冷聲斥責牛鑔這個賤人之首。


    「本掌櫃自掏腰包供大夥兒聚在一起吃喝一頓,麻煩你要點臉,你不是縣城的女婿嗎?那你嶽父是縣城哪一位啊,我這就派人去請過來。」


    是的,宮雲飛早就摸清了牛鑔的底細,瞭然牛鑔的縣城嶽父還沒有出娘胎呢!


    啪啪打臉很疼!


    牛鑔這才訕笑著,扯謊說嶽父年事已高,沒有多餘的精力應酬等等,反正是他暫時消停了。


    錢大雙放眼望了望,人頭攢動中,隻有她和牛虹虹這兩個女的,不過,男人們投注到她們身上的視線性質都一樣。


    沒錯,就是垂涎!


    周遭的不少男人都垂涎地望著她和牛虹虹!


    隻不過是垂涎的內容不一樣而已,他們垂涎牛虹虹的身子,垂涎她的銀錢!


    錢大雙機明得很,她擔心有人在飯桌上做手腳設計她,事先服下了自己研製的解毒丹,比如有人在茶水或者是飯菜裏投毒,也毒不了她。


    沒多久,主簿徐少山,縣丞陳嘉木和知縣曾書齋在衙役的簇擁下進入宴會廳,在錢大雙這桌就座。


    知縣曾書齋抿了一口茶水後直奔主題,宣布開飯前,先從這桌開始捐銀票,由徐少山和陳嘉木統計記錄。


    錢大雙早在聶衙役的陪護下,從縣城的錢莊取了三張麵額為一千兩銀子的銀票,所以聶衙役生怕她被綁票。


    此刻,她從廣袖襦裙的袖中取出來這三張銀票,翩然起身,走到徐少山那兒,遞上銀票,提筆在統計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徐少山過來前還擔心沒有人勇於第一個站起來捐銀子呢,此刻,他心裏暖融融的,錢大雙這是給他麵子啊!


    為什麽這樣說?


    因為他們這撥人各司其職,知縣曾書齋負責發號施令,縣丞陳嘉木負責記錄統計捐銀數目,他負責謄寫一份。


    而那個笑容可掬的錢莊管事負責查驗銀票真偽,衙役們負責維持秩序。


    按理說,錢大雙應該將銀票交給錢莊管事,然後在陳嘉木那兒簽名,與他壓根就沒有啥交集。


    所以錢大雙故意犯了這個低級錯誤,就等於給他臉上貼金箔呢!


    這不,知縣曾書齋,縣丞陳嘉木以及無數道視線都投注到了他這兒,盡管八成都是揣測銀票的數目,但是他這臉上也很有光不是?


    曾書齋剛才也沒有提及查驗銀票這個細節,對他和陳嘉木而言,隻要商戶掌櫃如約捐銀票,就等於給他倆最大的麵子,所以錢大雙的這個錯誤犯得很美麗,甚至可以說是驚艷。


    為什麽這樣說呢?


    因為銀票很驚艷,錢大雙的動作更驚艷!


    這一桌人,眼不瞎的,都看清了這三張銀票合計三千兩銀子,錢大雙卻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就輕飄飄地放到了徐少山的麵前。


    徐少山拿起銀票,遞給錢莊管事,後者專業地摸了摸,看了看,遞給陳嘉木。


    在陳嘉木的麵前放著一個木箱,最上麵有個一指寬的口子,正好可以塞進去銀票。


    陳嘉木將銀票塞進去後,提筆寫下了銀錢數目,同時,徐少山謄寫,緊挨著錢大雙的那個商戶掌櫃從懷裏摸出銀票,起身。


    錢大雙垂首抿著茶水,懶得去瞧一眼,其他人則不然,齊刷刷地望過去。


    這個掌櫃的銀票數目沒有錢大雙的驚艷,動作也是一樣不驚艷,肉眼可見……他滿目肉疼。


    這個捐銀錢的過程單調而漫長,將近一個時辰後輪到了最後一個商戶掌櫃,牛鑔。


    值得一提的是其他人所捐的銀票麵額都是以百兩計數,而牛鑔的銀票最散碎。


    有多散碎?


    最大的麵額是五十兩,最小的麵額是五兩。


    高潮來啦!


    銀票散碎點兒不丟人!


    丟人的是其中有一張五十兩的銀票被錢莊管事鑑定為假銀票,在黑市上五兩銀子買一張,專門用於到小鎮的錢莊以假充真,兌現騙銀錢。


    知縣曾書齋馬上臉色不悅,吩咐陳嘉木將這些連真帶假的銀票都退給牛鑔,吩咐兩個衙役將牛家父女攆出宴會廳。


    醉月樓的管事等候在宴會廳門口多時,他攔住牛家父女,要求牛鑔預付住宿費,現在結帳退房也可以。


    牛鑔忍著肉疼,預付了他的住宿費,為的是在燈會上勾搭一個富家老姑娘。


    縣丞陳嘉木將他寫的統計數據,以及徐少山謄寫的這份一併交給了曾書齋。


    其實,曾書齋不用看,因為每個商戶掌櫃過來捐銀票,他都有留意,再說了,陳嘉木沒膽子,也沒必要作假。


    所以曾書齋象徵性地翻看了幾下,就將陳嘉木的這份塞入木箱中,吩咐衙役火漆封口。


    隨後又放進一個更大的木箱中鎖好,這個大木箱又被鎖入一個鐵箱中,八個衙役守著鐵箱。


    緊接著到了放鬆享受的環節,茶水和零食撤下去,一道道菜餚上了桌。


    中心席位的菜式多了金記的熏製品和油炸糕,剩下的菜式與其他桌一樣,隻是分量更足一些。


    許是醉月樓飯菜好吃吧,許是這些商戶掌櫃餓狠了,許是吃免費飯菜很過癮,反正隻要夥計一端上菜,那就是一搶而光,手快的能吃到,手慢的隻能圍觀人家哄搶。


    曾書齋這桌沒有哄搶現象,畢竟這桌人不是有錢的,就是有地位的,一個比一個愛惜麵子。


    飯後,知縣曾書齋讓大家自便,賞燈會或者賞梅都可以,錢大雙等到曾書齋和陳嘉木等人離席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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