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社會,觀看陳玉硯直播的水友們全都一臉懵逼。這是因為眼下發生的情況,實在是太過突兀。


    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片刻前還在循循善誘、不厭其煩講道理的陳玉硯,居然說動手就動手,掄起手中的手電,照著“經濟學家武運平”的臉上就砸了過去。


    通過直播畫麵,可以看到武運平下意識的躲避了一下,卻是沒能躲開。緊接著,陳玉硯就砸出了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那隻金屬外殼的防爆手電筒一下下的砸在武運平的頭上,很快武運平的臉上就到處是血,像是被砸得傻了。


    陳玉硯又在武運平的小腹上踹了一腳,武運平蹬蹬蹬的向後退,或許是被路上的什麽東西拌了一下,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摔了個四仰八叉。


    陳玉硯幾步衝了上去,照著武運平的頭上臉上就是一頓猛踢。武運平佝僂在地麵,嗷嗷的哭叫著大聲求饒。


    陳玉硯又踢了幾腳,蹲下身子用武運平的衣服擦掉手電筒上的血跡,麵無表情的說:“下次,如果還有下次,你就迴不去了。”


    說完以後,他抬起頭看了看半空中的金屬小球。


    很多之前在直播間裏辱罵過陳玉硯的水友們都不由自主的朝後挪了挪身子。


    直播間裏依然有數不清的人目瞪口呆,很多人都意識到,這個主播,今後是打死都不能去得罪了。


    得罪別人,別人也抓不到你。得罪陳玉硯,他是真的會把你邀請到古代的。


    水友們的思維,大多都還停留在眼下的暴力事件上。隻有一少部分的人,從始至終都在考慮著陳玉硯之前所說的話。


    如果真的可以把古代的礦產能源轉移到現代,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景象?


    無論是身處在那不列斯群島某個小島上等待科研成果的李觀潮,還是正在江浙竹林中避世隱居的蘇餘杭,此刻都陷入了極深的思考。


    假如,陳玉硯真的按照他剛才所說的那麽去做的話,兩個時空的格局都會發生巨大改變……


    當然了,隻有極少數的幾個人知道,他剛才所說的那些話,不過是給現代的全世界畫了一張大餅。


    畫餅而已。


    一個明知道自己快要死了的人,因為時日不多,是絕對不會去打那些資源的主意的。


    可是,萬一有一天,他懷疑自己還可以繼續的活很長時間的時候,情況又會怎麽樣?


    此時正站在被台風籠罩著的小島上的程子坤,眉頭緊鎖的望著岸邊的兩個並不是很清晰的身影,那兩個身影當中,其中的一人,是他的老師,被很多軍政巨擘譽為國士的蔣機杼。


    他很想告訴蔣機杼,陳玉硯在剛剛撒了一個天大的慌,蒙騙了這個世界上的幾乎所有人。而且,關於這個謊言本身,實在是延伸出了太多問題,讓自己想不明白……不過,現在和老師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陳巨榕啊。


    程子坤就這樣心亂如麻的站在台風當中,好在,風勢和雨勢並不是過於誇張。


    這時的陳巨榕正趴伏在距離海岸大約30米的地方,一隻手緊緊的攥著,朝自己身後不遠處的蔣機杼喊了一聲:“又一個!蝦!你別過來!我給你送去!”


    這次沒背水壺改拎小桶的蔣機杼一臉笑容燦爛,一隻手攏在嘴邊遮擋著風雨喊道:“就蝦好!別的無所謂!再看看還有沒有蝦!迴頭兒!咱倆一塊兒吃!”


    風大雨大,一股鹹腥的海水刮進他的嘴裏。


    陳巨榕迴過頭喊道:“我喜歡吃螃蟹!看到螃蟹!別不撿啊!”


