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的王偉習慣性地打開了錄音電話,邊換衣服邊聽著電話裏的錄音留言,今天的電話中共有三條留言:第一條是小區物業打來的,通知他物業費已經到期了,讓他盡快到物業公司去交費。第二條的陳建的留言:“嘿,哥們,我說你最近忙什麽呢,手機怎麽不是關機就是不在服務區的。想見你一麵簡直比登天都難,我上次跟你說過的我那個小舅子要去日本留學的事已經辦好手續了,你趕緊跟那邊的熟人聯係一下,幫忙找個能勤工儉學的活,讓這小子自己也能掙點零花錢,要不非害死我不可。你得把這當迴事抓點緊辦,我等你迴話啊。

    最後一條是一個女人的留言:“偉君,是我。”聽到這個聲音,王偉驀地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神情肅然地轉過頭看著桌上的電話:“迴來後給我迴個電話,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話音剛落,幾乎沒有須臾的耽誤,王偉穿著解開半數紐扣的襯衫坐到了沙發上,拿起話筒撥出了一連串的號碼。

    “是我,我剛迴來,這幾天很忙就沒給你打電話。女兒還好吧。我這邊都已經安排好了,隨時可以準備發貨了,對,明天我會把貨品的清單傳真給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讓他們的人裝扮成裝卸工人直接到宏宇公司的貨場取貨,這樣會比我們把貨取迴來再進行二次交易安全的多。去的人不要太多,會引起懷疑的,四,五個人就可以了。來之前一定要先通知我。我好做安排。什麽?你要過來?”王偉猛然緊張地坐直了身體:“你現在過來公司的事怎麽辦?所有的貨必須及時無誤地發過來。你要是不在萬一出點閃失可就麻煩了。還是再等等吧,等情況穩定了再說。那也好,就先這樣吧,晚安。”

    通話結束了,掛斷了電話的王偉目光漸漸變得沉重,從半敞開的襯衫口袋裏掏出了煙盒,抽出一隻煙點上,繚繞的煙霧很快模糊了他的視線,一個向後仰靠,他將頭貼在了沙發靠背上,雙腿抬起交叉地放在了腳塌上。整個身體放鬆到了近乎頹然的程度。

    此時的白文雪家裏,興致盎然的白文雪剛剛衝完了一個熱水澡,裹著浴巾哼著小曲走出了浴室。客廳的電視裏正在播放著哭哭啼啼的韓劇,那可是白文雪的最愛,一部戲一百多集,沒完沒了的家長裏短,情感糾葛。讓數不盡的女人為它癡迷,樂此不疲,白文雪也許就是這些女人中的典範。隻要沒有意外,她幾乎每天都會準時地守在電視旁直到深更半夜,就連當年麵對高考她都沒能拿出這樣的勁頭來。

    很快白文雪入戲了,不一會兒她的眼睛開始濕潤了,隨手拿過放在茶幾下麵專門為看韓劇而準備的紙巾盒。感動開始了,一把鼻涕一把淚。正感動得投入時,手機上傳來了接收到短消息的鈴音,白文雪捂著鼻子拿過電話看了一眼,一個完全陌生的電話號碼,打開,是一條彩信。查看,白文雪驀然怔住了,一條照片彩信赫然清晰地呈現在她的手機屏幕上。照片上的兩個人正是江一凡和王偉,他們正相互依偎地坐在花前月下的長椅上,雖然照片的比例很小,並不能看清楚他們的表情,但是通過王偉擁抱在江一凡腰間的手臂足以讓人明白了兩個人的親密程度。白文雪的神情近乎呆傻了,渾身的血液瞬間都湧向了大腦,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開了鍋,唯一還在清醒中的女人的直覺提醒著她,可怕的一幕還是發生了。

