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枂枂淺聲,“我不會胡鬧的,因為比起這些跪在宮殿大門前隻知道會威脅逼迫皇姨父的大臣們來說,枂枂的所作所為哪裏比大臣們更胡鬧了。李公公你看,枂枂既沒有逼迫皇姨父,也沒有在皇宮裏麵尋死溺活的用鮮血玷/汙了這皇宮。李公公,你說枂枂哪裏有胡鬧是吧。”


    李公公連忙的說道:“小主子,這大臣們也是因為因為太祖定的規矩而如此,並不是有心為難皇上的。”


    “也是,我朝一開始的律例其實真的很不錯,也不是說改就應該改的。我記得我們康裕王朝的律法裏麵有一條,每年要讓大臣們的嫡女和親藩王跟出嫁和親的律例。哦,還有一條特別針對性的傳承,雖然沒有寫在律例裏麵,卻記在了檔案裏麵世代流傳的。好像是為了體恤東廠廠公無後的的付出,要讓王公大臣們的嫡女嫁入東廠。李公公,是不是有這些啊?”柳枂枂笑眯眯的說道。


    “這……”李公公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跪在下麵各懷心思的王公大臣們,隨後連忙的開口的說道:“是有這些,不過先皇在世的時候,體恤大臣們嫁女千裏遠的再也不能讓女兒承歡膝下的盡孝,用三十萬的鐵騎掃蕩了無數的部落,廢除了這條和親的律例。而且……”


    李公公頓了一下,有些心中複雜的說道:“當年九千歲的養父因為收養了九千歲,所以跟先皇求了旨意,不想毀了那清秀千金的,所以相當於默認的廢才了東廠娶親的事情。”


    “這就是先皇的錯了,這太祖留下來的東西,哪裏說廢就能廢的,簡直就是先皇對太祖的大不敬。我皇姨父怎麽能讓先皇背負如此惡名,此律例定要修補好,切不可廢。”


    “趁著這一次皇姨父的壽宴,正好藩王跟塞外部落的使臣們都在這裏,就看看這些跪著的大臣誰追虔誠,誰最尊重太祖,就把他家的女兒孫女的全都給一個藩王嫁個兩三個個去做妾侍,再每個部落送兩三個去做王妃汗妃的,這樣也能顯示的我們康裕王朝對他們的尊重尊敬。”


    “順便的,我義父也快弱冠之年了,我這個做女兒的也就替他掌掌眼吧。九千歲娶妻也不能太少,準備個三個五個的嫁東廠去,以防萬一的要是在東廠折了一兩個的,也不至於一下子東廠就沒有了當家主母的。”


    “這天下人都知道,東廠是一個人間煉獄的地方。在那裏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這千金小姐們一般的膽子都很小,萬一嚇死了就不太好了。更重要的是,東廠這個地方跟一般的地方的大戶人家不一樣,裏麵是一個三教九流兇神惡煞之人存在的地方。所以,我想請皇姨父答應枂枂,到時候這些選出來的千金小姐們,全都送到京城最大的花樓裏麵去住上三個月半年的,讓她們都習慣有三教九流之人存在。這樣,以後到了東廠也能適應的了這裏麵的生活。而不會因為擔心害怕的惹的我義父不開心,我那義父的脾氣又不要的。一個不小心的就見了血的,到時候就不太好了。”


    柳枂枂說的跪在地上的大臣恨不得掐死她,李公公更是心驚膽顫的有些擔心這說的太過火,再氣死幾個大臣。


    這哪裏是一個五歲的孩子,這簡直就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前兩年還好一點,隻是看著行為處事的比一般的孩子聰慧一點,現在卻是越來越有九千歲百裏荼的風範了。


    哪裏像是柳安健那死書生的女兒,簡直就像是百裏荼生的。這要不是百裏荼是一個死太監的話,他們都要懷疑這就是百裏荼跟女將軍金雪蕁生的。


    這惡毒的狠招,根本就不是一個五歲的孩子能想的出來的。而且,這康裕王朝的律例厚厚的那麽幾大本的,很多地方他們都有些模糊了,更何況隻是一個五歲的孩子。


    想到這裏,大臣們頓時都怔愣了一下。一個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想到這些,那麽也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這一切,都是皇上想的。


