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毛色的變化,雖然對半開看起來很別扭,不過賀綏對小黑點來曆,倒是因此有了點想法,那便是原身為白犬的諦聽。

    相傳諦聽乃地藏王菩薩經案下伏著的通靈神獸,可以通過“聽”來辨別世間萬事萬物,尤其善聽人心。

    地藏王菩薩曾在佛祖前發誓,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如今地獄到底如何了且不多說。

    地府乃天庭管轄下的陰間機構,地藏王菩薩作為佛家客居者入駐,其中佛道兩家由來已久的氣運爭鬥賀綏一個凡人自不多說,可問題是,小黑作為諦聽,卻被生死薄喚醒,說起主人,小黑又生出一股悲痛。

    一直想要追尋的答案稍微有點頭緒,賀綏卻一點也不輕鬆,抬手摸了摸胸口處的生死薄,想到小黑沉睡前說過的法子,賀綏抿唇。

    之前賀綏的打算是想要等小黑從沉睡中醒來,再一起看生死薄可能出現的提示,期望小黑能夠從中得到些許感應恢複更多的記憶。

    或許現在這個世界就一直如此也能夠繼續發展下去,即便偶爾出現一些詭異事件,似乎也不會影響大眾的日常生活。

    可賀綏卻有不詳的預感,特別是看了布脫裏讓小汪帶給他的近二十年詭異事件爆發數據表,明顯的有一個起伏線,若是不能從根源上解除隱患,誰知道那些做出犯罪事件卻又安全隱匿的存在會是突然爆發還是慢慢消失在曆史的齒輪中。

    賀綏無心繼續修行,思緒亂糟糟想了很多,想了泫朝,想了現代,甚至還想了天雷將他劈到自己轉世身上到底是何用意,真的隻是先前他所認為的天道給他留下的一線生機嗎?

    賀綏已經很少有這般靜不下心神的時候了,可如今鋪展在他麵前的,卻是一個連線頭都沒能讓他找到的巨大疑團。

    也不知想了多久,連楊隊長跟夏冬一前一後迴來說了幾句話又重新睡著了也沒注意,突然腿間的黑白毛球團動了動,小黑拱著鼻子嗚嗚兩聲醒了過來,剛醒來就軟糯糯的叫餓,“賀綏,你包裏有個什麽東西,聞起來超級好次!似不似你提前給我準備的東西?”

    小黑皺著鼻子在空氣裏聞了幾下,突然精神抖擻的跳了起來,扭身就往賀綏放背包那裏拱。

    賀綏迴神,抬手揪住小黑的後脖頸,“別亂動,什麽好吃的?沒給你準備。”

    想了下,賀綏又否認了,“給你準備了,不過還在海裏,你能下海吧?”

    小黑哼唧兩聲四隻腿一耷拉,整個狗都呈現出死狗樣兒任由賀綏拎在半空,“能下海,但是我現在好餓!”

    突然想起什麽,小黑劃拉了一下前腿,“算了,我們去後山吧,那裏還有海螺殼能稍微墊下肚子。”

    賀綏知道小黑說的是後山海神廟那裏的地洞,猶豫了一下,還是放開小黑,起身穿了鞋子收拾好包,“那我現在帶你去,順便我們再試試你睡著之前說的法子,對了,你這次醒來,既然毛色都已經恢複一半了,記憶是否恢複了一部分?”

    小黑在床板上抖了抖毛,抬抓扭腰的看自己身上的毛,看見白色的毛果然順眼極了,愛惜得都想蹲下來先舔舔毛。

    不過還是填飽肚子更重要,小黑抻了個懶腰,然後一骨碌跳下了地,“我也不知道,等我吃飽了說不定就突然想起來了,你說海裏有吃的,是真的呀?是什麽呀?”