    突然,白文雪猛地想起了什麽?在手機上摁動了幾下,順著這個陌生的號碼打過去,電話裏傳來了一個女人優美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白文雪失神地僵住了。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很大,事先沒有一點征兆,落地的玻璃窗在瞬間就被澆成了不透明毛玻璃。電視裏的韓劇結束了,白文雪的發呆卻還在繼續著。走到窗前,她已經看不清王偉家中的燈是否還亮著,想幹脆地給他打個電話把事情問個究竟問個明白,又覺得有些不妥。王偉所能給她的解釋她就是不問,心裏也能猜出個八九分來。但是,一凡呢,在這個她最脆弱的時候,做為一個朋友可能拿著這樣一張照片走到她的麵前責問她原由嗎?那麽做無疑會傷害到她們之間十幾年的情誼,如果自己真的一時失控地說了什麽過激的話,或許她還會失去這個朋友,緊接著或許她還會失去王偉。那才真的叫賠了夫人又折兵呢。白文雪退縮了。

    那天的短信,今天的照片,難道他們真的——。白文雪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為什麽會是一凡?”白文雪痛苦地自語道。剛剛看過的韓劇中的情節就在她的身邊發生了。

    這一夜,白文雪又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王偉給白文雪打來電話,說是要出差幾天,如果忙就不給她打電話了,迴來以後再聯係她,白文雪生硬地嗯啊答應了。對於照片的事她隻字未提。

    幾天裏白文雪都沒有去醫院看過樂樂,也沒有給江一凡打過一個電話,直到肖悅給她打來電話說是給樂樂買了好多進口的營養品,約她一起去醫院給孩子送去,白文雪才不好拒絕地勉強答應了。

    肖悅雙手拎著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包裝袋站在路邊等待著白文雪,許久,白文雪的車才慢慢悠悠地開了過來在肖悅麵前停下。

    “你怎麽才來?我都在這等了快半個小時了。”肖悅一臉抱怨地說。

    “小姐,現在可是下班的高峰期你不明白嗎?我開的是汽車又不是飛機,誰讓你出來的那麽早了。”

    “行了,沒人跟你理論,快把後備箱打開吧,我手都發酸了。”肖悅說著拎著東西繞到了車子後麵。

    白文雪紋絲不動地坐在車裏,摁下了開啟後備箱的按鈕,然後從倒車鏡裏看著肖悅吃力地將大大小小的袋子一一放進了後備箱裏。

    關好了後備箱,肖悅氣唿唿地鑽進了車裏,瞪著眼睛看著白文雪:“你怎麽也不下來幫我一下,沒看到我拿了那麽多的東西啊?沉死了。”

    白文雪不屑地發動起了車子,看都不看肖悅不滿的表情:“這點小事還用的著我幫忙,你拎都拎了還能放不進去啊。”

    “嘿,你還有理了,不幫忙就算了還說風涼話。”

    “行了,不說了,都要做新娘子的人了,幹這麽點活就發牢騷,看來以後有白文斌好果子吃了,就當是婚前演習了,鍛煉鍛煉吧。”

    “跟你說東你偏說西,怎麽又扯到結婚上去了,說到結婚,我正想跟你說呢,給我當伴娘吧,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你是真傻啊還是假傻,成心擠對我是不是,伴娘是沒結婚的小女孩的專利,我,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哪有那資格,虧你想的出來,也不怕我衝了你們的喜事。”白文雪白了一眼肖悅說。

    “還有這說法啊,我真不知道。沒結過婚不明白。”

    “沒結過就得謙虛點,跟我這過來人好好請教請教。過兩天我迴家,認真檢查一下你們的準備工作。”

    “行了,開你的車吧,說你胖你就喘,也不怕累著。”

    醫院裏,江媽媽獨自一人在病房裏整理著床鋪,看到肖悅和白文雪拎著東西走了進來,江媽媽馬上笑臉相迎過來:“呦,你們來了,剛剛一凡還念叨你們呢。說是有日子沒見了。”

    “最近有點忙就沒過來,對了,一凡和樂樂呢?去做檢查了?”肖悅放下手裏的東西問。

    “沒有,一凡帶著樂樂去外麵玩了,孩子在床上躺了還幾天了,實在憋不住了,一凡就帶他出去透透風。你們給她打電話吧,讓他們迴來,應該就在附近。”

