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西餐廳的裝修格調優雅異常,就連洗手間也是非常講究。

    純黑大理石打就的洗手台,雕刻成海豚形狀的水龍頭,空氣中也彌漫的淡淡香水味,價格不算便宜。

    餐廳裏不允許吸煙,洗手間卻是可以的,牆壁上設有類似吸煙機的微型機器,男士們若是想,就可以優雅地倚在牆壁上吞雲吐霧。

    此刻,魏軒正叼著嘴裏的煙,和容音鬥著嘴。

    或者說,是他單方麵的死鴨子嘴硬。

    “我不是故意的。”

    “我沒有刻意惹惱她。”

    “這具身體以前就是這麽撩妹的,真的。”

    “你怎麽能不相信我?”

    魏軒眯起眼,點燃了打火機。

    很多人都喜歡聽名貴的金屬打火機掀蓋的聲音。

    這種聲音雖然平常,但搭配著幽藍色的火苗,偶爾閃爍的橘紅光點,夾煙的修長手指,輕抿的性感薄唇,繚繞的白色煙霧,微眯的雙眼,慵懶的神態,就組成了一幅充滿男性優雅魅力的畫麵。

    魏軒沉吟了片刻:“小兔子,不如這事你別插手了,我自己來吧。”

    似乎是容音那邊說了什麽,他微微挑起眉:“我的打算?”

    “哄女孩子太麻煩了,我打算直接和她開房。”

    寢室裏,溫雅看到容音忽然怔住了。

    她喜歡欣賞美的事物,生前就喜歡美食油畫和好看的洋娃娃,正巧身邊就坐著容音,小姑娘秀色可餐,她自然邊吃蛋糕邊看。然後她就看見了容音微微怔住的表情。

    那雙平靜的眼睛終於泛起了一絲漣漪。

    別的不說,波光粼粼,是真的好看。

    她知道容音正在遠程操控著魏軒,也不知道那位到底是做了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才能讓容音感覺到驚訝。

    然而蜘蛛絲隻能傳達信息,不能傳達情緒,魏軒沒有感覺到容音的情緒變化,他吸了口煙:“有什麽事情是我需要注意的嗎?”

    “準備好錢和身份證。”

    容音抿起唇:“做好防護措施,暫時不要傷害她。”

    “嗯,我知道了。”

    魏軒用意識說完,摘掉了戒指上的蛛絲。

    “我呸!”

    他捂著嘴劇烈地咳嗽起來,淡金色的眼睛裏泛起淚水,眼角紅紅。

    “什麽破玩意,嗆死我了。”

    蜘蛛絲的通訊被青年單方麵地中斷了。

    這個道具沒有重複利用的機會,中斷了就是中斷了,容音垂眸將蛛絲拿開丟到地上,忽然接到了向陽傳來的手機消息。

    看到手機屏幕正中的話,她微微挑起眉。

    趙小花曾經購買過驗孕棒和墮胎藥。

    向陽不愧是黑客,他找到了趙小花的電子賬戶,仔細查了她的每一筆支出,發現她曾經在藥房買過東西,而且特意避開了學校附近的藥房,選擇了距離比較遠的某一家。

    於是他黑進了該藥房的電子係統,查到了她買的東西。

    驗孕棒是先買的,過了幾天,趙小花才去買了墮胎藥。

    而兩次購買的時間,距離她的死期都很近。

    無論是藥房還是大型超市,任何經營機構都有監控和購買記錄,不過為了防止占空間,這些記錄都會定時清理。

    向陽能查到幾年前的記錄,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這是地獄為玩家特意保留到現在的。

    從昨天早上到現在,向陽做了很多工作,他黑進了附近所有賓館和酒吧等地方的監控,對照趙小花的長相進行了搜索。

    隻有一家ktv保留了幾年前的監控記錄。

    方清耀家裏做了很多生意,這家ktv也是他家的產業。ktv就開在學校附近,裝修精美,管理據說也有保障,對學生非常友好,是學生們的不二選擇,生意非常紅火。

    某一天晚上,方清耀和陳信守來到了這家ktv。

    大約兩小時後,趙小花打著車出現在了店門口。

    這個時候是冬天,趙小花裹著厚厚的棉衣從車上下來,急急忙忙地衝進店門口,因為太過著急沒注意腳下,她還在門口摔倒了。

    她這個樣子,明顯不是來尋歡作樂的。

    她為什麽會來到這裏?

    在趙小花進入ktv大約半個多小時左右,方清耀獨自走了出來,開車離開了,又過了兩小時,陳信守也走了出來。

    而趙小花是在深夜才出來的。

    那是晚上十二點的時候,天空下著鵝毛大雪,地麵上的雪足以將人的鞋完全淹沒,趙小花裹著棉衣走出店門口,在風雪裏等待出租車。她沒有戴帽子,整張臉露了出來。

    她的臉色蒼白極了。

    她是因為這件事懷孕的嗎?

    是誰對她做了那種事,方清耀還是陳信守?

    如果是陳信守,那方清耀又扮演了什麽角色?

