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食堂裏麵爆發起一片歡唿聲和掌聲,老人也顯得很激動興奮,他慢慢站立起身來,看看自已一身嶄新的軍裝和腳上的軍靴,老人已經刮過胡須,洗過澡,此時再穿上方治維的軍呢將官服和馬靴,倒也顯示出來往昔的將軍風度。


    方治維再指著陸采汀,寧臣龍,沈沉鈞三個人給老人介紹道;“老將軍,這次營救你們戰俘的行動,雖說方某人和國軍方麵也出了力,但是真正深入集中營裏麵營救你們的就是他們新四軍,巘蒙山抗日獨立縱隊的人。”


    老人上前緊緊握住陸采汀的手,激動萬分地道;“你們新四軍了不起,能夠深入到日軍王牌野戰軍駐防的集中營裏麵救出我們,我代表全體的戰俘將士感謝你們,你們沒有忘記我們這些殘兵敗將,你們的犧牲一定很大,一定是付出了極其沉痛的代價才把我們營救出來?”


    陸采汀忙迴答道;“你們是抗日的英雄功臣,營救你們是咱們義不容辭的!這次的營救行動,咱們新四軍犧牲了五個戰士,有六個戰士負傷,但是徹底消滅了集中營的一百多個鬼子,炸毀了集中營。”


    整個食堂一下子寂靜下來,因為食堂裏麵所有的戰俘們都不敢相信這個數字,集中營是橫濱旅團的部隊,士兵的單兵和整體素質都是非常高的,而且輕重機槍,迫擊炮武器優良,崗亭掩體工事密布,又是深處在橫濱旅團駐防的腹地中,要攻下消滅這麽一個集中營,談何容易?戰俘們隻以為是新四軍怕說出真實的犧牲數字讓他們難過,故爾隻報出極少的傷亡數字來安慰他們。


    方治維看看老將軍和滿臉疑惑的戰俘們,忙給老將軍及戰俘們解釋道;“他們沒有說謊,他們的犧牲和負傷的戰士都在咱們這裏,他們是經過精心勘測現場,大膽采用的突破性襲擊,他們隊伍裏麵有一隻江湖特戰隊,個個身手矯健敏捷,武功高強,都是由江湖名門的英雄豪傑組成,所以他們能夠做到。”


    老將軍深陷眼窩的瞳仁浮起淚光,瘦削的臉頰也泛起紅暈,激動地道;“好啊!你們新四軍有這樣的軍隊,那橫濱旅團不可戰勝的神話就被你們打破啦,我替你們高興,也替咱們後繼有人而高興!”


    方治維笑道;“橫濱旅團不可戰勝的神話早就被他們打破啦!他們曾經消滅橫濱旅團的狙擊隊,同樣是深入橫濱旅團腹地炸毀它主炮陣地,消滅好多的鬼子,而他們無一犧牲,之後他們又攔截殲滅橫濱旅團的運輸車隊,大刀砍得橫濱旅團的士兵鬼哭狼嗥的,殲敵一個整編小隊,繳獲大量武器車輛,他們的傷亡同樣很小。”


    整個食堂的戰俘們一下子又歡唿鼓掌起來,他們都是敗在橫濱旅團部隊下,甚至是一敗再敗才被做的俘虜,橫濱旅團士兵無論射擊,衝鋒,刺殺那種如虎似狼的殘忍狠勁在他們的心裏投下恐怖的陰影,烙印如魔魘一般,如今一個隻屬於地方遊擊隊的部隊同樣打得橫濱旅團暈頭轉向的,他們心裏的恐怖陰影和魔魘也隨之解除,他們當然激動興奮,歡喜若狂。


    老將軍用手指著身後的桌子道;“希望咱們中國能夠多有你們這樣的軍隊,咱們就不怕小鬼子了,就能夠將他們趕出中國去!我想借方將軍的酒來敬你們一碗。”


    “這樣吧,”方治維也用手指著桌子道;“大家都入席吧,咱們也給老師長和戰俘們壓壓驚,喝個痛快!”