    “那算了吧,她們能去哪,我們下去找她們好了。”

    “出了這棟樓望右拐,走不了五十米有個小花園,她們肯定在那,她不會帶孩子走遠的。”

    “小花園”白文雪敏感地反問道。

    “對,就是個道邊的街心小花園。”

    “那我們去找她吧。”白文雪說。

    “也好,我這正收拾床鋪呢,你們在這也沒個呆的地。”

    “那好,阿姨,我們就不給您幫忙了。”

    “不用,不用,你們去吧,她們娘倆肯定在那。”

    白文雪和肖悅按著江媽媽的指引來到了街心花園,江一凡和樂樂果真就在這裏,小樂樂的臉上戴著個大口罩,正在花壇邊拍著皮球,江一凡坐在花壇邊的長椅上幾乎不錯眼珠地盯著樂樂的一舉一動。

    “一凡”肖悅走到江一凡身邊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

    “是你們來了。太好了。我今天還跟我媽念叨過你們呢。”

    “所以我們就來了,剛才見到阿姨了,她告訴我們你帶樂樂到這來了。肖悅說著坐到了江一凡的身邊。白文雪沒坐。

    “文雪,你坐這吧。”江一凡抬起屁股挪動了一下位置說。

    “我不坐了。”說完,白文雪向前走了幾步到了樂樂跟前,半蹲下身體堆笑地對樂樂說:“樂樂,阿姨跟你一起玩拍皮球好不好啊。”

    “好。”樂樂欣然地接受了。

    於是,肖悅和白文雪各自分了工,肖悅陪在江一凡的身邊跟她聊起了樂樂的病情,白文雪在離她們十米遠的地方心不在焉地陪著樂樂拍起了皮球。時不時白文雪的目光就會像探照燈一樣將小花園的周圍掃射一翻,觸景生情,讓她心裏的小火苗突突地往上竄,似乎要把那把花壇邊的長椅化為灰燼。

    “樂樂還不明白自己得的是什麽病吧,每天吃藥,驗血,打針的,真是難為這孩子了。”肖悅說。

    “他心裏也有察覺,昨天還問我,為什麽護士阿姨老是要抽他的血呢,還要讓他吃那麽多的藥,他問我他是不是得病了。而且是很嚴重的病。”

    “那你怎麽說的?”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騙他說,他的身體裏爬進了小蟲子,如果不把蟲子殺死,小蟲子就會慢慢地找大,就會在身體裏咬他。所以要驗血也要吃藥。”

    “真難為你了,要是換了是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跟一個三歲的孩子解釋這個問題。”

    “等你以後當了媽媽自然就會跟孩子溝通了。我也是一點點學會的。對了,聽說你們婚禮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不用,我們沒什麽好準備的,一切從簡。隻是請身邊的親戚朋友吃頓飯就好了。”

    “那也好,都說在婚禮上穿上婚紗是女人最幸福最美麗的時刻。可是,女人真正需要的並不是一個瞬間的永恆,而是一個一生的永恆。結婚過日子並不是王子與公主在婚禮上牽起手那麽簡單,我跟文雪都失敗了,所以,我們更加關注你,白文斌是個好男人,從他對你的這份心也不難看出他的人品,你一定要好好把握,經營好一段婚姻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明白。我會盡力的。其實,你跟文雪雖然都曾經失敗過,但是有了前車之鑒你們應該更能明白婚姻的真諦,應該更家清晰地為自己選擇一份新的感情啊。”

    江一凡笑著搖了搖頭:“在感情上沒有越挫越勇的戰士,人和人的緣分是天定的,上天不會把一個完全符合要求的人主動送到你麵前來,我們的婚姻失敗了,有客觀原因也有主觀原因。即使主觀上我們可以改變也可以選擇,但是客觀上我們卻還是無能為力的。是女人都想有個好的歸宿,如果結婚也能跟考學或者做生意一樣簡單就好了,隻要我們努力了就一定會有好結果。”