    小黑如今說話已經不用“汪汪”的叫了,賀綏懷疑這就是傳說中的神識,神府中神魂的意識。

    賀綏看了下楊隊長跟夏冬,小聲點跟小黑說了聲“等一下”,自己過去叫醒楊隊長,跟他說了一聲自己要去一趟後山,讓他自己保持一下今晚的禁戒。

    楊隊長睡了也有兩個多小時了,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眯著眼頭發亂糟糟的坐起來,楊隊長第一件事就是去摸煙,叼了一支在嘴裏,頭腦立刻就清醒了,“是有什麽發現?行,你去吧,路上小心點,早上你迴這邊還是去李大爺那邊?”

    “迴鉤鰳村,上午我準備去找海神婆問一些事,下午過來。”

    楊隊長眼角餘光瞥見了什麽,扭頭定睛一看,看見小黑那樣子頓時傻眼了,叼在嘴角方便說話的煙都掉到了身上,“那、那是小黑?”

    小黑很是不滿的嗚嗚兩聲,居然不是驚豔而是驚嚇,表現太差了!

    心裏嫌棄一聲,而後小黑頗有表現欲的扭身在那裏左右走了走,最後抬起前腿把已經變成白毛的前腿在自己臉頰上蹭了蹭,一看就知道小黑特別喜歡白毛的自己。

    楊隊長嘴角抽了抽,心說果然是賀大師養的狗,確實不是凡狗,不過小黑啊小黑,看你這架勢以後是要全身變白?

    那你這名字是不是就要變成小白了?

    賀綏可不知道楊隊長能為個小狗的名字想那麽多,說完確定楊隊長沒別的話想說,走到小黑麵前彎腰將小黑抱了起來,“別動,外麵有人盯梢,你現在這樣走出

    去人家說不定要以為見鬼了。”

    可不是嘛,大晚上的看見半隻白狗在村裏奔跑,那樣子可不嚇人麽?

    楊隊長看著賀綏出門,說了聲“有情況電話聯係”,目送一人一狗離開,楊隊長抬手搓了一把頭上雞窩似的頭發,嘀咕一聲迴去該剪頭發了。

    扭身剛準備把夏冬給叫醒,可一看夏冬那張青青紫紫開了染色坊似的臉,楊隊長心裏一軟,到底沒叫,自己起身去外麵走了走。

    賀綏身上用了斂息符,同樣是從後院翻牆出去的,這裏本來就是村尾,周圍沒人,賀綏這才把小黑放到地上。

    天上有月光照下來,賀綏夜能視物,身邊沒有需要照顧的人人鬼鬼,什麽也不需要準備,隻需跟著小黑隨便找一條路,不拘是寬敞平緩還是狹窄陡峭,一人一狗都能輕鬆的跳上去。

    賀綏跟小黑一路奔跑,也無需迴到海神廟那邊開的那個洞口,畢竟海螺殼巨大無比,普旯村地下同樣埋著一部分。

    小黑在一個適合下口的地方停了下來,讓賀綏幫忙刨開上麵附著的青苔,好方便自己下口。

    “我以為你是什麽都吃,為什麽這些剛好長在螺殼上的青苔你卻不吃?”

    小黑等著賀綏扒青苔,自己餓得受不了,跳進一旁長得鬱鬱蔥蔥的一簇灌木叢裏哢嚓卡嚓隨口胡吃,聞言迴道,“我吃呀,但是長在那個上麵的青苔聞起來就怪怪的,我怕吃了要拉肚子。”

    因為在吃東西,小黑神識說出來的話裏都夾雜著啊嗚啊嗚的背景音。

    賀綏扒青苔的手一頓,有心想說你吃了這麽多也沒看見你拉啊,可鑒於小黑那嗲音以及自己都不知道的性別,賀綏聽到它的聲音就總會忍不住的自動把小黑當成是女孩子對待。

    跟對女孩兒討論這樣的問題著實不雅,賀綏轉了話題沒繼續說下去,“好了,你過來吧,一會兒你自己先去吃一陣,我跟進去以後準備好就叫你。”

