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霍聿傾所言,他們身後跟了一個小尾巴,為了徹底的甩掉他們,霍聿傾讓司機將車直接開到了秋山小農莊。


    多久沒來過這裏了,果園菜園還是那麽豐盛,南悅兮對這裏很憧憬,因為熟悉,所以扮演起女主人來還是有模有樣的。


    兩人手挽手的走過院子,霍聿傾隨手采摘著蔬果,全都往後麵的童念和保鏢懷裏丟,還不時的問南悅兮,“老婆,還有什麽想吃的,我讓人去買。”


    南悅兮嗬嗬的幹笑,撒嬌般的嗲聲嗲氣,“隻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吃,不過要是再加個清蒸螃蟹……”


    “好,螃蟹,還想吃什麽?”霍聿傾摸著她的小腦袋,語氣神態都滿是寵溺,讓身後的童念一路都目瞪口呆。


    這真是在演戲?這演技也太好了吧!她差點都要誤以為南悅兮嫁的人其實就是霍聿傾,越看越有夫妻相啊!


    可是,這樣的想法並沒在童念腦海裏維持太久,因為等他們進去大門關上門之後,南悅兮和霍聿傾還沒來得及分開,就聽到樓梯那邊傳來冷颼颼的低沉聲音,“你在叫誰老婆?”


    眾人:“……”


    霍聿傾還驚訝著,南悅兮已經丟開他小鳥一般的跑過去,卻顧忌著外麵還有人監視,抱住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才低低出聲,“老公……”


    言厲行幾乎同時將她抱住,聞言摟得更緊,像是抱著失而複得的珍寶一般,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下灼灼一吻,聲音暗啞的道:“兮兒,我迴來晚了。”


    南悅兮搖頭,她明白他指的是昨晚的驚險,她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昨晚那件事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他們會來秋山的,但他這麽風塵仆仆的,胡子拉碴的趕迴來,一定比她還辛苦。


    兩人還沒來得及濃情蜜意的敘舊,霍聿傾就在邊上煞風景的咳嗽了一聲,道:“小妖精說你正忙著籌備和小純的婚禮,怎麽籌備到這裏來了?”


    “禍水!你不要挑撥離間!”南悅兮毫不客氣的一腳給他踹過去,當然隻是小打小鬧,並沒有用什麽力。


    霍聿傾“嘖嘖”了兩聲,酸不拉幾的嘀咕道:“過河拆橋啊!剛才還叫我老公老公的……”


    “誰叫你了!”南悅兮氣得吐血,這霍聿傾簡直太惡劣了,為了表示清白,她緊緊挽著言厲行的胳膊,信誓旦旦的道:“我沒有!演戲我也不會隨便叫別人老公!”


    “我知道,”言厲行語氣淡淡的打斷她,大掌在她頭頂自然卷的長發上揉了揉,帶著濃濃血絲的深邃瞳孔裏暗沉而溫柔,“去我房間換身衣服。”


    南悅兮身上還穿著霍聿傾的外套,盡管男人語氣波瀾不驚,但南悅兮知道這個醋壇子肯定不舒服,不過她穿著也很不舒服,於是帶著童念去了後麵的那棟樓。


    趕走了保鏢,現在就隻剩下言厲行和霍聿傾了,言厲行倚靠著桌子慢慢給點上煙,霍聿傾也給衝了兩杯咖啡過來,放了一杯在他麵前,問:“你怎麽逃迴來的?”


    “逃?”言厲行眯著眼抽了口煙,緩緩吐到一邊,冷笑道:“這還多虧了你,要不是你那麽熱心的幫助我女人,我也不至於到現在才趕迴來!”


    “我幫你女人,還是我的錯咯?”霍聿傾唇角抽搐,靠過去挨著言厲行,問:“你是要我對悅兮丫頭的請求置之不理,等她被人抓走了?”


    “……”言厲行狠狠的抽著煙,自然不會告訴霍聿傾,他就是因為知道了南悅兮聯係霍聿傾,才心急如焚的跳過了一步棋,不想差點毀了整盤棋,


    這盤棋他處心積慮的下了好多年,沒想到,竟然就因為南悅兮跟霍聿傾的一個電話,就讓他差點失控,滿盤皆輸……


    言厲行碾滅了才抽了幾口的香煙,一口喝掉霍聿傾現磨的咖啡,轉身離去的時候,沉聲道:“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我六親不認!”


    霍聿傾“嗤”的一聲笑,“為了個女人你至於嗎?還六親不認,你這明顯就是重色輕友,我才是跟你同甘共苦的人呢,我很好奇,你為了悅兮丫頭連小純都不要了?你怎麽就那麽在意悅兮丫頭呢?你們才認識多久?匪夷所思啊……”


    言厲行沒有給霍聿傾解惑,直接去了自己那棟樓,霍聿傾靠著桌子看著那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逐漸遠去,本含笑的緋唇也慢慢的抿起來,一口一口的緩緩喝掉杯中苦澀的原味咖啡。


    ……


    言厲行在小農莊的小樓裏,南悅兮熟門熟路的在他的私人浴室裏麵搓澡,童念就在一門之隔的外麵嘰嘰喳喳的驚歎著這個地方好隱秘。


    的確很隱秘,當初霍聿傾買下這裏也是因為蘇茉,不過蘇茉卻說是言厲行想要買下來送給她的?南悅兮狠狠的搓著泡泡,思忖著一會兒一定要找言厲行嚴刑逼供!