    “太深奧了,我都不些聽糊塗了。”

    “那可不能,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別聽我在這危言聳聽了。你是個真正聰明的女人,一定會經營好你們的婚姻的。”

    “但願是這樣吧。”肖悅底氣不足地說“怎麽象沒信心似的,都怪我,剛才跟你胡說八道了,好了,打起精神來,別把我的話大概內成負擔,那是讓你引以為戒的教訓,為了讓你更好地去生活。”

    肖悅振奮地深吸一口氣:“好,我一定認真學習。”

    樂樂感覺累了,不想再玩拍皮球了,他把球丟給了白文雪走到了媽媽麵前,趴在了媽媽腿上:“媽媽,我累了,咱們迴去吧好嗎?”

    “樂樂玩累了,來媽媽抱。”說著江一凡抱起了兒子。

    “帶孩子迴去吧。他也玩了好一會了。我跟文雪也該走了。”

    “你們跟我一起迴去吧,到樓上再坐一會。”

    “不了,你還是多陪陪孩子吧,我們該天再來。”

    “那就隨你們吧。”

    肖悅迴過頭看見白文雪依舊站在原地自己拍著皮球。她生氣地衝著白文雪喊了一聲:“白文雪,迴家了。

    離開了醫院,白文雪沉默不語地開著車,肖悅不無奇怪地坐在旁邊偷偷地觀察著她的表情。

    “你老看我幹嗎?我臉上有新聞啊?”目視前方的白文雪冷語地說。

    “有,還是重要新聞。說說吧,你今天明顯的反常。”

    “我怎麽反常了,挺正常的啊。”

    “算了吧,別裝了,已經都寫你臉上了。你是一個喜怒全都會行於色的人,裝是裝不住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不高興應該跟一凡有關。”

    “我就那麽沒出息。什麽都能讓你看出來。”

    “不是你沒出息,是我太了解你了。走吧,我請你吃飯,聽你發發牢騷怎麽樣?”

    “這可是你主動要請我的。”

    “當然,就算是你再給我一次賄賂你的機會。”

    白文雪失笑:“孺子可教,學的還真快。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要吃火鍋。東來順吧。”

    肖悅啞然,想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白文雪的車子已經掉頭,直奔了東來順。

    白文斌給肖悅打來電話,說是同事給了他兩張電影票,要肖悅過去醫院找他,晚上他們可以一起去看場電影。還沒等肖悅說話,白文雪一把奪過了她手裏的電話:“喂,看什麽電影?今天把你老婆借我用一下,本姑娘心情不好,晚上讓肖悅陪我說說話。你該幹嗎就幹嗎去吧,實在無聊就自己去看場電影。”

    白文斌被妹妹沒頭沒腦的打發氣得啞口無言,肖悅隻好接過電話安慰他說:“我跟文雪在一起呢,在吃火鍋,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我們改天再去看電影吧,我今晚陪陪她。你也早點迴家吧。”

    “好吧,這死丫頭生下來好象就是給我搗亂的。”白文斌在電話的另一端小聲地說。

    肖悅聽著電話憋住了笑,看著白文雪瞪著眼催她趕緊掛斷電話的樣子,她隻好照做了。

    “他是不是有說我什麽了?”白文雪問。

    “沒有,就說讓我好好陪陪你。”

    “少蒙我吧,他要是能說出這樣的話就不是我哥了。沒準就是這個死丫頭真討厭!對吧。”

    肖悅忍不住還是笑了出來。

    “看看讓我猜著了不是。我就知道他一定是這麽說的。”

    “真沒有。你不信就算了。好了,說正事吧,說說你心情不好的理由,讓我聽聽是否充分。”

    白文雪沉吟了片刻,掏出了手機放到肖悅麵前:“自己看吧,收件箱裏的彩信。”

    肖悅莫名地打開了手機,收件箱裏隻有一條彩信,打開,肖悅看到了那張照片,頓時傻了眼。

    “看到了吧。”白文雪停下手裏的筷子問。

    “這,這是你拍的嗎?”

