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夏見此情景,被嚇了一跳,“幸虧我剛才沒有走上去,否則可太危險了,這些個人,大晚上的居然還躲在暗處,太狡詐了。”


    戚尚道:“你以為這拜星月慢宮是虛名謠傳,走,我們還是往後麵翻牆進去吧。”於是兩人悄悄繞到圍牆後麵,借著夜色的遮掩,跳到裏麵,可進到之後四處張望卻不知從何找起,加上花意濃加強了警戒,不時有女婢巡邏,巴夏道:“這裏麵這麽大,我們到哪裏去找啊?”


    戚尚道:“你一天隻知道吃,關鍵時刻就是個笨蛋,明姑娘既然是被捉去的,當然得往後麵和兩邊偏僻的地方找,總不至於把她安排在前麵的大殿裏好好住著吧。”


    巴夏道:“你才是個笨蛋呢,少說話多幹事。”


    兩人邊走邊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時而又有人出現,行動非常不順,找了半天,也沒有任何線索,巴夏道:“我說你也是夠笨的,隨便抓個人來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嗎,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正巧旁邊有一婢子經過,兩人心領神會,戚尚輕輕躥到她身後,點了穴道,將那婢子抬到隱蔽處,掏出一把匕首插在她喉嚨處小聲喝道:“明姑娘被關在哪裏了?”那婢子半天沒有反應,巴夏白了戚尚一眼道:“你點了她的穴道她怎麽說話?”戚尚用手捂住那婢子的嘴,悄聲道:“我現在解了你穴道,你要是敢叫的話劃破你的臉蛋,要是答應的話,就眨兩下眼睛”。那婢子果真驚慌的眨了兩下,戚尚把手鬆開,那婢子倒吸了一口涼氣道:“你們隨我來。”


    戚尚和巴夏見那婢子如此聽話,十分高興,跟在她身後隨她走去。那婢子帶他二人穿過了好幾條長廊,又拐了幾個彎,巴夏問道:“怎麽還沒到啊?”


    那婢子道:“快了,快了。”戚尚突然覺著有些不對勁,“你要是敢在我們‘二癲’麵前耍花招,我待會刮了你的臉蛋。”那婢子指著前麵一間屋子道:“明姑娘就被關在那裏麵。”戚尚和巴夏一聽,架著那婢子加快了步伐,來到那屋子前麵,裏麵一盞燈昏昏暗暗,戚尚道:“就是這裏?”


    那婢子點頭道:“這屋子裏麵有一間密室,明姑娘就被關在密室裏。”戚尚湊到門外細細瞧了一下,發現沒有上鎖,“怪不得沒有上鎖,原來你們把人關在了裏麵的密室裏,你走前麵,跟我們一起進去。”那婢子跟二人一起走著,上台階的時候,故意踢在了石階上,身子一個踉蹌,摔在了上麵,抱著腿痛叫,巴夏趕緊捂著她的嘴,“你小聲點”。


    那婢子道:“這裏伸手不見五指,我扭到腳了,走不動,要不你們扶一下我吧。”戚尚不耐煩道:“女人真是麻煩,老二你去扶一下她。”巴夏一把將那婢子拉起來,扶著那婢子一瘸一拐走了進去。進了屋子,裏麵非常寬敞,戚尚四周望了一下,道:“怎麽進密室啊?”那婢子指著牆角桌子上的一個花瓶道:“你搖動那瓶子就可以了,你們自己去吧。”


    戚尚道:“想得美,跟我們一塊,別想趁著我們不注意跑了。”


    那婢子道:“我腳傷成這樣還怎麽跑,不管了,你們自己去,我就坐在這兒了,你門要打要殺隨便吧,反正奴婢也是賤命一條。”說著便直接坐在了地上,戚尚和巴夏拿她沒有辦法,見她一副可憐的樣子,想著她腿被扭傷,估計也跑不動,就讓那婢子待在原地不準亂動,那婢子滿口答應。


    兩人走到桌子前麵,戚尚伸手抓住花瓶,發現那花瓶和木桌連在一起,使勁搖了一下,隻聽“哐”的一聲,一個鐵籠子從屋頂突然落下,將戚尚和巴夏二人罩了進去。兩人頓時發覺上當,抓著鐵籠子掰扯,卻紋絲不動,在看那婢子,輕輕鬆鬆地從地上站立起來,腿腳絲毫沒有受傷的樣子,巴夏指著那婢子罵道:“你這個婢子,小小年紀心機卻這麽重,以後肯定嫁不出去。”


    那婢子冷笑了一聲道:“我們拜星月慢宮的女子一生跟隨宮主,本來就不會嫁人。”


    戚尚道:“老二,這裏都住著些什麽女人啊,太可怕了,我不想在這裏玩了。”


    巴夏道:“現在不是我們想不想玩,而是人家不讓我們玩了。”


    戚尚道:“丫頭?大小姐?姑奶奶?女俠?我們哥倆就是沒事兒到這裏來溜達溜達,我看你們這裏也普通得很嘛,沒有什麽好逛的,你放我們走吧。”那婢子突然麵露兇相,“少廢話”,說著吹起了口哨,哨聲傳到外麵,立馬衝進來許多人,眾人舉著火把屋子照的通亮,人群擠滿了屋子,不一會兒花意濃和孟思悠在幾個婢子的簇擁下走了進來,戚尚和巴夏雖未見過二人,但看陣仗便知曉定是花意濃和孟思悠無疑。花意濃走近二人,上下掃視了一番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闖我拜星月慢宮?”