    小黑迫不及待的跳出來,像是吸麵條一樣把嘴裏還喊著的一根枝條一吸溜吞進了嘴裏,小跑著到了賀綏扒青苔的地方聞了聞,確定沒有青苔了,這才高興的嚓嚓幾口就咬出一個小洞。

    這裏的殼似乎比海神廟山頂上咬的殼尾巴更厚一點,小黑大口吃了一陣,盡量給賀綏弄個方便他鑽進來的洞,“嗚嗚我咕嚕、我先進去了,你自己把洞堵一下,不要讓其他人進來了。”

    它可不是擔心人進來了要掉下去摔死,小黑是不樂意

    自己吃東西的時候被人吵到。

    不用它說賀綏也已經準備好了,等到小黑化做半道白影消失了,賀綏用了張迷蹤符在洞口處,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到了這裏就會自動的避開繞道。

    至於補洞口,這事兒賀綏還是留給其他人吧,自己進去了操作起來也不順手。

    小黑是順著殼往下麵左右吃的,賀綏讓它別吃完了,要留夠能夠支撐這片空間的螺殼,要不然小黑吃完這座卅島東邊兒最大的山就能直接垮塌消失了。

    螺殼堅硬無比,比之最堅硬的鑽石都還要堅硬,所以留幾個方位的支架就足夠撐起這個空間。

    小黑很不樂意,不過賀綏哄著它說海裏還有別的好吃的,說不定吃完就能讓它恢複成全身雪白的樣子,小黑這才樂顛顛的點了頭。

    賀綏不去管小黑,自己進了深坑找了一個還算幹淨的空地,然後開始坐在地上畫符。

    一路上賀綏有空的時候都在畫符,可有時候小黑的靈符陰符不夠它吃,看它餓得嗷嗷叫,賀綏嘴上不說心裏還是心軟的,所以手鬆一鬆也會把其他符喂給它吃。

    就是這麽三不五時的鬆手,就讓賀綏現在手上能用的符不夠用了。

    要用小黑說的法子強行喚醒生死薄,需要準備的也沒什麽,主要是要保證空間裏的“氣”的穩定性,所以賀綏臨時畫了幾張隔絕符,至於辟邪驅陰的就不用了,有小黑在,真來個什麽東西中途打擾,權當是給小黑當磨牙齒的小零嘴了。

    想到這裏本在插符的賀綏兀自一笑,原本想太多而凝重的心情稍稍鬆緩。

    作為一個凡人,無論他想再多擔憂再重也沒用,看疑似諦聽的小黑多好啊,除了想到主人會莫名難受一下下,其他時候都在全心全意找吃的,這樣簡單的思維也讓它的幸福快樂來得更容易。

    不說吃飽了,現在隻是告訴它說海裏有能讓它吃飽肚子的東西,小黑就已經高興得渾身來勁兒了。

    一切順其自然,既然他已經有緣來到了這個世界,又接連遇見了這麽多古古怪怪的同伴,賀綏相信天道自有它的安排。

    如此一想,原本還鬱結的心頓時一陣暢快,一股清風自心中而生,真真正正的吹了出來,將這個空間裏原本還殘留的怨風吹得一幹二淨。

    空間裏還是那般黑洞洞的,可空氣卻陡然清新了起來,沒有了那股子莫名的壓抑感。

    遠處的小黑若有所感,埋頭猛啃的架勢稍稍

    緩了一下,不過嘴裏嚼吧嚼吧吞完了,又埋頭繼續猛啃。

    賀綏隻感覺神清氣爽,再感應“氣”,揮灑之間如臂使指,天地之氣對他越發親近乖順。

    賀綏知道自己這是心境上的感悟,這卻是曾經在泫朝時自己也沒能達到的程度。

    當然,賀綏隻略微一琢磨就明白了,在泫朝時他根本就不需要擔心什麽天下家國之時,說是道士,卻頗有一股江湖俠士的意氣,到底還是格局太小了。

    感悟精進也不以為然,賀綏繼續做著自己的事,等到布置好了,朝空中隨便喊了一聲“小黑”,無需聲量多大,迴聲一層層推進,跟個大喇叭似的,跑得再遠小黑也立刻就聽見了。

    小黑速度奇快,跑迴來也不過幾個唿吸的時間,迴來後小黑先跳到賀綏肩膀上蹭了下賀綏的臉,十分垂涎的添了一口。

    賀綏笑罵它一聲,“還真想把我也吃了?”

