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寨主在峰顛頂上用望遠鏡向山下的巘蒙主公路觀望,直到山下的戰鬥結束,他們才迴到山寨裏,他們都在揣度猜測,這些嶄新服裝的新四軍是從那裏冒出來的,而且輕重機槍的配置十分齊全,他們知道山下禦馬河對麵渢泠蕩,蘆葦蒲,葫蘆峪有一支新四軍隊伍,他們也見識過新四軍數度與日軍交戰的過程,那些新四軍服裝陳舊不整,根本沒有重機槍配置,就是捷克造的輕機槍恐怕也就隻有兩三挺,步槍也多是些中正槍和老套筒,雖然頑強,但是戰鬥力確實差,那裏像這些新四軍,大多數是日本的三八大蓋步槍,輕重機槍都有好多挺,而且有日本的歪把子輕機槍和歪脖子重機槍,還有****正規部隊的馬克沁重機槍。


    大寨主姚殿臣摸摸項下胡須,不禁自言自語道;“是不是新四軍的主力部隊來到了這裏?或者是路過順便在這裏打個埋伏,順手牽羊,消滅些鬼子?”


    三寨主厲南峰也附合著姚殿臣的話道;“大哥說得有理,看新四軍的武器裝備配置應該是主力部隊,押運車隊的也應該是河對岸的日軍橫濱旅團,而且人數不少,應該有一百多人的整編小隊,武器精良,敢打鬼子的王牌部隊,除了新四軍的主力部隊,其他的隊伍,恐怕沒有這個膽量?就拿河對岸的新四軍蘇西支隊來說吧,他們決對不敢。”


    二寨主郝振宇看看二人,點點頭道;“蘇西支隊當然不敢,他們那點戰士力咱們又不是不知道,前不久,他們被鬼子堵截在禦馬河岸邊,眼看就要被鬼子吃掉消滅,要不是咱們及時趕到增援,他蘇西支隊已經不複成在了,記得他們的蕭司令員可是對咱們感恩戴德的。”


    沉默一陣,厲南峰有些不解地問道;“巘蒙地區屬於蘇西的邊陲地方,應該沒有什麽戰略價值,新四軍的主力部隊開拔到這裏來有什麽意圖?”


    郝振宇想了一下,也猜測道;“新四軍的大本營在晥南雲嶺集結,***中央再三強命他們渡過長江,黃河去,不允許他們留在長江,黃河以南,他們已經有支隊渡過長江,到江北敵後去了,莫非這是他們大轉移的先遣部隊?路過這裏與鬼子運輸車隊遭遇?”


    厲南峰搖搖頭,吐一口氣道;“不像,新四軍既便北上轉移,也不會選擇到晥東這條路線,我看倒像是附近的新四軍來到這裏,至於他們為什麽來到這裏,讓人有些弄不懂,或者就是新組建的新四軍?”


    這時,山寨聚義廳門外走進來一位全身著紅的俏麗少女,紅色頭巾高挽發髻,紅衣紅褲紅靴子,外麵也是罩著一件紅色的披風鬥篷,神情昂揚,眼波顧盼生彩,她是三寨主厲南峰的妹妹,叫厲南珠,四川巴蜀女子,脾氣火爆豪爽,江湖上人喚‘火辣椒’,她與哥哥自幼失去雙親,在江湖混跡長大,兄妹倆人的感情特別要好。


    厲南珠身後左右跟著倆個年青漢子,左邊一個年青漢子步履矯捷,體態粗豪,一雙眼睛有若鷹鷲一般犀利閃亮,他叫衛褚,東北人,是郝振宇手下的一個連長,以前未入伍時,也曾經混跡江湖,人送他綽號‘海東青’,海東青是關外北滿林海雪源中的一種猛禽。


    右邊一個年青漢子,細腰長臂,寬肩紮膀,模樣有幾分儒雅,銀灰色對襟衣,裏麵的白襯衣格外顯眼,他是姚殿臣手下的兄弟,叫溫沁平,江湖人喚他綽號‘小馬超’,因為馬超乃蜀川五虎上將中的白袍小將,所以他的白襯衣就格外顯眼,此人不但有一身武功在身,而且辦事有板有眼,眼疾手快,深得姚殿臣信賴,說動郝振宇,厲南峰上虎嘯峰入夥的就是他,所以郝振宇,厲南峰十分都對他有幾分尊敬,他與衛褚都是土匪中的小頭目。


    聚義廳裏麵三步台階上的一個平台,擺著品字形三張巨大厚實的座椅,上麵鋪著斑斕條紋的獸王虎皮,座椅後麵頂上石壁上有一副巨大的橫匾,上書‘義薄雲天’四個字,這三張座椅自然就是三位寨主的座椅。


    台階下兩邊同樣擺著幾張巨大的厚實座椅,上麵卻鋪的是金錢般花紋的豹子皮,這也是供一般頭領們坐的,衛褚和溫沁平都坐在豹子皮座椅上,厲南珠卻站立在大廳裏麵,眉飛色舞地道;“精彩,真是太精彩啦!那些鬼子兵可也是窮兇極惡,根本不投降,有的手腕都被新四軍的大刀斬斷了,痛得在地上翻滾嚎叫一陣,居然又站立起身來拚命,有的還磕響手雷,真是些榆木疙瘩腦袋,新四軍這一仗打得太痛快淋漓了!咱們什麽時候也像人家新四軍這樣狠揍鬼子一頓,打一個漂亮的殘滅戰?”


