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整個過程,似乎是他在出力氣,她隻會拚命喊舒服舒服,再進來啊……他以前會喜歡這樣毫不知矜持為何物的女人?如果不是他瘋了,就一定是年錦和蘇錦惠串通起來騙他。


    “小五姑娘。”順福過去推了推顏千夏,又扭頭看了一眼慕容烈,見他正低頭看折子,便小聲說道:“快別裝睡了,起來吧,給皇後娘娘拿解藥來。”


    “真的很累啊,順福,你試試就知道了。”顏千夏翻了翻眼皮子,又鑽進了被子裏。


    “奴才怎麽試啊?你快起來吧。”順福苦起了臉,這是什麽話呢,讓他試,他拿什麽試?


    “沒有解藥的,本來就是美容的方子,她自個兒愛美,人家一天抹一遍,她一天抹三遍,怪誰,癢幾天就好了。”顏千夏又嘟囔了一句,順福叫不起她,隻好迴慕容烈身邊迴話。


    “刁奴!”慕容烈憤然站起來,大步過去,一把將她從錦被裏拖起來,長長柔柔的發滑下來,她像條美人魚,光|溜|溜地被他拎在掌心裏,胸前全是他吻過的愛|痕。


    “呀……”她驚慌失措地抬手捂胸。


    慕容烈扭頭就看向眾人,視線最後落到順福的身上,和他對望著,“還不轉過身去?”


    順福一個激棱,連忙抬手掩住了臉,快速轉過了身,“奴才真的沒看到什麽。”


    “去,到辰棲宮給皇後傳朕的旨意,讓她好好養病,不要胡思亂想,後宮之主,朕不會換。”慕容烈又低低說了一句。


    “那麽恩愛,何必碰我。”聽著他的話,顏千夏醋勁立刻就湧了上來,小聲嘀咕起來。


    “小五,別以為朕真不會罰你,你再這樣以下犯上,朕會重重責罰你。”慕容烈冷下臉來,銳利的視線直刺著她的眼睛。


    顏千夏往後重重一躺,後腦勺重重地磕到了床柱上,痛得一陣呲牙咧嘴,眼淚直流,“有什麽了不起的,好像誰沒人愛似的!”


    你剛剛才和我愛過了,弄得別人死去活來,現在又要當著我的麵心疼別的女人,這不是拿刀捅我的心麽?她就這樣直挺挺躺在錦被上,恨恨地瞪著他。


    慕容烈鐵青著臉,死盯了她一會兒,拂袖走開,冷冷地說道:“想要朕的溫柔,先把你自己溫柔的樣子拿出來。”


    “我沒有。”她立刻抵了一句。


    “來人,拖出去!”慕容烈勃然大怒,轉身就吼。


    “啊……”顏千夏立刻從榻上跳了下來,飛撲過去抱住了他,“別趕我走,我好可憐。”


    她光光的,誰敢過來?慕容烈被她是弄得又氣又惱,又急又恨,可又——拿不出辦法來。


    “你倒是說,你哪裏可憐了?”他掐著她的小臉,氣衝衝地問她。


    “你都霸占我了,再把我趕出宮去,我無家可歸,多可憐。”


    “你不是還有秋歌。”慕容烈冷冷地說道,“你怎麽會沒人要沒人愛?”


    “就沒人!”顏千夏開始耍賴,像牛皮糖一樣在他的身上扭來扭去,“你就對我好一點吧,我好可憐。”


    “你可憐……天下沒人可憐了!”慕容烈用力一咬牙,把她從身上給拖開,“把衣服穿上去,怎地這般不知廉恥!”


    “為了你啊……還要什麽廉恥,我真的好可憐。”顏千夏又故意把可憐兩個字咬得重重的。


    慕容烈的火氣突然沒了,他悵然地看著顏千夏,最後一言不發地搖了搖頭,坐迴桌後去看折子。這迴顏千夏沒說話,沒再吵,隻是呆呆地看著他。


    過了好久,宮裏還是靜靜的,他忍不住抬頭看,隻見顏千夏還站在原地,光著腳,披散著長發,衣裳揪在手裏,並未穿上,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直直地看著他,滿臉都是淚水。


    “你哭什麽?”慕容烈啪地丟開了折子,惱怒地吼道。


    “我怕我堅持不下去,我怕你突然翻臉殺了我,我怕我迴去的時候一無所有,我怕我再失去我的愛情……”她掩住了臉,嗚嗚地哭了起來,“我不堅強,我很害怕,我很想和女兒團聚,可是你不記得我,我每天都這樣告訴自己,再忍忍,過了今天就好了,可是我過了一天又一天,你還是你,我還是小五……慕容烈,我是年舒舒。我不想在你麵前繼續裝傻充楞,我覺得自己像個小醜,可是我又不得不跳來跳去討你歡心,我心裏難受得很,如果沒有以前就算了,可偏偏有,偏偏那麽好,我怎麽都不甘心,不願意失去……從來沒有哪個男人對我那樣好……軒城沒有,池映梓也沒有,隻有慕容烈一個人對我好。雖然你以前也對我又打又罵的,可是……可是你還是對我好……”


