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比鬼精何細腰那個老女人嗝屁啦!


    甚好甚好!


    這世間又美好了一些!


    錢大雙非常,特別幸災樂禍,大柱伯伯,蘭娣阿姨,你們聽到這個好消息了吧!


    至於錢槐樹所說的錢大柱的兇魂掐死了何細腰,錢大雙用腳後跟也揣測到這肯定不是真相,幕後另有真兇。


    「前姑爺爺,別介啊,有道是人命關天哪,豈能草率了結?前姑奶奶的命可不是能拿銀子了結的小事兒,你我還是都配合知縣大人查案就是!」


    一個迴合下來,知縣大人曾書齋就見識了什麽是情商智商雙高,由此可見,錢大雙成為落月鎮的富孀並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


    曾書齋麵色冷厲一分,自帶三分官威,看似簡單問問,其實是梳理案情,「錢槐樹,衙役找到你時,你在哪兒?你打算做什麽?」


    錢槐樹賊眼珠子轉了轉,「我剛走進了鎮子口,正要找個人問問,金記的主店在哪兒,我猜錢寡婦在主店,就想找她要賠償的錢,她兩個弟弟還小,她是長姐,她就得負責。」


    曾書齋麵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文裏正,你有何話說?」


    一旁的文瑞早就一眼眼剜著錢槐樹,「迴稟知縣大人,我覺得錢槐樹不占理,就算是錢大柱本人掐死了錢何氏,就算是兩家達成了和解,那也是錢氏兄弟出賠償錢,因為錢大雙已然出嫁。」


    曾書齋暗道這都什麽和什麽啊,連重點都拎不清,也難怪多年以來一直是個小裏正,看來文瑞也就是這麽大的能耐。


    但麵上,他抿了口茶水,「文裏正,錢大柱已然不在人世,你的假設不成立,傳報案人錢白氏!」


    沒多久,白蘆花被衙役帶進了棚子,她根本就不敢直視相貌堂堂而自帶官威的曾書齋。


    對此,曾書齋覺得窮鄉僻壤的村婦嘛,白蘆花如此反應也正常得很。


    「錢白氏,你親眼看見錢大柱的兇魂掐死了你婆婆錢何氏?」


    哈,這本身就是一道送命題!


    如果白蘆花說不是,那麽她這個報案人就等於自摑嘴巴而會被杖責一頓;如果白蘆花說是,那麽更能證明何細腰之死另有真相。


    眼見錢大雙似笑非笑地瞅著自己,白蘆花刻意挺了挺腰,仿佛是想讓在場的人看看,她那兩坨比錢大雙的大得多。


    「大老爺,是!」


    白蘆花的迴覆在曾書齋的意料之中,他再問,「錢白氏,你何時看見的那一幕?說得詳細一些!」


    白蘆花因為忌憚,臃腫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大老爺……是今天一大清早,我上茅廁時,聽見我婆婆的屋裏有動靜,我就走到窗台下,捅開了一點窗戶紙,看見錢大柱那個該死的兇鬼掐死了我婆婆,而我公公頭上頂著個鍋蓋撇子,躲在灶間旮旯裏。」


    曾書齋平靜地嗯著,「錢白氏,你當時聽到了什麽動靜?」


    白蘆花頓時滿臉驚駭,猛然低下頭去,似是迴想什麽一般,「我聽到我婆婆和錢大柱吵得很兇,錢大柱罵我婆婆不心疼他。」


    一旁的錢大雙暗暗冷笑,白蘆花真是演得一手好戲啊,她這是賣力的包庇誰呢?


    曾書齋語氣越發平靜,「這麽說來,你還未走到你婆婆屋子那兒,就聽出來是錢大柱和你婆婆爭吵?」


    白蘆花不知曾書齋的心思,點點頭,後者繼續問,「錢白氏,你明知道錢大柱是兇鬼,你就不害怕嗎?你為什麽不叫上你丈夫和其他家人?還有,你看見了屋裏的那一幕,可否驚叫出聲?」


    至此,錢大雙暗贊曾書齋的腦子好使,比陳嘉木麻溜得多,而文瑞一見案情與錢大雙毫無關聯,心情暗好。


    白蘆花被問得明顯有些慌張,「大老爺,我害怕得很啊,可是我婆婆平素對我很好,我就想看看能不能勸架,我丈夫錢二柱一向膽子小,所以我就沒告訴他,我女兒錢銀梅早就出去挖野菜了,當時看見我婆婆被兇鬼掐死,我叫了一聲,就捂住了嘴,因為我公公已經嚇得很厲害了。」


    是個機明人都可以聽出來白蘆花這番話是破綻百出!


    曾書齋視線投注到文瑞這兒,「文裏正,死者錢何氏生前對兒媳婦錢白氏很好?」


    文瑞仿佛是聽到了最不好笑的笑話,「迴稟知縣大人,這對婆媳素不相能,根源是當初錢白氏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女,錢何氏當麵溺死了其中的女嬰,後來那個男嬰,也就是錢金寶去年春天出天花夭折,為此,錢白氏常常在大街上咒罵她婆婆不得好死。」


    頓了一下,文瑞繼續,「錢金寶夭折後,錢白氏還想生個兒子,因此狠命補身子,但數月後未見懷孕,錢何氏請過來鎮上的張大夫診斷,張大夫說錢白氏已入絕經期,沒有生養能力,錢何氏攛掇兒子錢二柱把錢白氏毒打了一頓,還在大街上叫罵她是個賠錢貨,白白吃了許多好東西。」


    見曾書齋聽得津津有味,文瑞繼續說叨,「等到錢白氏養好了傷,找錢何氏放話說別想再指望她孝敬,錢何氏跑到大街上向村人哭訴,還裝作老毛病犯了,錢白氏二話不說,迴家殺了倒頭雞,還給我家送了半碗雞肉,我嫌膈應沒接受。」


    曾書齋是農家寒門出身,曉得民間倒頭雞的來歷……


    民間流傳著一個風俗,誰家有老喪,當天晚上宰隻倒頭雞,請本家親戚吃頓飯以示懷念逝者。


    所謂老喪就是家裏有老人自然老死而壽終,而白蘆花給活得好好的何細腰殺了倒頭雞,這婆媳關係真的如文瑞所說是素不相能。


    那麽重點來了,白蘆花到底是想掩蓋什麽?


    曾書齋眼神陡然轉為冷厲,「錢槐樹,既然你當時那麽害怕,那你為什麽不往院子裏跑,而要躲在灶間旮旯裏?難道你認為兇鬼會善待你?」


    錢槐樹驀然戲精上了身似的,驀然老淚縱橫,「大老爺……我是害怕啊,當時,我嚇得腳軟腿軟,根本就一下也動彈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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