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府古今對比圖。

    注:標題中卌為四十,《金玉緣》是《紅樓夢》的別名。

    呂輕侯考完試,終於可以安心地逛逛這太原府。好好洗了個熱水澡,嚐嚐太原府的好菜。出門閑逛,街邊店鋪林立、行人如織,繁華鼎盛。

    整個府城,周長二十四裏,城牆高有十米,城內池沼台榭遍布,城周流水潺潺。城外還有堡壘和土牆。每個朝代末期,在大戰興起之前,往往都是最為奢靡的時候。除了偶爾走水,這些木質建築都能存在數百年,隔三差五就要再裝飾一番,規模是越來越大,外觀是越來越精美,真可謂是雕梁畫棟。

    自打穿越以來,呂輕侯還基本沒有了解過古代的娛樂項目。想了想,首先決定先去看戲。整個山西,戲台不下於百座。這太原府內,也有許多。呂輕侯也沒什麽了解,隻是想隨便看看。隻要到客棧前台問問,最近有什麽戲,就去看什麽。

    這客棧的掌櫃似乎還是個戲迷,說起來頭頭是道,連帶著有哪些著名的角,八卦軼事一並說起來。呂輕侯沒什麽心思聽,沒等他說完就告辭了,不過大概的意思已經知曉。

    就是這戲台,有很多都設在寺廟附近。龍王廟、關帝廟、城隍廟等等,往往都有配套的戲台。表演的內容有世俗情感,也有目連救母等宗教故事。

    一個大寺廟,相當於是一個文藝中心,和科舉無關的文化活動,基本上都可以在寺廟附近一條龍解決。人們匯聚於此,還可以喝茶閑聊。官員、名士、晉商還有宗教人士可以共聚一堂,充當了後世寺廟、咖啡館、電影院、諮詢場所等功能。

    呂輕侯到了城隍廟,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廟內香火不斷。一個大戲台,看樣子有十米寬。找了一個中間的位置坐下,很快開始了第一出戲,叫做《千裏送京娘》。

    呂輕侯對於戲劇沒有多少了解,隻是停留在生旦淨末醜的層次,順便對於京劇中的一些常識有所耳聞。眼前所展現的,是明朝地道的北方戲劇,具體的流派也說不上來。審美上和後世有些不同,不過確實非常好看。

    偶爾出來一個女子,台下就忽然熱鬧起來。這可能是當時某個明星,說不定比那扈十娘還要受人追捧。呂輕侯隻是看見這人頭上一堆閃閃發光的裝飾,珠玉花,身穿羅衣,腰係長裙,身上還繞著彩帶。一舉一動,都透著一種美感。

    上台之後先是一番動作,而後就要唱起來,扮演的正是女主角趙京娘。這聲音,真的是“開口跪”,必定是從小就開始練習,基本功紮實的角。

    一場戲下來,主要講的是流亡太原的宋太祖趙匡胤英雄救美的故事,京娘對趙有愛慕之情。趙不為所動,二人以“兄妹”相待。鄉人見一青年男子送京娘歸來,流短蜚長,京娘忿然自縊。最後強行悲劇結局,後來趙匡胤奪取天下,當了宋朝皇帝,得知京娘屈死,為她修廟宇塑金身封為菩薩。

    呂輕侯前世什麽狗血劇情沒看過,這一場戲看了開頭,就猜得到結尾。主要看的不是劇情,而主要是欣賞舞台動作,以及優美的唱腔。台下其他人,有的看過多遍,有的還是頭一次看,感動落淚的也不在少數。

    之後還有《玉堂春》等一出出戲,不過呂輕侯隻是看個新鮮,體會一下古人看戲的場麵。什麽海誓山盟,三堂會審,平冤昭雪,破鏡重圓,不慕榮華富貴,追求人間真愛之類的劇情,呂輕侯並不感興趣。

    看看過一場之後,就起來到處走走看看。有學子考完試求神拜佛的,先拜了這個,又拜了那個。拜完了主管文才的,還有官運、財運的,最後還有姻緣的。

    在古代,很多人都在榜下捉婿,在發榜之日各地富紳們全家出動,爭相挑選登第士子做女婿,那情景簡直就是搶,坊間便稱其“捉婿”,一旦金榜題名,即可名利雙收,田產房產不在話下,光宗耀祖,隨後娶富豪家千金的“洞房花燭”也就馬上接踵而至了。

    可見這一通拜下來,功名利祿,升官發財,人生喜事,都祈求了一遭。

    明初之時可不是這樣,洪武二十二年聖旨:學唱的割了舌頭,下棋的打斷雙手,踢球的卸腳。但是後來又逐漸興盛起來,主要是因為戲曲還可以弘揚禮義廉恥。再聯係上宗教,往往都是好人有好報,什麽冤屈最後都會平反,而惡人下地獄遭受折磨。

