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狗,一嘴毛,都不是什麽好東西,現如今裝的那樣子,這人說到底就不能得勢,一招得勢,還不定成了什麽樣子。”


    到了日中,方雅琳那兒未曾在淩思雨處用午膳便帶著孩子迴了樂成殿,方雅琳要迴,淩思雨也不多留。


    那兒方雅琳一走,淩思雨這兒的飯菜上桌之後,寧幽柔舀了一碗罐煨山雞絲燕窩與自己放嘴裏吃著,而後那兒諷刺著如今烏眼雞似得鬥得不可開交的昔日舊友。


    “又不要咱們動手,你隻管看戲就成,被咱們的皇上如此步步緊逼,這柳雲舒想來也忍不了多久了吧!”


    柳雲舒與方雅琳從來都是一丘之貉,若說有區別,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一個是依附,一個則是謀劃。


    所謂的無堅不摧,是因為利益不夠,如今這利益驅動,導致她們之間的平衡被打破,才有了這勢同水火的今日。


    這麽看著其實也挺好的,上官恆對與方柳兩家都不會這麽快的有大動作,兩個人互相克製,她這兒他日要少操多少的心。


    “也是!”聽著淩思雨的話,寧幽柔心上隻道是這麽個理。


    如今方雅琳天天雙手不離的帶著上官念,上官念也被帶的極好,就這樣子耗上一段日子也不錯。


    想來按照柳雲舒的個性,怕也不可能耗得上多少時候,若時不時的多添一把火,怕是在這晉封禮前,這兩個人就能夠掐的你死我活。


    兩個人對望一笑,諱莫如深之時,方雅琳處剛不過抱著孩子迴到樂成殿內,這玉堂殿裏便是一頓叮叮咚咚的敲敲打打了起來。


    那邊柳雲舒那兒挑著正午歇的時候,在那兒要看舞,旁的不愛看,刻意的在那兒看蘇幕遮的鼓點,那叮叮咚咚的聲音,就是不想讓念念好睡,想擾了念念安眠。


    孩子睡不好,將來便長不好,方雅琳知道柳雲舒心毒,隻會在這種地方使陰招,不曾想,她陰毒至此,竟然耍這種心眼子,當真壞透了!


    “淑妃好興致,昨兒個才得了皇上的賞,今兒個便忘了昨日的事,在這兒有閑心的看起了舞來!”


    “不比德貴妃忙碌,又要照看孩子,又要去皇後娘娘處點卯協理六宮,咱們這些個清閑之人,這會自然是多看看歌舞,派遣派遣日子,消磨消磨時間也就罷了。”


    方雅琳深吸著一口氣,將孩子交給了身邊的乳母照料,身披了一身湘紅的鑲毛領蜀錦鬥篷,此刻盛氣淩人的站在了玉堂殿裏,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與此刻尚且不曾行禮的柳雲舒對話著。


    柳雲舒的手腳在方雅琳來是什麽模樣,到了這會依舊是什麽模樣,一動不動,就這麽懶懶的讓那些舞姬不要停,繼續給自己跳。


    不僅要跳,還要跳的響,跳的人人都能聽見,最好是叫有人夜不能寐,日不安寢才好!


    瞧瞧這一身細密光潔,水頭出的那樣的好的蜀錦鬥篷,這一身鬥篷,穿在了方雅琳的身上,方雅琳做足了氣派來了自己這兒,這是給了自己天大的臉麵,讓自己臉上生光啊!


    這樣的居高臨下頤指氣使的,是想拿著這貴妃的款兒和自己擺譜呢……


    “二皇子如今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好生休息,你這般吵鬧,孩子睡不好,也容易受了驚嚇,帶累了孩子,這會便將這歌舞歇了,若不然……”


    “若不然?貴妃娘娘難不成還想動手將我關押不成,若什麽不然,我柳雲舒也是皇上下旨親封的淑妃,也不是後宮裏的那些無能之輩,不過聽會兒個歌舞,怎麽還饒了皇子休息?”


    方雅琳目光掃過那些舞姬,那麽冷厲的視線,讓此刻這些舞姬們一個個停下了手裏的動做,在一旁俯身低頭,不敢在亂來一下。


    她們原也是要看臉色行事,看這宮中的風水世道行事的,麵前的方雅琳,可是皇上親封的德貴妃,一後兩位貴妃,她們如今一個都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方雅琳,那自然隻能在這兒先與柳雲舒麵上過不去了!


    “你我都是生養過孩子的,我不在這兒與你胡攪蠻纏,你若好生願意在這玉堂殿裏待著的,那你往後便在我兒休息時,修身養性,若你不願意在這玉堂殿裏待著,非要這般聽歌看舞的……”


    “那清心殿裏還有個戲台子,你隻管挪了去那裏就是,也不耽誤了你分毫!”