    不過童念說著說著話音突然就斷了,等了快一分鍾還沒聽到她說話,南悅兮不習慣了,問:“小念?你怎麽不說了?接著說啊,你把霍少評價得那麽好,是不是想要移情別戀了?”


    南悅兮是在打趣童念,童念剛才還在一個勁的說霍聿傾好帥,人長得帥,化妝技術又那麽帥,醫術高明也那麽帥,今天幫南悅兮出謀劃策的時候更是帥得她一臉血。


    話說,霍聿傾這禍水妖孽的確很招人,就跟流連花叢裏的花蝴蝶似的,還是鑲鑽的那種花蝴蝶,怪不得能換女人如衣服。


    這種人隻有騙騙那麽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就像童念這種,還好她看上的是另一個人,如同說霍聿傾是花蝴蝶,那麽那個人就是個黑蜘蛛,全身都散發著惡魔的毒性,誰近身誰死!


    想到這裏,南悅兮不由打了個寒顫,沒注意到反鎖的浴室門已經被人從外麵打開,還在埋著頭衝著長發上豐富的泡沫,小腹的位置就被粗糲的大掌覆蓋住了。


    南悅兮滿臉都是泡泡還沒衝洗,閉著眼睛開著淅淅颯颯的淋浴,混淆了她的視覺和聽覺,這時候被抱住才反應過來,嘴唇卻先一步被人捂住。


    “是我。”男人貼著她的耳畔低語,薄唇在她濕漉漉的耳根若即若離,唿吸灼灼而粗重,每一個字都透著雄性荷爾蒙的極盡誘惑,像是磁鐵的正負兩極。


    南悅兮並不會尖叫,也知道那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觸感,隻會是他,她從反應過來的第一秒就知道了是他。


    本來有好多的話想要跟他說,這時候卻被他的一個簡單的動作,一句隻言片語就撩撥得心跳不受控製的加速。


    難耐的紅暈從耳根燃燒,一路蔓延,連腳趾頭都微微的蜷縮起來,忍不住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卻無意在男人掌心點燃了一把火焰。


    “小妖精,昨晚做得很好。”男人嗓音更加的沙啞,代替著她已經使不出力氣的雙手,幫她搓著全身的泡沫。


    南悅兮難受的咬著唇止住羞人的悶哼,雙手攀著男人橫在胸前的大手,那清晰的齒痕還很深刻,仿若昨日。


    不,不是一個,是兩個,這男人,是把齒痕當成紋身了嗎?都好幾個月還保存得這麽完好?是記仇還是有自虐傾向?


    她滿腦子胡思亂想著,可是唇角卻隱約的勾起,摸著那個齒痕,閉著眼睛任由男人衝洗著她的身軀,悶聲悶氣道:“不好,讓他跑了,他說得對,我的確不敢殺人,要不是十二歲那年我開過一次槍,恐怕還真不敢開槍……”


    “十二歲你開過槍?為什麽?”男人在身後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又緩緩繼續,貌似波瀾不驚的緩聲問道。


    “見義勇為唄!”南悅兮也隨口一答,但細細的想來又有些激動,遂多說了幾句,解釋道:“我那次跟爺爺去鄴城,爺爺不知道去見誰了,留我一個人在明叔叔家裏,我坐不住,那個時候又貪玩,就跑到夏叔叔的書房裏拿了一把玩具槍偷溜出去玩……”


    南悅兮當時的確是誤打誤撞的見到書桌上的玩具槍,然後興致勃勃的跑出去想找周邊同齡的小夥伴玩,卻不想碰到了一夥人在打群架。


    那一夥人的都是二十來歲的小混混模樣,手裏拿著鋼管啊砍刀啊,很嚇人,另一方似乎隻有一個人,當時天色已暗,而且那人又被圍在中間,危險一觸即發。


    她為了秉承爺爺的諄諄教誨,不能冷漠無情,不能袖手旁觀,要正義的偉大精神,當即將玩具槍對準他們那夥人,虛張聲勢。


    那夥小混混見她一個十一二歲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女娃,拿著一把玩具槍,都笑得前仰後翻的,其中一個還得意的去搶她的那把玩具槍。


    南悅兮也隻是為了給那個被困的人爭取時間,雖然當時個子小力氣小,但還是一腳踹翻了那個小混混,於是更多的小混混朝她撲過去。


    南悅兮拔腿就跑,想著不遠就是夏叔叔的家了,可腿太短,情急之下按了一下手裏的玩具槍,誰知“砰”的一聲響,停在路邊的麵包車擋風玻璃嘩啦啦的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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