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梭魚!


    顏千夏怔了一下,立刻就尖叫起來,“銀梭魚,快救我出去。”


    “太後娘娘請盡量後退。”


    顏千夏連忙往裏麵縮去,用手緊緊捂住了耳朵。


    一聲巨響,震得顏千夏的耳朵裏嗡嗡亂響,似乎連腦子裏都晃蕩了起來。光線撲天蓋撲進山洞,她來不及閉上眼睛,眼睛又被刺痛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年錦的手伸了過來,拉住了她的袖子,引著她往外走。


    她的眼睛一下適應不了這樣的光線,隻能一手遮著光線,耳朵裏還在嗡嗡地響,什麽聲音都聽不清。


    山洞外,慕容烈神情肅默地站著,換了一身白色錦衣,殊月就站在他的身後。身邊站著他的心腹死士,兩百鐵騎。


    暮穀已毀,從這裏看去,濃霧已然消散,有洪水正穿穀而過。是他炸了附近的湖泊,引水入穀,平了暮穀這鬼地方。那些黑衣人已經撤走,一絲線索也未留下,不知是何人的勢力,如此隱秘強悍,他居然一點都不知情。


    “主子,迴宮吧。”年錦鬆開了顏千夏,大步走到了慕容烈身邊。


    慕容烈迴頭看了一眼顏千夏,她一身淩亂不堪,衣裳也破了,辮子散開,三尺青絲糾纏在肩上,狼狽至極。


    “帶她上馬。”他微揚了一下下巴,沉聲吩咐。


    顏千夏此時還聽不到,她正用手指掏著耳朵,要早點恢複正常聽覺。年錦把她抱上馬,她扭頭一看,慕容烈正小心地抱起殊月,舉止溫柔。


    “你說過讓我走的。”顏千夏急了,這男人怎麽說話不算話?


    “主子,不能放她走,這事太古怪。”年錦立刻俯過去,小聲說道。


    顏千夏是聽不清,若聽得清,一定狠踹這銀梭魚幾腳!


    “確實古怪,依臣之看,他們分明是想用太後來引路,借機刺殺主子和暮穀中人,可他們怎麽知道太後的血晴之毒可以驅散穀中這些可怕的毒物?依臣下看,太後絕不能放。”另一人也走上前來,低聲勸阻。


    顏千夏認出了他,這人也是上迴在那宅子裏見到過的,她現在依稀能聽清幾個字了,聽他說完,不由得氣憤起來,一個個大男人怎麽全跟她過不去?


    “迴宮。”慕容烈沒多言,翻身上馬,緊環住殊月,策馬前行。


    “喂!”顏千夏快步過去,攔在了他的馬前,忿忿地說道:“你是男人,是皇帝,怎麽能出爾反爾?”


    “查清這些事,若真與你無關,自然會放你走,太後何必急於一時。”慕容烈淡淡地說了一句,用馬鞭輕輕推開她的手臂,從她身邊繞了過去。


    “你這個小人!”顏千夏尖叫起來,驚得林中鳥兒四散掠起,撲嗖嗖地跌落一地光影。


    她餓得腳發軟,自然逃不了,被年錦拉上了馬,和他共騎一馬,一路上怎麽想怎麽氣,怎麽想怎麽委屈。


    難不成還得跟他迴宮去?


    “給你。”年錦摸出幹糧給她,她肚子響了好一會兒了。


    顏千夏抓過來就啃,年錦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太後娘娘,耳墜子我已派人去贖了,過幾日便還給娘娘。”


    “留給你買藥吃。”顏千夏恨然迴了一句。


    年錦再不出聲。一路急行,漸漸地把青山拋到了後麵,上了官道。二百鐵騎急馳而過,揚起的塵土讓路人紛紛躲開,幾乎看不清人影。暮色漸沉時,一行人進了縣城。


    他們能趕路,殊月不能,她累了,要休息。


    顏千夏抬眼看去,慕容烈正把殊月抱下馬來,牽著她的手慢慢走進了一家客棧。


    顏千夏冷笑一聲,也跳下馬,大步走了進去。她也累,可如果是她喊累,這些男人是看也不會朝她看一眼的吧。


    她不客氣地占了一間上房,讓小二送了牛肉麵進來吃,又令人打水進來,她要好好洗洗,吃飽喝足再做打算。


    泡在浴桶裏,顏千夏長舒了一口氣,太舒服了,這才是人過的日子。


    窗子外哢地輕響了一聲,她扭頭看去,似有白衣一閃,接著便有有侍衛的聲音響起,


    “誰在那裏?”


    難道又是刺客?


    天殺的,澡都不讓她好好洗一個!她慌亂地站起來,房門此時被用力推開,慕容烈大步闖了進來。


    水珠還在她胸前滾動著,慕容烈的目光驀地變得幽深起來.可此時衣裳丟在床上,顏千夏隻好又縮迴了水裏。


    “剛剛是誰?”他緩步過來,逼視著她的眼睛。


    “哪裏有誰,你別在這裏沒事找事,快滾出去。”顏千夏皺著秀眉,驅趕著他。


    慕容烈已走到浴桶邊,目光從她的肩頭一直往下,突然就伸手拎住了她的肩,把她從水裏提了起來,然後一手在水裏探去,似是以為她把人藏進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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