    柳雲舒今日這舉本就是刻意,這是看自己不慣,故意和自己過不去,擾不擾了孩子,旁人不知道,她心裏門清。


    方雅琳適才才在淩思雨處打定了主意,用自己的貴妃之位,好生駕馭住該駕馭的人,如今柳雲舒倒是自己送上了門來。


    既然是她自己撞上門來尋晦氣,那自己若是不成勸了她,豈非浪費了她的一番心意!


    清心殿那地方,裏頭多一個戲台,原就是因為那地方是當初太上皇臨時搭建的,那裏本就是個看戲的地方,後來太上皇看中了一個戲子。


    直接將那戲子封了個娘子的稱號,便將那地方搭了個殿出來,之後沒多久,也就忘卻了。


    等那戲子之後,那裏便空寂了許久,那清心殿可不比這裏的玉堂殿,若真論起來,玉堂殿原比方雅琳的樂成殿還要極致上五六分。


    方雅琳今日這一番話,不是與柳雲舒說笑,而是因為護著上官念,也因為想要捍衛自己貴妃的尊嚴,勢必想要和柳雲舒作上這一迴,好好的分個高下。


    “方雅琳,你可別欺人太甚,便是做了貴妃又能如何,我柳雲舒好歹……”


    “你是妃,我是貴妃,你見我需跪拜,需俯首,你也說是好歹,既然是好歹,那你也該知好歹,怎麽的你如今就這麽不懂分寸了呢?”


    “名分已定,若你有本事,你大可以踩著我的脖子上位!在這兒和我用這樣的手段,耍著花腔的和我過不去,又有什麽意思,念念尚在繈褓,還是個剛不過一個月的小嬰兒,他能受的了這些鼓點?”


    方雅琳這會是真的氣結了,指著這一群舞姬,大聲厲喝道“淑妃娘娘發了失心瘋,想看蘇幕遮,你們就踩著鼓點的在那兒給她跳,她有娘家有妃位,你們有什麽?一顆腦袋夠不夠砍?”


    “貴妃娘娘恕罪,貴妃娘娘饒命!”


    方雅琳氣衝丹田的那一聲怒吼,讓在場的這些舞姬們以最快的動作跪在了地上,齊聲隻道她們錯了。


    那齊刷刷的聲音在此刻讓看戲似得柳雲舒身子一怔,目光落在方雅琳的身上,方雅琳這會是借著這些個舞女在給自己上課呢這是。


    “貴妃娘娘好氣魄!”


    “比不得淑妃娘娘,若淑妃娘娘覺得本宮今兒個仗勢欺人欺了你,你大可以去議政殿裏喚了皇上,與皇上陳情,本宮斷不會有任何辯駁旁的話語的時候,本宮現如今隻問你,你這舞還要不要看?”


    柳雲舒在這一刻,伸出手不由的為方雅琳鼓了鼓掌,而後冷笑著揶揄著麵前方雅琳。


    方雅琳對這些冷嘲熱諷,到了這會已然是習慣極了,如今隻問柳雲舒一句話,這舞是不是要繼續看下去,這戲是不是要繼續聽下去。


    要是,那她現在就給柳雲舒挪一個好去處,想來便是上官恆知道了,也不會怪罪自己一絲一毫的。


    那上官恆壓柳雲舒,可是比什麽都好使,接連兩天,柳雲舒明裏暗裏受了上官恆太多的貶斥,若今日這番刻意之舉傳入上官恆的耳中,柳雲舒必然不會有好果子吃。


    “你們都給我退下!”識時務者為俊傑,柳雲舒此刻素手一揮,隻讓這些人盡數給自己遠離,別再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懂規矩是好事,淑妃娘娘自來懂得物競生存適可而止這八個字,咱們兩宮離得近,你該忍該讓,那就該好好的忍一忍讓一讓,這裏可不是王府,這裏是皇宮,貴妃和妃,相差的不在隻是一個品級!”


    歌女舞姬伶人在這會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玉堂殿,屋內空空,如今隻剩下了方雅琳與柳雲舒,方雅琳今日這一戰,也算是大獲全勝。


    至於柳雲舒……


    這會聽著方雅琳之言,忍不住的冷哼“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


    “從前造孽的事情你也沒少陪著我幹,別以為自己這會登上枝頭就成了鳳凰,凡鳥插了孔雀的羽毛那也是不倫不類的山雞,高興的太早,反過頭來別賠了夫人又折兵!”


    “是啊,不管怎麽說,好歹這凡鳥還是插過孔雀羽,站過告知的,總比這樹下用著羨慕的眼神,光是瞧著的烏鴉強!”


    柳雲舒在這會可勁兒的噎著方雅琳,方雅琳也不甘示弱,直接反駁了迴去,各自話中意有所指,各自都沒占了便宜。


    “還請淑妃恭送本宮迴宮,往後這玉堂殿裏,隻要是二皇子休憩之時,不可傳來任何大的動靜,若違,清心殿那地方清幽,就不得不請淑妃去那裏好生享受享受了。”


    懶得再與麵前的柳雲舒嚼舌,方雅琳此刻隻讓柳雲舒好生的跪送自己離開,這是她應盡的本分與義務。


    若不願意……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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