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薨,朝野震驚,皇帝動怒,讓三司以及刑部徹查此案。


    才兩天時間,便有數人被查出有參與此案,由於太子尚未入殮,皇帝便讓人壓入大理寺,等候審問。


    同時,從中查出數起牽連或者隱瞞案件,如少詹事魏永強搶民女不成,殺人全家,禦史馬博文霸占農田不成殺人數命等等,讓皇帝更是憤怒不已,一樣全部打入大牢。


    一時間,不僅是朝堂,整個京師都戰戰兢兢,街道上的人比往日少了一半。


    身在高牆後院的雲淺並不知道此事,用了兩日時間,她終於將修為恢複七七八八。


    今日是八月十三,再兩日便是中秋節。


    雪鳶在池邊大石頭上鋪了軟墊,與許嬤嬤坐在上麵,一起做月餅模具。


    “姑娘修煉結束了?”


    雪鳶見雲淺站起來,放下手中的東西,去給雲淺倒茶,發現茶水涼了,又迴去換另一壺。


    “你個丫頭,不是讓你注意著茶水,涼的時候就換一壺熱的嗎?這要不是姑娘心善,寵著你,遇著另一個還不得罰你啊。”許嬤嬤笑罵道。


    “所以,奴婢才伺候姑娘啊,別的主子給翻倍的月例,奴婢都不去呢。”雪鳶吐了吐舌頭,問雲淺道,“姑娘,明兒我們要做月餅呢,不知道姑娘想要吃什麽餡的?”


    “大廚房不是有做嗎?”雲淺喝著茶不解問道。


    “大廚房的年年一個味兒,再說自己做,過節的感覺不就濃一些?”許嬤嬤也笑著問,“姑娘要吃什麽餡兒的,一會兒讓雪鳶去準備。”


    “往年不是豆沙,就是雞蛋餡,今年換個花兒餡?或者水果味的吧,我也要做。”雲淺站起來,加入他們一起做模具。


    秋日的陽光灑下,池麵波光粼粼。


    一邊做模具,雪鳶一邊講府裏丫鬟們的八卦,逗樂二人。


    太陽斜照懸掛西邊屋頂的時候,雲榮斌匆匆趕來,臉色不怎麽好看。


    雲淺心裏邊一咯噔,拉他到樹下桌子邊坐下,這裏離雪鳶她們有些距離,問道:“出什麽事了嗎?”


    雲榮斌看了一眼許嬤嬤她們,湊近雲淺耳朵,低聲道:“我昨兒才牽迴來的馬死在棚裏了,中毒死的。”


    而後他咬牙憤憤道:“這是花了好些錢買迴來,準備明年春獵的時候,一展身手的。”


    先帝是馬背上皇帝,江山也是馬背上打下來的,自江山穩定後,先帝便開始裁製、削減府兵,重用文治,不過,勳貴們都還重騎射。


    也多是娛樂。


    每年初春京師都會舉行一場騎射賽,奪得彩頭的,會贏得女子的喝彩。


    若是被皇帝欣賞,還可參與皇家春獵。


    可是現在這個不是重點,好嘛?!


    雲淺瞪了他一眼,問道:“太子的人幹的?不該啊,那天我和誌遠沒有暴露身份,為此還付出不少代價。”


    “你傻啊!”雲榮斌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道,“你的臉是蒙著看不著,可是誌遠的臉,隨便找一個畫師畫出來,很快就可找到府上了。”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用那麽拚命躲了。”雲榮斌的那一指不痛不癢,雲淺卻很配合的捂住了頭,還裝作很痛地瞪著他,問道,“那誌遠沒事吧?”


    “那小子現在在書房裏躲著,我猜他們既然能找到府上,卻隻毒死馬匹,應該隻是想給我們個警告,不用太擔心。”雲榮斌邊思考邊分析道。


    雲淺點點頭,同意他的觀點。


    她覺得太子已經醒過來了,不然,以那些護衛的忠誠度,今日死的可就不隻一匹馬了。


    “好了,事情告訴你了,近日小心一些,我也打算迴去窩著,年前都不出去了。”雲榮斌站起來道,“我迴去了,多陪陪母親。”


    等太子的傷好了,外麵鬆懈的時候,太子就會進宮,他們才算安全。


    雲榮斌迴去的時候,心情比來的時候要好一些,還笑著問雪鳶在做什麽東西。


    雲淺又想了一些事,將茶吃完,才移到石頭上繼續做模具,讓雪鳶繼續講聽來的故事。


    許嬤嬤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很認真,便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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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萬家燈火逐漸熄滅,勞累一天的人,也漸漸入睡。


    東城,順安藥鋪,二樓一間屋子內散發著昏暗的燈光,在黑暗中是那麽微弱如熒光。


    屋內,一隻燭火在桌子上跳躍著火苗。


    一個身穿淡色儒衫的男子坐在桌子邊上,手搭在桌子上,嘴角噙著淡淡微笑,這人便是司徒風。


    “事情辦妥了,並引起了雲世子的注意,想必她也知道了。”司徒風緩緩說道,“安心養傷吧。”


    “她”指的是雲淺。


    在他的對麵擺放著一張床,床上半倚著一個年輕男子,胸口被白色的布包得嚴實,臉色憔悴蒼白。


    他是雲淺所救的那個人,也是當朝太子。


    “嗯。”


    太子閉著眼睛,輕輕發出一個聲音,問道:“現在局勢如何了?”


    “假人會在七七四十九日後入陵,不過,有些人還是不相信,派人暗中尋找。”司徒風抬頭看他,道,“你的人已經辦成藥童守在這間房四周,若有情況他們會把你帶入密室,隻是密室不透風,要委屈你了。”


    “無事。”太子睜開眼睛,目光陰翳,冷笑道,“先麻痹他們一段時間,有些賬,遲早要算迴來的,隻是苦了父皇和母後了。”


    他說完似很痛苦,遂閉上眼睛,司徒風也不接話,房間內很安靜,隻有燭火還在跳躍。


    須彌片刻,太子再睜開眼眸時,已恢複如常,轉頭問道:“她是怎麽止血的,你真的不知道?”


    司徒風搖頭。


    他想到那個女子,都忍不住想笑。


    他們千防萬防好容易說通留他下來幫忙,主要是監視,結果人家直接給他點穴了,還是什麽都看不到。


    那到底是一種什麽方法?


    若是他能學到,以後便可以救治更多的人了。


    司徒風沉默了一會兒,又道:“我們查到,她母親是九華宮的人。”


    “哦?”太子沉吟了半響,露出一絲詭異的笑,道,“宮裏蘭貴妃也是九華宮的,五皇子,楚墨宸……她不是留下一藥方嗎?盡量幫解決。”


    他認為這個女子既然有能止血,說不定,也能治好她自己臉上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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