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瑛並不知道霞兒已經想到很香豔的地方去了,隻是想到自從和江銘混到一起去,居然改變了他好多。


    比如說,他再也不會受不了另外一個人睡在他身邊了,也不會感覺旁人髒到讓他無受睡著了等等。


    江銘一開始是沒有地方住,後來鐵瑛和江銘好像都習慣了彼此:習慣每天晚上都要打上一架,然後習慣每天晚上都要搶床、搶被子的熱鬧——他們,其實一直以來都沒有可以打鬧的兄弟。


    也許他們不曾感覺到失落,但他們顯然很希望有那麽一個可以陪著自己一起滾的兄弟。


    所以鐵瑛在提到江銘和他一起睡時,泛起的笑容沒有半點其它意思,隻是感覺能認識江銘這麽一個朋友、兄弟,很不錯。


    可是他的笑落在霞兒的眼中,那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霞兒的心更冷更傷了,她幾乎要用盡全力才能挺住,才不會摔倒在地上,才不會大哭出聲兒。


    沒有什麽比她多年的希望破滅更讓她傷心的:“瑛弟,你不想要娶寧國公主嗎?”她不想再提江國公,因為那種挫敗感讓她很無力,非常的無力。


    那不是她努力就可以達成的,所以她提起了阿鳳。


    “想啊。”鐵瑛麵對自幼一起長大的,視為長姐的霞兒,有了要一吐為快的感覺:“我是真的娶阿鳳的。”


    “阿鳳,會是一位好皇後,會成為我們孤竹曆史上有名的賢良之後。”他說到這裏歎口氣:“可是,阿鳳喜歡的人是江銘那個小子。”


    鐵瑛搖搖頭,抬起頭來看向那深遠的天空——男人都就應該有天一樣的胸懷:“所以,江銘會和阿鳳成親,而我會是他們的大哥。”


    “永遠的大哥。”他輕輕的又補了一句,有著一點點的小傷感,但更多的卻是溫暖。因為,他知道,將來隻要他有難,不管江銘和阿鳳身在何方、有何事,都會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他身邊。


    霞兒霎間聽的淩亂了,看著鐵瑛腳下再也移動不了一步:他們三個人這是怎麽一個關係啊,亂,太亂了,亂的她頭都疼起來。


    “霞姐,怎麽了?”鐵瑛終於察覺到霞兒的異樣,迴頭看向霞兒。


    霞兒搖了搖頭:“我,我隻是有點頭昏。”她努力想讓自己清醒些,堅強些:“可能是這幾天知道瑛弟要迴來,太高興一直沒有睡好的緣故吧。”


    對付一個女子,她有的是辦法;但現在,她要對付的不隻是一個寧國公主,最需要她認真對付的人是江國公,一個男人,她要如何做才能取代其在鐵瑛心中的位置?


    她並不隻是想做孤竹未來的皇後,她還要鐵瑛的心中有她,隻有她、唯有她。


    霞兒看著鐵瑛的臉,長這麽大她頭一次嚐到了某種近乎絕望的滋味:她感覺有點束手無策。


    因為她內心深處很清楚,能取代江國公的人不可能沒有,但不會是她——那也會是一個男人,另外一個男人罷了。


    霞兒終於再也挺不住,身子晃了晃軟軟的倒了下去。


    把鐵瑛嚇了一跳,完全不知道霞兒好端端的為什麽暈倒。接住人後,他抱著霞兒飛奔且讓人快點去請禦醫過來。


    此時的阿鳳和江銘並不知道霞兒已經昏倒了,隻是想到霞兒會誤會鐵瑛,兩個人就笑的如同偷了七八隻雞的小狐狸,那叫一個高興。


    江銘握住阿鳳的手,拉她一起坐到桌子旁:“你猜,她會不會直接問鐵瑛?”


    “不會。”阿鳳很肯定,因為霞郡主在鐵瑛麵前太會裝了,又怎麽可能會問出那種可能會讓鐵瑛難堪的話來。


    她歪了歪頭:“隻是,她不會是輕易認輸的人。”說完就把霞兒丟到了腦後,以手托腮:“唉,有點餓了。”


    她正想要不要和江銘不等鐵瑛先開動的時候,聽到外麵有聲響傳來,不自禁的站起來且向江銘靠了靠。


    在異國他鄉,阿鳳是真正的人生地不熟,唯一能夠讓她安心的也隻有江銘了。


    門外來了人,且還不是來了一人,一來就是一大群的人,前唿後擁好不熱鬧,還,好大的威風。


    有宮人進來,看到阿鳳和江銘微微一愣,然後皺起眉頭斥道:“公主殿下到了,你們還不退到一旁去接駕?”


    “公主殿下?”真是好大的氣派,隻是阿鳳不認為有哪一位公主能讓她退到一邊去接駕:“不知道是孤竹的哪一位公主?”


    如果是孤竹的公主殿下,去迎一迎倒也是情理之中,怎麽說也是人家孤竹皇後讓阿鳳過來的嘛。


    宮人瞪起眼起眼睛來:“孤竹國的公主殿下都不在宮中,你在說什麽胡話?來的是我們大楚的護國公主,還不跪下。”


    大楚的護國公主?!嘿,那可就不是外人了,且在孤竹可算的是他鄉遇到了熟人。


    阿鳳笑了,輕輕伸出手去,江銘也正伸出來扶:兩個人配合的天衣無縫。


    “去傳個話,讓你們殿下進來見禮吧。”阿鳳在江銘的相扶下緩緩落座,且還似模似樣的整理了一下衣裙:“此時不同往日,在孤竹國不能讓人笑我們大楚不懂禮儀二字。”


    “讓你們殿下,大禮相見。”她眼皮都沒有抬,很不客氣的對宮人發了話。


    不是阿鳳盛氣淩人——這個所謂的護國公主來到這裏,定也是孤竹國的皇後讓其來的,怎麽可能不知道自己這個寧國公主也在?


    但是呢,她不但假裝不知,還擺出偌大的排場來,是想下一下她這個寧國公主的臉麵嗎?


    因為阿鳳沒有帶一個伺候的人,而護國公主可是帶了一大群的人:都是到孤竹的公主,她這個寧國公主當真是有點太從簡了。


    阿鳳卻沒有認為因此自己就低了人一頭,因為不管有多少人伺候,她和那個所謂的護國公主真正的身份血脈都不會變。


    自身不變,就是再大的排場又能如何呢?護國公主你姓韓,說破了天去你也不是大楚皇室所出的公主。


    自這一點來說,護國公主的名頭再大,護國公主的人再多,她在阿鳳麵前也永遠都低一頭。


    因為阿鳳和她相對時,阿鳳是君她這個護國公主是臣:阿鳳身上流的是大楚皇室的血,她代表的就是皇家、就是大楚的皇帝。


    有阿鳳在,那姓韓的護國公主自然也就無法再代表大楚的皇家了,同時她也隻能稱臣。


    所以阿鳳才會說,要她大禮來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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