    他們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

    容音迴複了向陽,幾分鍾過後,向陽沒有迴複。

    就連最初他們在樓底碰麵的時候,這個小哥的身後也背著筆記本電腦,他電子產品不離身,應該不會沒看到她的消息。

    容音抿起唇,撥通了他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冰冷機械的女音在她的耳畔響了起來。

    ……

    此時此刻,淩雨正坐在床邊,優雅地抽著煙。

    其實現在開房有點早了,當青年說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她都有點想嘲笑他。不過當他將唇湊到她耳邊,對她說恨不得直接在桌子上要了她時,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被蠱惑到了。

    他們要開房,自然不可能去附近的小賓館。

    黑天鵝會所最豪華的房間,萬元每夜。

    房間的落地窗都是數碼顯示屏,此刻才是下午,窗外卻是迷蒙的夜色。魏軒就站落地窗邊,凝視著腳下的建築和燈火,眉梢輕挑。

    他似乎正在想著些什麽。

    “怎麽,那麽急著要我來,現在倒是擺上譜了?”

    淩雨婀娜地走到床邊,她倚在玻璃窗上,輕笑著湊進青年,對著他的臉吐了個煙圈:“到底還做不做,不做我可就迴去了。”

    煙霧在周圍繚繞著,魏軒微微皺起眉,目光落在淩雨的臉上。

    淩雨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被青年重重地扔到了床上。

    這床墊彈性好得令人驚歎,她仰麵躺著,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彈到半空的失重感。

    床頂正上方的天花板是鏡麵的,可以倒映出床上的場景,這個設計可以說是非常欲了。淩雨眯著眼,在鏡子裏看到了自己的臉。

    她剛想支起身體,魏軒就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強勢地欺身過來。

    “給我乖乖躺著。”

    淩雨微微睜大眼睛,今天的他倒是比以往更野了。

    此時魏軒雙腿跪在她身體兩側,他直起上身,一邊用那雙似笑非笑的漂亮眼睛盯著她,一邊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的扣子,上衣下擺微微撩起,露出性感到讓人尖叫

    的緊致腹肌。

    淩雨情不自禁地支起身體,想要摟住他的脖子。

    忽然,她的脖頸被青年死死的掐住了。

    魏軒收緊手指,他的力量大到了恐怖的程度,隻是微微的收攏,她就有種骨頭快要碎裂的痛感。喉嚨受到壓迫,變得異常難受,她的眼睛開始不受控製地流淚了。

    淚眼朦朧中,她看到魏軒嚴肅地扯開上衣:“你給我看清楚了,老子是有著八塊腹肌的性感猛男,是你永遠也得不到的爸爸!”

    說完這句話後,他就鬆開了手。

    淩雨:“……”

    她狼狽地摔迴床上,心想這是哪來的中二蛇精病。

    就在她捂著喉嚨不停咳嗽的時候,一把鋒利無比的刀貼著她的臉插進了她枕著的枕頭上。枕頭裏麵裝著鵝毛,那些白色的羽毛頓時飛揚起來,落到她滿是愕然的臉上。

    那是真的唐刀,雪亮雪亮的,開過刃。

    她甚至能聞到上麵的血腥味。

    那得是經年累月,由血液反複洗刷浸潤才能有的味道。

    看著她驚恐到扭曲的臉,魏軒俯下身,鼻尖似乎快要與她接觸。

    這麽近的距離,淩雨能清晰地看到他逐漸擴大的黑色瞳仁。

    “現在,我問你的每一個問題,你都要想好了再迴答我。”

    魏軒說著旋轉刀柄,鋒利的刀鋒緊緊貼著她的脖頸:“如果有任何的隱瞞,我會先砍掉你的手腳,沿著脈絡將你的身體肢解開,在你痛得叫喊的時候割掉你的舌頭。”

    他咧開嘴角,淡金色的眼睛微微彎起。

    “現在,問題開始。”

    黑天鵝會所的前台小姐姐今天看到了超級帥的帥哥。

    那個帥哥留著黑色碎發,五官特別好看,還是混血,眼睛是非常罕見的淡金色。他的女朋友雖然顏值不及他,卻也非常不錯了。

    兩人是來開房的。

    說不定是異國戀,混血小哥哥剛從國外過來,準備和女朋友親熱。

    前台小姐姐對好看的人都是比較寬容的。當小哥哥出示身份證的時候,她發現他隻有十七,按理來說是不能開房的。不過她有心成人之美,就拿了女生的身份證,裝作不知道他未成年。

    令她沒想到的是,還沒過一個小時,兩個人就出來了。

    小哥哥心情很好地走在最前頭,滿臉饜足

    。

    前台小姐姐歪歪頭。

    噫,這麽快就結束了,有些對不起那張好臉啊。

    不過……

    前台小姐姐看著那個女孩子,他的女朋友腳步虛浮地跟在他後麵,似乎還有些恍惚。她的臉上還有淚痕,看樣子哭得還蠻慘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欺負得狠了。

    前台小姐姐掐指一算。

    嗯,看樣子爆發力還是比較厲害的。

    黑天鵝會所離學校不是很近,等到魏軒開車迴到學校,趕到和容音約定好的地點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約定的地點就是當初他們傳送進來的地方,魏軒穿過白樺樹林,看到了容音的背影。

    她獨自坐在長椅上,黑色長卷發垂到腰際,看起來小小的。

    和旁邊成對的男生女生們相比,看起來有些孤獨和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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