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城?”韓太傅心疼的重複了一遍後,再一咬牙:“行。如果事情真到了那個地步,十城或再多也不是不能答應百羅人的。”


    他看向三個兒子:“現在,你們有什麽好法子?”


    韓立勇輕輕的開口:“皇上,現在應該剛剛知道陵寢走水的事情,如果江公爺現在進了宮的話。”


    “可是,江公爺和皇上現在都還不知道皇後棺槨為空的事情……”他的聲音壓的很低。


    韓大老爺不耐煩的道:“江銘知道不知道有什麽要緊,至於皇上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如果皇後當真沒有死,那事情絕對和皇帝有關。”


    韓二老爺歎口氣:“大哥,皇上是知道皇後棺槨為空的事情,可是他卻不知道我們如今已經知道了此事。”


    韓大老爺終於恍然:“我們可以就此事……”


    韓太傅點頭:“我的想法也是如此。皇後的棺槨裏為空,這等大事豈能不徹查——而且,皇帝也需要給天下一個交待。”


    這個交待不是給天下臣民的,是要給他們韓家的。隻不過皇帝倒底是皇帝,韓家再囂張還不能張嘴讓皇帝給他們個交待。


    “太後那裏快點去送信,老三。”他拍了一下大腿:“此事,有多大就鬧多大。還有,不要對那個誰下手,留下她有用的,大用。”


    他說到這裏哼了幾聲:“皇帝不是很疼愛她嘛,到時候有個萬一的話,那就是保命符。”


    韓立勇答應一聲連忙奔了出去,他知道事情已經脫出了控製去,現在阿鳳的性命十二分的重要。


    韓三老爺急急的趕向宗廟,而韓太傅和其餘兩個兒子還在密謀,然後準備了一番後,才決定由韓二老爺進宮。


    此時,阿鳳剛剛醒了過來。


    她感覺眼皮很重,身體每一個部分都很重,重到想動一下手指都有種麻麻的感覺。


    脖子很不舒服,頭後麵還有些疼痛,於是她想轉動一下脖子:就在她想轉動還沒有轉動的時候,忽然間她猛的睜開眼睛!


    她想起來:聽到陵寢裏有動靜她去查看,可是卻被人在腦後打了一下子,然後她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想起這些的阿鳳,睜開眼睛後並沒有動,先聽了聽屋裏的動靜,確定一下有沒有人。


    “你醒了?”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來,隨後一張大餅臉出現在她的麵前。


    此人的年紀並不大,隻是一張臉長的太扁平了些,鼻子都好像被人壓過後粘在臉上的,再加上一臉的斑斑點點:實在是有點特別。


    不能隻用醜字來形容,她還真的不隻是美與醜的區別。不過,她的聲音很好聽。


    “婢子是鳴柳。”她自顧自的坐到了床上:“以後姑娘就由婢子來伺候。”


    阿鳳看著她眼中泛起了迷糊來:“你是哪個,這是哪裏?我怎麽在這裏?”


    “這裏是暖玉閣。”鳴柳沒有笑,看著阿鳳的眼中也沒有任何情緒:在這裏見多了,她早已經麻木,不知道什麽叫做同情了。


    同情,並不能幫到這些人,也不能幫到她,甚至還會害到她自己,以及這些可憐的人。


    “至於姑娘是怎麽來的——被人賣來的唄。至於賣的你是誰不重要了,現在五娘可是有你的賣身契。”鳴柳看著阿鳳的眼睛:“如果姑娘你能聽婢子一句勸,以後的日子就會少吃苦頭。”


    阿鳳的心頭微微一緊,她想起了一個地方,前不久她還來過的:柳蔭街。


    也就是說,她如今又迴到了京城?但是,她不敢問。


    鳴柳也不需要阿鳳開口:“乖乖的聽話,認命,好好的做事,說不定命好還有離開的一天。”


    她說完看著阿鳳的眼睛:“現在,姑娘你還有什麽要問的?”


    阿鳳想了想:“我,口有點渴。”她很想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但是卻不敢胡亂開口問鳴柳。


    鳴柳明顯的愣了一下。她也伺候過不少新進來的姑娘,哪一個不是尋死覓活的要鬧上幾天?怎麽這位居然開口就要水喝?


    “好。”她取了水來,還是好心的提醒了阿鳳一句:“不要動腦筋離開,從來沒有人逃走過。而且,你就算是逃出這裏也無用的。”


    “鎮子不算大,出了鎮子就是荒郊野外,你能往哪裏去?跑了的哪個不是被捉了迴來,捉迴來的又有哪一個不是吃了最大的苦頭?何必。”


    阿鳳的手一歪杯子的水潑撒到了床上:“鎮子?”


    “聽你說話也知道你不是本地人,這裏是京西鎮,是入京的重要鎮子。所以鎮子不大可是來往人多,我們暖玉閣的生意還是極好的。”鳴柳順手接過杯子來放到桌子上。


    “達官貴人們也時不時的光顧,所以離開真的不是沒有機會。每年,總有那麽一兩位姑娘得了貴人們的青眼跳出了這個火坑。”


    這算是給新人一個希望,免的她們真的要死要活的,真一心尋死也是個大麻煩啊。


    阿鳳聞言低下了頭,想不到她暈了一下再醒來已經遠離京城這麽遠了。


    現在,最主要就是如何逃離這裏:她是一個弱女子,此時亮出身份來絕對是不智。


    不要說十成裏有九成對方不信,會招來一頓苦頭;就算那一成的機會被她遇上,真的就有人信了,那她的下場隻有一個:死。


    這裏是什麽地方?阿鳳可以十二分的確定是青樓——堂堂的公主殿下被青樓給買下了,這青樓裏的人還想有一個能活的嗎?


    偷著買賣來路不明的良家婦女已經是大罪,這個被買來的人還是位公主,隻要不是傻子肯定想的就是殺人滅口。


    反正,現如今也隻有阿鳳一個人,滅了阿鳳的口,再滅了那個賣她人的口,這個青樓就可以當作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頂不濟,青樓的老板還可以滅完口就腳底抹油溜了,遠走他鄉隱姓埋名:絕對不會聽到公主兩個字,人家納頭就拜,再好好的把阿鳳送迴宮去。


    送阿鳳迴宮就是送青樓裏的人上斷頭台,這種事情傻子都不會做。


    所以,身份是不管用的。阿鳳不但不能告訴對方她的身份,還要好好的隱瞞她的身份。


    她相信,現在江銘一定在找她;而魯柔柔等人也在找她,就算逃跑不成,隻要能取得青樓裏的信任,暫時保得自己的平安,很快她也就能得救了。


    她堅信這一點。


    當然了,在青樓這種地方想保自己一個平安無事,這個暫時還真得不好說時間:可能是三五天,也有可能隻是三五個時辰。


    所以,阿鳳還是決定有機會逃跑為上。那麽,首先就要取信青樓的人,就要先自這個鳴柳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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