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會兒,穀濤對清臒老板道;“師門有重大的事情發生,祥叔馬上通知隔壁榮記酒坊的榮叔過來一趟。”


    清臒老板正要發話,帳房先生已經聽明白他們的談話,立刻返身下樓去找人通知隔壁榮記酒坊的掌櫃老板到這裏來。


    不多一會兒,樓梯聲響,星急火燎地上來倆個人,前麵一個人四十來歲,體形粗壯,寬臉膛,黝黑發亮,湘綢條紋對襟衣,有幾分彪悍,後麵的人自然就是帳房先生。


    清臒老板伸手對黝黑臉膛老板說道;“榮老弟,請坐!”


    黝黑臉膛老板自然注意到穀濤幾個人的到來,同時也觀察到有幾個陌生人,粗黑的眉毛輕輕抖動了幾下,他還是鎮定地坐下來。


    張嬸一會兒端著茶盤來到二樓裏麵,在茶幾上放下一個茶壺和一些茶杯,再在方桌上放下一個茶壺和茶杯,然後就返身下樓去。


    帳房先生替每一位人的茶杯裏麵都盛滿滾燙的茶水,然後就退身站立在清臒老板的身後。


    清臒老板看一眼黝黑臉膛老板,犀利的目光最後盯住燕興,口氣有些逼人似地追問道;“說吧,燕賢弟,師門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值得你們幾個人離開師門趕到這裏來?”


    燕興重重地搖頭‘哼’一聲,望著穀濤道;“還是由穀賢侄來說吧,燕某人這張嘴笨嘴笨舌的,說不清楚道不明的。”


    穀濤望著清臒老板和黝黑臉膛老板,對著其他的陌生人引薦道;“祥叔,榮叔,師門的事情一會兒晚輩會給您們匯報,現在晚輩給您們引薦幾位蘇西巘蒙地區響當當的人物,新四軍巘蒙山抗日獨立縱隊政委林枝鳳,副大隊長陸采汀,參謀長寧臣龍,其他的人都是獨立縱隊特戰隊的人員,他們在巘蒙地區幫助****消滅日軍的王牌陸軍橫濱旅團的狙擊隊,炸毀橫濱旅團的主炮陣地,威震蘇西晥東。”


    清臒老板客氣地抱拳行禮道;“新四軍的口碑一直是為瀠浠縣人稱讚,你們是真心打鬼子,雖然沒有給養,武器裝備差,卻仍然浴血奮戰,蘇晥人民都以你們為驕傲,久仰!”


    黝黑臉膛老板站立起身來,也抱拳行禮道;“新四軍,共產黨人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好樣的,榮某人也欽佩得很,能夠交結你們做朋友,真是如沐甘霖,足以慰藉生平夙願。”


    介紹完獨立縱隊的人後,穀濤又指著清臒老板和黝黑臉膛老板二人引薦道;“祥老板祥叔,榮老板榮叔為我燕子門中前輩,這個‘祥記車行’和隔壁的‘榮記酒坊’都是我燕子門在瀠浠縣城裏麵的秘密隱藏點,兩個店鋪暗地裏都有暗道相互通往,以防不測。”


    林枝鳳,陸采汀,寧臣龍三個人忙站立起身來,抱拳行禮道;“久聞燕子門祥老板祥叔,榮老板榮叔前輩大名,如雷貫耳,威震蘇晥,今日見麵,三生有幸!”


    穀濤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眼睛瞳孔迅速收縮,表情痛苦地對祥叔,榮叔二位老板道;“祥叔,榮叔,師門已經不複存在啦!掌門師傅也已經遭奸人暗算已作古人……”


    “你說什麽?”祥叔不禁驚訝地問道;“掌門人已經遭人暗算,逝世作古,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榮叔也驚恐地責問道;“榮某人沒有多久前才見過掌門人,他老人家精神矍鑠,平時也深居簡出,就是招惹到什麽厲害的人物,憑他一身高深莫測的功夫也不至於丟掉性命呢?”


    穀濤長長歎口氣,就把前天夜裏師門發生的,遭遇鬼門宗師和金,銀,銅,鐵四雕中的金,銀,銅三雕高手圍困師門,大開殺戒的前後經過詳細道出,一再申明,如果不是新四軍獨立縱隊的陸副大隊長聞訊及時趕到,隻怕燕子門已經沒有一個活口了。


    燕翩翩也在旁邊不停補充發生的一些細節,這個噩耗隻把祥叔,榮叔二人聽得瞪目結舌,不知所措,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好半天,祥叔才吐出一口長氣,滿臉煞白,蒼目黯淡失神,兩行英雄淚水順著臉頰奪眶流出,他顫顫巍巍地切齒說道;“那就馬上召集我燕子門的所有弟子,去宰了那個魏塵圖魔頭,替我掌門人報仇!”


