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小嫂子坐月子,你給她多吃點兒有營養的就好,比如天天不能少了雞蛋,隔三岔五燉個豬蹄湯,魚湯。」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緊接著,聶冰河的嗓音浮起,「弄好了沒有?我進來看看我孫子,成不?」


    聶衙役開了屋門,將吳秀身旁的繈褓嬰兒抱給了聶冰河,「你好好看個夠,咋樣?這小子沒我的小模樣好看吧?」


    聶冰河滿臉密綴著慈愛,「我孫子真俊,比你小子俊得多,你看看這鼻樑多挺啊,不像你的蒜頭鼻!」


    聶衙役默默吐槽,他這個蒜頭鼻不是像了老聶,像了誰?


    聶衙役的娘煮出來肉湯後,盛出來晾著,她拿出來一串銅錢,讓丈夫聶冰河出去買豬蹄子和紅糖。


    聶冰河一雙眼睛不離孫子的小臉,「老婆子,你記得給錢掌櫃一百文接生錢,現在就給!」


    錢大雙搖搖頭,「伯伯,你就別客氣啦,我也就是舉手之勞罷了,也是他們母子命大!」


    聶冰河也聽說過臀位生孩子很危險,弄不好的話,大人小孩都憋死了。


    「錢掌櫃,我很快就迴來了,你想吃啥,我多買點兒,算是答謝你這份恩情!」


    錢大雙婉拒,「伯伯,金記天天賣吃的,你就別操心我啦,我吃啥飯都行!」


    聶冰河早從兒子嘴裏得知,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女子就是金記的老闆娘,縣城有好幾家金記門店,生意火爆得很。


    是的,楚千樓將在他名下的縣城店鋪都改為金記。


    等到聶冰河依依不捨地放下了孫子離開後,錢大雙強調了個茬兒。


    「小嫂子那兒扯啦,一周內別穿褲子,每隔一個時辰用溫鹽水沖洗一下,三天後就是一日沖洗三次,不過每次小便和排泄惡露後,或者試得瘙癢時也要馬上沖洗。」


    聶衙役馬上答應,「錢掌櫃,我們記住啦,我在家我負責,我不在家,有我娘負責!」


    吳秀有點難為情,視線都不知道往哪兒放,見狀,錢大雙話鋒一轉,調侃起來。


    「聶衙役,你叫聶三刀吧,啥意思?你三刀就能殺死壞人?」


    效果立竿見影!


    吳秀馬上滿目崇拜地望著丈夫,搶著迴復,「姐,他功夫可厲害啦,以前三刀製服了一個江洋大盜,知縣就讓他改了這個名兒!」


    錢大雙點點頭,「不錯不錯,以後教你兒子練功夫!」


    說完,錢大雙將自己的包袱拿過來,打開,將裏麵剩下的熏豬肝,灌腸,熏雞腸,茶葉,以及小米和大米都拿出來。


    「這些都是沒吃完的幹糧用度,放在我身上反而是累贅,留著給小嫂子煮湯煮粥吧,這點兒茶葉,就給伯伯啦!」


    聶衙役瞭然這些用度就算是按市場價算,也值不少錢,「錢掌櫃,這麽多好東西……我不能收!」


    錢大雙笑眯眯地望著吳秀,「聶大哥是個好人,你也是個好姑娘,這些東西留著吧,你好好坐月子!」


    吳秀非常感激,「姐,你是個很厲害的女人,還是個好人,認識你是我們一家人的福氣。」


    錢大雙笑了笑,這聶家的老老小小都很正常,一家子和和睦睦的,挺不錯的。


    午飯後,聶衙役堅持要送錢大雙迴醉月樓,將她送到了後門那兒,還叮嚀她不可以一個人私自外出,萬一被綁票就危險了。


    如是一來,錢大雙沒了逛街的興致,迴了自己的房間,插好門睡覺覺。


    晚上,錢大雙要了兩個清爽小菜和一粥一湯,夥計送過來時,說有位男客想見她。


    錢大雙心裏湧起來一陣驚喜,是夜星川?


    轉念一想,肯定不是,因為他沒有這好耐性等著,早就登堂入室啦,難道是楚千樓?


    於是錢大雙問夥計可否知道那個男客的名字,夥計撇撇嘴說就是那個自以為有多牛叉的牛鑔,說和她研究什麽姿勢來著。


    這個牛鑔……牛糞都沒有他令人厭惡!


    錢大雙心裏將牛家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淡淡說不見,還問夥計附近可有雅致的去處。


    夥計迴覆說醉月樓是縣城最大的酒樓,特色之一就是樓頂上有露台,有好多各色盆栽梅花,專供天字號雅間的房客玩賞品茶。


    錢大雙沒有興致和幾個陌生人賞梅品茶,她讓夥計退下,夥計說兩刻鍾後過來拾掇飯桌,同時送過來洗澡水。


    吃了飯,洗了澡,洗了些衣服晾起來後,錢大雙剪了剪燭芯,還無睡意。


    她翻開小冊子,漫無目的翻看著,腦子裏浮現出來與蕭曄的種種過往,她的少年在哪兒,他可安好?


    錢大雙正是滿腹相思空繾綣,外麵一陣騷亂,是牛鑔和夥計吵起來了。


    牛鑔恬不知恥說錢大雙約他登露台賞梅品茶,人至賤時真的是不要一點兒臉。


    像這種無恥之輩,錢大雙根本就不屑於理睬,她曾經想過幾顆石子飛過去,打掉牛鑔的門牙,看他還怎麽嗶嗶。


    但是,錢大雙尋思著牛鑔這種人屬於世間少有的賤人,讓多一點人樂嗬樂嗬也好。


    這時,醉月樓的掌櫃宮雲飛出麵了,他冷斥牛鑔再無理取鬧的話,那麽牛鑔的住宿費一分不少。


    牛鑔還振振有詞說自己是捐銀子充軍餉的愛國商戶,免費入住醉月樓是知縣大人的禮遇。


    宮雲飛冷然聲稱這是他的地盤,他有資格收取牛鑔的住宿費,甚至可以將他踢出去,如是,牛鑔乖乖認慫迴了屋。


    翌日的日落時,醉月樓的宴客廳人滿為患,聚集了縣城轄區內所有的愛國商戶。


    不過席位有講究,像住在天字號雅間的商戶都坐在中心席位,這一桌還留著三個空位,依次是知縣曾書齋,縣丞陳嘉木,主簿徐少山。


    而且,錢大雙的座位緊挨著知縣曾書齋,腦子好使的人已然猜到錢大雙所捐的銀錢不是很好看,而是在這一幹商戶中最為好看。


    牛鑔麵對這麽多的圈中人,依舊是賤性不改,茶水和瓜子等等零食也堵不住他的臭嘴。


    如果他嗶嗶一些無關痛癢的雞湯句,也算是在臉上裱了層金箔,但是他嗶嗶的是那二十一種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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