    “不是,是一個陌生人發給我的。我也不知道他的誰,一連打了好幾天他的電話都是已經關機。鬼知道他是誰。”

    “你還是懷疑一凡跟王偉之間有什麽事是嗎?”

    “這還用不著我懷疑嗎?那天的短信再加上這張照片,我再不懷疑就真成了二百五了。”

    “也許就是因為一凡這段時間壓力太大了,女人在這個時候都會變得脆弱,她也需要一個男人的肩膀來靠一下,他們之間隻是一種可以傾訴的朋友關係。”“藍領知己啊?”

    “這也沒什麽不好理解的啊。”

    “我沒法理解。如果這個男人換了是白文斌你能理解嗎?”

    肖悅問這個問題卡住了,一時沒有了答案。

    “還是,你也理解不了吧。”

    “你有問過王偉嗎?”

    “沒有。”

    “為什麽?”

    “問了,他會如實地告訴我嗎?與其聽他給我講故事還不如不問。我也沒有問一凡,就像你說的她現在很脆弱,我不能去刺激她,跟她討什麽說法。”

    “也許王偉會給你一個真實的解釋,你們之間應該坐下來好好談談的,你應該讓他明白做朋友的分寸,給一凡關心的好事,但不能超出朋友的界限。”

    “我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的人了,說實話,我現在覺得自己越來越讀不懂他了,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懷著對初戀殘餘的情感,就不加思索地將一切都死灰複燃。但是感情好象是重新找迴了,卻找不迴當年的心情。不管我怎麽努力也沒有了當年那種愛到幾乎淋漓盡致的感覺。”

    “那時候你才十五六歲,現在已經三十開外了,感覺當然不一樣了。那個年齡的愛情純的就像空氣一樣透明,現在呢,每天為了生活事業奔波,先不說人會改變多少,就是這個社會也給了每個人不同的壓力,讓人多了一份自己的隱私。相愛結婚也就變成了一種生活力量上的攙扶,但是可以相互攙扶的同時也得尊重對方的獨立,要不然就變成了一種壓迫。兩個人非散了架不可。”

    白文雪佯裝刮目地相看著肖悅:“行啊?幾天不見刮目相看啊。什麽時候學會說大道理了。”

    “我跟你講的不是什麽大道理,是簡單的小道理。你不能隻追求沒有瑕疵的過於理想化的純粹愛情,以為愛情就應該是一把激情大火,那樣的結果大多都是會粉身碎骨的。”

    白文雪沉默了,她似乎在思忖著什麽。

    “找個時間跟王偉好好談談吧,聽聽他的解釋。可以接受就理解他們,如果實在不能接受你就應該重新審視你們之間的感情了。或許這份感情對於你來說並不十分合適。”

    “那我能怎麽辦?分手嗎?”

    “那就是以後需要解決的問題了,如果他不適合做你的結婚對象,你難道還要繼續下去嗎?我們已經是三十歲的女人了,不再有可以荒廢的時間了。”

    “你也覺得三十歲很可怕嗎?”

    “不是可怕,是需要認真麵對了。十八九歲時可以每天不著邊際地幻想,二十多歲可以為了追求浪漫而不顧一切,不是有句話說:因為年輕所以啥也不怕嗎?就連上帝都會允許年輕人犯錯誤的。但是,我們已經走過了年少輕狂的時期。再犯錯誤就不是上帝會不會原諒的問題了,而是我們自己能不能輸的起的問題了。”

    聽著肖悅滔滔不絕的簡單理論,看著她忽大忽小忽圓忽扁的嘴,白文雪整個人都有些發軟了,吃到嘴裏的涮羊肉就像一團柴火一點沒有了味道。腦袋裏漲得滿滿的,像是醍醐灌頂也像是當頭棒喝,總之感覺就是暈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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