    榮叔雙目欲裂,欲哭無淚,粗氣直喘,憤怒地道;“不錯,那‘修羅鬼手’確實是當年縱橫上海灘的兇惡魔頭,也算是南武林中的頂尖人物,可惜掌門人撞到他,也算是不幸!這個仇當然要報,榮某人這就找他拚命去。”


    穀濤忙安慰他倆人道;“二位前輩乍聽噩耗,一定悲慟不已,不是已經給您二位前輩說過,那魔頭那晚已經中了陸副大隊長道家煙雨武學裏的天罡勁鞭劍,已經一命嗚唿,剛才我們來這裏的時候,故意繞道前去城北門的偵緝隊長殷翱的家裏看了看,果然在辦喪事,再在周邊打聽,那魏塵圖魔頭果然已經死去,那三雕一死倆殘,剩下個廢人軀殼,這個仇算是陸副大隊長替咱們燕子門報了。”


    祥叔眼淚汪汪地望著陸采汀,感激地謝道;“陸副大隊長對蔽門的恩情重若秦山,有道是大恩不言謝,日後隻要用得著蔽門的,隻管吩咐一聲,蔽門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決不皺一下眉頭!”


    榮叔走過去,站立在林枝鳳,陸采汀,寧臣龍三個人麵前,懷抱雙拳,鞠躬彎腰恭行大禮道;“蔽門深受再造重恩,千恩萬謝的言語難以表達,從今後,隻要是新四軍的事情,就是蔽門的事情,拋頭顱,灑熱血,兩肋插刀,榮某人決不退卻半步!”


    陸采汀正要謙虛地迴答說話,不料,穀濤搶著發話道;“掌門人遺命,燕子門門中人及弟子們聽好,燕子門從今後跟隨新四軍,加入巘蒙山抗日獨立縱隊,在陸副大隊長的帶領下殺敵報國,宏揚燕子門正氣,凡屬燕子門人,唯命是從。”語氣錚錚明朗,肅穆而莊嚴。


    江湖中人,恩怨分明,為報達恩情甚至可以性命相舍,但是要他們輕易地改換門庭卻是有些犯難,祥叔和榮叔二人不約而同地望著燕興,燕翩翩倆個人,因為他們倆個人一個是掌門人的至親堂弟,一個是至親侄女。


    燕興,燕翩翩忙解釋證實道;“掌門人臨終氣絕前確實是這麽說的,燕子門幸存的弟子們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祥叔,榮叔二人不由歎口氣,再次望著穀濤道;“掌門人既然留有遺命,你又是掌門弟子,咱們聽從你的。”說完,倆個人同時走到三位新四軍客人麵前,誠懇地請求道;“三位新四軍長官,我們願意加入新四軍,不知長官們可否收容咱們?”


    一直站立旁邊的帳房先生也趕緊上前來著急地詢問道;“還有我,我也是燕子門中人?”


    林枝鳳高興地伸出手來與他們三個人一一握手,大度地高聲道;“歡迎你們,隻要是燕子門人都歡迎,我代表新四軍,代表巘蒙山抗日獨立縱隊熱烈地歡迎你們,不過咱們新四軍官兵同等一致,以後不要叫長官,就叫首長,或者同誌。”


    穀濤看著帳房先生,打趣地調侃道;“喲,老顏!看不出來你還蠻積極的嗎?”


    帳房先生笑著迴答道;“新四軍是老百姓的隊伍,他們不但打擊日本鬼子,還舍命保護老百姓,我顏銳有一次收帳返迴來,在穀雨村親眼看到,鬼子皇協軍禍害老百姓,新四軍的人為保護老百姓犧牲了好多人,加入這樣的軍隊當然值得,也高興驕傲。”原來他叫顏銳,不過三十來歲,此時激動興奮的樣子,看上去更為年青活潑。


    穀濤又發話道;“現在我要帶政委他們去茶樓和藥房熟悉路徑和地點,晚上在這裏聚餐,讓所有燕子門的弟子都來參加,老顏準備幾桌上好的酒菜,另外明天我們還要執行一個任務,政委他們今天晚上就安排住在這裏,天不亮他們的人就要出去執行任務,”說到這裏,他看看方桌旁邊地板上的兩捆草墊卷,又吩咐道;“那是執行任務用的長步槍,祥叔一會兒妥善保管好。”


    祥叔也看看地板上的草墊卷,不禁對穀濤責問道;“阿濤你也是,要用長步槍,祥叔這裏也有,幹嗎還要從山裏弄來?”