    沒有人能夠想到,在這樣的台風天裏,兩個因為嘴饞聚在一起的人,趁著風高浪大,特地跑來岸邊搜尋被浪潮打上來的海鮮……真是,任何困難,都無法阻擋兩枚吃貨舍生忘死追尋美食的決心。


    在小島的另一麵,從來沒機會履行“安全顧問”職責的清爽少女何花迎著風雨在岸邊散步。她的手上仍然打著一層堅硬的石膏,皮膚上多處被曬傷的地方,此時已經褪去老皮,顯露出一片嫩肉般的顏色。


    她氣悶的在風雨中走著,同時又無力的想,自己,已經成了這島上唯一的也是最沒存在感的人。


    然後,她就突然的感到自己的腦袋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從重量和力度判斷,應該是椰子。


    她低下頭看了一眼,不是椰子,是一支看起來樣子很怪,有些像寄居蟹的螃蟹。


    她認識這東西,是重量可以達到幾斤甚至十幾斤的椰子蟹。


    椰子蟹,喜歡上樹摘椰子。


    自己,怎麽會被螃蟹砸到?


    滿臉是血的“安全顧問”快步的跑向島上的醫務室。


    古代,陳玉硯毆打過武運平之後,從係統倉庫裏取出夏詩語讚助的那輛“狠禽f650”,等到自己和夏河全都上了車,就開始開著車把蒲柳街上的建築一樣一樣的發送迴現代。


    起初,直播間裏的水友們還能夠看到仰躺在地麵的武運平,後來就慢慢的看不見了。


    事實上,邀請武運平的那45分鍾,基本上也已經到了時間。


    現代,江春雷獨自站在月下,每有一個建築落在之前標記的點上,他就快步的向前,走到下一個標記地點。


    不斷傳過來的建築,看起來很規矩。


    今晚,要把整條蒲柳街搬來這裏。


    江春雷困倦的打了個哈欠。


    身處在縣府當中的李原同樣的打了個哈欠,卻還是精神得睡不著。明天,他就要穿著現代人的裝束,開著拖拉機到郡守那裏匯報魚水縣城的情況。


    隻是,一些具體的細節,他到現在都還沒想好。


    拖拉機是肯定要開的。還得戴上鴨舌帽、墨鏡,穿什麽呢?這個最好還是請教一下陳主播。反正,鐵鍋是一定要隨身攜帶的。


    這樣會不會太低調了?


    身處在現代的王百萬也睡不著,他同樣的也在想著,這兩天,自己就得去古代了,都需要準備些什麽?穿什麽呢?


    此刻的王百萬如同被打了興奮劑一樣的興奮。


    ……


    陳玉硯開車沿著蒲柳街緩慢行駛並不斷的發送建築的時候,一名叫做石敢的當地人悄悄的沿著一條小巷出城,在城外快步的奔跑起來。


    他的速度很快,如同一隻正在捕食的豹子。


    他的小腿上存在著幾排細密的齒印,自從他開始到陳玉硯的宅院裏接任務做任務,那隻呆頭呆腦的大白鵝就好像盯上了他,而且,態度明顯的抱有敵對意向。


    這幾天呆頭鵝在院子裏咬了不少人,確切的說,是好幾個人。


    不過,既然是陳先生喜歡的鵝,誰又能說什麽呢?


    石敢一路狂奔,渾身揮汗如雨的跑到了鹽井村村外的一棵兩人合抱粗的樹下,從衣襟裏取出一根棕色的布條,確定四下無人,就把棕色的布條係在了樹冠麵朝東方的一根樹枝上。


    然後,他在布條的正下方挖了一個坑,又從衣襟裏取出一根細細的竹筒,把竹筒仔細的埋進了坑中。


    做完這些,石敢大汗淋漓的朝著魚水縣城趕了迴去。


    天色將亮未亮的時候,近幾年始終都生活在鹽井村的獵戶薑渙來到樹下,見到布條,就把布條摘了下來,接著就開始挖坑,從坑裏取出那隻竹筒。


    掰開竹筒,從裏麵倒出了一塊兒小小的布,上麵用炭灰寫著:“速將魚水縣城內驅使火紅色戰車之人擄迴大齊,善待。”


    薑渙雙手合十,將掌中的竹筒與布條輕輕一搓,掌心就隻剩下齏粉和碎屑,這樣的手段,便是放眼整個戰國,也已是極為罕見。


    ……


    在魚水縣城的東方,齊國的東方,東方的東方,很遠很遠的大海,有一隻大魚躍水而出,又很快的跌入海麵。


    三萬年鵬化鯤,三萬年鯤化鵬,東海有鯤,正在化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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