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思緣:“……”


    虞思緣怎麽也沒想到,她費勁了心思想要查清楚的秘密,卻隻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虞政君包庇何鳳麗她能理解,畢竟那是他親生母親,不過他竟然說要把他一起送進監獄……


    虞思緣垂下難掩苦澀的眸子,仿若自語般低聲道:“哥,對不起,依你的實力,可以把媽保釋出來……”


    “你還叫她媽?”虞政君倏然起身打斷她,臉色陰沉冰冷得駭人,撐著桌子盯著站得筆直的女孩兒。


    “虞思緣,你因為爸,將我媽送進監獄,當時你可顧念過我們曾經的兄妹情誼?她不是你的親生母親,那你可曾想過那是我的親生母親?!”


    虞思緣:“……”


    她就知道哥哥不會原諒她,果不其然,雖然早有預料,但現實似乎更加糟糕,難受得想哭。


    她除了“對不起”三個字,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什麽,才能化解虞政君對她的怨恨,她自找的這份怨恨。


    但現在“對不起”不能解決問題,所以她隻能倔強的站在原地,抿著唇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


    她從小就是這樣,做了自認為是對的錯事,就不管怎麽樣都不肯低頭,現在還是這樣,讓人一肚子的火沒處發。


    虞政君緊緊的攥著拳頭,青筋直冒,一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裏迸發出來:“滾!我虞政君再也沒有你這個妹妹!”


    虞思緣一直倔強睜著眨也不眨的雙眸,終於閉了下來,隨之滑落兩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卻被她轉身掩埋。


    她沒有再多說一個字,直接走出了包房,她知道何鳳麗關不久,不過就是想報仇,為她的爸爸,為她的孩子。


    可是她的這份恨,在她哥哥的眼裏卻是以怨報德,她忘恩負義,她薄情寡義,她的確不配做他虞政君的妹妹。


    虞思緣咬著牙倉惶的快步出了中餐廳,外麵的封諾言詫異的扶了扶眼鏡,敲門進去了包房。


    “政君,不是讓你好好說嘛,怎麽又把你妹妹氣哭了?”


    封諾言拿起桌上的顧酒倒了一杯,淺淺的喝了一口,辣的直皺眉,實在佩服正在一杯接一杯灌下去的虞政君。


    虞政君死死抿著唇沒有說話,握著酒杯的手指用力得像是要將酒杯捏成粉末,俊朗的眉目裏戾氣深深。


    封諾言看著他隱忍的模樣,反而很不厚道的笑了,擱下酒杯道:“這樣也好,你妹妹從小就黏你黏得緊,你不兇點還嚇不走她了,要是被陸先生……”


    “少廢話!”虞政君不耐的打斷他,冷道:“查清楚了沒有,那個女人是什麽來頭,能讓盛權宗迫不及待的趕迴海城!”


    封諾言蹙眉,道:“有boss的吩咐,那些人嘴都緊得很,而且盛先生為人謹慎,將盛太太保護得太好……”


    “我不想聽廢話!”虞政君重重擱下酒杯,眸光陰冷裏透著蓬勃的野心:“時間緊迫,速度查,這個人,很重要!”


    “是。”封諾言點頭,正要出去辦事,又想起了什麽停了下來,征詢道:“那夫人這邊需要立即請律師嗎?”


    虞政君沉默了兩秒,看向窗外正停下又離開的計出租車,道:“讓她多呆幾個月,這是她應得的懲罰!”


    ……


    虞思緣坐著出租車到不遠的咖啡廳就下車了,程錚等人一直在那裏等她,隻是沒想到等迴來的虞思緣雙眼紅得像核桃。


    吳燕燕粗心大意的沒發現,還一個勁的給虞思緣點好吃的好喝的,捧著蛋糕一直不離口。


    沈靜安歎了口氣,拍著虞思緣的手背道:“別太慪氣了,或許過幾日虞總想通了就好了。”


    話是這樣說,可沈靜安畢竟不知道虞思緣的心思,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還是有些不理解虞思緣的堅持。


    畢竟虞教授都死去三年了,現在這筆舊賬翻過來對虞思緣並沒有洗顧,反而還多惹了這麽多的是非。


    沈靜安很清楚,虞總這個人是出了名的瑕疵必報,隻希望能對他自己的親妹妹手下留情吧……


    “咦,這不是虞思緣麽?二哥,你看!”


    咖啡廳外麵進來一男一女,男的清俊女的麗質,打扮得很時髦,是顧淮銘和顧思思兩兄妹。


    這裏離監獄不遠,顧家兩兄妹會出現在這裏,定然也是探監出來,探顧崇安的監。


    虞思緣跟顧家人並不是熟,唯一一次去參加顧家聚會,就是四年前顧老爺子生辰那天,也是出事的那一天。


    可虞思緣當天太出彩,顧家的天之驕女顧思思自然是嫉妒的,而且同在貴圈,對海城第一名媛的虞思緣更是關注。


    本來以為虞思緣還會是她的三嫂來著,沒想到竟然出了那麽大的醜,現在流傳出嫁給李教授的緋聞,真是站得越高,摔得越慘。


    顧思思是很快意的,所以拉著顧淮銘過去跟虞思緣打招唿,實則隻是存著笑話虞思緣的心理。


    虞思緣對顧家人都有間隙,也知道顧思思的心思,所以隻是敷衍的應付了幾句,疏離而禮貌。


    顧思思自討沒趣,看了一圈跟虞思緣坐在一桌的烏合之眾,不屑的勾了勾唇,道:“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二哥,我們去那邊等靳揚吧。”


    顧淮銘是被顧思思拖過來的,涼颼颼的瞥了她一眼,道:“原來你約了靳揚,不是說不見麵了嗎?那個風流紈絝你也看得上?”


