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輕侯現在並不著急寫出這《紅樓夢》,要想通過此書賺錢,主要的渠道就是找書商合作。而原劇中的書商非常之坑,而且就算不坑也會分走很多利潤。等到自己中舉之後,一方麵這書的地位就不同的,一個舉人寫的書,再怎麽樣也和坊間說書先生的書不同。而且有了地位,就有了更大的議價能力,到時候是書商來找自己,而不是去求著書商。

    說書先生說完了今日的書,人們也陸陸續續離場。

    呂輕侯出了門,就聽見一聲大喊“別讓他跑了!”“抓賊!”

    定睛一看,外邊一個拿著刀的大漢,好像在追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不一會,就追到了身前。

    “敢偷老子的錢,今天我就要廢了你這隻手!”說罷那個拿刀的大漢,左手抓起小偷的手臂,右手舉起刀來。那小偷向後抽手,抽不出來,癱坐在地上,大喊“搶劫啊!救命,快救命,要殺人啦!”。

    周圍聚集起了一大堆看熱鬧的人,有的是路見不平,有的隻是單純看戲,還有的甚至心裏想的是要看看剁手現場。隻是現在這兩人各執一詞,在沒有辨明真相之前,肯定是不會讓大漢拿刀砍人的。

    這看客之中,有一人衣冠整潔,氣質不凡,看樣子是個公子哥,而且是愛多管閑事那種。來到人前,說“二位一個說是偷,一個說是搶。不妨先說來聽聽,在這太原城家住何處,都是做什麽的啊?”

    這確是一個分辨是非的好辦法,如果在城裏有固定的營生和住處,通常不會來偷。做小偷的,很多像白展堂一樣,居無定所。

    “我乃是附近的屠戶,這街坊四鄰很多人找我買肉,都可以為證。這小子就是來我店裏,偷了我的錢!”

    “我也是附近的住戶,家有老母一人,此來是拿錢去給家慈買藥啊,誰成想——”

    二人又是你一言我一語,而且都能夠自圓其說。這就好像狼人殺中第一天兩個預言家對跳,作為一個普通村民還真的分辨不出好壞。

    “你說是去買藥,不知道是買什麽藥?”

    那小偷頗為警惕“你又是誰,買藥乃是私事,憑什麽告訴你?”

    “我乃是範永鬥,家父範明!”

    呂輕侯並不太熟悉,但是周圍的人基本上都露出了尊敬的神色。

    這範明,十歲的時候母親去世,父親續弦之後,對範明日漸冷落。有一次他摘了幾枚沒有熟的青棗吃,被父親打罵了一場,一氣之下離家出走,跑到獨石口跟女真人蒙古人做生意。

    此時女真人手中有鹿茸、野山參,頗受中原達官貴族追捧,素有“一兩銀子一兩參”的說法。而的糧食鐵器都是女真人十分渴求的軍需物資,綾羅綢緞以及其他新奇的玩意兒則受到王爺家眷的喜歡,因此買賣越做越大。

    這範永鬥相當於是一個富二代,但並不平庸。在太原府著名的晉商,主要是範、齊、梁、田、崔、黃家還有兩個王家,此外南方的平陽府還有一個亢家。

    富二代出來充當“紀委書記”,自然帶有一定的公信力,甚至還超過某些判案的官員。因為官員容易收受賄賂,屈打成招,可是這富二代不差這點賄賂。

    “你不想透露買藥的事情,無非是想隱瞞病情。諱疾忌醫之心,可以理解。如果你從實招來,本公子還可以出錢給你家中老母抓一副好藥。”

    “不是小的不說,家慈得的乃是,乃是——肺癆啊。”說罷就開始哭起來。

    眾人一聽,立刻離遠了很多。外圍的一些看客聞言,掩麵遮鼻,人也少了很多,都怕傳染到肺癆。

    “你少在這裝可憐!我眼睜睜看見你從我店裏拿的錢,你給我拿出來!”那屠戶又說。

    這錢到底是誰的,還是分不清。

    呂輕侯此時向前一步,看向那屠戶“你說,這錢是從你的肉鋪裏偷出來的?”

    “沒錯!”

    又看看那小偷“你說這錢是你的,你也沒有證據。”

    “那這屠戶就有證據了嗎?”

    “自然是有。隻要打一桶清水來,這證據自然就會浮現出來。”

    旁邊一個路人拿來一桶水,呂輕侯把幾文銅錢放入桶中。

    “證據呢?我看證據沒出來,我的錢倒是打了水漂。我還要急著買藥去,如果我老娘今天吃不上藥,你們,你們就是謀財害命!”