    由於此時演戲,都化了非常明確的妝,好人壞人通常一眼就看得出。而且化妝之後和平時的樣貌差別很大,這樣也保護了演惡人的戲子。否則以此時百姓的素質,走到大街上被認出來,說不定真有人扔臭雞蛋呢。

    除了戲院,還有一種院。呂輕侯畢竟安耐不住好奇,就換了一身打扮,去看看某種顏色的樓。原劇中呂秀才也去了十八裏鋪的清樓,而且還被同福客棧全員知道了,引起了一場誤會。

    高檔的某樓,其實是古代的高檔娛樂場所,有明星駐場,但明星的身,不是直接賣的,有看得上的,可以談戀愛。當然,和大明星談戀愛,自然也不能沒錢。大明星賺錢,當然也不必靠賣身。

    後世很多主播用一些簡單的技巧,就能得到粉絲的大量禮物。而相比此時的明星而言,要差得多。正所謂“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花錢點歌,乃至買笑的亦不在少數,“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也偶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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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輕侯此次隻是來看看,借鑒一下經商的經驗。

    除了少了點銀子,什麽也沒有發生。

    除此以外,就是賭場了。呂輕侯深知,這個世界中存在武功,也存在難以理解的千術。即使達不到斷指軒轅那樣,能把一個骰子分成兩半,也會有很多防不勝防的伎倆。自己如果去賭,絕對輸的一幹二淨。

    進了賭場,就有姑娘迎麵而來。呂輕侯明確表示自己沒有賭過,出了二錢銀子請人帶著看看。挨個介紹一下規則。除了傳統的骰子、麻將之外,也有一些奇特的玩法。此時沒有撲克牌,但不是沒有紙牌。明朝中後期,主要流行馬吊牌。

    看了一圈,呂輕侯借口今日自己身上沒帶多少銀兩,就先走了。店家也沒有硬攔。同時都看了一遍,呂輕侯確實沒有什麽想玩的。鬥地主等後世非常流行的玩法還根本不存在,畢竟有閑錢來玩的很多都是地主階級。也沒有《賭王》中精彩刺激的德州撲克,到20世紀初才發明。

    主要的娛樂項目,不過是吃喝某賭四樣,呂輕侯此時都算有所涉獵了。總的來說,明朝有錢人的生活,是更加樸實無華,且枯燥。

    除此以外,還有一大娛樂項目就是“說書”。有在街邊說,百姓聽,偶爾給幾文錢混口飯吃的。也有在店裏說,定時定場的高級說書先生。除了說書之外,還混有一些口技和動作表演。此時沒有連續劇的概念,但是小說已經比較發達了。戲曲往往是一出出比較完整的,說書就是要讓人聽了上迴還想來聽下迴。

    有的說書先生,一次隻說一迴,而後就要休息。如果給額外的打賞,或者聽得人多了,也可以再多說一迴。(瘋狂暗示)

    由於每天來聽的未必是同一批人,而且沒辦法隨時迴看,所以首先要來一段比較長且精煉的上集迴顧。最近正值科舉,所以說的也是科舉相關的故事。

    “咱們上迴書說道啊,有個士子,原是少年飽學,走過了好幾科,多不得中。落後一科,年紀已長,也不做指望了。……”

    在明朝,舉人40歲時仍考不上進士,就被視為“年老”。考了好多次之後不中,就不指望再中了。不如自己安心養老,起碼還可以做個教書先生。

    呂輕侯聽到這說書,忽然又想到一個生財之道。明朝有個著名的說書先生叫柳麻子,他說書一場要五兩白銀,而明朝七品知縣明麵上的的月收入不過1.9兩白銀。此時四大名著中,隻剩《紅樓夢》還未出現,其他的都已經基本成書了。

    這《紅樓夢》,係統中居然也有,紅樓夢正版一百二十迴,贈人物關係圖,隻要38積分。紅樓夢前80迴就有61萬字,雖然很多人都看過,但背下來是幾乎不可能的。呂輕侯從係統中兌換了這本紅樓夢,海量的信息湧入腦海。

    周圍的人也沒有注意,隻當是聽書聽得入神,也沒什麽問題。

    過了一會,呂輕侯晃晃腦袋。這《紅樓夢》現在自己已經都背下來了。和功法,經書不同,這些主要是字數上的機械記憶,沒有什麽理解的成分。而兌換功法的話,是帶著一部分理解和感覺一起進入腦海的。看來係統中書籍的積分價格和字數未必成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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