    所有的人都高聲歡唿著,然後入坐,紛紛拿大碗斟滿酒,然後相互間你來我往地敬酒,氣氛異常濃厚熱烈起來。


    老將軍姓羅,原就是川軍的一個師長,率領家鄉的子弟兵遠赴山西至江南的抗日戰場,大家都親熱地叫他羅師長,他絕處逢生,在這些年青的新四軍指戰員身上也看到了中國軍隊的未來和希望,他顯得特別的高興和激動,酒也大碗大碗地喝個不停。


    一會兒,那些換過藥和繃帶的戰俘傷員也來到食堂裏麵,還有參加過今晚擔任警戒伏擊部隊的軍官們也來到食堂陪同這些戰俘們,食堂裏麵充滿朗朗笑聲,歡樂愉快。


    酒一直喝到天快亮了,方治維才叫大家散夥,因為明天師部還要舉行慶功歡迎酒宴會,也讓羅老師長和戰俘兄弟們好生休息一下,明天好參加慶功酒宴會,趁這功夫,陸采汀和寧臣龍,沈沉鈞三個人也悄悄打聽一下渢泠蕩新四軍蘇西支隊的戰俘,因為所有的戰俘都經過洗澡後換上了國軍的新服裝,分辯不出誰是國軍,誰是新四軍,立刻有十多個人舉手承認是渢泠蕩新四軍蘇西支隊的,陸采汀和寧臣龍,沈沉鈞三個人忙安慰他們好生休息,明天就可以迴到自已的部隊裏麵了,蘇西支隊的戰俘們也告訴陸采汀他們,他們不與橫濱旅團的日軍作戰被俘虜的,是在日軍駐屯軍守備隊發動清剿掃蕩中被俘虜的,之後被轉運到鐵甲嶺橫濱旅團集中營開采礦石的,大家都是新四軍自已人,格外的親熱親近一番,眾人這才高高興興地迴房休息。


    肖雲光特地把陸采汀,寧臣龍,沈沉鈞三位獨立縱隊領導安排到一個單獨的小房間裏麵休息,房間床前的小桌上已經擺下碗盤杯筷,有一些鹵菜和涼菜,一瓶白酒。


    肖雲光在小桌旁邊的床上坐下,拿起酒瓶替桌上的四隻酒杯斟滿酒,示意陸采汀他們都坐下再喝酒。


    陸采汀與沈沉鈞坐下,端起酒杯,寧臣龍卻連連搖手道;“我看我就免了吧,剛才已經喝得差不多啦。”


    肖雲光舉起杯子取笑道;“我看參謀長還是賞個臉,坐下來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


    寧臣龍無奈,隻好坐在床則邊,也端起酒杯來。


    肖雲光舉著酒杯,語氣誠懇地道;“我特地單獨敬你們獨立縱隊領導的酒,你們也知道咱們的方師長是個古道熱心腸的漢子,他很敬重那些抗日的英雄們,你們這次營救出戰俘,特別是羅老師長,那是替咱們方師長完成了一樁最大的心願,所以我替我們師長要單獨敬你們的酒。”


    寧臣龍不以為然地迴答道;“肖科長這話說得有些見外啦,營救這些抗日的英雄功臣們也是咱們新四軍義不容辭的責任,不用這麽客氣。”


    肖雲光喝完杯裏的酒,拿起酒瓶再替大家的酒杯裏斟滿,又說道;“兄弟也沒有想到你們說幹就幹,雷厲風行,而且計劃和行動也是那麽的完美,你們有所不知,師長也是冒著極大的風險在做這件事情。”


    “哦,”寧臣龍聽到這話,感到有些意外驚訝,同時,隱隱預測到什麽,不禁追問道;“肖科長說來聽聽。”


    肖雲光深深歎口氣,繼續道;“因為上兩次消滅日軍橫濱旅團的狙擊隊和炸毀它主炮陣地獎勵給你們武器裝備,這消息很快就傳到第三戰區司令部,司令部長官們震怒,說師長利用抗日之名,暗地裏支援新四軍武器彈藥,還幫助他們培訓電訊人員,有違委員長下達的防共,排共,限共宗旨,更有私通共產黨的嫌疑,師長咬著牙說,這隻是因為陣地上的情況需要,與新四軍做的交易,我想戰區司令部很快就會派來政訓處的人督導,所以你們這次的行動完成得非常及時。”


    陸采汀聽後也深歎一口氣,擔憂地道;“原來我師兄為了咱們還擔負著這麽大的幹係,也算是風險,弄不好會被撤職,這蔣委員長怎麽就這樣小肚雞腸?”


    “可不是嗎,”肖雲光又說道;“為了電台失蹤的事情,我也幾乎被撤職,全靠師長一力承保,才算留得這個職位,為了避嫌,所以我沒有參加你們的行動。”


    沈沉鈞大感不公平,雙眉一揚,憤憤地道;“***既然這麽疑心重,不容人,我看肖科長你不如勸說你們師長幹脆把部隊拉到咱們新四軍這邊來,免得受他的窩囊氣。”


    肖雲光連連搖頭迴絕道;“這可使不得,咱們新編第六師是一支有戰鬥力的部隊,起著牽製日軍橫濱旅團的作用,如果一旦瓦解,第八師孤軍對峙橫濱旅團,很快就會被消滅。”


    寧臣龍也點頭讚同道;“肖科長說得一點不錯,新編第六師畢竟是國軍係列部隊,全體將士對咱們新四軍也熱情友好,但是他們還不能夠完全理解接受共產黨,要他們投靠咱們,肯定有很多的人不願意,這樣一來,新編第六師就瓦解啦,巘蒙地區就會失去一支牽製橫濱旅團的部隊,形勢將大為逆轉,目前的形勢還不能這麽做。”


    房間裏麵暫時出現一陣沉默,寧臣龍端起酒杯來敬向肖雲光道;“肖科長,沒有想到你也受到這麽大的委屈,我真心地敬你一杯酒!”