    郝振宇重重歎口氣,有些無奈地道;“我說妹子呀,你也知道以咱們目前的人員武器根本不敢打這樣的硬仗,何況又是橫濱旅團這樣的王牌部隊?說到這裏也著實有些讓人弄不明白,你說這日本人是咱個訓練的士兵呢?他們的士兵不但不怕死,就是身負重傷也要與敵人死拚下去,就說這橫濱旅團的士兵吧,手腕被硬生生斬斷,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可想而知,但是他們還同樣敢頑固死拚,簡直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厲南峰輕哼一聲,緩緩解說道;“日本帝國主義一直都覬覦咱們的大好河山,他們從小就對他們的孩子教育,要侵略中國,才能夠發展起來,稱霸世界,所以他們的餅幹餅子上麵都印有中國地圖,他們又是軍國主義,孩子在上小學的時候,就接受強化教育訓練,在一般日本士兵的心目中,死是對天皇的最好效忠,投降則是軍人的最大恥辱。”


    厲南峰,厲南珠,郝振宇他們都曆經過與日軍的惡戰,但是對橫濱旅團的這些士兵的頑固和愚昧仍然有一些心有餘悸。


    直到吃中午飯的時候,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才趕迴來,他向寨主們匯報他跟蹤踩點所得來的情報,新四軍就是前段時間在將軍嶴,東嶠村鬧騰的一些村民和幫會人員,他們也不知怎麽的會變戲法一樣,這段時間不但人馬變得多了,而且武器彈藥裝備也變得充足起來,服裝也是嶄新的新四軍軍裝,他們這次伏擊是分兩次打的,前麵是打日軍的運輸車隊,後麵是打雙集鎮來增援的日軍和皇協軍,說來也奇了怪?這些新四軍伏擊仗完,很快就打掃戰場,把屍體收拾得幹幹淨淨,公路上被炮彈,手榴彈,地雷炸裂開的坑洞也被他們填平,幾乎看不出來有戰士發生過,六輛軍用大卡車和日軍的裝備在巘蒙山將軍嶴,東嶠村下麵的天梯坡前一下子就消失得無蹤無影,難不成他們把軍用大卡車開上了險要陡峭的天梯坡上?……


    姚殿臣聽到這裏,不禁板起臉孔叱責打探消息的土匪道;“你就不會悄悄跟蹤尾隨他們,看他們到底把軍用大卡車開到了那裏?”


    打探消息的土匪馬上解釋道;“我當然知道跟蹤尾隨他們打探消息,可是在天梯坡下麵,新四軍有特戰隊好遠就放得有警戒崗哨,這些特戰隊人員都戴鋼盔,圍黑色圍巾,皮手套,跨衝鋒槍,個個身手敏捷,都是武林高手,他們的眼睛就像鷹隼一樣銳利,好遠的地方都看得你渾身起雞皮疙瘩。”


    郝振宇揮揮手,示意打探消息的土匪退下去,待打探消息的土匪退出大廳後,他才對姚殿臣道;“先前看著這些人在這偏僻的山嶴裏麵鬧騰,以為他們鬧騰不出什麽來,不過是共產黨善於發動老百姓的赤色宣傳而已,現在看來他們中間應該有精於軍事作戰的奇材在指導,居然還組建特戰隊,有意思!”


    厲南峰有些不屑地道;“世風日下,連這些挖土的,江湖上賣些狗皮膏藥的人都能組建什麽特戰隊,真是好笑!就是在正規部隊裏麵,起碼也要師旅級別的部隊才能夠配置特戰隊。”


    厲南珠在台階下歪歪腦袋,盯住她哥哥道;“你可不要看不起人家新四軍的特戰隊,小妹聽說他們的特戰隊配合****新編第六師深入橫濱旅團的腹地,消滅橫濱旅團的狙擊隊,炸毀橫濱旅團的主炮陣地,曾經榮獲日本帝國天皇禦賜‘帝國神箭’的狙擊隊隊長一征郎就是死在新四軍特戰隊裏副大隊長手裏,這位副大隊長聽說是一個隻有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儒雅俊秀,文武雙全,真是英雄出少年嗎!”


