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諶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男人,他眸光流轉的盯著我,想從我這兒要一份他想聽的答案。


    我試探性的抱上他的身子,把臉頰抵在他的肩膀處,柔柔的嗓音喊著,“祁鄞哥哥我腳疼。”


    我避重就輕,沒有迴答他的問題。


    薄諶伸手攥住我的胳膊把我扯出他的懷抱,嗓音冷漠的問:“你這樣究竟是什麽意思?”


    我咬了咬唇:“帶我迴家好嗎?”


    薄諶終究泄氣,他妥協的走在前麵,我跟上去拉住他的衣袖,“祁鄞哥哥背我好嗎?”


    薄諶腳步頓住,他側過身盯著我許久,眸子裏是我看不透的冷酷,隨後他轉過身半蹲在我的麵前,見他順從的模樣我心裏一喜,放軟身體趴在他的背上,雙手輕輕的抱住他修長的脖子。


    再傲嬌的男人,也會妥協。


    我勾唇笑了笑,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薄諶站起身穩穩的背著我沿著主路向公寓走去。


    薄諶的手臂很有勁道,我趴在他背上暈暈沉沉的睡了過去。


    直到他喊我,“宋念。”


    我睜開眼,迷糊道:“嗯?”


    我非常貪戀薄諶的背脊,好像他也是第一次這樣放下身段背我。


    話落,薄諶鬆了鬆手,我身體順勢下滑,趕緊抱緊他的脖子,討好的說:“我還沒有拿到我們的離婚證,所以我還是薄太太,祁鄞哥哥,難道我做你的薄太太不好麽?難不成你現在看不上我?”


    我話裏話外都透著我要迴到他的身邊的信息,薄諶明白,但他不是那麽容易敷衍的人。


    薄諶沉默,我盯著他的後腦勺出神。


    途中又下起了暴雨,我和他身上都被淋的濕透,但他跟沒有一點感覺似的,背著我一步一步的很堅定的迴到他的公寓,隨後把我放在了門口。


    我伸手理了理掉落在前麵的粉色長發,目光濕漉漉的盯著薄諶,他打開門要進去,我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他一愣,反握住我的手進臥室。


    薄諶帶我去了浴室,他打開噴頭,熱水就這樣直直的淋在我的身上,溫熱的水流劃過身體,我下意識的顫了顫身體,背靠著冰冷的牆麵。


    薄諶站在我半步遠的地方目光清明的望著我,我伸手拉住他的西裝,勾唇一笑道:“我的妝容是不是花了?這樣瞧著我是不是很難看?”


    下一個瞬間,我就被男人抵在了牆上,我緊緊的摟住他的肩膀,笑說:“我大姨媽。”


    聞言,薄諶伸手撩開我的裙子看了眼,隨即雙眸血紅的望著我,神情說不出的憋屈。


    繃帶裏還隱隱的透著血跡。


    我知道,他還受著傷的。


    他鬆開我轉身脫下身上的襯衫,拿過一旁的黑色浴袍穿在身上,又隨後丟給我一件浴衣。


    我穿上他扔過來的浴衣,在鏡子裏看了眼自己的粉色長發,心底有些糟心,雖然是挺漂亮的,但自己終歸不好打理,索性就任由它這樣散著。


    我隨便擦了擦出了浴室,剛踏出浴室門口,一條浴巾就扔在了我腦袋上,隨後一雙溫柔的大掌輕輕的擦拭著我的頭發,我懵逼,心情略微異樣。


    我有點見不得薄諶對我好。


    我他媽是不是喜歡被虐?!


    薄諶擦幹了我的頭發把浴巾扔在了床上就離開了臥室,我拿過浴巾放迴浴室出去的時候,看見薄諶正坐在沙發上抽煙,他的膝蓋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電腦裏是公司的一些內部文件。


    他是軍人,也是總裁。


    能者多勞,再說薄家祁字輩的就隻有他一個,偌大的薄家也隻有他有權利經營,不過聽阮冶說過,公司大部分的事薄諶都放給下麵員工的。


    薄家以信譽用人。


    薄家公司的員工每個人的信譽都非常好,有過一次問題就會被開除,更會被整個行業封殺。


    所以沒有人敢輕易背叛薄諶。


    背叛薄諶的陳源已經進了監獄,而且即使他被釋放,以後在這個行業也找不到工作。


    我過去從門口撿起自己的手提包,因為是真皮的,裏麵的手機沒有遭殃,至少還能用。


    我擦了擦手提包上的雨水放在沙發上,也順勢坐在薄諶的身邊把腦袋放在他的肩膀上靠著。


    也好在薄諶沒有拒絕我。


    薄諶一直都在專心致誌的處理著文件,直到蘇徵給我打了電話,我原本打算拒接給他轉發微信,但薄諶斜了我一眼,“接起聽他說些什麽。”


    我又不傻,當然拒接。


    我掛了蘇徵的電話,薄諶倒也沒有在意,他收迴視線,漂亮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


    我放下手機抱住他的胳膊:“在忙什麽?”