    呂輕侯笑笑沒有說話,他此時已經看出來了事情的真相。

    一旁的範永鬥頭腦頗為靈活,也看明白了,說“這水上不就是證據,諸位且仔細看。”

    隻見原來的一桶清水,放入銅錢之後不久,上邊就浮起了星星點點的油花。

    “很顯然這錢就是你偷來的,如果不是肉鋪裏的錢,怎麽會沾上這麽多的油?”

    聽了範永鬥的話,這小偷一屁股坐在地上。屠戶拿到了錢,也不再吆喝著要砍人,把水中的幾文錢,就送給了拿來清水的人。其餘的自己收下了。

    “真是包公再世啊,我知道範公子家不缺錢,日後如果有用得上的地方,盡管來找我!”

    範永鬥微笑一下,又看向呂輕侯說“這樣的辦法,乃至這位兄台想出來的,若非如此,我還真的辨別不出來。”

    呂輕侯其實隻是隨便一詐罷了,如果那個小偷恰好是從一個屠戶那裏收賬迴來呢?或許這串錢恰好就是另一個屠戶給他的,那不也有油花麽?還是小偷做賊心虛,自行承認了。否則單靠著一桶水,很難定罪,告到衙門上,也難以決斷。

    呂輕侯又問這小偷“你手腳齊全,為何行此不義之事啊?”

    “小人也是無奈啊,我家中確有老母患病,若是謀一份營生,糊口尚可,可是治病是萬萬不夠啊。”

    古代醫療水平差,對於平民來說,是非常的看病難,看病貴。所謂“十個劫道的,不如一個賣藥的”。如此說來,不偷不搶,看一些小病尚可,如果是大病就完全沒希望了。

    呂輕侯沒有多說,也不想把人逼急了。有屠戶看著,之後送官解決就好了。

    呂輕侯此時一下想到了前世聽過的一個故事,叫做“海因茨偷藥”。

    講的是歐洲有個婦女患了癌症,生命垂危。醫生認為隻有本城有個藥劑師新研製的藥能治好她。配製這種藥的成本為200元,但銷售價卻要2000元。病婦的丈夫海因茨到處借錢,可最終隻湊得了1000元。海因茨懇求藥劑師,他妻子快要死了,能否將藥便宜點賣給他,或者允許他賒帳。藥劑師不僅沒答應,還說:“我研製這種藥,就是為了賺錢。”

    如果他確實能偷到藥,那麽這個海因茨是否應該偷呢?

    如果把妻子換成母親,在這個社會下,可以為母親臥冰求鯉,那麽又是否為了給母親治病就可以去偷錢呢?

    在腦海中翻遍四書五經,呂輕侯也沒有找到一個合理的答案。

    雖說達則兼濟天下,但並非要做聖母。如果之前救濟災民沒有觸發相應的係統任務,呂輕侯未必會管。或者隻收留幾個人幫忙幹活罷了。

    這些社會問題,偷雞摸狗之事,呂輕侯並不想多管。隻不過今天恰好碰到,而且自己有辦法罷了。前世一些電視劇,少年包青天,柯南之類的也不是白看的。

    範永鬥顯然也是這種心理,既然真相大白,就該去哪去哪。作為一個很有能力和思想的富二代,遇到了呂輕侯,就起了愛才之心。

    “這位兄台能想到以水驗錢的方法,實在是令在下佩服,佩服。如若兄台方便,可否一起吃個飯?”

    呂輕侯也閑來無事,看這範永鬥也比較有禮貌,自然答應了下來。之後出書、經商等說不定還能合作,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沒多遠的地方,就有一家大客棧。此時客棧門前也相當熱鬧。

    “翡翠居以文會友,對出任何一聯,本店奉若上賓,設宴一頓。對出全部對聯,便可免費食宿半個月——”

    原來是客棧在搞活動,二人見狀也來湊個熱鬧。

    隻聽得附近一人說“聽說了嗎,這對子啊,可是號稱對王之王的對穿腸所出!”

    另一人又說“除非是親口說出,否則誰知是真是假。我隨便出一個對子,也說是對穿腸出的。除非他本人親來,誰能證明真偽呢?”

    “這可不敢亂說。以翡翠居這麽大的店,還免費提供吃住,沒必要騙我們。聽說這還是對穿腸上次來店裏,店家出錢請他出的呢!”

    呂輕侯上前一看,一共三幅對聯,分別是:

    “一盞清茶,解解解元之渴”

    “月月月明,八月月明明分外”

    “上鉤為老,下鉤為考,老考貢生,貢生考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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