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我跟美謠認識這麽多年,還沒見過她這麽失魂落魄的樣子,好像是有些……吃醋了?”


    蘇純淨抿著唇淺淺的笑著,自然而然的說著似乎是玩笑的話語,看似在為閨蜜榮美謠,實則暗藏玄機。


    奈何南悅兮並不知道霍聿傾和榮美謠的關係,而且現在一門心思都在房間裏麵痛苦叫著的榮萍身上,並沒有什麽反應,反而詢問霍聿傾,“禍水,萍姨戒幾天了?”


    在戒毒這方麵,霍聿傾是有經驗的,南悅兮的毒癮就是在他的幫助下戒掉的,雖然隻是束縛著她,給她輸上營養液給她吊著命。


    這種戒毒的過程是很痛苦的,南悅兮到現在都還有很深的心理陰影,這種東西不但傷身,還折磨人的意誌,讓人變得瘋狂可怕,也難怪榮萍想要擺脫。


    南悅兮感同身受,也為榮萍捏了一把汗,榮萍這輩子已經受夠了苦楚,現在還被毒癮折磨,都是那個孟老頭給害的,害人不淺!


    霍聿傾看了眼義憤填膺的南悅兮,無奈的笑道:“你也叫萍姨?不是該叫婆婆?”


    南悅兮:“……”禍水你不挑刺會死啊會死啊啊啊!


    “好了,萍姨那麽難受,你們還有心思開玩笑。”蘇純淨微微蹙眉,滿心滿臉都是對榮萍的擔憂,比南悅兮這個兒媳婦還要操心。


    南悅兮對蘇純淨的斥責沒反應,倒是霍聿傾似笑非笑的瞥向蘇純淨,問道:“小純從小就聰明,是不是有什麽好主意了?”


    蘇純淨沉吟了一下,徐徐道:“戒毒這種事,還是得靠萍姨自己的意誌力,不過我們可以做點投其所好的事情來分散萍姨的注意力,比如彈萍姨喜歡的鋼琴曲,做點萍姨喜歡吃的甜點,讓厲行多陪陪萍姨……”


    蘇純淨還在認真的說著,霍聿傾突然打斷了她,“悅兮丫頭,你小心一點,要進去我送你。”


    霍聿傾快步上前,攙扶住已經往前走了一截的南悅兮,南悅兮也不好矯情的拒絕,隻得幹笑著答應了。


    蘇純淨還沒說完的話語就這麽卡在了喉嚨裏,淡然清潤的桃花眼裏慢慢彌漫起陰暗的黑霧,小手將膝蓋上的棉質白裙子抓出了皺褶,“凱瑟,我們也進去。”


    “小姐,真要進去啊?”凱瑟琳有些後怕的咽著唾沫,“上次見榮夫人,我到現在被抓的手臂還疼著呢,小姐還差點被榮夫人給咬傷了,誰還敢進去啊……”


    “我說,進去。”蘇純淨有些不耐煩了,盡管聲音一如既往的低而柔,但凱瑟琳還是嚇了一跳,急忙照辦。


    被砸得滿地碎片,亂七八糟的房間裏麵,榮萍已經被言厲行解開了鎖鏈,製著榮萍的雙手在身後,卻被榮萍咬住了肩膀。


    毒癮發作起來就像是瘋子又抓又咬,言厲行被咬也一聲不吭,隻是幽邃而深黑的眸子裏微微的泛著猩紅色澤。


    可惜言厲行的表情,南悅兮看不到,扶著進去之後就道:“言厲行,你給萍姨講點你小時候的事吧,萍姨沒有參與過的事。”


    榮萍在言厲行五歲不到的時候就被言霆山給軟禁了,言厲行當時還小,隻能看到媽媽在一扇鐵門後彈著鋼琴畫著油畫,想要進去讓媽媽抱一下都辦不到。


    那麽小的一個孩子,就那麽失去了母愛,父親也一心撲在母親身上,他從幼兒園開始就跟同學打架,滿身掛彩迴家也無人問津,老師家訪言霆山也避而不見,一直到孟老的出現。


    孟老看中的就是言厲行打架時的狠辣,冷靜,即使被一群同學群毆也沒有吭過一聲,小小年紀實屬難得,孟老便決定塑造一個優秀的接班人。


    這些過往都不是什麽美好的迴憶,他抿著唇沒有開口,這些過往,他自己吞下去就夠了,怎麽能讓母親掛心?


    南悅兮沒聽到他的聲音,淡淡道:“你覺得不堪迴首的往事,萍姨是你的母親,自然也是想了解的,隻有心理上的,不管喜怒還是哀樂,才能填充身體上的需求。”


    南悅兮是過來人,她很清楚毒癮發作的時候是什麽樣子,她隻是憐憫萍姨而提個建議,要是言厲行不答應,那就算她多管閑事罷了。


    “厲行,”進來的蘇純淨也不甘示弱,提議道:“我讓聿傾給萍姨彈首樂曲,我去廚房做點萍姨喜歡的……”


    “我受不了了……我……給我吃……給我……”萍姨對著言厲行一陣亂抓,言厲行不知道剛在在想著什麽,竟然讓榮萍逃開了,對著房間裏亂七八糟的一個個模糊人影胡亂攻擊。


    凱瑟琳嚇得都尖叫了出來,急忙推著蘇純淨就往外麵跑,霍聿傾正在幫著榮美謠一起收拾,榮萍撲過去的門邊就隻剩下了看不見東西的南悅兮。


    “悅兮丫頭!”霍聿傾臉色一變,榮美謠的臉色也變了,喊出來的話語卻是,“悅兮!別傷小姨!”


