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級的學生一開始還是很期待阿撒普萊特教授的魔藥課的,可是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錯了。阿撒普萊特教授雖然溫和,但是,誰要是答不上或是答不全他的問題,他絕對會讓你自己後悔。不是說像斯內普校長那樣諷刺,而是他會變出讓你最惡心的東西放在你的身邊,然後時不時地用這些東西對你惡作劇一下。這樣的精神折磨可比斯內普教授要來得恐怖,課上到一半時,已經有許多學生開始在祈禱下一節魔藥課不要由阿撒普萊特教授來代課了。


    他們不明白,明明阿撒普萊特教授在魔咒學的課堂上非常風趣、幽默,為什麽到了魔藥學的課堂上就變得如此惡劣。而且,這還是理論課。難道說,魔藥學真的會讓人變成這個樣子?


    學生們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哈利也沒太過份,隻是小整了幾個對西弗勒斯嚴重不滿的小巨怪。其他的學生雖說也多少被嚇到,但是阿撒普萊特教授在魔藥學上的嚴謹和知識儲備讓他們多少都有自己的收獲。


    可是,在課堂的最後,哈利布置了一篇25英寸的論文,讓所有的五年級學生,包括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都感到生無可戀。


    “教授,25英寸會不會……”拉文克勞的級長勞拉·李斯特覺得自己和阿爾忒彌斯還是朋友,所以,如果自己能為其他學生爭取一些利益的話,或許能夠受到一些關注。


    “怎麽?李斯特小姐覺得不夠用?”哈利溫和一笑,卻讓李斯特覺得心髒一縮,“看來李斯特小姐對於本節課的內容似乎很有感觸?這太好了,那就再給你加3英寸吧。李斯特小姐真不愧是拉文克勞的級長,我會認真地拜讀你的作業的。”哈利不溫不火地說道,他看著這個女孩又想說什麽,“好了,最多30英寸哦,這個題目不太好寫,不過,李斯特小姐如果有什麽新穎的見解的話,我是很想拜讀的。好了,如果沒有其它的事,就這樣吧。啊,大家將掌聲送給李斯特小姐,為她能夠主動要求加長作業。”


    勞拉真的是欲哭無淚了,但她什麽也不能說了。她很害怕,她已經感覺到了阿撒普萊特教授綠色的眸子裏流露出的某些威脅和警告的信息。她知道,如果繼續說什麽的話,那阿撒普萊特教授會毫不留情地繼續加重任務,而且加得讓她沒有話說。她在掌聲中有些懊惱地低下頭,卻在不經意間看到坐在最前排的紅發少女,她覺得自己或許真的有些自不量力了。


    除了這個小小的插曲,哈利上的這節魔藥課還算沒有什麽意外。學生們三三兩兩地散去,他們離開的速度是相當快的,因為害怕阿撒普萊特教授又要加長魔藥學作業。


    至於阿撒普萊特教授為什麽在魔藥學課堂上一改在魔咒課上的和善態度,變得如此不好相處,大家都覺得是不是在魔藥學上有一定建樹的大師都會有容不得外行人對魔藥學進行玷汙的本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平日裏斯內普校長真的是太不容易了,要對他們克製自己的本能。說起來,他們發現魔藥學還是斯內普教授來教比較好,不單是斯內普教授的教學經驗問題,還有,最實在的問題,就是斯內普教授布置的作業實在比較少一些啊。


    “爸爸,你是什麽時候迴來的啊?”在同學們都離開之後,阿爾忒彌斯和阿波羅幫著哈利把收上來的作業搬到校長室。


    “乖。”哈利伸手揉揉兒子的臉,好笑地看著兒子一副有些無奈的表情,然後對女兒微笑道:“昨天下午就到英國了。”


    “爸爸不愛我們了!”阿爾忒彌斯故意撒嬌道,“迴來都不先來看我們了,記得以前你迴來第一個就是看我們。”


    “哦,阿爾,親愛的,昨天我迴到霍格沃茨時已經宵禁很久了,而且帶著一個未成年巫師跨陸幻影移形,讓我有些累。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去看你們的,而且,如果今天早晨你們有去晨練的話,就會遇到我的。呐,而且,我給你們上魔藥課,是不是覺得很驚喜?”哈利自然知道這是女兒在撒嬌,於是他將阿爾忒彌斯攬在懷裏,“好阿爾,親愛的,就原諒爸爸吧?”