    戚尚趕緊賠笑道:“想必閣下就是花意濃宮主了吧!誤會誤會,真是誤會,我們哥倆聽聞拜星月慢宮很是神秘,出於好奇,就想來看看,沒想到被這位姐姐給誤會了,還把我們給關了起來。”


    那婢子忙道:“休得在宮主麵前胡說,剛剛還向我打聽明月謠,分明就是有目的而來。”那婢子說著轉身麵向花意濃,低頭道:“宮主,他們兩人悄悄潛進宮中,逼迫奴婢帶他們找明月謠關押之地,所以我才把他們帶到這裏來的。”


    孟思悠道:“看你們倆打扮得怪模怪樣的,定不是什麽好人,還要找明月謠,是不是敬希寧那臭小子派來的?”


    巴夏道:“你這姑娘,模樣雖然生得有幾分俊俏,可是眼光卻不咋滴,我們哥倆長得這麽可愛又慈眉善目,你居然說我們像壞人,我看你們才是壞人。”


    花意濃道:“既然是敬希寧派你們來的,那他估計也到了,他現在在哪裏歇腳?”


    戚尚道:“你這大姐,什麽敬希寧啊,聽都沒聽過,我們哥倆隻是覺得今晚明月當空,很是漂亮,所以就想問這小姑娘哪裏賞月比較好些,遙望明月當空,真是誤會。”


    花意濃聽戚尚叫她“大姐”,心中大怒,瞪著戚尚大喊一聲“一派胡言”,隔著鐵籠一掌朝戚尚拍去,把戚尚震到了鐵籠上,身子撞到上麵,骨頭都出了聲音,捂著身子痛得直叫。


    花意濃道:“你們不說也沒有關係,馬上就是初六了,到時候他自然會來,我定當著他的麵殺了你們兩個,你們就在這裏好好待著吧”,花意濃兩袖一揮,走了出去,戚尚忍著疼痛大聲叫道:“大嬸,你別走呀,把我們關在這裏,拉屎撒尿怎麽辦?”眾人跟在花意濃身後隨她走了出去,沒有人理會戚尚的話。眾婢子出去之後,把門給緊緊地鎖上,二癲垂頭喪氣坐在地上,背靠著鐵籠,巴夏道:“你怎麽那麽笨啦,說有密室你就真信了。”


    戚尚道:“是誰方才比我還興奮,你要不信,為什麽不來阻止我。”


    巴夏道:“我不是要看著那婢子嘛,哪注意那麽多了。”


    “切”,兩人各自轉過頭去。隔了好久,戚尚歎道:“這下我倆臉可丟大了,本想著幫人家,現在卻要讓人家來救咱們了。”


    眼看二癲一夜未歸,敬希寧和舒憐伊萬分焦急,一晚沒有睡下,此時天已放亮,敬希寧道:“這‘二癲’去了一夜還沒有迴來,我看估計是出事了。”


    舒憐伊道:“他們倆人瘋瘋癲癲的沒個正經,讓他們去做刺探軍情的事情,本身就不靠譜。”


    敬希寧道:“這‘二癲’雖然看上去瘋瘋癲癲的,但是黑白分明,正邪有辯,而且灑脫不拘,是值得一交的朋友。”


    舒憐伊道:“我看啊說不定他倆覺得不好玩已經跑了,他倆哪是辦正事的人。”


    敬希寧想了想道:“應該不會吧,雖然與他們相識不久,但看得出他們不是這樣的人。”


    舒憐伊道:“難說得很。”


    敬希寧道:“其實他們要是真走了還好,至少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危,若是出了什麽事兒,那才麻煩。”舒憐伊見敬希寧滿臉憂慮,安慰道:“希寧,你放心吧,你與花意濃雖然有些小怨,但沒有深仇,他倆要是真落入了花意濃手中,我想花意濃暫時不會太為難他們,大不了把他們關起來,初六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去找花意濃一起要人,況且花意濃也不知道他倆與我們認識。”


    敬希寧道:“花意濃這人心思很深,難以琢磨。”


    舒憐伊道:“就怕這‘二癲’說起話來沒個把門的,喜歡胡言亂語,要是惹怒了花意濃,非把他們舌頭給割了。”


    敬希寧道:“我還是悄悄去拜星月慢宮瞧一下,也放心些。”


    於是敬希寧來到拜星月慢宮外圍,躲在暗地裏觀察,發現周圍明裏暗裏比上次來時多了許多人,根本沒法進入,正準備離開,旁邊兩名弟子恰巧聊天經過,隻聽其中一人道:“昨晚那兩人瘋瘋癲癲的,口裏沒句真話,還不如把他倆殺了,不知道宮主為何還要關著他們。”另一人道:“他倆是敬希寧派來的,有他們在手上,宮主又多了一份籌碼,到時候對付起來就更加容易了。”敬希寧聽後心頭一驚,但所幸兩人隻是被關著,暫時性命無憂,於是返迴。


    迴來之後舒憐伊問起二癲情況,敬希寧道:“‘二癲’果真被抓了,還好暫時沒有性命之虞。”


    舒憐伊道:“那怎麽辦?本來還指望他倆當個幫手,沒想到···”,舒憐伊想到這裏不禁歎了口氣。


    敬希寧道:“後日就是初六,也不知道秋前輩現在在哪裏?”


    舒憐伊道:“明姐姐是秋前輩的徒弟,她比你還急,說不定早就已經到了,就等初六呢。”


    敬希寧道:“也是,那我們就再等上一日,相信到時候秋前輩自然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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