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她不是顏千夏,不過,既然是太皇太後送給朕的,朕還是收下了。”慕容烈一麵說,一麵伸手拉住了顏千夏,把她揉進了自己的懷裏。


    “她不是顏千夏,這怎麽可能?”太皇太後臉色一變。魏九皇子登基前,她在魏國的暗哨送來密信,讓她務必把顏千夏抓到手中,說她太重要。她這才下決心,拉攏控製顏千夏,現在慕容烈告訴她,這個顏千夏是假的,這根本不可能。


    “太皇太後就在這裏好好享受,頤養天年吧,你的家族,朕會給他們一個好的去處,你的兩位兄長,朕也會給他們舒服的死法。”慕容烈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朕真的很感謝太皇太後,若您的兄長不動手,朕還真拿不到那兩道兵符,如今大吳國五道兵符朕已全部到手,百萬兵馬都在朕的手中,都是太皇太後的功勞。”


    “你……”太皇太後臉色如紙,渾身都顫抖起來。她自認為此次布局巧妙,一定能伏擊成功,都怪那個鬼麵人……她想到那個人,抖得更厲害了,她沒想到這次結盟,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太皇太後還不肯說那個鬼麵人是誰麽?”慕容烈見她表情大拗,再度逼問起來。


    “我不知道。”太皇太後牙一緊咬,猛地別開了臉。


    “好,那太皇太後就歇著吧,明兒一早,朕會來請太皇太後一同給太皇太後的兄長送行,朕決定賜他們三千刀淩遲之刑,希望他們會好好享受。”


    太皇太後的身子往旁邊一歪,差點沒暈過去,慕容烈看在眼裏,隻拉住了顏千夏的手,帶她往外走。


    顏千夏知道他為什麽帶她來,他要讓她看到他的狠,告訴她,順他才有好日子……出了大殿,顏千夏推開他的手,扶著宮牆就吐了出來。或者是這宮裏腐敗的味道,或者想到了他說的淩遲之刑,總之她胃裏難受得很。


    真的,她害怕再看到血了,那麽多那麽多的血,帶著腥鹹的味道,在腦海裏翻騰著,讓她惡心,讓她害怕,讓她作嘔。


    “怎麽吐成這樣?傳禦醫。”


    慕容烈用帕子給她擦了嘴角的汙漬,把她抱了起來,匆匆吩咐,順福立刻派人去通傳禦醫,龍輦匆匆往帝宮趕去。


    顏千夏把晚上吃的全吐了,她為了重新豎起鬥誌,堅信吃飽了才有力氣和昏君對抗到底,所以她晚上吃了兩碗飯不說,還吃了九個綠豆糕,兩個紅燒小豬蹄,外加一個大雪梨……喏,現在全成了老妖婦宮外大桂花樹下的肥料,隻怕滿頭香的桂花樹都被她吐的汙物熏成了傻子。


    帝宮奴婢做事效率極高,沒半個時辰,藥湯就熬了上來,顏千夏聞著那味道就惡心,推開就往樹下的榻上走。


    “迴來。”見她還是固執不認輸,慕容烈惱火地擰住了她的肩,把她往椅子上一摁,端著藥就往她嘴邊送。


    “我不吃。”她擰著秀眉,抗拒著他的霸道強勢。


    “朕喂你。”他緩下態度,拿著湯匙,舀了藥遞到她的唇邊。顏千夏想扭頭,卻被他一把掐住了下巴。


    “安份一點,朕的耐心有限。”


    “放我走,你有這麽多女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你的殊月還住在隔壁,你讓我走,不會有任何損失,隻會過得更好……”


    顏千夏被強行灌了一口藥,可還是倔強地含糊地說了一大通。


    慕容烈忍無可忍,索性把藥碗湊到她的嘴邊往下倒,“朕還不信收不了你這小魂兒……”


    他也沒能說完,顏千夏一口藥全噴了出來,噴得他一臉狼狽。


    順福伸手就掩住臉,快速轉過身去,不看他的慘狀。他雖被父皇冷遇,可他還是皇子,加之一直在邊境為將,深受官兵愛戴,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還是一個小女人給他的氣!


    “你敢噴到朕臉上!”


    “我噴你了又怎麽樣?你不就是想和我那個……那個就那個,反正這身子不是我的,拿去,拿去,你拿去……”她挺直腰,惡狠狠地瞪著他。


    “不識好歹,隨便你。”慕容烈終於黑了臉,丟了藥碗,那上好的白瓷碗兒在金色的地毯上咕嚕轉了幾下,停在顏千夏的腳邊。顏千夏冷冷瞟他一眼,轉身出了大殿,依然去她樹下的榻上躺著。


    “皇上,息怒。”順福跑出去,打了盆水進來,給慕容烈擦臉,擦手,服侍他更衣。


    “不識好歹的東西!”慕容烈恨恨地摔著毛巾,他對她已夠寬厚,不追究她和太皇太後同謀之罪,不計較她屢次大不敬,不計較她心心念念惦著大國師,不計較她跟刺蝟似地張牙舞爪,許她妃位,許她榮華,還讓她穿過自己的龍袍,可她就這樣迴報他?