    阿爾忒彌斯聽了爸爸的話,立即順坡下了,她立即傲嬌地表示原諒了爸爸的行為。哈利和孩子們說笑了幾句,然後阿波羅好奇地問起了某個“小朋友”的事。


    “這個麽?我準備給他做智慧植入。”哈利說道,雖然溫和,但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都聽出了冷意。


    “爸爸?!”兩個孩子都知道哈利說的是什麽,他們倆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有可能會毀了他。”


    “毀了就毀了吧,何況隻是‘有可能’,你們別這麽震驚。”哈利冷漠的態度讓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知道自己該拿什麽樣的態度來對待爸爸帶迴來的那個人,“不過,他手上是真的有活兒的,這個你們看看,不錯吧?”哈利拿出那個小掛件和新做的那件仿品遞給阿波羅和阿爾忒彌斯。


    “的確不錯,這樣的流暢和作品……可是,智慧植入?太可惜了……”阿波羅說道。


    “他現在是裁決團的‘羅刹’。既然如此,他就必須認識到這個身份給自己帶來的風險。”


    “可是,智慧植入很危險,有很大的可能會讓人陷入瘋狂的。”阿波羅說道,他在精靈族和水族的書籍上了解過這種技術。智慧植入術是這些異族中培養一些非常規性人才時的一種極端手段,基本上是十存其一的成功率。


    “我昨天已經說了,給他一些時間進行選擇,是使用這樣極端的手段還是選擇透支時間。”哈利說道。


    “爸爸,其實你給的這樣兩個選擇都沒差多少。”阿爾忒彌斯翻了個白眼說道,“瓦琳和雅各布森還以為自己會有一個師弟呢。看來是他們想多了。”


    “當然是想多了,我沒打算再收學徒了。而且,這兩個選擇還是有差的,我希望羅刹能夠做出最好的選擇,這畢竟是他的人生。對了,西弗那裏最近比較忙,所以,羅刹的藥劑供應就交給你們兩個,應該沒有問題吧?”哈利問。


    “我是沒有問題的,反正爸爸和父親你們都不怎麽看重我的o.l.w,所以考差一點也沒事,我是沒有壓力的。倒是阿普……”阿爾忒彌斯看了阿波羅一眼,見他沒有反對自己向爸爸打小報告,這才繼續說道,“最近阿普有點過度緊張了,前兩天才和雅各布森吵架了,雖說後來阿普他去和雅各布森道歉了,但是,我覺得他真的過度緊張了。”


    “好了,我知道了。”哈利看到長子帶著小忐忑地偷偷瞄著自己,也沒有多做什麽反應,笑著向阿爾忒彌斯詢問了阿瑞斯和阿荻娜、阿斯忒瑞亞這幾天的情況,迴來這麽久,他還沒有看到三個小的。然後他很自然地向阿爾忒彌斯要求,讓她把三個小弟妹從龐弗雷夫人那裏接迴來。


    阿爾忒彌斯高高興興地走了,哈利則故意不搭理阿波羅欲言又止的樣子,打開西弗勒斯的酒櫃給自己倒了一杯黑淵。


    “爸爸……”阿波羅試探地叫了一聲。


    “怎麽了?吵架的借口想好了?”哈利一眼就看清了兒子的小算盤。


    “呃……”被爸爸這麽堵了一句,阿波羅更不敢說了,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哈利看他這副樣子,笑了,道:“怎麽還和小時候一樣?我也沒有說你和雅各布森吵架就是不對的啊?好了,當初我同意你們交往的時候,就說過了,你們兩個之間怎麽經營這段感情,我和西弗不會管,也不會插手。偶爾吵鬧一下也是增進感情的方式,但是,阿普,你要記得,雅各布森是未來的精靈王。當他未來位高權重之時,你多少要放下一些東西的。這方麵,你或許可以向西弗取取經?我想,你們大概會有很多共同語言的。親愛的兒子,爸爸知道你因為周圍的環境氣氛而有些緊張,但是,這並不是你可以隨意向周圍關心你、愛著你的人發脾氣的理由。”