    立藩王是太祖留下來的規矩,和親跟嫁藩王跟太監也是先祖留下來的規矩。所以,如果他們再跟皇上說太祖的規矩的話,那麽下一步皇上要做的就是讓他們府裏的嫡女庶女的遠嫁了。


    想到這個可能,各個大臣們的心中都咯噔了一下。這使臣什麽的都在,這嫁不嫁也隻是皇上的一句話罷了。


    如果皇上開這個口的話,那麽他們的女兒孫女的命運可就真的說不準了。


    不是府裏的女兒有什麽多金貴,而是要看皇上是想怎麽處理這一切。


    就東廠這一個,說不定就能折了一二十個閨閣閨秀了不可。


    就在大臣們大家心中都有些遲疑跟動搖的時候,百裏荼的身影卻跟隨著一群皇子們出現在眾位王公大臣的麵前。


    柳枂枂看到百裏荼那淡漠的身影出現之後,甜甜一笑的快步的跑了過去。


    “義父,小哥哥。”柳枂枂叫道。


    百裏荼的目光冷漠的掃過一群跪在地上的王公大臣,目光在鮮血上停留了一秒,隨後對著站在那裏給皇子們行禮的李公公。


    “李公公,去通傳一下,百裏荼求見。”


    “是。”李公公應聲,隨後連忙的進殿去稟報。


    “這是在做什麽?”太子開口問柳枂枂。


    柳枂枂笑眯眯的說道:“太子皇兄好,枂枂在跟大臣叔叔伯伯們聊太祖律例。他們好像有很多記不得了,枂枂幫他們記記。”


    “哦?”太子一笑,“枂枂何時記得太祖的律例了?我記得枂枂不是最討厭看書的嗎?”


    “是義父讓枂枂熟讀康裕王朝的律例的,義父說要做一個有出息有本事的人,就先要熟讀了檢驗誤差的律例。這樣,才能時時刻刻的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似乎犯了法。不然,要是不懂的話,自己做錯了都不知道。到時候,要是惹了事,自己掉腦袋是小,害的家人那就愧對列祖列宗了。這要是死了,估計也無臉麵對自己的列祖列宗吧。”柳枂枂笑眯眯的說道。


    看著柳枂枂臉上那天真的笑容,太子心中甚是不悅跟不喜。就是這個笑容,壞了他多少好事,卻父皇還偏偏的喜歡的緊。


    “枂枂,你一個女孩子現在就把這些都熟記於心的,這不會是準備明年參加科考了吧?”


    六皇子帶著一絲玩笑的說道。


    柳枂枂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的說道:“六皇兄你怎麽知道枂枂明年想參加科考的事情的?”


    “六皇兄猜的。”六皇子淺笑的說道,目光卻下意識的看百裏荼的反應。


    百裏荼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似的對柳枂枂要參加科考的與否一點都不在意。


    宇文崎澔卻微微的有些蹙眉,看著柳枂枂在眾皇子麵前左右逢源的模樣而不喜。一個孩子,為何要跟這麽一群人帶著麵具相處。她隻是一個孩子,這樣會快樂嗎?


    他真的不明白姨母跟自己說的那一句‘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她,真的樂嗎?


    “六皇兄好聰明。”柳枂枂笑眯眯的說道:“枂枂的心思一猜就猜到了。”


    “小哥哥。”柳枂枂仰頭的叫宇文崎澔說道:“你這兩天怎麽都沒有去找枂枂玩啊?”


    “這兩日有些忙。”宇文崎澔無奈的淺聲說道。


    父皇準備撤藩的事情,他一定要早去安排啊。而且,今天朝堂之上撤藩的事情一提出來,如今就鬧騰成這般了。看這地上的血跡就知道,剛剛肯定發生了不少事。


    那些個藩王今天突然像耳聾了一般,一個兩個的都集體的稱病了。


    有兩個昨天夜裏喝酒喝多了,喝的中毒了,現在太醫正在醫治。


    有三個昨天去校練場練拳腳的,結果互相受傷,太醫正在醫治。


    有一個昨天騎馬摔了,現在躺在床上不能動,太醫真正陪護。


    還有幾個,不是鬧肚子了,就是走路摔了。


    長安王直接的去皇陵,祭奠皇爺爺他們去了。


    這相關的人,現如今沒有一個能健全的出現在皇宮的。


    而這些所為的王公大臣們,卻一個個的跪在宮門前要挾父皇。真不知道他們是故意而為之的,還是隻是單純的愚忠。


    李公公的身影從裏麵走了出來,走到了百裏荼的麵前連忙的說道:“九千歲,皇上請您進去。”


    百裏荼掃了一眼眾人,隨後抬腳的往宮殿走去。


    太子看了一眼柳枂枂,隨後跟在了百裏荼的身後,也一行走了進去。


    幾個皇子大家互看了一眼之後,隨後跟在了太子的身後也一起跟了進去。


    宇文崎澔站在柳枂枂的麵前,目光在那群進去的皇兄身上,隨後低頭問柳枂枂。


    “枂枂,你怎麽現在跑皇宮來了?你娘親知道嗎?”


    “娘親跟長安王一起去皇陵了。”柳枂枂笑眯眯的說道。


    宇文崎澔微微的蹙眉,他就知道。也不知道枂枂進宮之後胡鬧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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