    對了,南悅兮雖然看不見,但其餘各路的感覺都是超強的,榮美謠擔心的是南悅兮像對待孟老一樣,簡單暴力的一拐杖,還有那一槍。


    可南悅兮現在手裏沒有拐杖也沒帶槍,再說,她也沒想對榮萍出手,直接抿著唇動也不動的,仍由榮萍朝形單影隻的她撲了過去。


    她是想要以不變應萬變,等榮萍過來就製住榮萍,不讓她到處亂跑誤傷了她自己,自然也不會讓榮萍傷她,她又不是白癡。


    可榮萍還沒碰到她,就被一道黑影快速的隔離開,言厲行麵朝著南悅兮,後背就被榮萍咬住了,一邊咬著還一邊哭著,滿臉的鼻涕眼淚。


    南悅兮感受到麵前熟悉的清冽氣息,不用看也知道發生了什麽,默默的正要退開些,卻被言厲行一把給扣住了手腕,“你們全都出去!”


    “厲行……”才教訓著凱瑟琳被推進來的蘇純淨,見狀臉色有些不好,可才開口就被言厲行厲聲打斷。


    “出去!”簡單明了兩個字,戾氣冷氣十足。


    蘇純淨隻得抿著唇,讓凱瑟琳又將她推出去,霍聿傾跟著榮美謠過來,走到門邊的時候,伸手道:“悅兮丫頭,我們出去吧。”


    “哦……”南悅兮縮了縮手,卻抽不動,反而被男人更緊的握住,蜷曲的修長手指骨節泛青,俊顏也陰沉得滴墨,“南悅兮,我讓你走了?”


    南悅兮:“……”


    霍聿傾意味不明的嗤笑一聲,二話不說的就率先走了出去,榮美謠看著他頎長的白衣背影,臉色更加陰沉,但還是囑咐道:“厲行,悅兮眼睛看不到,你注意點!”


    榮美謠離開,才走出去身後的房門就被“嘭”的一聲關上了,嚇得她差點從台階上摔了下去,低聲磨牙:“言厲行你這個混小子!有了媳婦忘了姐……”


    榮美謠說著就突然停下來,朝蘇純淨的方向看去,蘇純淨低垂著頭看著手裏還捧著的保溫瓶,白皙清透的小臉恬靜淡然,卻透著一股純天然的秋月憂傷。


    榮美謠很替她這個閨蜜傷懷,下去就代替凱瑟琳推著輪椅,問:“你給萍姨做的湯?真是可惜了,要不等萍姨好些我拿去廚房熱熱?”


    “不用了。”蘇純淨輕輕的歎了口氣,將保溫瓶交給凱瑟琳,幽幽的道:“已經錯過了最佳口感的階段,隻能重新再燉,雞湯也跟感情是一個道理,無法強求。”


    榮美謠唇角一抽,“你總是這樣隨波逐流,感情就像雞湯是一個道理,文火細熬才會源遠流長,你跟厲行從小就在一起,南悅兮就是猛火,是引起了厲行的注意,可他們這魚死網破的,我看早晚得枯竭!”


    榮美謠的毒舌辯論,惹得蘇純淨微微的笑了起來,“你別說我了,說說你吧,你跟聿傾怎麽迴事?聿傾對悅兮好像太關心得有些過頭……”


    “是吧?”榮美謠沉下了臉,語氣卻還算鎮定平靜,淡淡道:“我跟聿傾有什麽關係嗎?那個花花大少怕是大魚大肉吃膩了,想換口味了吧,連厲行的女人都不放過,他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蘇純淨笑得更深了,“美謠啊,悅兮好歹也曾經是璀璨的明星,可惜的是毀了容又傷了眼,不過有聿傾這麽盡心竭力的幫她,恢複是早晚的事,有時候,我還挺羨慕悅兮的,如果失明的是我,厲行會不會也像陪著悅兮一樣的陪著我呢?”


    “說什麽胡話呢!”榮美謠斥著,又自嘲的歎了口氣,“其實也對,如果失明的是我,聿傾會不會也像陪著悅兮一樣的陪著我呢?”


    榮美謠被蘇純淨的動情之語勾起了哀思,言語間都是落寞和嫉妒的酸意,沒看到蘇純淨秀麗桃花眼裏得逞的隱隱譏笑,轉瞬即逝。


    ……


    而另一邊,在將閑雜人全等都被趕了出去之後,言厲行就猛地一腳踢上了門,隨之將南悅兮狠狠的按在門上。


    南悅兮被他死死攥著的手腕,在他一係列動作下被捏得像是要骨折了,疼得蒼白的額頭上不斷的冒著冷汗,卻咬著唇硬是一聲不吭。


    他單臂撐著門,將她禁錮在銅牆鐵壁的胸膛,灼灼的唿吸跟沸水似的熨燙著她細膩的毛孔,敏感的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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