    厲南峰不相信地駁斥她的話道;“又不知是在那個茶館裏聽到的街邊傳聞?不過倒也可以充實些江湖野史。”


    巘蒙山北側豹雷澗山寨裏麵,同樣也被隆隆的炮聲震得人心惶惶,八大寨主不停在大廳裏麵來迴走動,顯得焦躁不安,山下誰會有這樣的武裝實力,敢伏擊日軍滿載機槍士兵護送的大型車隊運輸車輛?如果真有這股武裝存在,無疑會對豹雷澗存在巨大的威脅隱患。


    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探哨嘍囉土匪兵迴來報告說,伏擊日軍運輸車隊的就是將軍嶴,東嶠村的遊擊隊,他們不知怎麽的變戲法似的變出嶄新的軍裝和強大的武器裝備,他們不但伏擊了日軍運輸車隊,還打埋伏消滅掉很多雙集鎮趕來增援的日軍和皇協軍,他們雷厲風行,全殲運輸車隊後,很快打掃完戰場,把公路上炸裂的坑洞填平,屍體全部處理得幹淨,幾乎看不出來公路上發生過激烈的戰士,探哨嘍囉土匪兵眼尖,認出那些人中間有那晚來到山寨的人。


    無疑這股武裝力量就是將軍嶴,東嶠村的新四軍獨立縱隊,季嘯天鼓瞪著略帶殷紅的眼睛,又對探哨嘍囉土匪兵問道;“那些日軍的車輛裏麵肯定有裝物資的,是些什麽東西?”


    嘍囉土匪兵用袖子抹一把前額的汗珠,繼續迴答道;“一共有六輛軍用大卡車,其中兩輛裝載的是貸物,遮蔽得十分嚴密,這些新四軍把六輛大卡車開到將軍嶴,東嶠村的天梯坡下麵,也像變戲法似的,沒有多久的功夫,大卡車和貸物都消失得無蹤無影。”


    五寨主‘野飛龍’敖壯九脾氣有些火爆急躁,忍不住厲聲問道;“你這個混蛋,你就不知道跟蹤他們,看他們把軍用卡車和貸物放在那裏?”


    嘍囉土匪兵一臉的委屈,馬上申辯道;“小的當然知道跟蹤他們,可是這些新四軍他們有特戰隊,人人身手非凡,戴鋼盔,係黑色圍巾,皮手套,斜跨衝鋒槍,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都是些武林中的佼佼者,他們在天梯坡下麵很遠的地方就開始警戒放哨,小的根本不敢靠得太近,就是好遠的地方,小的沒注意弄出一點聲響來,他們狼一樣的眼睛足足盯了小的藏身的地方一袋煙的功夫,盯得小的內衣內褲都汗濕啦!”


    二寨主‘巡天雕’晁翰輕聲冷笑道;“這夥將軍嶴,東嶠村的新四軍是透著些古怪。”他衝嘍囉土匪兵擺擺手道;“去吧!到管帳的那裏領賞錢去。”


    待嘍囉土匪兵下去後,晁翰又對季嘯天道;“看來這夥新四軍已經成氣候,還好,那天他們的副大隊長及手下來登山拜寨,咱們還是以禮相待,否則無端樹立起一個強敵對我山寨十分不利。”


    季嘯天手捋唇頜下鐵須似的胡須,滿腹狐疑地道;“他們先前在將軍嶴,東嶠村鬧騰,咱們也派人去暗中打探過,不就是一此莊稼漢和一些幫派的人在那裏瞎折騰,誰知道他們竟然在短時間內就聚集起眾多人馬,武器彈藥裝備齊全,不亞於正規軍的裝備,而且還配置新軍裝,這些武器裝備和軍裝又是從那裏得到的?如果說是南邊的新四軍主力部隊配置的,那麽渢泠蕩的新四軍為什麽沒有配置?”


    晁翰眯起眼睛,思索一陣才憂慮地道;“這一點確實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渢泠蕩的新四軍也是一支久經戰陣的隊伍,雖然裝備短缺,但是他們拚搏的精神不得不說可以稱讚為驍勇善戰,但是像今天這樣分段兩次伏擊日軍,而且是橫濱旅團的士兵隊,他們決對不敢打這無把握的仗?所以說將軍嶴,東嶠村的新四軍有一股初生牛犢不畏虎的無畏精神,但是這麽多的武器裝備究竟是從什麽地方弄到的,的確讓人思索起來縈繞掛懷,恨不得一下子解開這個謎底。”


    季小樓卻在大廳下麵不屑地譏諷道;“他將軍嶴,東嶠村有什麽了不起?咱們豹雷澗山寨才是大巘蒙山第一寨,憑借豹雷澗的險要,蟒蛇溝的迂迴縱深,犬齒錯蹤交叉,他新四軍膽敢來,咱們就叫他有來無迴!”


    聽到他這話,季嘯天氣不打一處來,用手指著季小樓氣地憤聲道;“我的小祖宗,你難道就不明白,先前轟隆隆的炮聲炸得滿山震搖,那是日軍的炮火,之後沒過多久,日軍的炮火就啞然無聲了,這是為什麽?這是因為新四軍的炮火把日軍的炮火打啞了,將軍嶴,東嶠村的新四軍可不是一般的隊伍,他們大多數是武林高手,又有重武器和炮火,如果得罪他們,他們可以將炮火運至半山腰,咱們豹雷澗的所有暗堡防禦工事傾刻間就會土崩瓦解,小祖宗,你千萬不要招惹將軍嶴,東嶠村的新四軍!”季嘯天的話說得很對,土匪也很現實,他們都是以自身利益為重,遇到強勁的對手,他們決不會輕易地得罪結仇。


    季小樓沒有迴答話,嘴唇嚅嚅扇動,一臉的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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