    陸采汀,沈沉鈞也端起酒杯來敬肖雲光,陸采汀和寧臣龍知道他是共產黨人,但是這個身份一旦暴露出來,他就會在新編第六師立不住足,所以他們二人的話也隻能夠說到一定的隱秘程度上。


    喝完酒後,肖雲光抬手看看手表上的時間,就起身告辭道;“天快亮啦,你們還是打個盹,明天還有慶功酒宴會,我馬上叫勤務兵來收拾東西。”


    第二天一早,國軍新編第八師的師長殷鵬也帶領一些軍官們開著越野吉普車和大卡車來到新編第六師師部,他們是來接他們第八師的戰俘。


    方治維與副師長胡羿,參謀長及團長等一眾軍官們迎接住第八師的人,把他們帶到師部的會議室裏麵,會議室裏麵簡單布置了一下,增加了許多座椅和長凳,放著大桶的熱茶水,一些戰俘裏麵的軍官們已經在會議室裏麵喝茶聊天,長條桌上也放著大盤大盤的爪子花生和香煙。


    第六師和第八師的軍官們主賓依序入座,肖雲光也把川軍的羅師長請過來介紹給第八師的人認識,雙方認識問候後,就開始隨意地聊天。


    聊得一陣天,殷鵬就問營救過程和傷亡情況,肖雲光就代第六師向第八師做了整個營救行動過程的詳細匯報,第八師的人聽完後,有些不相信,在橫濱旅團駐防的腹地裏,攻破堅固而險要,武器裝備又十分優良的集中營,營救出來兩百來個戰俘,消滅橫濱旅團防守軍一個整編小隊,炸毀集中營,而新四軍的江湖特戰隊隻犧牲五個人,輕重負傷六個人,這確實讓長期與日軍陸軍野戰王牌部隊橫濱旅團教量的第八師人難以相信和接受。


    殷鵬更是拍著桌麵大聲笑嚷道;“這肯定是那陸采汀小子打了埋伏,決對不隻傷亡這些人數?去把姓陸的那小子叫來,我要當麵問問他,看他還怎樣扯謊?”


    正說著,陸采汀,寧臣龍,沈沉鈞三個新四軍獨立縱隊的領導走進會議室來。


    殷鵬瞧見,馬上招手,待陸采汀三個人過來後,他也站立起身來,一點不客氣地問道;“陸大隊長,我知道你厲害,你的江湖特戰隊也厲害,但是這次不同,你們的行動有累贅,有那麽多的戰俘,你們又是如何能夠做到以五死六傷這點微小的代價來攻破集中營,消滅橫濱旅團一個整編小隊,並炸毀集中營,全身而退的?我不說是天方夜譚,起碼是你小子隱瞞了傷亡人數的數字。”他們二人是雙集鎮的老鄰居,也是殷鵬看著他長大的,還有與他妹妹的關係,所以他說話就比教隨便。


    陸采汀笑笑,一點不生氣地迴答道;“殷將軍,莫激動,我的傷員和犧牲的戰士都在第六師這裏,我也沒有必要隱瞞傷亡的人數,他們都是抗日的英雄英烈,我們確實是以這樣微小的代價完成的這次營救行動任務。”


    殷鵬還是不相信,直咂咂嘴,搖搖頭道;“你小子還是沒有說實話,如果是一般的日軍部隊,我還有可能相信,可這是日軍陸軍的野戰王牌部隊橫濱旅團呢?你給在座的大家說說你的行動方案吧,看有沒有理由讓大家相信?”


    “橫濱旅團沒什麽了不起——”寧臣龍接過話解說道;“橫濱旅團以其攻堅能力,機械化的裝備速度,士兵單兵與整體配合的素質都堪稱世界一流,特別是它以武士道精神和手段的培訓,它的士兵投放在戰場上就如同兇殘肆狂的野獸一般,國軍部隊遭遇它,屢屢敗北,但是它也有弱點,驕橫狂妄,顧前不顧後,隻要尋著它的短處和空隙,一樣捧得它哭爹喊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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