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在江銘嘴中吐出來的三個字,阿鳳微微的一愣:太冷了。


    那種冰冷絕對不應該自江銘的嘴中出現,因為客南鳳才是江銘心尖上的人啊:就算是裝,也不可能裝的出來這樣的冰冷。


    “對,就是客南鳳!”她當然還是認為江銘在騙自己,所以她大聲的道:“現在你還有什麽可說的,不會認為你繼續裝模作樣就可以再騙到我吧?”


    阿鳳傷心的轉過身去,因為就算她再痛那淚水也隻是為自己而流,同江銘沒有半點關係:那為什麽還要讓他看到?她不願意自己如此軟弱的一麵讓江銘看到。


    從前她當然不介意,因為那時她當江銘是自己人。


    “江銘,你欠我的,一刀也了斷了。以後你是你、我是我,永遠不要再在我麵前出現。”她咬牙丟下這樣一句話,沒有其它的糾纏,轉身就向馬匹走去。


    傅小天看看江銘又看看阿鳳,聽的是一頭霧水;他感覺兩個人都有話沒有說完,至少阿鳳也不應該就這樣轉身走吧,是不是應該再指責江銘幾句?


    阿鳳當然不會和江銘算什麽帳:兩個人之間如果還有情在,那自然就有各種的帳在;如果兩個人之間什麽都沒有了,再說從前的一切還有意義嗎?


    不過就是讓人聽了感覺好笑,不過就是讓男人聽了心裏得意——我是多好的一個男人啊,天下間的女人隻要我願意都會跪倒在我的腳下。


    她不想讓江銘得意,更不想讓自己失去最後的尊嚴,了斷就是了斷,一句話就足夠;那些從前的事情隻是迴憶,此時根本不必提一個字。


    她不喜歡糾纏不清,所以她才會轉身轉的幹脆,走的那樣決絕。


    江銘的唇抿的更緊了。他知道阿鳳的心一定在痛,可是如果此時讓阿鳳知道真相,隻怕阿鳳便不隻是痛了。


    他壓下了想要挽留阿鳳的話,隻是給了傅小天一個眼神:是托付也是警告——好好的照顧阿鳳,一定要照顧好阿鳳。


    他會去找他們的,分開隻是暫時的。


    傅小天想要笑一笑,可是看到江銘眼底的痛,再看看他身上的血,最終他的笑消失了;他隻是沉默著一抱拳跟上了阿鳳。


    嗯,以後自己就是阿鳳的駙馬爺?!他琢磨著:可是江銘顯然還會再迴來的,到時候他和江銘又是什麽關係——是不是要兄弟反目成仇了?


    傅小天有點糾結了。


    阿鳳不知道傅小天在想什麽,她也沒有心思去理會傅小天在想什麽,因為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讓自己不迴頭,不再去看一眼江銘。


    那個男人為什麽在她的心底紮根如此之深?在他做出了那些事情後,她居然還不能真正的把他自心底抹去。


    這讓她對自己很生氣,認為自己太過沒有出息了,對這樣一個壞男人還要念念不忘。


    馬兒帶著阿鳳和傅小天走遠了,林外隻餘下一個江銘:他的目光還在跟著阿鳳,雖然阿鳳早已經走的不見了蹤影。


    直到親兵們出現,江銘才迴過頭來;他的臉上再也沒有表情,隻是冷冷的盯著不遠處的莊子。


    江銘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來:“燒。”不需要去搜什麽,也不需要去找什麽,他隻要一把火燒了這莊子,有什麽人逼不出來的?


    一聲令下,親兵們就活動起來,不多時莊子自外向內主燃起了大火來:隻有一個地方沒有火,莊子的大門處。


    而江銘帶著人就端坐在大門不遠處的大石頭上。他身下鋪著虎皮,身上披著黑色錦鍛的大氅,雖然是坐著卻有一種霸氣向人撲去。


    此時的江銘已經和在阿鳳麵前的江銘完全不一樣,此時的他一身鐵血氣息,麵前就算有千軍萬馬,在他的眼中也不過是死人而已。


    莊子裏的火剛撲滅不過半個時辰左右,客南鳳也剛剛才躺下休息:她想明天再離開,因為她在等阿鳳離開莊子的消息。


    她在想,如果此時的阿鳳遇上了外麵那個真正的江銘,會是一個什麽樣的情形;想到兩人反目成仇,她心裏就如同喝了半斤美酒一樣,豈是一個爽字能形容的?


    客南鳳還在想好事兒的時候,丫頭奔進來報莊子走水了,讓客南鳳趕快避一避。


    一個晚上三次失火!客南鳳真的有點按捺不住了:“寧國公主已經逃走了,此時走水又是因為什麽?!”為了謀算阿鳳損失幾座院子她還能忍。


    可是這樣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斷重複,她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了。


    丫頭的臉色都發青了:“大火是自莊子外麵燒進來的,火熱非常猛;聽侍衛們說,是有人有意為之,根本就無法自火中逃出去。”


    客南鳳聞言臉色一變,推開窗子一眼,入眼的全是紅色的火舌,她猛的轉身:“跟著寧國公主的人呢?”


    她不相信阿鳳能有這樣的手筆:阿鳳有這個心可是她沒有這個力,此時在外麵火燒她莊子的人不問而知。


    如果江銘和阿鳳遇上了,那此時他們兩個人肯定已經打死打活,江銘又怎麽可能有這個閑心來燒她的莊子?沒有遇上不太可能,因為阿鳳剛剛離開江銘就到了,那個江銘又不是傻的。


    發現了阿鳳的蹤跡會不追上去,根本就不會來得及管她的死活。


    丫頭搖了搖頭:“侍衛們說,已經發了暗號,可是卻一直沒有迴音。不知道是出了意外,還是走的遠了。”她說完看了一眼客南鳳。


    客南鳳一掌甩在丫頭的臉上:“你看什麽看,有什麽可看的?你也想看本宮的笑話,真就是吃熊心豹子膽。”她說著話推開了門,門外早已經站滿了人。


    每個人的臉都在火光的照射下顯出了紅色來,卻沒有讓人有紅光滿麵的想法:因為那些人的眼光太過慌亂了。


    “整個莊子都被人放了火?”客南鳳不相信沒有生路,因為江銘如果是衝她來的,絕不可能隻是想燒死她。


    江銘隻是想逼出她來。


    “那個戲子呢,讓他藏好了!如果此時讓人發現了形跡,不要說本宮不會保他。”她又想起了戲子來,在奔向大門的時候又吩咐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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