    穀濤神秘一笑,解釋道;“祥叔有所不知,那是專用的遠距離擊殺敵人的狙擊步槍,明天您們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顏銳見他們語氣說得有些嚴重,忙上前彎腰伸手夾起兩捆草墊卷,說道;“放心吧,我這就去放好,你們要用的時候隻管開口。”邊說邊走下樓梯去。


    穀濤與林枝鳳眾人辭別祥叔,榮叔二人後,一行眾人又悠悠蕩蕩地在縣城裏麵蹓躂,他們拜訪了縣城裏麵的‘碧雲茶莊’和‘濟仁堂藥鋪’,‘碧雲茶莊’老板是位女老板,叫燕含珠,三十來歲,‘濟仁堂藥鋪’老板是位年青人,叫孫鑫,他們都是燕子門在瀠浠縣城裏麵的秘密隱藏點。


    穀濤向他們分別述說了師門發生的不幸遭遇,兩處老板聞聽師門噩耗,悲慟痛苦難堪,他們都十分感激新四軍對師門的恩典,也表示願意遵照掌門人遺願,加入新四軍,穀濤又吩咐他們晚上在‘祥記車行’聚餐,帶上所有的燕子門人。


    返迴‘祥記車行’的路上,大家的心情都格外輕鬆,縱隊特戰隊憑添幾處秘密隱藏點,對瀠浠縣城就可以掌握鬼子漢奸的動向和情報,而且這些燕子門人員江湖經驗都十分豐富,完全可靠,對以後在瀠浠縣城裏麵的活動大有宜處。


    穀濤忽然想到什麽,對陸采汀說道;“副大隊長,我想到一件事情,在瀠浠縣城南門外有一處鬼子的軍需倉庫,原來是****的軍需倉庫,裏麵存放著很多深灰色的軍裝,原來是以前****為淞滬會戰和南京保衛戰為西北軍,湘軍和川軍地方軍隊準備的軍裝,後來被鬼子占領,也著為存放一些軍裝毛毯需用品的倉庫,守備十分鬆懈,隻有十來個鬼子兵和十多個皇協軍,待明天的任務完成後,咱們就去把倉庫劫了,我再讓人製作一些新四軍臂章,讓咱們獨立縱隊的人都穿上嶄新的新四軍軍裝,那陣勢嚇都要嚇趴鬼子兵和皇協軍,這也算是我燕子門對獨立縱隊的見麵禮吧。”


    林枝鳳,陸采汀,寧臣龍聽後立刻停住腳步,林枝鳳一把抓住穀濤,興奮地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說實再的,我也正為軍裝的事情發愁呢?我正向上級連連打報告,可是一下子要弄來幾百套軍裝的布匹,上級也犯難呀!你這一說,不就解決了咱們的困難,我獨立縱隊隻要人人穿上一套軍裝,容姿煥發,很快就能夠震懾住鬼子和皇協軍,減輕蘇西支隊的壓力,你這真是錦上添花,太好嘍!”


    寧臣龍也高興地道;“巘蒙地區忽然增添無數的新四軍,鬼子和皇協軍一定驚惶失措,再不敢輕易對蘇西支隊的渢泠蕩,蘆葦蒲,葫蘆峪進行清剿掃蕩,巘蒙山上的土匪也不敢再輕易下山洗劫村莊,明天任務完成後,我立即部置搶劫鬼子倉庫的行動計劃。”


    陸采汀也點頭道;“既然這樣,那就采取行動,劫奪這批軍裝和物資,讓咱們獨立縱隊人人都有新軍裝穿,咱們也就算是正規的部隊了,我也想辦法通知水軍營的人都到山裏營地來領新軍裝,咱們不能撇下他們不管。”


    走在後麵的陸小虎,蒙翼,辛陽,常玉玲幾個年青人聽到又有新的任務,都高興得連蹦帶跳的。


    迴到‘祥記車行’,大家又都到二樓裏麵坐下喝茶,三位縱隊領導和穀濤,燕興,燕翩翩,祥叔,榮叔幾位燕子門的人談論著怎麽將所有的秘密隱藏點改變成聯絡交通站,帳房先生顏銳卻過來在方桌邊和陸小虎幾個人親熱地交談著,彼此間熟悉起來,方佛多年的好朋友一樣。


    天剛剛黑下來,‘祥記車行’早早關上大門,留有人看守小門,裏麵的底層大堂裏,卻是燈光明亮,夥計們忙個不停,擺下八張大海桌,桌麵上呈放著雞魚鴨肉,菜肴豐富,旁邊放著大壇大壇的酒,酒菜齊備,隻等客人到齊。


    ‘碧雲茶莊’老板燕含珠和‘濟仁堂藥鋪’老板孫鑫各自帶著幾個手下人陸續到來,祥叔忙叫樓上的賓客到下麵赴宴。


    主賓依序各自入座,整齊地坐了八桌人,穀濤首先站立起身來,他是燕子門的掌門弟子,掌門人已經逝世,他就相當於接任掌門位置,在門中的地位至高無上,他環視一下滿堂的人,然後雙手端起酒碗對眾發話道;“諸位,都隨我站立起身來,端起酒碗。”


    所有的人都聽他號命,站立起身來,雙手端起酒碗,等待他再發話。


    穀濤平靜一下情緒,口氣仍然有些沉痛地道;“我燕子門所發生的事情,諸位都已經知道了,這第一碗酒應該敬仙逝的掌門人和諸多遇難的同門兄弟。”說完,將手中的酒碗傾斜,將酒水灑向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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