    風漸大了。


    烏雲遮住了月兒,天空如暗色絲絨展鋪在眼前,又變天了。現在有點兒冷,顏千夏的小身子整個縮得緊緊的,緊裹著被子。


    嘩啦啦……


    突然間雨點兒就打下來了,豆子一般傾倒在地上,激起水花四濺。


    入秋的時分,吳國總是多雨。


    顏千夏嚇了一跳,包著被子跳下榻,赤著雙腳跑向了屋簷下。


    “皇上,要麽老奴去安排偏殿給姑娘歇下?”見慕容烈一直盯著外麵看著,順福看著他臉色還算緩和,便小心地問道。


    “不必。”慕容烈搖頭,外麵風雨漸大,她若還不肯低頭,就讓這雨把她澆醒,讓她明白,誰才是她的男人,她的主子,更要讓她明白,隻有順從他,才會有好日子。


    “姑娘晚間才吐過,若淋了雨,傷了身子……”順福沒說完,顏千夏在外麵打了聲大大的噴嚏。


    “隨她。”慕容烈的眉擰了擰,徑自躺上了榻。


    順福無奈 ,隻有服侍他睡好,快步退出殿外。一抬眼,就看見顏千夏坐在台階上,抱著雙臂看著大雨發怔,他搖搖頭,走過去低聲說道:“姑娘這是何必,皇上既有心納姑娘為妃,姑娘今後便是人上人,為何非要逆著皇上的心,自個兒找這些不痛快。”


    “他有他的殊月,我有我的心上人,就是這樣。”顏千夏淡淡地說了一句,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順福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也顧不上男女尊卑,匆匆叮囑道:“姑娘還是順著皇上的好,這種話切莫再說,留得青山在,才會有柴燒啊,當了娘娘就是主子,到時候想要什麽沒有。”


    顏千夏拉下了順福的手,看了看他胖胖的臉,小聲說道:“你不會懂的,你不懂愛情。”


    順福苦下了臉,他當然不懂愛情,他甚至隻是半個男人。可是,你能和皇上講愛情嗎?這女人真是腦子摔壞了!


    他也不再勸,交待了值夜的宮女,然後迴自己的屋裏去休息。


    顏千夏還沒見過殊月那樣安靜的女人呢,一晚上,一點聲音都沒有,隻有窗戶投出來的燈影在搖動。


    她拉起被子,把自己蒙住,閉著眼睛開始思念池映梓。


    世界上隻有風雨聲伴著她,漸漸的,她睡著了……最近總是嗜睡,睡著就不想醒,睡著不醒也更好,這樣無憂無煩無惱,她會在夢裏看到迴家的路,甚至可以看到池映梓在微笑。


    顏千夏很孤單,孤單得像一隻沒有巢的小鳥。


    慕容烈打開門的時候,她正好一歪身子滾到了台階上,一隻玉白的小腳伸出了被子,伸到了風雨之中。


    他罵了句不識好歹,可還是把她給撈了起來,抱到了自己的榻上放著。


    “別碰我,痛……”她喃喃地說了一句,翻身縮成一團。


    慕容烈盯著她看了半晌,在她身邊躺下。他一定是瘋了,才會這麽在意她的死活,管她會不會被雨淋死,不順服他的,統統應該隻有死路才對。


    瘋了!他又罵了自己一句,伸手就把她摟進了懷裏,狠狠一摁,讓她的臉貼到自已的頸窩裏。


    柔軟的小身子嗬,像花朵一樣香甜,他忍了一會兒就忍不住了,昨兒未能完成的火焰在體內焰燒起來。


    此時顏千夏突然拉起了他的衣裳,把腦袋給拱了進去。


    這是什麽睡姿?他怔了一下,她冰涼的小臉貼在他的身上,很奇異的感覺。隨後她的雙手也環了上來,緊緊地抱著他的腰。


    “顏千夏,你要是不把腦袋拿出來,朕要動手了……”他低斥一聲,她未動,想必正在睡夢裏看到了美好的東西,居然像吃東西一樣在他的手臂上啃了起來。


    她夢到了冰淇淋、草莓聖代還有德芙巧克力。


    她來這裏太久了,都快忘了那些美食的味道。還有她沒打完的那局遊戲,她的寵物小乖乖幫會裏的人有沒有幫她喂著?還有她的愛車,有沒有按時送去保養?


    “小東西……我讓你惹我。”他把她從懷裏拉出來,掀翻在身邊。


    他確實是貪戀她的身子的,後宮這麽多女人,獨這一個能讓他在浮躁之中忘掉一切,就算是吵架,也覺得暢快淋漓。


    “痛……”她擰起眉,微眯眼睛看他,居然沒推開他。


    “忍一下,馬上就好了。”見她不反抗,溫馴可人,慕容烈有了幾分欣喜的感覺,低低地哄她。


    隻是她此時的不反抗,不知道是不是在睡夢裏,見她的池映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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