    “爸爸,我已經知道錯了……沒有下一次了。”阿波羅慚愧地小聲說道。


    “阿普,我呢,至今對你和雅各布森的交往持保留意見,但我希望你們好,你們過得幸福。我希望你不要做出一些讓自己在未來後悔的事。你和西弗太相像,無論是外貌還是性格,我很擔心雅各布森。阿普,你要記住,精靈一旦認定伴侶,就必然從一而終。而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也知道他之前的生活,他生來失怙失恃,認定你之後,你就是他唯一的倚靠和憑恃。所以,我的孩子,不要讓他傷心。”哈利敲打著孩子。


    “爸爸,那父親是您的倚靠和憑恃麽?”阿波羅好奇地問道。


    “怎麽不是呢?”哈利笑著伸手揉揉兒子的頭發。


    “可是,您已經那麽強大了,認真說起來,您比父親要強大得多。”阿波羅對此一直覺得好奇。


    “我的孩子,若單論實力,不可否認,我比你父親強大一些。可是,這不表示在感情上我們也處於不平等的地位。這個世界上有一些比實力更重要的東西,我曾經教過你們,越是強大的人,內心往往越是脆弱和空虛。”哈利笑著說道,“你父親他能夠替我守護我的脆弱,在我脆弱的時候他能夠安慰我、陪伴我,這便是我所需要的倚靠;與此同時,他的存在和愛情同樣能夠填補我的空虛,一個不脆弱不空虛的我,便是最完美的我,這難道還不夠我將西弗稱之為‘憑恃’麽?有他在,我便有恃無恐,無所畏懼。孩子,我可以告訴你,即便我們之間沒有靈魂伴侶契約,你父親也是能夠讓我有滿滿的安全感的人。或許他不那麽可愛,但他與我在一起時付出的感情和我是等同的。這不是強大不強大能夠決定的。”


    “爸爸,我很希望和雅各布森一起像您和父親一樣相愛、一樣幸福。”阿波羅對於自家兩位血親過得那樣幸福表示豔羨。


    “怎麽這麽沒有追求?一樣就夠了?最起碼也要過得比我們‘更相愛’、‘更幸福’才對。”哈利笑著道。


    “我會努力的。”阿波羅說道。


    “嗬嗬,門外有人要撓門了……”哈利笑著起身,給了阿波羅一個力度不大的定身咒,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導師,不要罵阿普,阿普不是故意和我吵架的,是我不小心打擾了他練習魔咒,阿普是擔心我被他的魔咒誤傷。導師,要罵你就罵我吧,你也可以罰我……”站在門口,雅各布森立即緊張兮兮地說了一大堆求情的話,又是澄清,又是求罰,又是求共同承擔。


    哈利看得有趣,沒有打斷他,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於是雅各布森越來越緊張,說得也越來越離譜——


    “是我欠罵,導師,我真的很喜歡阿普罵我的,導師,你也知道,我沒有爸爸媽媽兄弟姐妹,從來沒有人那樣罵過我。導師……”雅各布森拚命地把錯攬到自己身上,連眼淚都急出來了。


    哈利看著小學徒,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雅各布森……”聽到雅各布森的哭腔,阿波羅終於忍不住了,拚命掙開了爸爸的定身咒。衝到門口,看到小精靈的淚眼,心裏如同被萬針穿過般難受。給他擦了眼淚,看他還在看著自己發呆,於是,拉起他的手和爸爸說了一聲就走。


    “雅各布森,不錯啊!口才有長進,說了20分鍾,竟然沒有重複的,下次繼續努力吧。”阿波羅帶著小精靈走到了拐角處,才聽到爸爸語帶調侃的誇讚從背後悠悠傳來。又看了雅各布森不知是因為自己和他牽著手還是因為被爸爸誇讚而露出的傻傻的笑容,不由歎了一口氣——


    傻精靈……好吧,看來自己和父親一樣——就是操心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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