    吃不吃的倒也無所畏懼,隻要這廝別因追求飽腹之欲墮入魔道就好了。

    心境上的開闊,讓賀綏對己身也有了很大的感悟,並不執著與肉身。

    便是先前那些世俗規矩禮義廉恥,賀綏也隱約有了新的認知,整個人更加灑脫了,對自然道的“本我”有了更進一步的感悟。

    不過此時暫且不提,還是正事要緊。

    小黑跳到了地上,又在賀綏腳下跟隻貓一樣用身體去蹭了蹭賀綏的腿,嚶嚶扭捏道,“不是要吃你啦,有的東西聞著香也很喜歡,但是不代表就想吃啊,就像你包裏那個東西,聞著很香也很想吃,但是我知道不能吃。”

    賀綏奇道,“你還有不能吃的?”

    說話間賀綏又盤腿而坐,聽小黑又說了一聲包裏有聞起來很香的,見小黑已經稍微緩解了饑餓感,已經能夠理智聽話了,也就將包裏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問它是哪一樣聞著香。

    包裏主要的東西也就是大珍珠,神筆,生死薄,以及白天才在海神廟上麵找到的古怪白玉小蚌。

    小黑走過來聞了聞,神筆已經被打開了玉盒,小黑好奇的聞了聞,然後一臉嫌棄的用爪子刨開,哼哼唧唧道,“這個筆跟生死薄一樣身上是臭的,才不是香的!”

    賀綏見狀,順口問小黑,“你可知道這是什麽筆?”

    小黑想了想,“有點像判官筆,不過判官筆是黑筆杆白毛毛,這個筆比判官筆稍微要香一點點,不過用它在生死薄上寫東西應該可以。

    ”

    傳聞生死薄乃南鬥星編寫,一支筆定人間眾生從生到死的一生。

    賀綏想到神筆有“創造”之能,心中一動,若有所思。

    不過隨即又覺得不大可能,畢竟若是當真如此,神筆又怎麽可能流落人間,還在數百年前就留下了神筆書生的民間傳說。

    至於上次布脫裏說的“神筆馬良”,當時賀綏還愣了一下,迴頭問了周凱才知道是有人創作的華國兒童故事。

    小黑可不管賀綏想了多少,反正在它看來這世界簡單得很,就分為能吃的不能吃的,香的臭的,其他一概無所謂。

    刨開神筆,旁邊的生死薄小黑都不屑於去多瞅兩眼,雖然這次它能蘇醒也是生死薄幫多它,可就憑殘缺的記憶裏被這本書欺負的記憶,小黑就天生的不喜歡它。

    再說了,小黑總覺得這本書把它喚醒不大可能是純粹好心,說不定又挖了坑要欺負它。

    那顆大珍珠小黑也沒多做理會,它可是一條講信用的好狗,既然說了要送給賀綏,再想吃它也絕對不會去碰,頂多就像是添賀綏那樣偶爾抱著添幾口。

    最後小黑聞著撤不開鼻子的就是那個白玉小蚌,小小的一隻,可那上麵既有讓小黑口水嘩啦啦流的香味,又有讓它知道不能吃的另一股味道。

    賀綏見小黑圍著白玉小蚌繞著圈的聞來聞去,口水吸溜了一聲又一聲,確定小黑剛才說的就是這個了。

    雖然是在海神廟上找到的,可賀綏卻並沒有對它太過關注,上麵什麽氣也沒有,不過托在手掌心確實感覺很不一般,就好像握著它就握住了整個海洋。

    “我們還是先辦正事吧,希望你想的那個法子真的有效。”