    顧思思噘嘴,理了理打扮精致的紫紅色挑染披肩發,嘟囔道:“我就玩玩嘛,看一眼又不能怎麽樣,媽可是讚同我跟靳揚交往的!”


    顧淮銘唇角抽了抽,冷哼道:“媽看中的是他背後的靳家,你看中的就是靳揚的皮相!”


    “……才不是!”顧思思打死不承認,臉色卻已經被說得紅彤彤的,嬌羞一片。


    那兩兄妹已經邊說邊坐到了另一座,可沈靜安卻還將頭埋在桌上轉向另一邊,虞思緣詫異:“沈姐?你認識顧二少?”


    “……認識,也可以說不認識。”沈靜安苦笑,也不瞞虞思緣,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虞思緣呆了呆,現在才明白為什麽沈靜安和他十年愛情長跑的老公,現在的關係不太好了。


    因為沈靜安在兩年前跟著上司,代表何氏集團跟顧氏集團談生意,顧氏集團的代表就是顧淮銘。


    出外應酬難免醉酒,而且沈靜安是被她的上司刻意灌醉的,第二天早上從酒店醒過來,就發現枕邊多了個全身赤裸的男人,還是沉睡的顧淮銘。


    沈靜安驚駭的逃了,想要狀告上司卻又沒有證據,而且何延東還應允給她升職,做上了經理。


    那個時候,沈靜安才剛跟愛情長跑的老公結婚不到一個月,老公經常出差,她卻懷孕了。


    雖然她及時的做掉了那個不該存在的生命,但又怎麽不可能沒有破綻,被她老公發現,一直到現在都沒解開這個死結。


    而且她的老公現在在外麵並非隻是為了工作,甚至有了別的女人,還沒有躲避沈靜安的意思。


    沈靜安疲憊得早已想離婚,可她的老公卻不肯放她離開,就要耗著沈靜安,說是沈靜安背叛了他們的婚姻,是她活該。


    這是沈靜安第一次跟虞思緣說起這些事,兩個人在咖啡廳外麵的秋千架上小聲說話,真正的把虞思緣當成了閨蜜。


    虞思緣聽完很感慨,沈靜安比她理智,比她懂得取舍,也比她沉得住氣,要是虞思緣,恐怕早已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了。


    隻是,虞思緣很奇怪,問:“那,那天之後,顧二少有找過你嗎?”


    “找我做什麽,”沈靜安諷刺的笑了笑:“生意場上多的是一,夜,情,顧二少要是每一個都要留意,恐怕能開後宮了。”


    虞思緣:“……”


    對啊,不過是一,夜,情,顧崇安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可是那麽一,夜,卻顛覆了她的一生,她應該報複嗎?


    何鳳麗的事兒並沒讓她得到報複後的快感,反而更加心思沉重,其實隻要她的老公不介意,她又何必執著過去?


    她真是比沈靜安幸福太多,有個疼她寵她的好老公,她想,這輩子能遇見盛權宗,真的是她此生最幸運的事了……


    虞思緣和沈靜安聊完心事,進去咖啡廳找吳燕燕和程錚,想要叫他們一起離開的。


    卻不想,吳燕燕和程錚竟然坐在了顧思思的那一桌,隻不過中間多了個穿著天青色呢大衣的俊俏公子哥,靳揚。


    靳揚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竟然跟程錚成了好兄弟,兩個人勾肩搭背的叼著煙互相點著。


    而吳燕燕則坐在靳揚的另一邊,肩膀還被靳揚給摟著,小麥色的肌膚透著明顯不正常的紅暈。


    對麵的顧思思氣得七竅生煙,猛地站起來抓著咖啡就要朝吳燕燕潑過去,靳揚這次倒是風度了一把,側過身擋在了吳燕燕麵前。


    “靳揚!你故意的是不是?”顧思思氣得想揍靳揚,卻被顧淮銘拉住,畢竟對方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他們的母親郭柔之所以同意顧思思跟靳家相親,也是因為靳家的財勢,因為她的兒子顧淮銘。


    現在顧氏集團被顧少奇給撿了便宜,郭柔為了顧淮銘能奪迴顧氏,不惜讓自己的女兒跟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聯姻。


    顧淮銘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雖然心疼自己的妹妹,但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妹妹也喜歡靳揚。


    隻是靳揚這個十二三歲就開始流連花叢的公子哥,要想馴服,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


    裏麵一夥人鬧得很厲害,沈靜安卻不敢進去,反正有程錚在,吳燕燕也吃不了虧,虞思緣就帶著沈靜安離開了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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