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玉朱心惶惶,嗚嗚大哭起來,「我不想蹲大牢……反正我就是被玷汙了,反正文清源就是個偽君子!」


    文清源定定地盯著自己親手帶出來的秀才,質問中不帶一絲的火星子。


    「閻玉堂,秦楠說他看見閻玉朱進了我家院子後就沒出去,那麽他咋知道你會趕過來捉把柄而一直守在我家院門外?有條村規說得清楚,舉報男女鬼混之事若經查屬實,會有十文錢以上的獎勵,還是你們這兩個好學生故意如此沆瀣一氣,送給我一場特別的謝師宴?」


    文瑞語氣諷刺地質問,「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現在老閻家是你這個秀才說了算?是你這個秀才當家?」


    閻玉堂自圓其說,「有人告訴我奶奶他在鎮上看見了我爺爺,我奶奶就去了鎮上,我過來時她剛迴來而累得很,所以我就過來處理這事兒!」


    文瑞氣極反笑,「閻玉堂,就算是你奶奶不出麵,還有你二伯和你爹,輪不到你一個小輩出麵,還是你覺得他們都不如你會作事兒?」


    這時,屋門一響,文澤娘進來了,是的,她在堂屋聽了有一陣子。


    「閻玉朱,你們老閻家人吵吵說文秀才玷汙了你,那我問你,文秀才玷汙你時是啥感覺?讓我看看你貼身衣物上有沒有落紅!還有,我一下午都在隔壁做針線活兒,咋就沒聽見你哭喊一聲呢?」


    閻玉堂想盡快做了斷,免得夜長夢多,「家妹肚兜上有一灘男人獨有的事後汙物,不是文清源的,還能是文澤的?」


    他這邊話落,閻玉朱就配合地翻開衣衫……她肚兜上還真的有汙物。


    不過這是閻玉堂自擼出來的玩意兒,他在縣城結識了幾個「誌趣相投」的同屆考生就學會了這個樂子。


    而且,閻玉堂篤信多用用腦子就可以過得更舒服,所以他從縣城迴文家屯子的路上,就琢磨出來這樣一個攆走文清源的法子。


    這兄妹兩人漏洞百出,但卻都如此囂張無忌,文清源提議,「文瑞,無需多說,這事兒還是上報縣衙吧!」


    不等文瑞迴應,閻玉堂低頭笑了笑後露出了猙獰的本來麵目。


    「文清源,如果這樣的話,那麽大家就會一麵倒的認為你和文瑞是同宗,所以他故意偏袒你,然後家妹在去縣城的途中不幸身亡,你們就是百口莫辯。」


    閻玉朱驚駭得麵無人色……她熟悉的哥哥閻玉堂不止是個偽君子,還是個魔鬼,為了達到目的,他竟然想害死她!


    文清源臉色泛白,是的,他沒閻玉堂這麽毒,所以他隻能隱忍以自保,並且保全文瑞。


    閻玉堂見文瑞,文清源和文澤娘都不吭聲,他這副小人嘴臉越發暴露無遺。


    「結果就是文瑞當不成文家屯子的裏正,你的名聲也會臭不可聞,有道是你壞不過壞人就得認栽,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若是你不當屯子裏的教書先生,我會出去對大家說明是家妹來月事肚子疼,走到你家院門口就忍不住了,進來討碗熱糖水喝了而已。」


    文清源自認瞎了眼而無話可說,遇見了偽君子如閻玉堂,他認栽!


    文澤娘心裏驚懼得不可描述……讀書人使壞不用刀,兩片嘴皮子利如刀啊!


    片刻後,閻玉堂站在堂屋門口說了在屋裏的那套說辭,但一幹瞧熱鬧的村民都不信。


    一道道鄙夷的視線如果都實質化了,那就能把文清源射成了人形篩子。


    仿佛文清源不止是玷汙了閻玉朱,還玷汙了自己的老婆和未出嫁的女兒。


    人性冷漠如斯!


    辛辛苦苦教書多年,這份收穫在餘生中足夠受用,文清源唏噓著,宣布即日起由閻玉堂接替他這個教書先生。


    文瑞在村誌上也是如此記錄而不提閻玉朱半個字,他希望時日一久而謠言不攻自破。


    終於,一幹瞧熱鬧的竊竊私語著,三五成群散了個盡,院子裏恢復了幹淨寧靜。


    文瑞聲稱家裏晚飯快熟了,邀請文清源去他家吃晚飯,文清源溫聲拒絕。


    他佯稱中午的謝師宴吃得太飽還沒試到餓,馬上洗洗睡了,明天一早就去鎮上看望妻子和兒子。


    而且,文清源給了文瑞院門和家門的鑰匙,明天讓蔡閏枝和文澤娘過來將米麵等用度拾掇一下而兩家分了,家裏其他的用度,他會讓文老九用牛車捎到鎮上去。


    文瑞瞭然文清源心裏憋屈,他隻能安慰說日後若是捉住了閻玉堂的把柄,就攆走閻玉堂,文清源還可以繼續當教書先生。


    文清源決絕地說心已寒,再也不想教書啦,到時候文瑞另請高明吧!


    文瑞一走,文清源就開始拾掇東西,即便如此,他腦子裏依舊揮不去剛才的那一幕……


    那麽多熟悉的村人,包括雪生娘和喜來娘,包括他所教的好多學生的父母都不相信他是清白的,那一道道鄙夷不屑的目光像無數把刀子似的。


    不行!


    在屯子裏多待一刻,他都憋屈鬱悶得緊,最終文清源趁著薄薄暮色,背著鋪蓋捲兒徒步趕去鎮上。


    他是個要臉的人,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他覺得沒臉見妻子和兒子,沒臉見錢大雙姐弟三人。


    思來想去,文清源決定去找文澤,將鋪蓋捲兒寄放到鐵鋪那兒,他和文澤一起喝酒解悶。


    再說金記這邊,錢大雙早早的和大家一起包了鹿肉餃子,蒸了鹿肉包子,還分別給蘇素打包了一些。


    飯後,文璿提起一個茬兒,昨晚他娘雇了個看門老頭,現在天色尚早,他在金記燻肉那邊跟著小鵬練會兒功夫再迴去。


    由於小鵬拍胸脯向錢大雙保證,他會在半個時辰後送文璿迴繡莊,錢大雙也就沒再多說什麽。


    畢竟她要操的心太多太零碎,比如她斟酌再三後,還是把閻四豹叫到了僻靜處叮嚀一番。


    「小四兒,臘梅還小著呢,你們行房事時,你多考慮一下她的感受,你們來日方長,你千萬不要勉強逼迫她。」


    但是閻四豹卻語出驚人,「大嫂,你太小看臘梅啦,她下午警告了我好幾次,說我今晚再敢睡得死沉,她就宰了我煮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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