    大殿裏靜靜的,她哭得這樣傷心,慕容烈怔然看著她,她說的每一個字,他都不記得,不記得曾經對年舒舒好,不記得曾經愛過年舒舒,不記得曾寵她若寶……


    “我好醜,好不要臉,我好討厭我自己……好像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我出去了。”突然,她抬起手,用力地抹了把臉上的淚珠,快速穿上了衣裳,就光著腳,大步往外奔去。


    ——


    風很涼。


    她赤著腳在夜色裏狂奔著,跑出了帝宮,她轉頭去看,慕容烈,那個男人,居然沒有像每一次一樣奪門而出,緊追而來!


    難道,是被她弄得頭疼了?她心一緊,連忙又往裏跑。


    才到宮門口中,就聽到順福的聲音焦急地響起,“皇上,您頭不疼嗎?”


    “朕為什麽要頭疼?”慕容烈冷冰冰的聲音傳出來,顏千夏停下了腳步,聽著這一主一仆的對話。


    “可是,明明皇上您以前一聽這名字就頭疼的啊?”順福的語氣充滿了驚訝。


    “你這奴才是詛咒朕頭疼?”慕容烈的聲音卻鎮定極了,一點都不像頭痛的樣子。


    顏千夏從大門探進頭去看,透過朦朧淚眼,隻見坐在書案後麵,好端端的,沒事人一樣批折子,龍鳳金燭的光映在他的臉上,他平靜得不得了。


    不頭疼,也不出來追她!


    看到她哭,他也毫無反應!


    哼!哈!咦!呸!臭男人死男人壞男人爛男人!為什麽要愛男人?尤其是坐在裏麵那個討厭的男人!


    顏千夏抓狂了,剛剛分明還很傷心,此時卻恨得不行,拿著額頭在門框上輕輕撞了撞,扭腰就往帝宮外跑去。


    她不想要這個男人了,讓他滾吧,華麗麗滾開!


    她憤怒地疾奔著,長發被風吹得淩亂舞起,遮住了臉,恨得她連連伸手抓著。一路狂奔,抬眼看,居然到了老太後原來住的寢宮。


    如今這華麗的宮殿已經人去樓空,成了整個宮中最荒蕪可怕的地方。聽說老太後死的時候極其恐怖,像是看到了最可怕的事,眼睛瞪得老大,還七竅流血。


    她猶豫了一下,推門進去。


    她想找一個,最安靜、最沒人打擾的地方,好好過一個晚上,想想到底要怎麽辦?床上翻滾喚不醒他的愛,眼淚成串也喚不醒他的愛……顏千夏彷徨了,不知所措了。


    殿門緩緩推開,她往裏麵張望著,月光冷漠地灑在地上,花壇中雜草叢生,燈籠已褪色,在月色中輕晃著,大殿的大門大敞著,黑洞洞的,像獸的嘴。


    她有些害怕,便停下了腳步,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一隊侍衛巡邏而來,火光和腳步聲嚇到了顏千夏,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開了大殿的門,閃身鑽了進去。


    不一會兒,腳步聲從大門外遠去了,她舒了口氣,準備離開。手剛推到門上,外麵卻有人往裏推來,嚇得她心肝一抖,連忙退到了門後,和大門一起往後靠去。從門縫裏看,隻見一道身影鬼祟地鑽進來,披著黑色的鬥篷,左右看了看,轉身要關門,此時外麵又傳來輕輕的聲音,這身影遲疑了一下,顏千夏就趁這功夫,貓腰鑽到了一棵大樹後。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地鑽進來,關上了門,快步往大殿中走去。顏千夏猶豫了一下,這種時候來這裏,非奸即盜!她悄悄走過去,貼近了牆根,偷聽裏麵說話。


    “皇後娘娘怎麽樣了?”


    “渾身奇癢,現在還泡在冰水裏,禦醫束手無策。”


    “你把這個加進冰水裏。”


    “這是什麽?”


    “讓她不死也脫層皮的東西,反正有小五給方子在前麵,不會懷疑你們的,出了事,自然有那個小五頂著,娘娘也不會讓你們吃虧,你拿好 ,晚上就下手。”


    “那我的兄長和母親……”


    “放心好了,隻要你辦好這件事,他們一定安全。”


    顏千夏聽出這是葉兒的聲音,頓時擰緊了眉,司徒端霞果然不是個好玩藝兒,還想著算計她呢!


    裏麵的人要出來了,她躲到了柱子後麵,猶豫著要怎麽辦。她也恨不得顏殊月趕緊消失,可是看慕容烈現在的狀況,還對顏殊月不錯,如果真要拿她問罪,她可倒了大黴了。可她又不能站出去,她的臉還是年舒舒的臉,她不想現在就出現在兩個臭女人麵前,讓她們當靶子來打。


    等兩個女人出去,她才慢慢走了出來,在院中孤寂站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慢吞吞地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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