    取小黑毛發,燒成灰,混合上小黑的口水,然後塗抹在生死薄翻開的第一頁上。

    取毛發的時候小黑格外寶貝自己前半截身上的白毛,所以讓賀綏取的尾巴旁邊的黑毛。

    燒成灰,沒有打火機,賀綏跟小黑確認用靈火焚燒也沒問題,這才引氣燃燒,用一個裝了朱砂已經用光洗淨的空盒子裝了,然後小黑呸呸呸的吐了口水在裏麵。

    賀綏用一支幹淨的符筆攪拌好,這才翻開生死薄第一頁,細致的將口水灰刷了上去。

    先前賀綏也是翻看過生死薄的,可惜裏麵的內容全都不見了,隻留下一片片泛黃發皺的空白紙張。

    準備的口水灰本就不多,賀綏塗得仔細,一張

    紙上每一處都塗上了,等待片刻,原本毫無動靜的生死薄突然一震,然後就像是生氣的老人家一樣抖啊抖,抖著飛到了半空。

    賀綏屏息凝神等待上麵浮出字體,結果這本不靠譜的書飛到半空幹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狠狠的砸了一下小黑的腦袋。

    這一砸喚醒了小黑當年被這本書欺負的心理陰影,嗷嗷叫著一頭紮進了賀綏懷裏不敢出來。

    賀綏看著生死薄,眼神無喜無悲心中什麽感想多沒有了。

    這真的就是神話中傳得神乎其神的“人書?”

    似乎也感覺到了賀綏對它認知到誤會,生死薄趕緊一抖,故作正經的穩穩當當浮迴賀綏麵前,翻開的紙張上慢騰騰浮現出一層淺淡的金光。

    賀綏眯著眼凝神等待,隻見紙張從右往左豎著慢慢浮現出一個個字。

    開篇第一豎行,出現四個字:人間之書

    這是人書的全程,但是顯露在第一頁裏,賀綏心裏思考不斷,一邊凝眸等待字體一個個好似從金光中浮現出來。

    內容都是古式用於,用最簡單的幾個字就能表達出許多內容,全篇也隻有短短四行字,還要刨除開頭就獨自占了一行的那四個字。

    內容翻譯過來,也很簡單,就是諸方神君預示,這方天地不日將會發生天崩地陷的大災難,所為的天崩地陷,可不僅僅是指人間的災難。崩的是天庭所在的天,陷的是地府鬼界所在的地,可以說是滿天神佛也囊括其中地大災難。

    此預示一出,神神鬼鬼些饃妖怪都慌了神,平日裏打打鬧鬧爭奪地盤以及各自在人間的道場信徒也就算了,都這種時候了哪裏還有心情搞內部爭鬥?

    如此,魔妖佛神鬼五界老大就湊到一起商量辦法,可商量來商量去,發現災難根本無法從根源上解決,隻能往域外尋求辦法。

    可這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這些大佬都感覺困難的事兒,因為大災難發生的根源就是他們自個兒。

    就算他們中的一些思想覺悟高的願意自殺,可總有不願意的,示警中又知道但凡他們那一時期的魔妖佛神鬼留有一個,大災難都將如約而至。

    最後,天帝感應天道旨意,五界裹挾著自己那一界族人自行於同一時刻從天道開辟的通道離開。

    也就是說,此界後來的一切,都是天道重新衍生的。

    作者有話要說:生死薄:用屁股毛,還吐口水!砸死你這丫的逗比狗!

    小黑:我是無辜的,這隻是我靈光一閃浮現的,我真的不是故意噠!【抱頭

    -------------關於大災難----

    道長:我怎麽感覺,就是天道不耐煩這群子子孫孫,所以要把人家一股腦打包趕出家門?

    天道:知道太多不好,不好【神棍狀搖頭晃腦

    祖師爺:切,有種別坑我家徒孫孫孫孫...孫過去【朝下比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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