    薄諶懟我,“你不是看見了嗎?”


    “祁鄞哥哥……”


    薄諶猛的扣下電腦,側過臉冷漠的吩咐,“別這樣喊我。”


    我下意識的問:“為什麽?”


    他抬手拍了拍我的臉,“你知道原因。”


    薄諶拿著電腦起身進了臥室。


    他一進臥室,我就拿著他的煙抽了起來,心裏異常的煩躁,我也明白自己在煩躁什麽。


    他說的沒錯,我知道原因。


    薄諶壓根不接受現在的我。


    所以不允許我喊他祁鄞哥哥。


    因為我不是他想要的阿玖。


    他想要一心一意。


    我又憑什麽給他一心一意。


    薄諶要阿玖,我偏不給。


    別說阿玖,宋念都沒有!!


    是的,我就是怪他。


    怪他一直在季沐的身邊做她的英雄。


    怪他總是在我受傷的時候不在。


    更怪他用殘忍的話一次又一次作踐我的心。


    我抽了兩支煙才迴到臥室,薄諶已經蓋著被子躺在了床上,我上了床側身背對著他。


    因為心裏裝著事,所以翻來覆去的都睡不著,薄諶警惕性高,他察覺到我的動作,索性坐起身子,手臂枕著後腦勺道:“我們談談。”


    我問他,“你要談什麽?”


    “那天在電梯裏,很疼麽?”


    我以為他要談什麽,結果他說了這麽一句不相幹的話,我點點頭坦誠說:“疼的想死。”


    薄諶望向我,突然伸手撩開被子,手指又解開我的浴袍,目光沉然的望著我腰腹上的那處紋身,嗓音輕柔的問:“手術後留下的疤紋了身了嗎?”


    “嗯,蘇徵帶我去的。”我說。


    薄諶突然莫名其妙道:“蘇徵……他很幸運。”


    我抿了抿唇說:“他救了我。”


    我無法想象那天沒有蘇徵的情況……


    薄諶問:“蘇徵是你現在的男友嗎?”


    我入眼之處,薄諶的手腕骨骼很大,我伸手握住,扯著慌笑說:“蘇徵他一直都是啊。”


    我從沒想過告訴他真相。


    畢竟蘇徵是我最後的退路。


    蘇徵也讓我別在旁人麵前否認我們的關係,他說過,等我迴到季家後蘇家是我最好的幫手。


    “既然這樣,又憑什麽說要我的話。”薄諶抬眼溫柔的望著我,“你認為我會和別的男人共享一個女人?念念,你是不是當我太無所謂了?”


    我咧嘴笑:“薄先生,你在意嗎?”


    薄諶從我的手中掙脫,他微閉著眼說:“我可以再接受你,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你,但我無法忍受你踐踏我的尊嚴。我和蘇徵你隻能選擇一個,念念,你選他也可以,但不能太貪心。”


    我快速道:“我選他。”


    薄諶睜開眼微愣,我雙手抱著他的肩膀跨坐在他的身上,垂著腦袋吻了吻他的唇角,唿吸輕輕道:“但薄先生,我還是想要你怎麽辦?”


    薄諶伸手推開我,“混賬。”


    他的臉色很差勁,起身拿起衣服欲要離開,我笑著問他,“薄諶,這樣就氣急敗壞了嗎?”


    聞言薄諶直接把衣服砸在了我身上,“我薄諶要的很簡單,我和他你選擇一個,是他我就退出馬上給你離婚證,是我你就和他斷絕關係!”


    能說出這番話,薄諶已經退讓了。


    我抬頭望著他,堅定道:“我隻要蘇徵,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你就馬上給我離婚證!”


    我就想激怒他,讓他心裏也難受一下……他臉色陰沉的猶如暴風雨來臨之際,狂風唿嘯。


    就在他快要爆發的那一刻他的手機鈴聲響了,他接起電話臉色一變,“是,等我五分鍾。”


    他拿起衣服要走,我問:“你去哪兒?”


    “我接到任務。”


    我記得他上次接到類似部隊打來的電話時我們半年沒見,應該是一場非常有難度的任務。


    我敷衍說:“哦,自己小心。”


    他頓住,轉過身望著我,默然許久道:“如果我能活著迴來,我就答應你那個離譜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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